改编自Jonathan Raymond的短篇小说,由Todd Haynes(Velvet Goldmine的导演)担当制作。
两名主角Kurt与Mark是昔日的同学死党,如今已经迈入三十来岁的人生时的一次寻找温泉的野营。
两人在途中迷了路,决定就地野营,并於隔天继续寻找森林里的温泉。
结束泡汤之旅后,各自返家,电影也告结束。
Kurt还单身,他那粗莽的外表下有一个蹒跚,敏感和易受伤的心。
他喜爱做梦,有点神经质的偏执,失业,生活在美式汽车屋里。
他的老友Mark即将要成为父亲,他现实,紧张,为忙碌的生活踌躇。
我很难跟你讲述看完OLD JOY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它实在是过分简单了,简单到如此的细微与真实。
也许你和你的好友已经早被日日不同的生活环境改变,早就遗忘了从前那段荒芜的年轻时光。
可是yo la tengo的音乐一起来时,依稀忧伤的音乐背景仿佛暗示着怎么也改变不了的遗憾:正当两位主人公满怀希望的走向森林深处时,才发现彼此的距离已经变得如此遥远。
一位名叫pulp的网友是这样说的:“两名主角惜字如金,却句句馀韵无穷,兼顾了象徵与隐喻,我们依稀辨认出他们个性上的不同。
“ 当旧日友情从重温回热到无能为力的失温和错过,当我们的共通点越来越淡薄时,或许我们应该看着它逐渐消失不再伤感遗憾才对。
但是当Kurt说,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 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暂时的踟蹰唏嘘一下呢?
起码我感觉到那种难受了。
仅此纪念已逝的时光和朋友。
媒体及个人转载请注明作者JEUCE http://jeuceh.spaces.live.com/
"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青春消逝那天,我们的快乐便开始倒数,余生的长短,不过是无聊观望着记忆究竟会褪色到什么程度的无聊时光罢了。
那些早已被修剪了枝叶、重新嫁接发芽、在漆黑房间里偶尔被打开的情感之窗的阳光照射、苍白又脆弱的破碎之花,终究会长成除了自己再没有旁人会辨别的破碎之花,如同从长发变成谢顶的你,如同皮肤早已失去光泽只遍布伤痕的自己,如同就这样无缘无故下落不明的朋友或爱人,若然能如电影镜头里抛开尘世的烦扰来一次溪边之旅,又会比他们激烈兴奋吗?
旧梦不须记,如同旧日拼凑不回模样的时光,关于青春的二三事,话到唇边却变成无人擦觉的急促呼吸,连叹息也不是,彼此的心事不是心照不宣,也不是形同陌路,只是大家都怕开口后凝固的空气灼人,倒不如让沉默随着溪水蜿蜒。
怀中的手机不知何时会响起,怀孕女友的诉说抑或问候,都让顽皮和奇想如同惊弓之鸟,再静谧的空间,终究会被看不见的细线拉扯,提醒我们连风筝都不是。
治愈的温泉比现实生活更加忧伤,这种连扔出激起涟漪石头的勇气都欠缺的精疲力尽,再最终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的日子里,挣扎和放纵,都已无法排出胸口凝结成顽石的抑郁,那种怪诞的感觉从森林延伸到烦嚣的都市,从过往的情感延续到胎中即将降临的孩子,而在我心中,再延续下去,可能又是另一个《托尼厄德曼》。
人生,终究是一场褪色的梦。
极简主义和女性视角在这部作品里契合得相当自如。
吸收并改良了格斯·范·桑特《痞子逛沙漠》的荒诞气质,Yo La Tengo的配乐功劳不弱,摄影则糅合了河濑直美《殡之森》描绘森林的镜头运用,两人在泡温泉一幕更难能可贵地流露出东方电影里特有的诗意。
雷查德在第二部长片作品里就已初步奠定了日后赖以发挥的作者风格,不得不钦佩其低调朴实的才华。
关于男人间的友谊这个主题,导演用着墨不多的对白就让观众回味无穷,关键是恰到好处的留白手法为两个男人的过往经历营造出宽阔的想象空间,而两人性格在着装、谈吐等细节上产生出微妙的对比,从而进一步深化主题。
这也是很多男性导演拍摄同类题材时所忽略的细腻感。
然而,导演的野心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车上不断播放的政治广播感觉跟故事有点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不得不提,作为雷查德的第二部电影长片,首次出现波特兰这个城市,而片中的狗狗露西则顺利荣升她下一部杰作《温蒂和露西》里的主角。
看完合上电脑便赶去健身,情感的回味戛然而止,但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路途中,Kurt和Mark在山中泡温泉的一幕迟迟无法消散,它总会闪现进念头里,在那些沉默的留白间,你忍不住不断地去猜测、去填补。
两个男人的前史故事并未被讲述,只能通过对话中的碎片拼凑,那股浓烈的情感却一直在延续,它被时间和生活压抑着,直到某个瞬间才轻轻浮现,电影不会给这种复杂的、黏稠的、矛盾的情感以明确的出口,它只会让你在沉默里感受。
Kurt那个瞬间的触摸意味着什么呢?
