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了《爱是妥协》:除了一点点对爱情的分析之外,整个作品依旧是沿袭了主流价值观,那就是什么茶杯配什么茶壶,老年人就是要和老年人在一起,青年人随便玩玩之后,还是应该走入社会给设定的轨道。
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误的结合,20岁的女儿和63岁的阔佬在一起,50多岁的妈妈先是没人爱,后来遇到36岁的帅哥医生的追求。
两对情人分分合合,最终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这是一部浅尝辄止的电影,讨论了一点点老人的悲哀,一点点青年的惶恐,在你刚有所思的时候就跳转出去,给你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满足了观众——我想大部分是女性的一点点小情绪。
世界上是存在爱情的——女人到老依然可以有魔鬼身材——ED是只有男人才恐惧的话题——人总是能找到真爱——更妙的是,别担心老了就一塌糊涂了——女人永远会喜欢这样的电影,所有的场景都美,都理想,都浪漫。
眼睛吃足冰淇淋,好似《公主日记》和《穿prada的女王》。
最重要的是,它告诉我们,爱情是永远存在的,那不是肥皂泡;世界总是可以用公式表达的,所有的人生都很简单。
你知道那是欺骗,但是没人能拒绝美丽的谎言。
杰克·尼科尔森,《爱是妥协》里 La Vie En Rose,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狰狞的人可以重新诠释这首歌,而且这么完美。
我把它送给了一个我很迷的女孩,不知道她还记得吗?
记得我么……不知道……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
老哈瑞再次因为心痛而被送进了医院,他很熟练的说出了自己的一切状况,吃了什么药,吃了伟哥,刚刚因为和一个女人吵架,然后现在心脏疼。
女医生看着他问:你不知道压力会令人心痛么?
爱情带来的压力。
当他因为自己变成了戏剧重的角色而慌张恼怒,之后第三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告诉他:心情烦郁也会引起心脏病。
是的,在相遇的时候,我们无从预知,对方就是那个对的人。
你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可能单身,可能离异。
你的事业可能很成功,也可能只是普通而已。
可是当那一刻来临时,木有规则。
你的小心脏突然咕嘟了一下,然后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变得柔情四溢。
即便是在事前说好,这不过是一瞬,不过是几天。
可是爱情能够令人变得歇斯底里。
艾瑞卡的眼泪滴在键盘上,她的手指飞速的敲动着,微笑刚在她的嘴角绽放开两个花瓣,瞬间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清晨,艾瑞卡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睁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她在浴室里哭,在沙滩上哭,坐在台阶上面哭。
她对女儿说:这是恋爱的感觉,真好啊。
不要因为害怕而恐惧相爱。
她看着女儿年轻的脸庞,问了一个问题:What are u waiting for?时日无多,此时不爱,更待何时?
想得太多,就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会担心,会害怕。
会伤心么?
会的。
会快乐么?
会的。
但是如果你对快乐的期盼大过于对伤心的恐惧,勇敢的去吧。
如果你怕了,那就独守终身,不要再抱怨孤独。
他们两个人都在电脑的两端,静静的等待。
终于,艾瑞卡脸上的笑容敛去,敲出:“我准备下线,哈瑞,自己保重。
”浸沉在思考中的哈瑞被短讯的声音惊醒,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那句“I miss you”。
爱情擦肩而过,就在沉思的五秒钟之后。
在开心网上曾经看到过这样一道题:你认为最悲伤地莫过于 1.错过了对的人 2.接受了错的人。
选择1的人占据了绝对多数,可是现实到来,其实错失只在数秒之间。
那时间,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对面这个人所带给你的冲动,错失他你所感到的遗憾。
可是,你最终选择的,还是错失吧。
当最后哈瑞在巴黎大雪中与艾瑞卡紧紧拥抱,我们都看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是啊,再度拥有真爱的机会,究竟会有多少呢?
你还会在63岁的高龄时,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么?
你会为了找到她,飞越千山万水么?
你可以说,这不过是一部电影,而电影是造梦的。
别嘴硬了,你根本做不到哈瑞这个老头子所能够做到的。
没有谁会在原地等你,谁的生活都要继续。
像老哈瑞探寻自己所交往过的所有女性那样,去探寻自己,继而发现自己,找到自己真正的需要。
这是一个成熟的历程。
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此有耐心。
我们经常会揪着心口问,爱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虚无飘渺的话题,或许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不过在这部电影里,显然,有的时候,爱是妥协,对对方,对自己。
艾瑞卡向自己真实的欲望妥协,于是她爱上了自己女儿的男友。
老哈瑞向自己的内心妥协,于是他爱上了一个对自己和别人都同样苛刻的女人。
我的最爱基努里维斯扮演的大夫向一份真诚的爱妥协,于是他的谢幕成全了一对黄昏恋。
或许有的时候,学会“妥协”,你才会获得一个happy ending。
当然,只是或许。
男主不交30岁以上的女朋友,女主是男主前女友的妈妈。
男主生病需要看护,两个人同一屋檐下产生了感情… 男主有个习惯是啪啪啪之后,不和女人同床,但面对女主,他愿意尝试… 女主喜欢在海边散步的时候,捡一些白色的小石头拿回家,放在瓶子里做装饰,男主随手捡起一个黑色的石头递给女主,说“something to remember me by”,这块黑色石头,女主一直留着。
的确,爱是妥协,遇到那个人,愿意改变自己原本的恋爱习惯。
基努里维斯的侧颜,真的太美了… 搞不懂这么帅的男医生怎么会爱上性格怪癖的女主的…等能出境了,想去巴黎,去一趟电影里面提起的在Palais-Royal后面的一个叫“The Grand Colbert”的餐厅,吃一顿烤鸡。
插曲“Butterfly”很好听,和男主的性格很符合,“you are my butterfly,sugar baby…”p.s. 如果女主不是Diane Keaton,换个人,可能评分会高一点…
P和男友确认关系之前,朦胧暧昧眉来眼去了好几年。
期间经过无数次的相互试探。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确认关系以后,两人因为都是第一次,总是相互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互相说好,要是谁看上别的顺眼的人了,随时可以离开。
互相较劲,看谁的男闺蜜女闺蜜多,谁吃的醋厉害,谁为谁牺牲的多,谁更不在乎彼此的关系。
以致于这种谍对谍的关系发展了三个月后,P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
所以当看到这部影片的时候,她扯着我的衣袖,忙不迭的说,就是就是,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本能的,想要退缩的感觉。
当爱情来临,出于害怕冒险的天性,我们直觉起身,离开。
妄想用肉体的距离逃离心灵的颤动。
或象老杰一样,文过饰非,假装这次跟别的没两样。
可是最终谁也逃不掉的。
不是在逃避中爆发,就是避无可避,象磁石一样,只好贴合,磨平,然后相守。
这是一个讲述一个事业有成、整日寻花问蝶与年轻美女约会的老花花公子,在一次去女友母亲的海滨别墅度假时,因一连串的事故巧合,却最终与女友母亲疯狂相恋的故事。
而这位可爱的母亲扮演者就是Diane Keaton.这是一部名副其实的”浪漫喜剧”,情节对话都充满喜剧色彩又不失浪漫,当Diane Keaton一袭黑色礼服准备去和年轻迷人的基努李维斯扮演的医生约会时真是拥有迷人的无穷魅力,眼睛为之一亮的。
而她的可爱更在于她的率真,陷入爱情后的疯狂、羞涩、还有那失恋后抱着纸巾大哭的样子真是让人又怜又忍俊不禁。
看着情节一步步的发展,虽然心里百般的希望女主人公与年轻迷人多情的医生在一起,虽然我百般不愿意看到女主人公与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糟老头走到一起,故事还是朝着相反方向义无反顾的发展着,几乎是没有缘由的。
该片导演是一位也已50多岁的女性,女导演的电影通常都有着一种特殊的细腻和敏感。
而此电影也是在她离婚后首次的独立制片。
电影中文名为“爱是妥协”。
妥协,恩……我不敢猜度导演寄予这个电影的本意,或许,对于女主人公来说,为爱情放弃自己很多的固守的细小原则、执著是一种妥协,而对男主人公来说,放弃原有的放荡生活更是一种爱的妥协。
为了爱情放弃自己一些原有的东西已是了然的。
但这电影让我更相信:不管年龄多大,爱情都会降临,都依然会在我们的心里生根发芽。
而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即便是60岁的女人也会像16岁的少女一般,幼稚、羞涩、疯狂、迷恋、义无反顾……我们身边很多人都在期待着爱情的来临,一边却总又有一丝悲哀在心中:总觉得纯情的时光已经远离,爱情的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那种等不到爱情、今生注定孤独的悲观总会像阴影般时常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仿如影片开始时女主人公表姐妹俩的形象。
但是,我们仍要抱有希望,不要让它被现实的挫折所毁灭。
常常也会听一些失恋的朋友说,这辈子大概不会再爱了,或许吧,我也这么想过,但是,事实最终也让我相信,爱情会来到,心也会仿佛回到那初恋的16岁般幼稚。
或许我多少有点理想主义,但是,就让我们还单身的朋友们都抱有一些理想一些信念吧。
而片中的花花公子尼科尔森几次心绞痛送医院急诊的确很搞笑,但是,一个看似“多情”、“情场高手”的男人在这几乎接近生命的尽头的时候,才终于体会到爱、体会到心痛的感觉,因为爱而心痛;一个男人到了60多岁却说,虽然他爱一个人,可他却还不懂如何去爱、如何去做一个人的男朋友。
到这个年纪,庆幸他终于有了爱情的感觉,但是爱是一种感觉,而如何去爱却也是一种能力,要用心用很多时间很多经历、代价才能学会的能力吧。
天才?