是对过去的怀念,对友谊的渴望,对失去的感叹,抑或是对自己的某种认知,他可能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这种无法言说的情感,被电影记录下来了。
这一幕背后蕴含着无法忽视也无法直视的失落,像两条直线曾在某个点交汇过,又被各自不同的轨迹拉开距离,它无法被恢复,但“昨日”会以另一种方式永恒地留在我们身上。
这种无法直接言说的情绪被精准捕捉到的瞬间,像是电影里的「魔法时刻」,电影正是有其「翻译不可译之物」的能力,用某个情境、某个身体的微妙动作、某种空气中弥漫的氛围,甚至是停滞的时间,沉默的空间,来呈现那些真实且难以规避的情感。
我常常愿意为了这种「魔法时刻」,原谅电影其余时间里的漏洞、冗长与失真。
《昨日欢愉》的温泉里,触碰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距离或许比触碰本身更有分量。
《阿诺拉》的结局,Anora面对Igor的吻时下意识的抗拒,和随之而来崩塌的情绪,那些动作里的情感矛盾、复杂,一时间无法厘清。
《过往人生》结尾的一场告别,两人伫立街边等待车来,时间几乎静止,但沉默像无声的洪水在他们之间流动,直至她转身,从过往走向现实。
人无法完全理解自己情感,抑或是觉得说出口就变轻,电影的魔法替我们向自己走近了一步。
人们常以为情感是明确的,但真正深刻的感情往往混杂,带着一点不适、一点矛盾、一点迟疑,就像人生中许多重要的瞬间,它们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游离在暧昧地带,似乎这样可以,那样也行,最终却只能随着情绪自然地流向无法回头的方向,一些遗憾、失落与无奈便就此生发。
当语言失效,摄影机便显影为沉默的容器,所有难以言说的情感被完整存放,供我们随时提取、观看、回味,它比我的记忆更可靠。
就像欢愉总停留在昨日,但我们可以让昨日永恒。
几乎在2006年初亮相荧屏的第一刻起,凯莉·雷查德(Kelly Reichardt)的《昨日欢愉》(Old Joy)就被誉为美国电影一个新的里程碑,甚至是独立电影制作迟来的成熟之作。
在看似简单的有关两位三十多岁的旧友因一夜山中之旅而重聚的故事之下,这部影片在有限的73分钟之内涵盖了广袤的领域——不仅提供了对两个迫近中年的男子极其细致的人物研究,也展现了一篇对当代男子气概富于同情的剖析、一幅对沿海自由主义式倦怠印象派的肖像描摹,与一个经济适用的讲故事的范例。
在其圣丹斯首映后,对于这部影片的评论狂赞蜂拥而至(例如,艾米·托宾[Amy Taubin]认为“仅仅通过它的存在本身……《昨日欢愉》表明一切都还未逝去”),尽管它被不和谐地被塞进了次要实验作品单元,与凯文·杰罗姆·艾弗森(Kevin Jerome Everson)和莎伦·洛克哈特(Sharon Lockhart)等视觉艺术家的非虚构类作品安置在一起。
评论家们发现,这是一部建立在过于真实的生活基础上,雕琢精良的虚构故事,以一种与大多数现代媒体的喧嚣要旨背道而驰的方式,将我们自处的世界呈现给我们。
与已圣丹斯常态的轻喜剧形成对比,雷查德的故事叙述是隐晦的,深思熟虑又细致入微,带着植根深处的自信与试探,标志着对二十一世纪的喧嚣——或许还有绝望——的坚定反抗。
评论家J·霍伯曼(J. Hoberman)称赞《昨日欢愉》为一部“衰颓的《逍遥骑士》(Easy Rider, 1969)”,这组比照值得更仔细地加以考量。
丹尼斯·霍珀(Dennis Hopper)对婴儿潮了例外论(boomer exceptionalism)的庆颂,紧随着一对乘坐着定制哈雷机车,踏上狂野流浪之旅,穿越“美国宝瓶时代”(译注:Aquarian-age USA与美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文化与新时代运动相关,强调和谐、理解、共情,欢庆生命的革新式价值观)的主人公;《昨日欢愉》的周末勇士们,开着一辆破旧的沃尔沃旅行车,从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出发,驶向附近的山脉。
《逍遥骑士》海报《逍遥骑士》的骑手们戏耍着自由性爱的甜心们,嗑药,并被愤怒的乡下人追赶;雷查德的后男子气概的兄弟影片,无需插入性与暴力场景去彰显其男性角色间的亲昵。
她以个中微妙帮我们理解他们关系的复杂性:捕捉瞬间一瞥与无声反应,突出每个男人对伴侣情绪的高度反应,把握久远友谊带来的微妙心理平衡。
雷查德喜欢称自己的影片为“时代的西部片”,通过让作品幻化为深刻的内在之旅,她颠覆了多数美式类型风貌。
《昨日欢愉》的精神追求在回响在开篇片名之上的佛教钟鸣出现时就得到了体现。
马克(由气质安静的丹尼尔·伦敦[Daniel London]饰演)首先被介绍给观众,他身型修长,留着长发,穿着休闲,盘腿坐在自家后院,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冥想的幸福中——但从他坐立不安的姿态来看,没有成功。
在看到科特之前,我们首先听到了他的声音——马克怀孕的妻子塔尼亚(谭雅·史密斯[Tanya Smith]饰)在他们整洁的家中走来走去时,播放着他留给马克的答录机留言。
这对夫妇就马克加入科特周末温泉远足一事发生了短暂的争吵,他们激烈的争执中夹杂着一些消极对抗式的停顿。
以这寥寥几笔的快速笔触,雷查德把马克描摹成一个真挚、敏感的人,且已达成了作为一个体面的异性恋成年人的全部目标——拥有房产、婚姻,与孩子——但现在他却还在努力对抗着家庭生活的束缚。
另一层家国生活的苦痛,通过马克去见科特路上时他的沃尔沃中收听的几段自由派谈话中显露出来,广播中男性化的声音喷溅出对这个国家转向保守的无力愤怒。
《昨日欢愉》剧照两人约定在科特暂居的两人共同好友的住所相见,科特姗姗来迟。
他肩上扛着冷藏箱,又奇怪地拖着一辆装载老式小电视的红色Radio Flyer拖车,看上去像个游走出孤儿院的出格小孩,或一个在码头等待轮渡的老练度假者。
他由独立音乐人威尔·奥尔德姆(Will Oldham)饰演,带着极具感染性的亲和力,秃顶的脑袋、过时的着装、初生的中年身材,和狂野的杏色胡须,都标志他为典型的嬉皮顽童。
两人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对方了,但科特几乎立即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亲密语境。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有关你的梦吗?
你似乎在,像,一个医院似的地方”,在为他们的行程做准备时,他告诉马克说。
“那个梦真的很奇怪,但你是迄今有关它最棒的一部分。
”《昨日欢愉》的故事最初以乔纳森·雷蒙德(Jonathan Raymond)的同名短篇小说形式出现,于2004年配以贾斯汀·库兰(Justine Kurland)的摄影首次作为独立书籍出版。
在雷蒙德的参与下,雷查德把这个极简主义的故事变成了一部同样极简主义的电影,这个约莫6500字的故事幻化成一个以仅仅50页涵盖了其长片篇幅的剧本。
这部电影与雷蒙德的写作紧密关联,很多动作与对话都直接取材于故事情节。
马克的妻子,和这对夫妇的狗、后续陪伴马克与科特远足的露西茜,是为影片特意创作的。
塔尼亚只出现在电影的开头,但她马克在过夜之旅中接到的手机电话保有了一种不可见的存在感、一个与他需担负责任的生活挥之不去的联结。
雷查德自己同名的狗毫不费力地轻松饰演了露茜,她是旅途中的沉默的第三伙伴。
当他们穿越林地时,她四处小跑,向她自己的冒险疾步而去。
她无动于衷于文化到自然的转变,幸福地对她的两个人类朋友之间微妙的存在主义挣扎毫无知觉。
《昨日欢愉》剧照两位旅人一进入山野,西北苍翠的景色就扑入银幕,其层次丰富的质感被先前因纪录片工作闻名的摄影师彼得·西伦(Peter Sillen)用Super 16mm摄影机从容不迫地捕捉下来。
波特兰的城市环境几乎没有被描绘——雷查德展现了它更多的后工业式的边缘地界——但在马克和科特驶向大山,抽着科特卷起的烟时,他们的对话触及了这座城市经历的经济转型。
科提及等他回到镇上,可能会想在一个叫Sid’s的地方卖一些旧唱片,但是马克提醒了他。
“Sid走了,伙计。
肯定是房租太贵了”,他告诉科特。
“现在那成为了一个奶昔店,Rejuicenation,Sid改在ebay上卖货了。
”科特似乎对这个信息感到惊诧。
“没有Sid’s了”,他说着,在抽回叶子之前,瞥了一眼窗外。
“一个时代的终结。
”由Yo La Tengo乐队创作的这首苦乐参半的原创乐曲响起,迎接接踵而至的沉默。
在云雾遮蔽的天空下,吉他声伴着山野景色舒卷开来。
科特在离开许久后重回波特兰,映射了雷查德自己作为导演的经历。
她的第一部作品,在佛罗里达拍摄的《野草蔓生》(River of Grass, 1994),收获了奖项认可,在评论界饱受好评。
《昨日欢愉》是她的第二个长片项目,于12年后完成。
在此期间,当一股被大肆吹嘘的美国独立电影热潮专注于那些盛气凌人的年轻男导演时,雷查德在纽约四处奔波,试图起步一个长片项目,去看电影,用录像机与Super 8相机制作了几部短片,还做过各种与电影无关的工作。
她的朋友托德·海因斯(Todd Haynes)于九十年代末搬到了波特兰,雷查德开始花更多时间呆在西北地区,在那里她产生了改编雷蒙德故事的想法。
在《昨日欢愉》中,雷查德延续了这些小型电影项目使她得以练习的那种朴素制作模式,只用了一个6人团队在10天内完成了这部长片。
“我一直在想象着(滚石乐队1972年的专辑)《Exile on Main St.》的制作过程,一小群人去到一个美丽环境中,躲藏起来,每个人都专注在这一个项目上”,雷查德在电影发行的导演阐述中写道。
“我认为我们拍这部电影的私密方式体现在电影本身。
这种电影制作的挑战是把所有限制都变成对你有利的东西,增加故事本身的脆弱性。
”
《昨日欢愉》海报在《昨日欢愉》获得口碑成功之后,雷查德完全弥补了她丢失的时间,在2008年到2019年间又完成了五部新电影。
其中有四部是在俄勒冈州拍摄的:另一部无公路的公路电影《温蒂和露茜》(Wendy and Lucy, 2008);并不浪漫的西部片《米克的近路》(Meek’s Cutoff, 2010);一部低迷的生态惊悚片《夜色行动》(Night Moves, 2013);还有《第一头牛》(First Cow, 2019),设定在十九世纪初太平洋西北部的定居者之中。
尽管是在蒙大拿拍摄的,她的《某种女人》(Certain Women, 2016)也和其他电影一样,共享对那些四处漂泊、生活困苦,在文字和隐喻之旅中迷失方向、无法定位前路的角色的兴趣。
在《昨日欢愉》中,马克和科特甚至在他们短暂的旅途中也迷失了方向。
他们在纸质地图和科特不稳定的记忆中挣扎,找不到真正的露营地,于是决定在一个临时的替代之地过夜。
那儿布满了其他旅行者丢弃的垃圾,包括一张老式的宿舍沙发。
在那里,他们生起火,喝啤酒,用气枪射击,并陷入了嗑药者哲学的较量。
随着夜幕降临,科特的形而上咆哮变得越来越飘忽离奇;他解释道,他是如何抗拒社区大学的物理课程的,因为他完全相信一个自己提出的泪滴形宇宙模型。
雷查德描摹到,作为对科特理论的回应,当马克凝视科特时,他在火光中稍眯起眼睛,显然对他的朋友通向三十岁的旅程持有怀疑的看法,认为那激发了些许更黑暗的心理不稳定性。
但两个男人都不清楚未来会怎样。
当科特问马克他是否期待身为人父时,他给出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我们都受困于工作,这个问题几乎无法想象,但它必须自行找到出路”,他说,“我们会找到另一种节奏的。
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
”《昨日欢愉》间接的政治维度在这样的场景中达到了更直截的效果。
马克和科特选择了非常不同的道路,但他们的生活都没有看到他们可能期望的舒适或幸福。
于雷查德而言,这种不安与挫败之感来自二十一世纪美国统治状态下阴郁现实的启示:她被雷蒙德的故事深深吸引,她说,因为它“捕捉到了(布什时代)我的世界中每个人都试图抗击的所有失去与疏离之感”,它见证了在全球最大的系列反战抗议后,一个好战总统的连任。
“马克和科特之间的关系,除其他方面以外,是一个说明左翼人士的自我满足毫无效用的绝佳隐喻。
”如果西部的原始荒野曾允许人们将希望投注到它未被开垦的土地之上,那么现在,野林间垃圾满地。
《昨日欢愉》剧照然而,在他们一起度过的压抑时刻中,也存有一丝救赎的微光。
他们之间的融洽关系让人想起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关于友谊的那篇文章,在其中他洞见了“只有通过单独与互相相处,两个人才能进入简单的关系”。
(在同一篇文章的其他地方,爱默生提供了一些与雷查德的整个电影计划相关的智慧。
“我们拥有的善良比启齿而出的更多”,这位热爱荒野的智者宣称。
“读一读这些游移目光的语言吧。
心灵自会知晓。
”)当两人最终找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温泉时,这种疗愈性的平静积聚到了顶点。
在这乡间温泉,他们褪去衣物,回到伊甸园式的赤裸状态,沉浸到温暖的泉水中,水滴落在木头与石块上。
在某一时刻,科特侧身过来,开始按摩马克的肩膀。
虽然起初很抗拒,马克最终还是屈服于他的控制,就像他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慢慢放松的镜头中,我们所见的那样。
李安的《断背山》(Brokeback Mountain)仅在雷查德的影片在圣丹斯展映前几周上映院线,这导致了在《昨日欢愉》尚新时对这一按摩场景的广泛推测:丹尼斯·林(Dennis Lim)在为《纽约时报》报道雷查德的导演回归时,以陈述《断背山》“为两个男人共赴露营旅行的概念加上了永恒的潜台词”作为其文章开篇。
雷查德说《昨日欢愉》给了她一个机会,去探索当代西北地区美国男人身上男子气的柔和表达方式;关于她是否有意暗示同性恋的潜含义,她的态度更加暧昧,不过她承认,这部(若非如此,会在其删减中找到意义的)电影容许这样的解读。
最终,马克和科特的周末是否在性的层面所有转向似乎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彼此共享的心理亲密正如赤身裸体一般,演绎着他们独属的无言之爱。
《昨日欢愉》的结尾如它开始时一样不安。
马克驱车回家,车上的广播里又响起左翼的谩骂声。
科特可能近乎身无分文,游荡在波特兰市中心,与一些年纪更长、可能预示着他命运的流浪之人擦肩而过。
然而,尽管结局令人沮丧,《昨日欢愉》仍保有一些乐观,让人相信雷查德刚带领我们走过的这段平静旅程,可以以它自己的形式,在面对日常生活的压迫时,给予我们一些喘息的瞬间,与抵抗的勇气。
旧梦是一部典型的小成本独立电影。
影片的情节非常简单:在 Kurt 的邀请下,Mark 离开怀孕的妻子,前往森林开始两天的旅行。
因此,想要读懂这部电影,重要的不是研究剧情究竟讲了什么,而是影片是如何呈现这一简单情节的。
旧梦在影片中安排了大量的对比和并列,比如车内的空间与车外的空间。
汽车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一直播放着嘈杂的、充满火药味的政治广播;但车外的空间是一个完全不同于车内空间的存在,在车内的广播专心讨论哪位领导是种族主义者的时候,车窗外的黑人青年正愉快地打篮球。
在影片末尾,Mark 送别 Kurt 时,车内的广播再一次响起,说起了经济萧条的新闻。
下一个镜头便是 Kurt 被一位流浪汉借钱,似乎应证了车内电台的说法。
人与自然的冲突是影片另外一处重要的对比,就像 Kurt 在篝火旁说的:“现在森林和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森林中也充满着各种人工痕迹”。
影片一开头就展示了这种冲突的存在:Mark 在花园里冥想,但伴随着他冥想的声音不仅仅是风铃省,也有孩童嘈杂的喧闹声。
厨房的墙面被漆成绿色,Mark 的妻子在做一杯看起来很健康的绿色奶昔,但搅拌机发出了巨大的噪音。
即使在 Mark 想要逃离城市生活,前往森林的路上,窗外的景物也在展示着这种冲突:虽然他们离城市越来越远,人造机械一直在画面中出现。