是找不出几个演员 可以恰到好处地把握如此多的类型的角色 此片中的独有的幽默 只有 Nicholson 挖掘得了刚开始还未进入 该有的气氛 因为习惯于 他devil般的眼神 而随后而来的捧腹 让人领略了 Jack 的另一面 天才演员 可以让 电影升华 超越 应有的期待
嫉妒死了!!!!!!!
看来Andy(北京FM88.7)说对了,外国人就是最接近动物的品种,年龄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不过看得真是让人跳脚呀!!!
嫉妒嫉妒嫉妒!!!
《爱是妥协》电影剧本文/〔美国〕南希·迈耶斯译/王俊花字幕消隐杰·鲁(注1)的《纵情狂欢》响起……外景,纽约一8月的一个炎热的夜晚一乐声轰响市中心。
一位深褐头发浅黑皮肤的美人从一长串出租汽车前面穿过,薄薄的衣衫紧贴着玲珑的曲线。
闹市里的一个夜总会。
人们排着长队等着进去。
一对抢眼的少女袅袅娜娜来到门口的丝绒绳旁,立即放行。
“嗬嗬!
”一股人流从酒吧涌出来,涌到大街上。
一个身穿牛仔裤和短马甲的令人倾倒的潇洒美男子在大笑,他大口喝着瓶里的啤酒。
哈里(画外):啊……妙龄女郎,性感尤物。
明媚鲜妍能几时。
令人销魂的妙龄,随便哪个男人都会醉死在温柔乡……风流花下鬼。
有人说我是老牛吃嫩草专家。
想想看我与少女约会己有40多年……空白的银幕上走来哈里·兰格尔。
他何以令人迷醉?
可能是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的轮廓……这家伙身上的某种东西真是那么魅力十足。
也许是他臂弯轻挎性感女郎的翩翩风度。
他风流调镜,自命不凡,摄人心魄。
镜头移至——市区的时髦餐馆人满为患。
这里人人都是爷。
哈里(对酒店经理):兰格尔……酒店经理一见他赶忙殷勤招呼——酒店经理:请在您的桌子就座。
当哈里和女友走向他们的桌子时,从各种各样的情侣身边走过,年轻的双双对对、中年的双双对对、不说话的双双对对……哈里(画外):人生如过眼烟云,放浪形骸又何妨?
不和老婆拴在一起度过余生或苦熬圣诞节早晨。
不要个人退休账户。
不要迷你车,不要车库。
我想这才是我今天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的原因。
(哈里向某个穿过房间的人微笑)世上谁有我这般幸运。
瞧瞧我。
绝对潇洒。
没有娶妻生子,但我看上去棒极了。
哈里经过一张桌子,一个60来岁的神情沮丧的老头正和他那年岁相当、肥胖不堪的老婆一起吃晚餐。
无意中,哈里的目光和那满脸沮丧的老头的目光撞个正着。
哈里(画外):好像我从来没想过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循规蹈矩娶妻生子,每月和一个我这把年纪的老太婆来一趟小餐馆,胡说八道一通。
我想……内景,时髦的餐馆一哈里的想像哈里又进来。
这次他看上去老了些。
步履不似先前矫健,上衣有点鼓鼓囊囊。
神态依然,对50岁的女人仍不屑一顾。
哈里(画外):不。
算了吧。
我们还是诚实点吧。
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士……内景,时髦的餐馆一哈里的想像一又来一遍又一次。
场景重现。
哈里又走进来。
这一次他看上去老了10岁。
步履己无先前的弹性。
眼睛里闪烁的喜悦光芒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臂弯上挽着一个63岁的悍妇,体态臃肿,与哈里不相上下。
酒店经理满脸嫌恶地把他们带到一张破桌旁。
哈里(画外):你这辈子算完了。
人生如梦。
一点也不潇洒,对吗?
(哈里结结巴巴,他的妻子让人恶心)啊。
伙计。
简直苦不堪言。
看看我。
我行将就木。
上帝救救我。
我不想死。
(跳切)长长的新铺的乡村公路一汉普顿一白天一辆银白色的奔驰突然拐进画面。
哈里在开车,戴着墨镜,抽雪茄,春风得意。
挨着他坐着一位有教养的女孩,是一位“性感”女郎。
她漂亮,性感,是个天生的尤物。
简直是一件美妙的艺术品。
她的手搭在哈里的脖子上。
他们足足相差30岁。
她叫玛琳,她和着CD,哼着杰·鲁的歌。
玛琳(哼唱):“纵情狂欢吧,寻欢作乐。
纵清狂欢吧……”(忽然停下)哦,到了。
右拐。
哈里(夸奖地):哦宝贝,你很有钱……玛琳:噢,我妈妈有点钱。
也不算很多啦……哈里:如果在这方圆一英里之内,她就算有钱人。
玛琳:写一个成功的剧本就可以在汉普顿买栋房子。
哈里:我想见见你的妈妈。
玛琳:不,你不想。
我是说,她很了不起,她很有才气,但绝对不合你的口胃。
哈里:你对我的大优点视而不见。
我来者不拒。
玛琳(非常直截了当):她可比30岁大多了。
哈里看着玛琳,假装受到了伤害。
玛琳:哦,怎么啦?!
谁不知道你有个小小的坏名声……这时,车上电话响了。
哈里仍看着玛琳——哈里:什么名声?
他等着。
电话仍响个不停。
他仍盯着玛琳。
玛琳:从不与30岁以上的女人约会。
别那样看着我。
哈里:说的不对。
玛琳:哦。
对不起。
30岁以上?
哈里:哦。
好你等着,到了汉普顿我看你是否还自作聪明。
(对着电话)别挂……(对玛琳)事实是,亲爱的,某个年龄段的女人,从不和我约会。
你从来没那样想过?
不,总是怪我。
你们女士全一样。
(对着电话)嗨……玛琳(觉得好玩,自言自语):女士……她继续哼着杰·鲁的歌,哈里顺势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哈里(对电话),唔哦……我星期一回电话。
还有谁?
星斯一……星期一……就说你找不到我……谁?
(瞥了一眼玛琳,她没在听)回头我给她打。
不,我知道号码。
哈里挂断电话,故意不看玛琳,却担心玛琳是否听到了什么。
不过他那无所顾虑的表情似毕表明自己并未玩什么花招。
玛琳向他转过脸,实际上她一直在听。
他们开到了路的尽头,这里有风吹而积成的沙丘,轻摇着的比人还高的野草,绵绵不绝的海岸线。
玛琳(尽职尽责地):右拐。
左边第二个路口。
她调响收音机,把刚才的一切抛至脑后,看着窗外。
哈里:我好像说过,穿着这件运动衫你的胸有多迷人?
玛琳(脸红):是的你说过。
哈里:那么再说就有点多余了……玛琳大笑,脸色缓和下来,哈里把车拐上土路,开向梦幻海滨别墅。
哈里:哇嚷。
完美的海滨别墅。
玛琳:我知道。
我妈妈做事总是追求十全十美。
哈里:你也是。
她感动了。
哈里停车。
她上下打量着他,但是他忙着抓了几支雪茄烟往衬衣口袋里塞,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她,说明他根本不记得说过这样甜蜜的话。
玛琳(竭力顺应):哦。
好的。
好吧。
他们都抓起小提箱,走出汽车。
哈里:哦。
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就我们俩,整整两天?
玛琳放下箱子,走向哈里,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玛琳:对我说实话,等这么久你高兴吗?
哈里:我高兴得没法说,我们终于要做了。
(她有点失望)如果等待也叫高兴,小美人,那我现在就要发狂了。
玛琳笑了,然后吻他。
他是让你想吻的那种男人。
哈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我们去游泳。
你换衣服要多久?