伴随着河流的是人造的金属桥和河边的起重机,伴随着乡下小木屋和森林的是巨大的农机和装满树干的货车。
在温暖的篝火旁,Mark 和 Kurt 经历了美好的一个晚上。
但第二天他们起来之后,看到的是遍布垃圾的营地。
人物间的对比是影片中最重要的对比。
Mark 和 Kurt 代表了当代美国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专心于工作与家庭的寻常生活方式和嬉皮士一般自由的生活方式。
而这两位主人公也都在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中失去了他们的旧日欢愉。
当 Kurt 想要和 Mark 分享共同好友趣事的时候,Mark 一下子想起来的是他还欠着他的房租。
当 Kurt 以为 Mark 是唯一理解他,并和他分享自己关于泪滴形宇宙的理论的时候,Mark 以礼貌的方式回复他。
泪滴形宇宙的对话看起来与影片前后文毫无关系,但其实这表达了影片对于世界的思考。
他只是像年轻时一样生活,却因此失去了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只是遵从了这个社会对他的期待,成为了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却也失去了他的好朋友。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他们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生活,但无论他们做了什么,生活中的旧梦都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从来想要去探索和确定的就是与另外一个人的沟通是否还能够存在,是否还能够延续。
因为人心变化的速度超过你的想象,我们对与他人的沟通,尤其是曾经的朋友,饱含一种恐惧,深怕失去往日的亲密情谊,深怕变得需要过多的不必要解释,解释的越多这里面交叉中产生的错误越多。
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人的可能几乎为零,尤其是在电影发生的那个可以说思潮变动频繁剧烈的后911时期。
是从奥巴马还是从布什开始,真正分化了美国人,以至于让他们完全无法坐在一起进行观点交流了呢?
他们两位主角代表了不同时代的美国生活方式和危机。
一位是传统美国家庭价值观的回归,一位未能脱离七十年代的伍德斯托克,但由于他们是老友也可以默默相伴,不必争吵那些复杂的问题,也不需多出的言语,在一个短暂的安静时光中,排解各自的生活困扰。
这里最值得关注的就是二人的生活不同,都被现实环境紧锁在心灵的囚笼里,选择了家庭,也即被家庭的责任和当前政治气候的不可捉摸蒙上心中一层阴影。
对于另一位来说,世界已经改变,他抽着大麻,像是闯入都市生活的嬉皮士,只不过是变得年迈了一些,也因为其立场不可避免的变得撂倒落魄,因为无力所以漫无目的,在大城市和流浪者的零钱索问长焦摄影中,画面关系镜头变得模糊起来,让人们可以预料到那也是他的归宿。
对二者来说,其实也如同恋爱关系,都从各自的生活困顿中短暂走出,然后享受安静,也特殊的亲密方式,寻找过去老友,就是寻找过去的平静,那是一个前911的时代,可能二者都还曾经是一个嬉皮士的姿态。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人与人之间的纯粹联系已经变得不再可能,友谊和其他类型的情感一样,都不再可靠,这并非是一种悲观视角或个人角度的不幸。
欢愉是昨日的,因为欢愉只存于保持未知状态的时间段。
当凯莉·雷查德(Kelly Reichardt)阅读到乔纳森·雷蒙德(Jonathan Raymond)的短篇小说《旧梦》(Old Joy)时,她立刻想要把它改成电影,而且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这是一个讲两个老友重逢,周末到俄勒冈州森林去露营的故事。
小说中的很多地方都十分吸引她。
这部电影演员阵容小、摄制组小、拍摄时间紧凑、场地特殊而偏僻(俄勒冈州的一处古老森林)。
结果她制作了一部预算虽小却感染力十足的影片《旧梦》(Old Joy,2006)。
《旧梦》导演凯莉•雷查德用最小的摄制组,在偏僻的俄勒冈州的卡斯凯德(Cascade)山区拍摄,营造出的气氛非常契合这个故事中亲密的特质。
这部影片的全部需求都在雷查德的掌握之中:两个主要演员、一辆汽车、一只狗以及美国西北部太平洋岸边的荒野。
她的六人摄制组只比罗德里格斯的多一人,因为她采用同期声音,要有一个人布置场景中的话筒和录音。
她还请来了在拍摄纪录片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摄影师彼得·西伦(Peter Sillen)。
这是专家运用自然光的“精练”之作。
忠实于原作精神,她带领着她的小型剧组和演员来到俄勒冈州,居住在森林中的朋友家,其位于俄勒冈州中一个教会的园地里。
拍摄只用了 10 天。
她只有两盏灯,只在两场戏用了灯光,其余场景都是在云遮之下曼妙的俄勒冈古老森林。
拍摄场地与自然光的质感,使她的小成本作品看上去像是百万美元的制作。
禽鸟、河流、雨水、树叶都好像变成了影片中的其他角色。
小制作使得演员和制作队伍容易随机应变,能够在崎岖或平坦的地区,伴随着当地的骤雨正常工作,这种天气状况在俄勒冈州很常见。
不过,在有限制的工作条件下要化不利为有利,就需要小组成员间彼此密切配合。
正如雷查德所说,“摄制组的每个人,包括演员都在小路上来来回回地搬运设备。
一旦下雨,大家就都挤在车里,念台词、排演、讨论影片,直到雨停”。
这种紧张密切的工作关系,在演员和摄制组之间创造出合作的强烈动力,鼓舞每个人都为影片做贡献。
“我们同心协力,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一起感受一段了不起的经历,我知道结果一定会很好。
这些讨论加深了大家对剧本的理解,激起我们之间强有力的即兴交流,最后体现在了影片中。
”另外,影片的故事本身就像其中两个男人的关系一样,微妙而纤弱。
有很多潜在的东西,影片并未直白地表达。
雷查德的细密、小规模制作手法创造出的完美气氛,使得这样的情调益发迷人。
“我认为我们关系亲密的制作手法来自影片本身。
所有限制条件也最终化作有利的结果,虽然我也会时常有些怀疑它们最终能否实现。
”影片《旧梦》所体现的美学特征和构思手法,是对现实情况里制作资源有限问题的一种必要的应对方法。
然而它的风格完美地融合在故事中,并没有让人感到丝毫的刻意节俭或影片质量上的牺牲。
这部片子的故事与资源配合得恰到好处,我们竟无法设想有其他可替代的制作方式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旧梦》的演员与制作组之间形成的密切关系创造了银幕上亲密的气氛。
图为凯莉•雷查德正在与她的主角丹尼尔•伦敦(Daniel London)交谈。
本篇内容摘自后浪电影学院出版的《故事片创作完全手册》一书 版权所有 转载联系
故事片创作完全手册8.2[美] 米克·胡尔比什-切里耶尔 Mick Hurbis-Cherrier / 2020 / 后浪丨文化发展出版社有限公司
尽管非常隐晦,给人感觉依然是个基情满满的故事。
Mark的妻子不喜欢Mark跟Kurt一起出去这件事,可能Kurt曾经给Mark带来过负面影响,到底有没有,或者是因为什么,电影让观众自己猜。
虽然Mark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后面谈话提到他为社区服务做事),却没有顺从怀孕妻子的反对,而是答应Kurt去温泉,可见与Kurt交情之深厚。
当然可能也有释放压力的原因,开篇第一个镜头中Mark应该是在静坐冥想。
去温泉的途中,Kurt指了路的另一个方向,导致他们开错路,多呆了一晚上。
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呢?