玛琳:两分钟。
她一面挑逗地扭动腰肢跳到门前,一面解开运动衫扣子。
这时她注意到了哈里的雪茄——玛琳:噢,哈里……不许在室内吸烟。
我妈妈不允许。
哈里:但是她许你在前院脱衣服,允许你带男人来这里约会……玛琳:并非我做的每件事她都知道……我何时……何地……都做了什么……她脱掉运动衫,把它甩到哈里的头上。
内景,房子这是一套海滨大别墅。
阳光明媚,房子后面是引人入胜的绵延不绝的沙滩海岸。
玛琳,现在只穿着紧身胸衣,紧身裤,一面脱衣服,一面领着哈里参观——玛琳(解下腰带):美仑美奂的客厅。
款待亲密朋友或特殊私交的理想场所。
(扔掉腰带,接着解开哈里的衬衣扣子)跟我来。
必备的汉普顿露台,漂亮的游泳池,美不胜收的海滨风光。
(解开哈里腰带的扣子)你的裤子……哈里:女士优先。
玛琳挑逗地拉开拉链,扭动着脱掉裤子。
她现在只穿着一个小小的胸罩和一个比基尼短裤。
玛琳:你的左首是美食厨房,今晚我会让你享受一顿干酪通心面加布丁……她听到哈里的拉链拉开了,转过身,当哈里的裤子抛上椅背时,她的眼睛睁大了。
哈里现在只穿平脚短裤,衬衫敞开,笑容大胆。
玛琳(笑):……好了,现在走快点……主卧室请这边走……他们走进装饰温馨的客房。
玛琳:这就是他们说的站在“小小拍卖台”前,你最喜欢的节目,就在那里,奇迹发生了。
喜欢吗?
一次?
两次……哈里:成交。
哈里抓着玛琳的手,把她拉出画面,拉到床上。
她开玩笑地滚到他上面,他捧着她的屁股。
玛琳:你知道当我第一次主持拍卖时,有人告诉我说,如果我觉得紧张,就把台下的每一位观众都想像成只穿着内裤。
这确实让一切看起来完全两样了。
哈里:为什么?
你现在不紧张,对吗?
玛琳:我总是有点紧张。
哈里(挪开手):好吧去换上游泳衣,我带了点香槟,我去把它冰上。
玛琳:我喜欢你,哈里·兰格尔。
她像孩子般地从他身上弹起来,消失在浴室中。
哈里一个人躺了一会儿。
调整呼吸。
他把脚放到地板上,双肩耸起,清清喉咙,用拳头捶击胸膛。
迟疑了一秒钟,才费劲地站起来,第一次表明,他不再年轻。
内景,客厅哈里现在只穿着平脚短裤,他穿过客厅,独自哼着《纵情狂欢》。
他把手伸进箱子,取出两个装有晶状药丸的瓶子。
他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把药丸吞进肚子里。
内景,厨房准备就绪。
一切妥妥帖帖。
哈里打开冰箱门,就在他消失在冰箱门后的一霎那,后门开了,两个女人海滩散步归来,她们热烈地交谈着。
其中之一是艾丽卡,玛琳的妈妈。
另一个是艾丽卡的妹妹,佐伊。
艾丽卡年过五旬,但驻颜有方。
你想不出55岁还能比这更好。
不是因为她看上去像35,而是因为她使得55岁看起来优雅得体。
艾丽卡是那种‘梦中清人”,她风情万种,但只可远观,因为她的自信固执使人亲近不得。
她并非倾城倾国,但就是无可挑剔。
佐伊,她的妹妹,40来岁。
佐伊有点落拓不羁,大大咧咧。
她穿着束带裤,一件圆领衫,上写“男孩撒谎”。
两个女人突然噪声,她们发现冰箱门大敞。
接着看到一双男人的光腿从冰箱门下面杵出来。
她们吓得一动不敢动。
艾丽卡:呕天哪,那是什么?
艾丽卡冲佐伊点点头,用手示意旁边有刀。
佐伊抓起刀。
哈里从冰箱门后探出脑袋,同样糊涂了。
艾丽卡(努力保持镇定):好吧。
呆在那儿别动。
我们有刀。
哈里(盯着那把刀):你……住在这儿吗?
艾丽卡:好吧,先生,听着,我要打911,你别动。
佐伊,把电话给我(手伸向佐伊)。
哈里:你误会了。
我是你女儿的朋友。
随即,哈里关上了冰箱门。
两个女人盯着他只穿一条短裤的赤裸身体,她们都有点气喘吁吁。
佐伊摸索着把电话递给艾丽卡,艾丽卡迅速拨号——艾丽卡:是吗?
你胡说。
我女儿在城里,而你,在这儿晃悠什么?
大概是吸了毒迷迷糊糊闯到别人家里来了……?
(看一眼电话)妈的!
我拨成811了(重拨)。
哈里(平静地开始移动):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艾丽卡:别动!
她在以色列当过兵。
她能把你劈成两半。
佐伊不赞成她说的话——连影儿也没有。
艾丽卡(冲电话):是的。
我的房子里闯进来一个贼。
萨迎庞纳可区,丹尼尔街29号。
哈里:我和你的女儿玛琳约会。
她邀请我来这儿度周末。
她正在房间里,换衣服。
艾丽卡(喘得更厉害,现在真受惊了):你和我女儿约会?
哈里(觉得好玩):难道这个消息比我是盗贼还要糟?
随即,玛琳进来了,穿着小小的比基尼,看到哈里穿着短裤,佐伊握着刀,艾丽卡举着电话,僵住了——玛琳:噢!
真他妈的!
艾丽卡:噢!
天哪!
(冲电话)对不起。
我弄错了。
是的,不,我肯定。
不。
他不是贼。
(费了老大劲)他在和我女儿约会。
玛琳:妈妈。
我没想到这个周末你会来。
你说你要写东西。
艾丽卡:是要写。
我想我要在这儿写。
玛琳:噢,呸,真是……艾丽卡:太尴尬了。
玛琳:尴尬透顶……可是……(开始大笑)你得承认,多可笑你觉得他是一个贼?
穿着短裤?
艾丽卡:哦。
哎。
天哪。
我不知道这个人……玛琳(还在大笑):对不起。
真的很好笑。
我是一个傻瓜。
我应该告诉你我要带人来。
艾丽卡:不,不。
我应该告诉你我们要来。
唔,反正,我们己经来了。
(向哈里挥手致意)嗨,我是妈妈。
三个女人现在都扭脸看着哈里,哈里晃动着一只大龙虾形烤箱手套,遮住他的要害之处……哈里:哈里·兰格尔。
你们好吗?
玛琳:哦。
对不起……妈妈,这是我的朋友,哈里。
哈里,这是我妈妈,艾丽卡……我姨,佐伊。
(他们互相握手)哈里是一个新朋友。
我想我在电子邮件里提到过他。
我们只不过,完全一时冲动觉得我们应该出城玩几天。
艾丽卡和佐伊:当然……很好……好极了……艾丽卡(不敢看他):亲爱的,哈里有长袍吗?
哈里(回过神来):那个什么?
真的,我觉得我该走了。
让你们女士好好享受周末……玛琳(急瞅了妈妈一眼):救命!
艾丽卡:不,不,不。
别说傻话了。
唔,哎,我们俩走。
我和佐伊走。
我俩在海滩上走了一大圈,我们要回城里吃午饭。
你们俩留下。
哈里,抱歉刚才差点害得你被抓走。
哈里:不,你实在令人钦佩。
非常镇定。
像个……“男子汉”。
艾丽卡(有点不知所措):我不觉得我像什么“男子汉”……哈里:相信我。
如果我撞见一个家伙只穿短裤在翻我的冰箱,但愿我能有你一半勇敢就不错了,唔,什么……夫人来着?
艾丽卡(己经对他很反感):哦。
好了。
随你怎么说……玛琳在一旁观看,几乎窒息。
哈里:那么好吧……我干脆上路吧。
(向艾丽卡和佐伊挥手致意)夫人……认识你们真的太高兴了。
(对玛琳)美人,给我打电话。
佐伊:等等。
等等。
别再装模作样了。
我们是四个小屁孩吗?
我们是见过世面的成年人。
为什么我们不全都留下来,过周末?
你妈妈要写剧本,我要改论文。
你们干你们的,随便。
如果想散步,就一起去。
如果不想,就拉倒。
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中的任一个要放弃这个美妙的周末?