吃早餐时,回程时mark都重申我一直没怀疑你(不认识路),所以事后mark会不会怀疑Kurt故意带错路呢?
夜晚睡帐篷前的谈心交代Kurt是个想法古怪的人,苦于不被人理解,只有mark被他当作知己,不知何故产生了隔阂。
后来泡温泉时,kurt给mark按摩,当他把手放在mark肩膀上,mark非常不安和紧张,对肉体的接触很敏感,非常不像发小之间的反应。
是否许多年前kurt对mark有过某种过火的身体接触,导致了他们后来的隔阂。
第二天他们在餐厅吃饭,waitress说目的地快到了,kurt说我们可以好好吃早餐,不用慌慌张张了,大概认为已经耽误了一晚上,mark就不用着急赶回家了,这一切是否在他意料之中?
然而mark接到妻子电话后,通话前还是见缝插针地点好了餐。
Mark出去接电话,kurt几乎点了和他一样的东西,一方面可能是心理上靠近他的欲望使然,另一方面是点的一样,方便餐厅节省做菜时间,他也可以陪mark赶快出发,从而当天能够回家。
这时镜头给了一个特写,kurt看着打电话的mark,神色并不愉快。
马克从带上了家里的狗,而且是一条母狗。
对kurt而言是lucy是两人在旅程中形成的亲密关系的介入者,暗示着mark妻子或mark家庭的存在。
一路上,狗在画面中的位置不同,晚上,它和他们在一个镜头内,然后两人一狗睡在一个帐篷里,kurt和mark没有独处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狗被关在门外,kurt和mark更亲近了一步,虽然他们的亲密再次被mark妻子的电话打破(第一次是在开车途中,mark接电话)。
最后泡温泉的时候,一个全景镜头,狗在小屋外,两个人在小屋内泡温泉,也没有了电话的打扰。
kurt小心翼翼,循循善诱式地引导mark享受按摩,mark起初是紧张,不安,抗拒,最后在kurt的高超技术 (温柔攻势)下,戴着戒指的手滑落水中,他们终于达到了最亲密最放松的时刻。
至此,电影给了观众一个预期,以为两人的old joy回来了。
但是,最后打算回家时,kurt上车前突然很沮丧地把背包掉落在地上。
可能kurt通过马杀鸡努力地暗示或尝试了什么,最终发现双方的关系还是原地踏步,既没有回到过去——隔阂发生以前,也没有发生什么新的他所期待的改变——隔阂消失。
最后,一趟温泉之旅,mark回到家,或许精神压力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而kurt深夜独自来到华人开的针灸理疗药店前却吃了闭门羹,字幕打出old joy,照见更加惨淡的现实。
原文见蓬皮杜中心对Will Oldham的采访:https://www.centrepompidou.fr/en/magazine/article/will-oldham-kelly-reichardt-et-moi-partageons-la-meme-esthetique英法翻译由DeepL完成,中文翻译部分由人工校对Will Oldham: «Kelly Reichardt et moi partageons la même esthétique.» Will Oldham: "Kelly Reichardt and I share the same aesthetic."Will Oldham: "Kelly Reichardt 与我共享着相同的审美"
Musicien culte de la scène folk américainesous l'alias Bonnie «Prince» Billy, Will Oldham fait aussi l'acteur à ses heures perdues chez Kelly Reichardt—dansOld Joyen 2007, puisWendy and Lucy en2008, film pour lequel il signaaussi la bande originale. À l'occasion de l'exceptionnellerétrospective consacrée à la cinéaste au Centre Pompidou, il revient sur uncompagnonnage artistique fécond.Cult musician of the American folk scene under the alias Bonnie "Prince" Billy, Will Oldham also acts in his spare time for Kelly Reichardt - in Old Joy in 2007, then Wendy and Lucy in 2008, a film for which he also signed the soundtrack. On the occasion of the exceptional retrospective devoted to the filmmaker at the Centre Pompidou, he looks back on a fruitful artistic collaboration.Will Oldham,一位在美国民谣界化名为 Boonie “王子” Billy的小众音乐家,在他的业余时间出演了由Kelly Reichardt导演的电影——2007年的《昨日欢愉》,以及2008年的《温蒂与露西》,他同时也为后者创作了原声配乐。
在蓬皮杜中心为这位电影人举办的特别回顾展上,他回顾了这几次硕果累累的艺术合作。
Icône de la scène folk alternative américaine des années 1990, Will Oldham ne pouvait qu’un jour croiser la route de Kelly Reichardt. Ce qu’il fit dès 1999 en signant la bande originalede son moyen métrage Ode (avec Yo La Tengo, autre figure incontournable du rock indé). Adepte des orchestrations minimalistes, voire lo-fi (par opposition à hi-fi) à ses débuts sous le pseudo Palace, Oldham compose et joue une musique à la fois éminemment personnelle et fortement ancrée dans la tradition américaine. En cela, le cinéma de Reichardt pourrait en être le pendant visuel idéal.Comme en écho à ses velléités de grand écran à la fin des années 1980 (performance remarquée dans Matewan de John Sayles avant de se lancer corps et âme dans la musique), Oldham a refait l’acteur pour Reichardt en endossant le rôle de Kurt, l’un des deux personnages principaux d'Old Joy en 2007. Un film bucolique, à contre-courant des modes comme peut l’être une chanson de Bonnie «Prince» Billy, autre pseudonyme de ce musicien attaché à son Kentucky natal — comme Reichardt l’est à l’Oregon.Deux ans plus tard, les deux artistes croisent une dernière fois leurs chemins, cette fois autour de Wendy etLucy, film pivot dans l’œuvre de Reichardt, dont Oldham compose la musique douce et obsédante, et dans lequel il interprète un petit rôle —acéré et tout aussi obsédant. D’ordinaire plutôt avare en interviews, Will Oldham a volontiers accepté de se livrer à nous quand on lui a expliqué qu’il s’agissait d’évoquer son travail avec Kelly Reichardt et le regard qu’il porte sur son univers. Rencontre.Icon of the American alternative folk scene of the 1990s, Will Oldham could only cross paths with Kelly Reichardt one day. This he did in 1999 by signing the soundtrack of his medium-length film Ode (with Yo La Tengo, another indie rock icon). Adept of minimalist orchestrations, even lo-fi (as opposed to hi-fi) at his beginnings under the pseudonym Palace, Oldham composes and plays a music at the same time eminently personal and strongly anchored in the American tradition. In this, Reichardt's cinema could be the ideal visual counterpart. As if echoing his big screen ambitions at the end of the 1980s (a notable performance in John Sayles' Matewan before throwing himself into music), Oldham has acted again for Reichardt by taking on the role of Kurt, one of the two main characters in Old Joy in 2007. A bucolic film, as unfashionable as a song by Bonnie "Prince" Billy, another pseudonym of this musician attached to his native Kentucky - as Reichardt is to Oregon. Two years later, the two artists crossed paths one last time, this time on Wendy and Lucy, a pivotal film in Reichardt's oeuvre, for which Oldham composed the hauntingly sweet music and in which he played a small role - sharp and just as haunting. Usually rather stingy in interviews, Will Oldham willingly accepted to give himself up to us when we explained to him that it was a question of evoking his work with Kelly Reichardt and the glance he has on her universe. Meeting.作为1990年代美国另类民谣界标志性的一员,Will Oldham在一个相对迟的时间点开始了和Kelly Reichardt的合作。
他在1999年为Kelly Reichardt的中长篇《赞歌》创作了原声音乐(与Yo La Tengo合作,另一只标志性独立摇滚乐队。
)Oldham是极简主义管弦乐专家,在以笔名“Palace”开始创作的初期有不少低保真作品(对立于高保真作品),他创作和演奏的作品同时深扎于美国传统并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由于这些原因,Reichardt的影像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视觉对应部件。
仿佛是对他在1980年代默契大银幕雄心的回响(在投身于音乐之前他曾在John Sayles的《怒火战线》里有着相当引人注目的表演),通过饰演《昨日欢愉》双男主之一Kurt,Oldham又一次为Reichardt担任了主演的角色。
一部发生在俄勒冈的不入流乡土电影,恰如这位音乐家在自己的家乡肯塔基用另一个笔名Bonnie“王子”Billy写的歌一样。
两年后,这两位艺术家又开展了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这回是《温蒂与露西》,Reichardt的导演历程中非常关键的一部,Oldham为其谱写了让人心动的配乐并同时出演了一个小角色——犀利而且同样令人行动。
Will Olddham通常不愿意接受采访,不过当我们解释这场采访是为了回顾他和Kelly Reichardt合作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后,他非常情愿地做出妥协,所以我们才有缘在这场有关Reichardt的公开会议上见到他。
Will Oldham在《昨日欢愉》(2007)中饰演KurtComment avez-vous rencontré Kelly Reichardt?Will Oldham—C'est le musicien Alan Licht qui nous a présentés, je crois bien que c'était lors d'un dîner, dans un restaurant de Chinatown. Todd Haynes était là aussi, je ne me souviens plus vraiment. Kelly m'a demandé de composer la musique d'Ode en 1999.À cette époque, je vivais dans le Kentucky, à la campagne. Notre première collaboration s'est donc faite à distance. Je n'arrive pas à me souvenir si notre première rencontre physique a eu lieu avant ou après…How did you meet Kelly Reichardt?Will Oldham - We were introduced by musician Alan Licht, I think it was at a dinner party in a Chinatown restaurant. Todd Haynes was there too, I don't really remember. Kelly asked me to compose the music for Ode in 1999. At that time, I was living in Kentucky, in the country. So our first collaboration was from a distance. I can't remember if our first physical meeting took place before or after...你是如何认识Kelly Reichardt的?
Will Oldham - 我们是由音乐家Alan Licht介绍的,我想是在唐人街一家餐馆的晚餐聚会上。
托德-海恩斯也在那里,我记不太清了。
Kelly在1999年邀请我为《颂歌》作曲。
那时候我住在肯塔基州乡下。
所以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可以说是远程开始的,我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现实中会面是在之前还是之后...Vous sentez-vous proche de l'univers de Kelly Reichardt?Nous partageons la même logique cinématographique et la même esthétique. Peut-être avons-nous en communde travailler avec ce qui est à notre portée, tout en conservant notre propre processusde fabrication, notre flexibilité... Et nos limites aussi.Do you feel close to Kelly Reichardt's universe ?We share the same cinematographic logic and the same aesthetic. Maybe we have in common that we work with what we can, while keeping our own process of making, our flexibility... And our limits too. 你觉得自己和Kelly Reichardt的世界很亲近吗?