玛琳:说真的。
我能对付。
佐伊:我完全能对付。
艾丽卡(无法躲闪):我是说……唔,我能“对付”……女人们都看着哈里,哈里看着玛琳,玛琳难以招架。
哈里:好戏要开场了。
(切至)哈里和玛琳在东汉普顿主要街道上逛商店。
他们俩正舔着冰淇淋。
摄影机跟拍。
佐伊(画外):他准是个替代品。
艾丽卡和佐伊,跟在他们身后,相距20英尺左右,提着食品。
佐伊:我是说父亲替代品。
艾丽卡:可惜比她父亲还老。
我都不敢看他俩。
她怎么会看上那么老的家伙?
佐伊:你们俩分手时玛琳多大?
艾丽卡:5年前,哦……23岁。
佐伊:好吧。
那么她不小了,不该觉得戴夫抛弃了她……艾丽卡:那么该说是戴夫抛弃了我?
为什么人们总认为20年后婚姻破裂是男人抛弃了女人?
仅仅因为我们一分手,他就有权和凡是会走的每样东西做爱……佐伊:放松点,女牛仔。
我可没那么说。
只不过想弄明白为什么这么聪明的女孩总是跟不般配的家伙混在一块儿。
一个扎着围裙的年轻法国女孩的特写镜头。
年轻法国女孩(法语):贝里夫人,您想要点什么?
女孩的脸从‘赤脚伯爵夫人”超市干酪货架后面露出来。
“赤脚伯爵夫人”超市这是东汉普顿美食家超市。
这里的主顾看上去像食物一样琳琅满目。
艾丽卡站在干酪货架的对面。
艾丽卡(法语):我要一份最好的肉酱和一块最好的山羊奶酪。
哈里和玛琳在旁边买东西。
哈里侧耳听着艾丽卡的法语发音。
哈里:了不起。
玛琳:和我爸爸离婚后开始学法语。
她说“忙碌能让人忘记过去”,这就是她的计划。
她现在已经说得相当流利了。
艾丽卡(转身对玛琳,法语):玛琳,要准备饭后甜点吗?
玛琳(无可挑剔的法语):我去买点巧克力蛋糕怎么样?
哈里:嘿,不赖……玛琳(耸耸肩):是的……嗯……我说得也很流利。
马上回来。
玛琳走过去,走向甜点柜。
艾丽卡回过头,正好看见哈里正盯着玛琳摇曳生姿的屁股,一面笑一面舔着冰淇淋。
艾丽卡转了一下眼球,恰好看见另一个老家伙挽着一位足足小他25岁有着修长美腿的姑娘——艾丽卡:流行病。
她接着注意到干酪柜旁的其他人。
她的妹妹佐伊,正戴着眼镜看干酪的标签;挨着佐伊,是两个满面忧戚的老太太,80多岁,手挽着手。
她几乎看呆了。
当她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食品袋时,才猛然惊醒。
年轻法国女孩(法语):谢谢,夫人。
艾丽卡沿通道往前走,经过哈里身旁,哈里背对着她,忽然转身,他俩撞到一起,她几乎被撞倒。
艾丽卡(后退):噢,对不起。
哈里:怪我。
他们笨手笨脚你躲我闪。
艾丽卡手足无措。
哈里打手势让她先过,然后挨在她身边。
艾丽卡:哦,哈里,你是干什么的?
哈里:我有家唱片公司,还干点别的……艾丽卡:哦,真的吗?
哪家唱片公司?
哈里:飘车唱片公司。
艾丽卡(大吃一惊):“飘车”唱片公司???
不是开玩笑吧?
什么意思?
哈里:Hip Hop。
艾丽卡:Hip Hop?
哦,说唱摇滚?
哦,对了。
唔……(轻蔑地)好了。
那……很有意思……哈里:我想我明白您的观点了……艾丽卡:对不起,但是,瞧,你知道我讨厌说唱摇滚,我是说我确实不喜欢。
有点狂暴,粗野,不合我的口味,更不要提还有点厌恶女人。
哈里:嗯,很多人还认为说唱摇滚是诗呢。
艾丽卡:没错,但是算了吧,有几句诗能和“婊子”押上韵?
艾丽卡把买好的食品放到收银台上。
玛琳(站在哈里身边):怎么样?
哈里:当初她让警察抓我时就该溜之大吉。
内景,艾丽卡的客厅一当天夜晚玛琳端上盛着龙虾意大利面条的盘子,佐伊斟上葡萄酒,艾丽卡在拌沙拉。
哈里是惟一袖手闲坐的人。
玛琳:噢,妈妈,新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得心应手?
玛琳把一只盘子放到哈里面前,手指就势在他的脖梗上滑了一遭。
他们相视而笑,她的手仍然抚摸着他的脖梗。
艾丽卡注意到了,装作没看见。
艾丽卡:我的特点是我是靠90%的勤奋,加上10%的天分,但是到目前为止,天分迟迟不肯露面。
佐伊:没错,对……哈里:你的剧本写些什么内容?
玛琳和佐伊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身看着艾丽卡。
她却吞吞吐吐,不想透露——艾丽卡:内容?
噢,我拿不准这到底算不算个难题,但是到目前为止是写一个离婚女人,一个作家,她紧张兮兮,专横跋扈,好为人师,非常神经质……(大家都盯着她)她聪明之极,可爱之极。
(大家还盯着她)是一个喜剧。
(挨着佐伊坐下)哦,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玛琳:在索斯比拍卖行一个葡萄酒拍卖会上。
哈里是当晚最大的买家。
哈里:她主持拍卖时我一个劲冲她使眼色,很显然,每次我这么做时,她都误会了我的意思,结果我买回来一大堆天价的葡萄酒。
佐伊和玛琳大笑。
艾丽卡:结过婚吗,哈里?
哈里:不。
不,没结过。
艾丽卡:哇。
你怎么想?
哈里:一些人只是不适合这种模式。
因此直到现在……艾丽卡:嗨,见机行事。
哈里:当然。
哈里向后斜靠过去,把胳膊搭在玛琳的椅背上。
艾丽卡注意到了。
佐伊:等等。
你看起来像一个有名的单身汉?
哈里:我可没说我有名。
佐伊:不,我觉得我在纽约的一本杂志上看过关于你的一篇报道。
哈里:我猜人们觉得我逃脱枷锁这么久很有趣。
佐伊:没错,那篇文章的题目是不是叫做“脱身有术的艺术家”?
艾丽卡:等等。
我看过那篇文章。
写的是你吗?
你和某个名人订过婚。
是谁?
不是琼·科林斯(注2)……等等……卡丽·西蒙?
(注3)佐伊:是的,差不多一样酷。
(使劲回忆)不是玛莎·斯图尔特?
(注4)……玛琳:你们只须……问问他呀。
哈里:不,这样更有意思。
就当我不在场。
玛琳:和他订过婚的是黛安·索耶?
(注5)对吗?
佐伊:对。
黛安·索耶。
我喜欢她。
艾丽卡(惊呆了):真不简单。
哈里:是的。
你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喜欢我这一点。
艾丽卡愣了愣。
哈里(轻描淡写地):你知道我的意思。
艾丽卡:是的我知道。
哈里:说“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没有恶意。
艾丽卡:不。
我明白你肯定是在恭维我。
哈里:说的是……实话。
佐伊(插进来):订婚?
什么时候?
哈里:很久以前。
她是肯塔基州的大美人,又瘦又高,长着一双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美腿……真难以理解她怎么会在没有机会展示美腿的工作上浪费青春(大声嚼龙虾)。
艾丽卡:开什么玩笑?
她是黛安·索耶,在阿富汗的山洞里,戴着面纱。
谁会在乎她的腿?
哈里:只要欣赏过……人人都会。
那个什么,我不想吃饱了就溜但是……佐伊:不等等。
这的确其乐无穷——边吃边讨论……玛琳(提醒他):佐伊在哥伦比亚大学从事女性研究……哈里:噢。
这下可要遭殃了。
佐伊:不。
得了,听着,这是最令女人痛心的。
就拿你和艾丽卡来说吧。
哈里,你岁数不小了吧?
你多大?
60出头,从未结婚,众所周知,假如你是一个女人,会是无情的诅咒,你是一个老女人,老处女,哇啦哇啦哇啦……好了,抛开同情怜悯,他们反而写文章追捧你,未婚使得你神秘莫测,高不可攀。
你是抢手的香悖悖。
那么,再看看我才华横溢的姐姐……艾丽卡:你能不能别说了?
佐伊:来吧,这很有趣。
我是说,看看她,她是如此多才多艺,自从谁以来?
莉莲·赫尔曼(注6)以来?