我们有相同的影视逻辑和相同的美学价值。
我们的共同点可能是我们都尽我们力所能及工作,同时保持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制作方式,我们的灵活性...... 还有我们的局限。
Parlez-nous de votre collaboration sur Old Joy...Au départ, j'ai aidé Kelly à trouver des lieux pour le tournage, en Caroline du Nord. Elle voulait aussi tourner à New York, car elle y connaissait pas mal de monde dans le milieu du cinéma. Elle connaissait mon goût pour les baignades en pleine nature, et elle avait besoin de trouver des sources chaudes pour son film… Elle s'est finalement rendu compteque le film ne pouvait pas être tourné ailleurs qu'en Oregon. Au fil de nos discussions, elle a fini par me demander si je pouvais jouer le personnage de Mark, et l'aider à trouver quelqu'un pour jouer celui de Kurt. Les mois ont passé, et aucun Kurt n'est apparu… Elle m'a alors demandé si je voulais bien jouer Kurt, car elle avait trouvé son Mark! Le personnage de Kurt aime à penser qu'il sait ce qu'il fait, mais c'est faux. Il croit, et c'est un trait de la jeunesse, qu'il peut mener sa vie grâce à une notion toute personnelle de la justice. Il se trompe évidemment, mais comme il se trouve souvent conforté dans ses croyances, il n'arrive jamais à comprendre que la vie ne peut être vécue que si l'on collabore avec les autres. Je connais beaucoup de gens qui sont comme lui. Les artistes en particulier ont tendance à vivre comme des enfants.Tell us about your collaboration on Old Joy...Initially, I helped Kelly find locations to shoot in North Carolina. She also wanted to shoot in New York because she knew a lot of people in the film business there. She knew my love of swimming in the wilderness, and she needed to find hot springs for her film... She finally realized that the film could not be shot anywhere else but in Oregon. As we talked, she ended up asking me if I could play Mark's character, and help her find someone to play Kurt's. Months went by, and no Kurt appeared... She then asked me if I would play Kurt, because she had found her Mark! Kurt's character likes to think he knows what he's doing, but he doesn't. He believes, and this is a trait of youth, that he can get on with his life because of a very personal notion of justice. He is obviously wrong, but because he is often comforted in his beliefs, he never comes to understand that life can only be lived in cooperation with others. I know many people who are like him. Artists in particular tend to live like children.请多谈一些你们在《昨日欢愉》中的合作…最初,我帮助Kelly在北卡罗来纳州寻找拍摄地点。
她也想在纽约拍摄,因为她在那里有很多电影界人脉。
她知道我喜欢在野外游泳,而她需要为电影寻找温泉...... 她最后意识到,这部电影除了在俄勒冈州外不可能在其他任何地方拍摄。
在我们的交谈中,她最后问我是否可以扮演Mark的角色,并帮助她找人扮演Kurt的角色。
几个月过去了,没有Kurt扮演人选出现...... 然后她问我是否愿意扮演Kurt,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她的Mark! Kurt的角色喜欢认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实际不知道。
他像一个典型的年轻人那样去相信,他可以基于一个非常私人的是非观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显然是错的,但因为他经常在自己的信念中得到慰藉,所以他从来没有明白,生活只有在与他人共同经历的过程中才称得上生活。
我知道很多人都像他一样。
特别是艺术家,他们往往像孩子一样生活。
Old Joy est un film parfait pour vous? Mélancolique, existentiel et buccolique… Un peu comme une chanson de Bonnie «Prince» Billie, non?Le rôle était parfait pour moi. Non seulement le personnage de Kurt était à ma portée, mais participer à un tournage aussi modeste et ramassé dans le temps que celui-là, où les règles sont celles que l'onse donne, c'est vraiment l'idéal. Ce que j'aime dans le boulot d'acteur, c'est le fait de lâcher toute responsabilité, de se laisser aller aux idées des cinéastes, de laisser mon cerveau productif se reposer et devenir pleinement une ressource.Is Old Joy a perfect movie for you? Melancholic, existential and buccolic... Kind of like a Bonnie "Prince" Billie song, right?The role was perfect for me. Not only was the character of Kurt within my grasp, but to be involved in a shoot as small and compressed in time as this one, where the rules are the ones you make for yourself, is really ideal. What I love about acting is the fact that I can let go of all responsibility, let go of the filmmakers' ideas, let my productive brain rest and become a full resource.《昨日欢愉》是否是一部完美契合你的电影呢?
忧郁,存在性,还有乡土气息……有点像Bonnie“王子”Billie的歌,对吧?
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完美的。
不仅仅因为Kurt这个角色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且参与像这样一个小规模、时间紧凑的拍摄,其中的规则还是你为自己制定的,真的非常理想。
我喜欢表演的原因是,我可以放下所有的责任,放开电影制作人的任何念头,让我高负荷运转的大脑放空,以一个完全的资源身份去工作。
Dans Wendy et Lucy, vous avez un petit rôle,mais qui est très marquant, comment s'est passé cette collaboration?On s'est tellement amusésur Old Joy que Kelly m'a demandé de rejoindre la production de Wendy et Lucy. Je n'étais pas sûr de moi pour le rôle, j'ai fini par dire non... Puis Michelle Williams (l'actrice principale du film, ndlr) m'a écrit pour me dire qu'elle avait envie de bosser avec moi… Cette nouvelle dynamique de travail m'a enthousiasmé, j'ai donc accepté. Le film, même s'il restait une petite production, n'avait rien à voir en termes d'échelle avec Old Joy… Finalement, j'ai trouvé l'expérience moins épanouissante. L'équipe était beaucoup plus étoffée, la communication moins directe.In Wendy and Lucy, you have a small role, but it is very striking, how was this collaboration?We had so much fun on Old Joy that Kelly asked me to join the production of Wendy and Lucy. I wasn't sure about the role, so I ended up saying no... Then Michelle Williams (the lead actress in the film) wrote to me and said she wanted to work with me... I was excited about this new work dynamic, so I accepted. The film, even if it remained a small production, had nothing to do in terms of scale with Old Joy... Finally, I found the experience less fulfilling. The crew was much larger, the communication less direct.在《温迪和露西》中,你的角色很小但非常引人注目,这次合作如何呢?
我们在《昨日欢愉》中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Kelly邀请我加入《温迪和露西》的制作。
我对这个角色不确定,所以我最后拒绝了...... 然后米歇尔-威廉姆斯(电影中的女主角)写信给我,说她想和我合作...... 我对这种新的工作动态感到兴奋,所以我接受了。
这部电影,即使它仍然是一个小制作,在规模上仍然和《昨日欢愉》不是一个级别的...... 最后,我发现这种经历不那么充实。
剧组规模大得多,沟通也不那么直接。
Will Oldham在《温蒂与露西》中的表演Avant d'être musicien, votre premier métier est celui d'acteur. Peut-on dire que Kelly Reichardt vous a réconcilié avec votre vocation initiale?Je lui suis en effet très reconnaissant de m'avoir permis ce petit revival de carrière…Je n'apparaisque très rarement au cinéma, mais avec Old Joy, certains réalisateurs ont pu voir de quoi j'étais capable, voire que j'existais! Globalement, le cinéma ne m'intéresse pas beaucoup… à quelques extraordinaires exceptions près, comme Matewan(de John Sayles, 1987, ndlr), Old Joy ou A Ghost Story (de David Lowery, 2017, ndlr). Des films géniaux auxquels j'ai eu la chance de participer.Before being a musician, your first job was as an actor. Can we say that Kelly Reichardt reconciled you with your initial vocation ?I am indeed very grateful to her for allowing me this little career revival... I rarely appear in movies, but with Old Joy, some directors were able to see what I was capable of, even that I existed ! Overall, I'm not very interested in cinema... with a few extraordinary exceptions, like Matewan (by John Sayles, 1987, ed.), Old Joy or A Ghost Story (by David Lowery, 2017, ed.). Great films that I had the chance to participate in.在成为音乐家之前,你的第一份工作是做演员。
我们可以说是Kelly Reichardt让你与你最初的职业和解了吗?
我确实非常感谢她允许我在事业上有这个小小的复兴...... 我很少出现在电影中,但通过《昨日欢愉》,一些导演能够看到我的能力,甚至看到我的存在!