最成功的女作家,她50出头,离了婚,只能整晚整晚呆在家里,因为和她年纪相当的男人都去找(对玛琳)——原谅我这样说亲爱的——都去找像玛琳一样年轻漂亮的姑娘,于是和50岁以上的人约会,是完全照顾男人的欲望,老年单身女人完全被拒之门外,结果,使得老年单身女人越来越成功,越来越睿智,反过来,她们却越来越不受欢迎。
因为,众所周知,男人,特别是老男人,对成功睿智和多才多艺的女人历来心怀恐惧,甚至怕得要死。
这是路人皆知的。
老年单身女人,从人口统计学来看,早已成为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艾丽卡和哈里的眼光交会了百万分之一秒。
传来“咔嚓”一声响,盘子碎了。
内景,厨房一稍后镜头俯拍:艾丽卡在打扫碎瓷片,佐伊弯腰帮忙。
艾丽卡:你疯了吗?
你干吗说这些?
佐伊:我如硬在喉,不吐不快。
这不公平。
谢天谢地男人比我们死得早。
尚可聊以自慰。
艾丽卡:那么好吧?
去写一篇专题论文,但是不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整晚整晚整晚整晚呆在家里,整晚整晚己经足够了。
你没有意识到吗,呆在家里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为什么要嫁给我自己剧本的导演呢?
他是我见过的惟一的男人。
无论如何,我喜欢呆在家里,喜欢这个年龄。
我为什么非得为自己辩护?
我结婚二十年了。
我过够了。
玛琳端着盘子进来——玛琳:到底怎么了?
佐伊:对不起,我以为我在帮你。
艾丽卡:亲爱的,你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
他又老,又大男子主义……玛琳:他很风趣。
艾丽卡:风趣?
他哪里风趣?
他……一点也不般配。
玛琳:不般配才有趣呢,妈妈。
艾丽卡:他真的不适合你。
玛琳:咱们可以不说这个吗?
他真的聪明绝顶,风流倜傥,如果你跟他谈点婚姻之外的话题你会发现他有多精明。
他有十几家不同的公司……艾丽卡:他有十几家公司说明什么?
说明他没长性。
不是上帝不允许,是我要他感情专一。
玛琳:好吧,我明白了。
反正,他说他觉得你们俩非常坦率,非常亲切,说太阳一出来他就走。
艾丽卡:怎么?
他的车没大灯?
玛琳:晚安。
艾丽卡:等等。
我不该说这些傻话。
(拥抱她)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我爱你。
玛琳(拍拍她的背):我更爱你。
这显然是她们之间的一种仪式。
艾丽卡讨好地亲了亲玛琳的脸蛋,然后玛琳出去了。
佐伊:他才不会说我们亲切呢。
艾丽卡:哦。
那当然。
她们听到从玛琳卧室传出来的音乐声。
佐伊:他们在听什么?
艾丽卡:管它呢……(听)哦,马文·盖伊(注7)……艾丽卡开动污物碾碎器。
佐伊哼着《兴奋起来吧》……艾丽卡瞥了她一眼,关掉污物碾碎器,飞快地洗盘子。
艾丽卡:我知道这个周末以后她就再也不会见他了。
她也没长性。
她们听到玛琳咯咯地笑。
佐伊:他的确很风趣。
玛琳大声叫喊的声音。
佐伊:得承认。
他确实很性感。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接着她们听到玛琳的尖叫声。
艾丽卡:噢。
别胡说八道了……艾丽卡用手捂着耳朵。
接着她们听到玛琳尖叫“妈妈妈妈妈妈!!!
”艾丽卡:她在叫,妈妈?
内景,玛琳的卧室一角落一门艾丽卡和佐伊冲进房间,她们发现哈里,坐在地板上,斜靠着床沿,紧握的拳头抵着胸口。
他的衣服大敞着,大汗淋漓,面色灰白。
玛琳退到一边,吓坏了,不敢靠近他。
玛琳:我们闹着玩,他说了声有意思,突然就倒下了。
哈里(倒气):没事。
我没事也许是龙虾……艾丽卡:胸口疼吗?
哈里:像头大象踩在上面。
艾丽卡(对玛琳):打911。
告诉他们派一辆救护车……玛琳犹豫。
艾丽卡:玛琳!
快!
哈里的主观视点镜头一码琳的卧室天旋地转。
他闭上眼睛,眼前一团漆黑。
仍是天旋地转。
一团漆黑。
天旋地转一团漆黑。
他看见玛琳的虚影,她在打电话;艾丽卡凑近他;他听见佐伊喊——佐伊(画外):你要干什么?
艾丽卡(凑近):嘴对嘴……镜头对准哈里——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他也明白艾丽卡打算把嘴贴在他嘴上。
他的眼睛惊恐地大张。
他向后缩。
艾丽卡发觉了——艾丽卡:你个讨厌的家伙……总之她做到了。
她的嘴对着他的。
她的呼吸吹进他的肺里,一遍又一遍。
哈里的眼睛向上翻。
艾丽卡连续按压他的胸部,这时我们听到刺耳的笛声……一阵叮吟咣啷的响声。
南汉普顿医院救护车门打开了。
护理人员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推着哈里穿过走廊,推进抢救室。
两个护士把哈里从轮车上搬到病床上。
朱利安。
麦瑟医生进来,站在哈里的床前。
朱利安30出头,刚刚挣脱“你太年轻看起来不像个大夫”综合症。
朱利安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善良使他显得性感。
他的头发比你期望的还要浓密得多,这是一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注8)研究生,选择住在海滨,专上夜班。
护士把氧气面罩罩在哈里鼻子上,接上心脏监控器,吊上药瓶,开始静脉注射。
朱利安:怎么样?
护理人员甲:胸疼持续30分钟,恶心,呼吸急促,血压170/100,脉搏104,呼吸18……朱利安:做一个心电图。
兰格尔先生,我是麦瑟医生,现在疼吗?
护士推来一个心电图仪,朱利安帮着插好电路。
哈里:胸口憋得慌。
感觉透不过气来。
朱利安:你能给我指指哪儿疼吗?
哈里握着拳头放在左胸上。
朱利安:疼痛发作时你在干什么?
哈里:我在唔,吻一位漂亮的……朱利安(注视监控器):你在做爱?
哈里:很不幸,没有。
朱利安:幽默依旧。
(检查心电图)硝酸甘油静脉点滴。
兰格尔先生,心电图显示你动脉堵塞,造成心肌缺氧……哈里:我得了心脏病?
朱利安:我们会想办法阻止它。
但是我需要知道你吃过哪种药?
哈里(吓得汗不敢出):我吃唔……唔……利普妥……朱利安(看心电图带子):啊哈……还有呢?
哈里:降压的一种白药片……朱利安:心痛定?
哈里:对。
朱利安:吃伟哥了吗?
艾丽卡,玛琳和佐伊来到抢救室门口。
哈里看着她们……眼珠不转了。
朱利安:兰格尔先生?
你今天吃伟哥了吗?
兰格尔先生?
哈里:不。
没吃伟哥。
朱利安:你肯定?
哈里:我没吃伟哥。
不需要伟哥。
女人们仓促对视了一眼,知道她们不该呆在那儿。
她们走开了。
朱利安:好极了。
只是需要确认一下,因为我在你的点滴里加了硝酸甘油,一旦你吃了伟哥,这种混合液会让你的心脏跳出你的体外……特写一哈里的眼睛一满眼恐慌他看着硝酸甘油顺输液管往下走,逼近他的胳膊。
就在那唬拍色液体即将进入他血管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拔掉了胳膊上的静脉输液管,输液瓶掉到地上。
女人们大声尖叫,护士忙跑过来打扫。
艾丽卡和佐伊冲了出去,玛琳跟在后面。
但哈里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朱利安:给他一片阿斯匹林和5毫克美多心安……哈里:对不起,有观众……(捂胸口)朱利安:没事了。
了不起的抢救。
(对护士)现在采取溶解血栓的方案。
4000单位肝磷脂。
兰格尔先生,如果管用,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它会管用,它将溶解血栓,彻底扭转病情,对你的心脏几乎没有甚至丝毫没有损害。
你相信我吗?
(哈里点头,朱利安把手放在哈里身上)好了,我们就这么办。
走廊玛琳来回踱步,抽着烟。
艾丽卡坐着。
佐伊斜倚着墙。
玛琳:哦,天哪,如果他不好怎么办?
我不知道跟谁联系?
我不认识他家。
我和这个家伙出去吃饭只有三回。
我几乎还不认得他。
艾丽卡:他会好起来的。
别担心。
他壮得像头牛。
他会好起来的。
玛琳:这是一场噩梦。
我和这么老的家伙约会,他吃伟哥。
艾丽卡:你疯了吗?
你和这么老的有心脏病的家伙约会!