总的来说,我对电影不是很感兴趣......有几个非同寻常的例外,比如《怒火战线》(John Sayles,1987年版)、《昨日欢愉》或《鬼故事》(David Lowery,2017年版)。
这些都是我有机会参与的伟大电影。
Quelle est pour vous la place de Kelly Reichardt dans le cinéma indépendant? On vous sait proche d'Harmony Korine…De nos jours, on s'aperçoit que les notions de cinéma et d'indépendance changent de manière drastique. Je ne suis pas sûr que le public soit autant investi qu'avant dans l'idée du cinéma—qu'il soit indépendant ou non. Le cinéma reste une niche, concurrencé par la télévision, les jeux vidéo, et tout un tas de contenus. Nous sommes en train de vivre une nouvelle fois la «mort du cinéma», et il va falloir attendre un moment avant de comprendre ce qui est vraiment intéressant pour un public plus large, qui va au-delà d'un petit groupe de gens. D'un certain point de vue, le travail d'Harmony Korine ou de Kelly Reichardt ressemble à la pièce manquante du puzzle que serait la recherche cinématographique. L'affirmation douce et subtile d'idées et d'actions que le monde a explorées, presque jusqu'à l'épuisement.What is for you the place of Kelly Reichardt in the independent cinema ? We know you are close to Harmony Korine...Nowadays, we realize that the notions of cinema and independence are changing drastically. I'm not sure that the public is as invested in the idea of cinema as it used to be - whether it's independent or not. Film is still a niche, competing with television, video games, and a whole lot of content. We're experiencing the "death of cinema" again, and it's going to be a while before we understand what's really interesting to a wider audience, beyond a small group of people. From a certain point of view, the work of Harmony Korine or Kelly Reichardt looks like the missing piece of the puzzle that would be cinematic research. The gentle and subtle affirmation of ideas and actions that the world has explored, almost to the point of exhaustion. 对你来说,Kelly Reichardt在独立电影界的地位如何?
我们知道你和哈莫尼-科林关系密切......在这个年代,我们必须意识到电影和独立的概念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我不确定公众是否像以前那样对电影的概念买账--无论它是否是独立电影。
电影仍然非常小众,必须与电视、电子游戏和一大堆内容竞争。
我们又一次处在 "电影之死"的时间线中,我们仍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想清楚什么是真正能让更多观众感兴趣的东西,而不是仅服务一小部分人。
从某种角度来看,Harmony Korine或Kelly Reichardt的作品看起来就像是电影研究这块拼图中缺失的那一块。
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已经几乎达到了穷尽的程度,而这些正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温和而微妙的点子与行动。
Vous avez signé la bande originale d'Ode et deWendy et Lucy... Le cinéma de Reichardt, minimaliste et comptemplatif, est-il intéressant en tant que musicien?Complètement. Kelly m'a fait entièrement confiance pour la musique, ce fut une collaboration idéale. Elle m'a raconté ses idées de scénario, et ensuite c'était à moi d'être à la hauteur de ses attentes. J'adore l'idée de créer pour un public qui ne serait composé que d'une seule personne… Quand je travaille, je crée toujours pour un public à la fois vague et lointain, en imaginant ceux qui écouteront ma musique. Là, j'avais le privilège de devoir garder en tête uniquement les besoins d'une cinéaste, je devais concevoir mon travail en fonction de ce que je percevais du monde qu'elle voulait mettre en avant.You signed the soundtrack of Ode and Wendy and Lucy... Is Reichardt's minimalist and comptemplative cinema interesting as a musician?Absolutely. Kelly trusted me completely with the music, it was an ideal collaboration. She told me her ideas for the script, and then it was up to me to live up to her expectations. I love the idea of creating for an audience of one... When I work, I always create for a vague and distant audience, imagining who will listen to my music. Here I had the privilege of having to keep in mind only the needs of a filmmaker, I had to design my work according to what I perceived the world she wanted to put forth. 你创作了《颂歌》和《温迪和露西》的原声带... 对一个音乐家而言,Reichardt的极简主义和沉思风格的影像是否有趣呢?
绝对的。
Kelly完全信任我的音乐,这是一个理想的合作。
她告诉我她对剧本的想法,然后就由我来实现她的期望。
我喜欢为只有一个人的观众进行创作这想法...... 当我工作时,我总是为一个模糊和遥远的观众创作,想象谁会听我的音乐。
在这里,我有幸只需要牢记一个电影制片人的需求,我必须根据我理解的她想塑造的世界来设计我的作品。
节制是种美德。
One of the most beautiful films in history. Kelly Reichardt是我们时代的塞尚,画不起眼的景物和人,多视角的/无视角的,从印象中攫取清晰的形状和速度。Kurt在街上彷徨,一不小心就滑出景框。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
(8.4/10)简短、生活化、忧伤的基调、无法真正交流的二人……《昨日欢愉》好似卡佛的一则短篇。Kurt是旧时老友,也代表了整段同老友度过的人生。Mark想找回过去的心境,但他目前的位置距离Kurt太过遥远,叙旧只能造成微妙的尴尬和不适。最终Kurt成为逝去岁月的实体,游荡在小城的街道上。莱卡特是一位极有效率的导演,能够用最精炼的电影语言(如本片中对声音的使用)表达出最丰富的内容。
all my lovings @望京电影资料馆
心淡的样子-08/19/23 at MoMA
欢愉已成往事。
摄影机领着观众也坐进两个男人的车中,无需没话找话的攀谈,你兀自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簌簌地掠过,车好像就可以这么一直开下去,你好像也可以这么一直静静地坐下去,I got real peace。配乐好听极了,而且使用上的分寸感非常好。
还是得有个车,不然连避世骚柔意识流都不纯美了呢
很短的旅程,片刻的放松,生命中的普通两日,与老友重逢。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忧愁,谈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琐事。偶尔吐露衷肠,放肆情绪,深吸一口烟,放身体浸入森森温泉中。什么戏剧性事件也没有发生,像一则质地疏松的游记,却也洋溢着审慎的真情。清浅,克制,竭力把控着苦闷的含量,是凯莉·雷查德电影的美德。音乐声响,路上风景正好,挥手自兹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茫茫光点中,昨日欢愉在心头浮现又消隐。“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
7。前一个小时总觉得差口气,出去了一趟,回来看完最后几分钟,难以置信得伤感。温泉一定会干涸,我们都知道,只是盼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早,佯装无知或是不在意,一如我们面对面,熟悉而残忍的面孔彼此打量,却又不知是什么,造就了你我今日的模样。对生活的全部信念,回声一样消散,没有可供剖白的间隙。
不具备美的要素。
日本有七位欧巴桑「去见瀑布」,美国有两位「好」朋友寻觅温泉。
The whitest movie I have seen in a while, such a first world dilemma.
挺无聊的,以为会是《小森林》类型,结果完全不是
挺无聊的,可能是我看不懂
看不懂56min~60min切了五次一样的Mark脸部近景,过往摄影机对是否介入和离场时机存疑而忧虑,摄入即为成功,被摄物自然散发,在这里却精确于一种情绪而死去。是对影像的不自信。
随性滑向了随意。缺乏情境构建,谈论宇宙那段对话更是让情绪直接断层。但其对人物状态精准的拿捏与一部分暧昧氛围的呈现实属让人眼前一亮
3.5 Sorrow is nothing but worn-out joy. 别具一格的公路电影,在去温泉的路上,环境音是音乐;而告别老友,重回生活后,环境音变成了电台里的政治消息。
故事太单调了,没有冲突、没有情结、没有精彩的台词,我们看什么呢?~豆辩评分7.9?
风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