佐伊:我要说的是,他和你做爱时没有犯心脏病己经是万幸了。
那才要命呢。
朱利安绕过走廊拐角。
玛琳冲向他,一副乞求好消息的表情——朱利安:你爸爸没什么大碍。
玛琳:哦,他不是我爸爸……朱利安:对不起。
(继续)你外公没什么大碍。
玛琳(用胳膊搂着他):哦,太谢谢你了。
但是他不是我的……哦,我们不是亲戚。
只是一个朋友。
朱利安:对不起。
他的可爱的抱歉的微笑令玛琳毫无招架之力。
佐伊和艾丽卡凑过来。
朱利安:我是麦瑟医生。
兰格尔先生轻微心脏病发作。
我们给他用了一些药溶解动脉血栓,药效发挥得很好。
他的心电图几乎立即恢复了正常,这表明不会对心脏造成任何永久性损害。
他非常幸运。
艾丽卡(肩膀舒展开):谢谢你……朱利安:不。
应该感谢及时把他送到这儿来的人。
再晚半个小时,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救。
玛琳轻拍她妈妈的背。
艾丽卡:哦,天哪……(现在才意识到)真……紧张。
艾丽卡擦掉眼泪。
她惊奇不已。
朱利安:己脱离危险。
我们给他服了一些安眠药。
一开始他会有点迷糊,但是会帮他安静地入睡。
(对艾丽卡)你是兰格尔夫人吗?
艾丽卡:不,不,我只是……不,我是艾丽卡·贝里……他来我家吃晚饭。
我今天下午刚认识他。
朱利安:你是艾丽卡·贝里?
艾丽卡:是的。
朱利安:剧作家?
艾丽卡:是的……朱利安:太荣幸了。
我是您的铁杆戏迷。
发烧级戏迷。
艾丽卡:哦,真的吗?
……这是我的女儿,玛琳,这是我的妹妹,佐伊……朱利安向每一个人打招呼,然后一心一意完完全全地将注意力放到艾丽卡身上。
他被她吸引住了——朱利安:哇噻。
特写镜头——一个日本茶壶朱利安把热气腾腾的茶倒进3个纸杯。
玛琳一特写镜头玛琳坐在医院走廊里,朱利安的手进入画面,递给她一杯茶。
她抬头看着他,带着多数男人会受不了的迷人的微笑。
她用嘴吹着热茶——玛琳:谢谢。
镜头摇向佐伊。
她挨着玛琳坐着。
她也被奉上一杯茶。
连她也变得温柔起来了,她抬头看着朱利安——佐伊:谢谢你大夫。
这一切似乎有点像灰姑娘仙德蕾拉的两个姐姐在试穿水晶舞鞋。
直到镜头移向艾丽卡。
艾丽卡丝毫未留意她也被奉上了一杯茶——艾丽卡:哦……嗬……唉……烫……谢谢。
朱利安(双眼如炬直盯着她):不客气。
我可以呆一会儿吗?
艾丽卡:是。
当然。
你太好了。
朱利安:上医学院头一年就得学会如何熬一整夜不睡而不发疯。
绿茶可以提神,还是防血管硬化的良药。
干杯。
玛琳(卖弄风骚):那么,唔,你总是上夜班?
朱利安:每周有两三天吧,我有机会过白天正常生活……(立即把脸扭回去冲着艾丽卡)你知道,我听说你在汉普顿有栋别墅。
我真的是你的超级铁杆戏迷,我敢说我看过你写的每一出戏。
艾丽卡:我想有些戏是在你出生前写的。
有一些连玛琳都没看过。
朱利安:不。
我真的有十分的把握我看过你所有的戏。
最后一部我看了两遍。
佐伊用胳膊肘轻轻杵了杵艾丽卡,这时一个护士从抢救室走到走廊。
护士:大夫,我们得进去,有位患者需要缝合……朱利安(站起身):我会看一眼兰格尔先生……是否睡了;你们都该合合眼,明天早上再过来。
认识你艾丽卡太高兴了。
女士们……女人们挥手,目送他进了抢救室。
他消失的那一刻——艾丽卡(对玛琳):不错。
这才是你要找的理想的帅小伙。
他太可爱了。
玛琳:妈妈!
居然有男人对我不太感兴趣。
佐伊:他对你更感兴趣。
艾丽卡:我?
他才30岁。
玛琳:不,还要大点儿。
佐伊:管他多大呢?
我是说,才华横溢、英俊迷人的医生不合我的口胃,不过,他和你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和你般配极了,真的是天赐良缘啊。
艾丽卡:住口。
他喜欢我的作品。
不是我。
(她们不依不饶地盯着她)神经病。
我决不会。
(摆脱佐伊的猛盯)闭——嘴。
就在这时,哈里穿着医院的长袍跌跌撞撞走进走廊,他神志还不太清醒。
佐伊:喔——呜。
玛琳(站起身):哈里……糊里糊涂的,哈里转过身,还有点迷糊,无意中让女人们看到了他光溜溜的屁股。
女人们压低噪音叫了一声。
玛琳:哈里!
过来!
他又把脸冲着她们——哈里:亲爱的,我想回家。
能叫洛厄尔来接我吗?
玛琳(糊涂了):洛厄尔?
哈里摇摇晃晃。
似乎要摔倒?
玛琳呆住了,看着她的妈妈求助。
艾丽卡冲向哈里——艾丽卡:哈里,快回去躺下。
哈里:女人,我得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
(吻她的手)真软和。
(继续)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但是我从心底……感激你……他倒向艾丽卡,神志完全不清,头枕着她的前胸,嘴巴大张着。
艾丽卡(不敢喘气):唷。
瞧瞧这个家伙。
都不省人事了,还这么好色。
护士们冲出来,把哈里从艾丽卡身上拽开。
护士:兰格尔先生,你怎么起来了。
哈里:要撒尿姑娘们。
护士:我们扶你上厕所,兰格尔先生。
哈里扭身对着女人,笑了。
他喜欢这主意。
爱这个主意——哈里:好的。
你们扶我上厕所,甜心。
憋不住了……当他走开时,他的光屁股闪闪发光,就像荒凉广漠空中的一轮满月。
玛琳:这是我今生最荒唐的一个夜晚。
佐伊:是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那个年纪的男人好漂亮的屁股。
特写镜头—一只插满黄玫瑰的大花瓶一36小时以后护士把黄玫瑰从工作站台上移开。
护士:您有什么事?
她看到一个整洁得像个大头针似的40岁出头的男人。
普拉达西装,挺括的白衬衣,黑领带。
他是古典与爵士完美融合的男人。
返璞归真。
这就是洛厄尔·哈里的管家/厨师/全权得力助理。
洛厄尔:我是来接哈里·兰格尔先生。
朱利安走进护士工作站。
护士(对朱利安):我们要放走飓风哈里吗?
朱利安:是的我们要放。
我是麦瑟医生。
跟我来。
我带你去见他。
朱利安走出护士工作站。
洛厄尔,抱着花,跟着。
他冲两个助理模样的美女点头示意。
那两个助理,金和莱克茜——个头高挑,双腿修长,穿着迷你短裙——紧紧跟随。
她俩手机、小记事本时刻不离手,还抱着五颜六色的气球,鲜花和购物袋。
朱利安:您是……?
洛厄尔:洛厄尔·圣詹姆斯。
兰格尔先生的管家,厨师……贴身男仆……朱利安:听起来这工作相当有趣。
洛厄尔:15年了。
没有一刻沉闷。
似门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哈里躺在床上,穿戴整齐,准备走。
他伸着胳膊拿着一本小册子,《心脏病——恢复元气》。
朱利安:好了,哈里。
看起来我们得让你出院了。
哈里腾地坐起来,太猛,又仰面倒下去。
洛厄尔差点叫了起来。
两个女孩惊得后退。
哈里:别紧张孩子们。
我只是起得太猛了。
大夫,告诉他们。
我是不是一切正常?
早上的化验怎么样?
朱利安:他恢复得相当好。
洛厄尔(忍住眼泪):我能抱抱他吗?
朱利安:当然。
哈里站起来,纵容洛厄尔使劲抱了个痛快。
洛厄尔的肩头在颤抖,他哭了。
哈里:好了,好了。
别哭天抹泪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洛厄尔:我得说,你的确看起来很棒……总的来说。
你的眼睛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眼袋,但是我知道怎么收拾它。
哈里(对朱利安):瞧瞧把我照顾得多周到。
见过我的呱呱叫的助理了吗?
朱利安:没有正式见。
哈里:姑娘们……我的大夫,朱利安·麦瑟。
(继续)甜心,把CD带来了吗?
金递给哈里一个购物袋,鼓鼓囊囊装满CD。
哈里(对朱利安):这是送给你的……(对女孩)这个人喜欢Hip Hop。
朱利安(看袋子):也许太多了,不过……哈里:另一件东西带来了吗?
莱克茜递给哈里另一个购物袋。
哈里把手伸进去,拿出一个小小的皮盒子,递给朱利安——哈里:这只是为了感谢你前天晚上精湛的医术。
我希望它适合你。
朱利安(打开):哇噻。
这是……上帝呀,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华贵的手表。
哈里:哦,好。
是一款“皮亚杰”。
(对女孩)他喜欢它。
朱利安:不。
我爱它。
你太慷慨了,但是我不能接受它。
哈里:你救了我的命,你只要一些CD。
朱利安:不,只要看着你从这里走出去,我就己经得到了报偿你知道……玛琳(敲门,画外):——当,当。
他们都转过身,看见玛琳站在门口。
她向哈里挥手,比平时显得矜持。
朱利安:哈里,一会儿送你。
洛厄尔(俯耳低语):我们把车开过来。
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哈里和玛琳。
哈里坐在床上。
玛琳坐到他身边。
哈里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医院手镯上。
哈里:嗯,我在约会时表现不怎么样,哈?
玛琳:嗯,……你可真够刺激。
哈里:告诉我,我们没有真的做爱,对吗?
玛琳:对,我们没有。
你说得很对。
哈里:有盼头。
玛琳笑了,吻哈里的脸。
哈里:只吻脸蛋。
(关系重大,他反复揣摸着)走吧。
我们出去吧。
外景,南汉普顿医院一白天哈里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玛琳和护士一边一个。
停车场有一辆市内汽车,洛厄尔和两个女助理站在车旁。
挨着他们的是艾丽卡,站在她的汽车旁等着。
她在打手机。
哈里一眼就看见了她们,还没停稳就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护士:扶好,人猿泰山,别着急等我停稳了……(她停下)好了,慢点……似乎有意跟她作对,哈里很快站起来。
每个人都随时准备扶他一把。
哈里:看把他们紧张的。
你能告诉他们我很好吗。
哈里一眼看见艾丽卡,立马开始摇晃。
艾丽卡:哟!
哟!
哟!
每个人都匆忙伸手去扶哈里,哈里摔出了画面,银幕变黑。
朱利安的特写朱利安正给哈里把脉,哈里躺在医院停车场沥青路上。
洛厄尔,两个助理,和玛琳挤作一团。
艾丽卡向后挪了几步。
朱利安:哈里,对不起,我想我们太着急了……还不能让你走……哈里:我不想回医院。
朱利安:你不必回医院,但是我现在不能让你上车,也不能让你躺在停车场。
我希望你在附近呆上几天,让我时刻看护你直到你恢复体力。
哈里:大夫,我在汉普顿举目无亲。
你说让我住在哪儿?
玛琳转向艾丽卡,艾丽卡的口形分明是在说:“没门儿!
”外景,艾丽卡的房子一当天稍后市内汽车停在车道上。
莱克茜倚在引擎罩上打手机。
一辆超市送货篷车开走了,同时另一辆药房送货篷车开进来。
一个送货男孩手捧一大束鲜花,敲前门。
内景,客厅一同时哈里穿着丝绸睡衣坐在床上,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在打电话。
佐伊走进来,插上新的花束,梳妆台上早己花满为患。
洛厄尔把午餐盘子从床上端走。
金站在旁边打手机。
玛琳在收拾房间。
哈里(打电话):答应我等我们见面后你再做决定。
君子一言。
好了,嘿,星期五见……(挂断,对洛厄尔)洛厄尔,那是什么?
洛厄尔(看盘子):您的午餐。
哈里:有谁叫你把我活活饿死吗?
金递给哈里手机——金:罗素。
哈里(冲手机):罗什。
不,呸。
别胡扯了。
我刚刚得到一张无传染病的健康证明书。
金递给哈里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本周您有两次晚餐约会。
是否取消我要送花去吗?
”哈里偷偷地瞄了一眼玛琳,然后向金点点头。
内景,厨房艾丽卡把食品一一放好。
她背对着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他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三明治。
他穿着汗衫,戴着棒球帽。
他天生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这就是戴夫。
戴夫: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火鸡三明治。
这是哪种芥末?
艾丽卡(没转身):不知道。
戴夫:好了,别抱怨了。
不是第戎芥末,对吗?
艾丽卡:别抱怨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这样的事,当然,从来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跑到这儿躲清静,突然我却成了一出闹剧里的人物。
(电话铃响)电话响个不停。
(电话不响了)可都不是找我的!
洛厄尔托着盘子走进来——洛厄尔:对不起打扰了。
艾丽卡:好了洛厄尔,我来吧。
洛厄尔:不,夫人,让我来吧。
艾丽卡:不,不,我来吧。
没问题。
艾丽卡接过盘子,洛厄尔出去了。
艾丽卡:那个家伙连我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我却要替他洗盘子。
莱克茜进来,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
戴夫来精神了。
她举着一个空水杯——莱克茜:嗨!
艾丽卡,唔……我该放哪儿?
艾丽卡:就放这儿。
我来吧。
莱克茜:哈里头痛。
您有扑热息痛吗?
艾丽卡:扑热息痛有(在橱柜里翻找)……莱克茜(冲戴夫伸出手):嗨,我是莱克茜,哈里的第二助理。
戴夫:嗨……戴夫·克莱因。
你好吗?
艾丽卡递给莱克茜扑热息痛,她谢过,出去了。
艾丽卡(举着水杯):我该放哪儿?
这是一个空水杯。
还能放哪儿?
戴夫(站起身):我不再烦你了。
艾丽卡:谢谢。
戴夫:那么你不打算给我看几页吗?
我没有给你施加压力,只是问问。
艾丽卡:我一个字没写。
我在写第12页,而前面的11页很臭。
戴夫:那么你有1页写得不错。
(继续)你觉得那个女孩多高?
艾丽卡还没来得及回答,玛琳进来了——玛琳:爸爸!
我不知道你来了。
戴夫:只是顺路,宝贝。
玛琳:哦,我本打算和佐伊作伴进城,但是既然你要走,我想搭你的车。
戴夫:走之前我得见个人……艾丽卡(对玛琳):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你要走,佐伊要走,随从要走。
只留下我一个人和他呆在这儿?
玛琳:大夫说早上他要派一个护士来……艾丽卡:早上?
从现在算起还有19个小时……(深吸一口气)好吧,我能对付。
我可以参禅打坐,听音乐,做饭,写作,照相……戴夫:她一点没变……艾丽卡(确认):是。
也许是件好事。
外景,艾丽卡的房子一日落时分房前没有汽车来往。
很清静。
房间里飘出印放送的法国歌曲。
内景,艾丽卡的厨房一同一时间一乐声悠扬艾丽卡在做饭,轻轻地哼唱法语歌。
哈里(画外):闻起来真香。
艾丽卡大吃一惊,转过身,发现哈里穿着睡衣,长袍和拖鞋斜倚在门口。
没有谁睡觉穿这么华丽的衣服。
他的出现解除了她的武装。
艾丽卡:cop au vin……(他一脸茫然)红酒炖小鸡……哈里:法国美食……法国音乐……艾丽卡:我写的剧本有一部分场景发生在巴黎,因此希望这能激发点灵感。
我希望……你感觉如何?
哈里:哦,我一路走到这儿,只是撞着了两把椅子和一把软凳。
艾丽卡:每个人都会撞着软凳。
哈里欣赏这种想法。
眼看要陷入尴尬,电话铃响了——哈里:嗨,谢谢你让我……艾丽卡:哦,不,……没事。
(接电话)喂。
是的,他在(把电话递给哈里)。
哈里(冲电话):喂,嗨甜心……(艾丽卡讨厌这些)哦,你收到花了吗?
漂亮吗?
艾丽卡受不了了。
她戴上眼镜,浏览食谱。
哈里:嗨,我能呆会儿给你打吗?
你的号码是多少宝贝(发现便笺簿和一支铅笔)?
哈里眯着眼,因看不清所写的东西……就把便笺簿拿得的离眼睛远一些。
艾丽卡把她的眼镜递给他。
哈里(戴上眼镜,草草记下号码):好了……呆会儿打给你。
哈里挂断电话,把眼镜递还给艾丽卡——哈里:同一处方……艾丽卡:听着,哈里,这太不像话了。
我觉得你和我的女儿约会这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津津有味地听着你和另一个女人在电话上调情。
就好像你在欺骗,而我是帮凶,这……哈里:你女儿知道我见别的女人。
艾丽卡:她知道?
我是说,好吧,这不关我的事……但是(用力,企图打开一瓶葡萄酒)……哈里:她知道,我不喜欢从一而终我们讨论过这个。
艾丽卡:棒极了?
这算什么?
你竟然自鸣得意?
哈里:不是自鸣得意,只是诚实。
你女儿说她喜欢我这一点(拿过葡萄酒,轻松地打开)。
艾丽卡:我女儿一见男人就犯糊涂。
哈里:我不怪她。
我们都糊涂。
哈里把打开的葡萄酒瓶递给她。
外景,海滩,院子里广角镜头一薄暮艾丽卡和哈里坐在长长的餐桌旁,坐得不那么近。
天空浓墨泼洒。
放送着另一首法文歌。
看起来相当浪漫。
两个人只是默默地吃饭,一句话也没说。
哈里举起餐桌盐罐,打算往鸡肉上撒点盐。
艾丽卡: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吗?
哈里瞥了她一眼,把盐罐放下。
外景,房子一夜晚一乐声飘荡一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注10)的《玫瑰人生》繁星密布的夜空给这所房子童话般的背景。
我们听到电话铃响了。
内景,艾丽卡的卧室一同一时间一歌声继续艾丽卡在一台手提电脑上打字,桌上乱七八糟。
时钟告诉我们己经过了深夜l点。
被电话铃声骚扰,她摁了摁CD机遥控器,关掉音乐。
哈里在他的房间接电话。
片刻安静之后,艾丽卡又摁了遥控,又开始听歌,又开始打字。
这时电话又响了。
她扭脸看着电话,注视着红灯一闪一闪的,电话有人接了——艾丽卡:我在干什么?
她把一张纸扔过去盖住电话,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她“滴滴答答”地拨她的美国在线,却被告知:美国在线不能接通。
线路正忙。
她愤怒了。
接着,更糟糕的是,她闻到了某种气味——内景,哈里的卧室一同一时间哈里在打电话,抽雪茄。
他没扣睡袍扣子,头发乱蓬蓬。
床上凌乱不堪,手提电脑打开着,报纸散落了一地。
艾丽卡站在门口,哈里赶紧藏起他的雪茄——哈里(冲电话):能回头打给你吗,宝贝?
(看着艾丽卡)嗨。
艾丽卡:好吧,是这样。
我真的不想扮演凶巴巴的护士,伺候你这样的坏小子。
如果你想再犯一次心脏病,随你的便,命是你的,但是我有工作要做,我没有时间再跑一趟医院,因为你正往你阻塞的动脉里塞满浓烟,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愿让我的房子闻起来像一个台球厅。
艾丽卡举过来一个盛水的玻璃杯,好让哈里丢雪茄。
哈里:我有个问题问你。
她等着——艾丽卡:什么?
我得说什么?
哈里:你一向这个样子还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她晃着玻璃水杯,等着丢雪茄。
他把雪茄丢进去。
哈里:我觉得我还从没有像这样改变过一个女人。
艾丽卡(捡起报纸):你觉得你改变了我什么?
哈里:我还不太清楚,所以我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
艾丽卡转了一下眼球,同时收拾好了报纸。
哈里:你不睡觉?
艾丽卡:我一晚上只需要睡四个小时。
哈里:我也是。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连气睡8小时。
艾丽卡:我也是。
我希望我能……但是……(指着窗帘)我把窗帘拉上好吗,早上阳光很刺眼。
哈里:当然……谢谢……艾丽卡(拉窗帘):这么晚了你给谁打电话?
哈里:洛杉矶的一个朋友。
西海岸那边才10点。
艾丽卡:她不该上床睡觉了吗?
哈里:这么晚了你也不能变得温柔点?
艾丽卡(往外走):晚安,哈里。
哈里: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转过身)干嘛穿高领衫?
正值盛夏。
艾丽卡:说真的,你管我穿什么呢?
哈里:只是好奇。
艾丽卡:我喜欢。
我就是喜欢。
我就是一个喜欢穿高领衫的女人。
哈里:身上不热?
艾丽卡:不。
哈里:从不?
艾丽卡:现在不。
内景,艾丽卡的卧室一夜晚快两点了。
艾丽卡在写东西,她瞄了一眼打字纸盖着的电话。
她掀起打字纸的一角,偷偷看了一眼。
电话上亮着的灯总算熄了。
艾丽卡关掉电脑,坐了一会。
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来没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搅扰她的蜗居。
从来没有,她不喜欢这样。
她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镜头对着一地板艾丽卡的高领衫落在地板上。
接着胸罩,接着裤子,接着内裤……艾丽卡一一丝不挂一定焦镜头她穿过房间,往浴室走。
她穿过半敞的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走廊,看见——哈里——正站在她的面前。
一览无余。
艾丽卡——尖叫着跌出画面。
哈里惊惶失措,旋转一圈,失了平衡,撞在墙上,捂住眼睛——哈里:对不起!
噢,天哪对不起!
艾丽卡(画外):你在干什么?!
哈里:想去厨房!
艾丽卡(画外):到这儿???
哈里:我——我——我糊涂了……!
太黑。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只看见……艾丽卡“砰”地关上了门。
墙上的挂着的镜框在颤抖。
哈里:真要命。
内景,客厅一第二天早上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女护士粗暴地穿过房间往前门走。
就在她打开门时,艾丽卡走进来,戴着帽子,太阳镜,穿着高领衫,长裙。
捂得严严实实。
她抱着几个袋子。
护士:再见,贝里夫人。
艾丽卡:再见?
你要走?
这可不行。
护士:我被解雇了。
艾丽卡:解雇?
你才来。
哈里:不是解雇亲爱的。
只是不需要。
艾丽卡几乎不敢看,哈里似乎刚洗完澡,湿湿的头发,披着丝绸长袍,赤裸着胸和腿。
艾丽卡:你说什么?
不需要?
当然我们需要她。
她要照顾你,喂你吃,帮你……哈里:不,不。
我今天精神备增。
完全康复……(打开门)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金布尔小姐……走好,亲爱的。
他递给她一卷钞票就像她是一个管家。
金布尔小姐抱歉地看了艾丽卡一眼,走出去了。
艾丽卡现在独自和哈里呆着,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太阳镜。
另一边,哈里手抚着赤裸的胸部,轻轻地拍着——哈里:听着,昨天晚上……艾丽卡:好了。
我们别再提这事怎么样?
(递给他一些药片)我去了药房。
你的处方是现成的。
这两种饭后吃,这一种饭前吃。
哈里:老实说,只看到你的轮廓……艾丽卡:我觉得够了。
哈里:我真的看得不是太清楚……艾丽卡(向她的房间走):呀。
你有完没完。
哈里:好了。
再也不提了但是……艾丽卡(几乎走出房间):我要工作了,哈里。
哈里(叫着):你也见过我光屁股,可我没发疯。
又戴帽子,又戴墨镜,还穿可笑的高领衫……门“砰”她关上了。
哈里不说了。
内景,哈里的卧室哈里和朱利安坐在床上。
朱利安给哈里量血压。
哈里:行不行啊?
怎么样?
我能走吗?
朱利安:头还晕吗?
哈里:不怎么晕。
朱利安:喘不上气?
哈里:只是偶尔。
朱利安(用听诊器听):艾丽卡对你怎么样?
哈里:谁?
朱利安(冲客厅):艾丽卡……哈里:她?
哦。
她是个大怪物。
这个女人大夏天穿高领衫。
保守得要死。
几乎到了可笑的地步。
朱利安:保守?
有意思。
我没觉得。
哈里:跟她住几天试试。
朱利安给哈里号脉。
哈里(偷偷乐):昨天晚上我真的看见她一丝不挂。
朱利安:听起来可不那么保守。
哈里:纯粹是意外。
她以为我己经睡了。
我以为她的房间是厨房。
朱利安:知道弗洛伊德怎么说——行为没有意外。
哈里:相信我。
纯属意外。
可是,她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呢,她明明知道我不过住的只有20尺远。
朱利安:你为什么把她的卧室当成厨房呢?
哈里:太黑了。
才凌晨两点。
朱利安:这正好可以解释她为什么光着身子到处乱跑。
深呼吸……哈里:你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个年纪的裸体女人。
朱利安:你在开玩笑吗?
哈里:嗨,我们不都是医生。
朱利安:哦。
我觉得她非常漂亮,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你知道。
哈里:不,我不知道……朱利安:艾丽卡·贝里。
是大作家。
(开处方)那么,你跟她女儿约会?
哈里:好吧,她是个漂亮姑娘。
一定会像她父亲。
我想起来了……大夫,我的半夜先生现在怎么样?
(指着胯下)它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生活?
朱利安:我觉得半夜先生必须老老实实呆两个星期别动。
哈里:稍微活动活动不会要了我的命吧,对吗?
朱利安:得锻炼。
适当锻炼对你有好处。
发过心脏病的标准是,如果能爬一段楼梯,就能过性生活。
(切至)俯拍楼梯楼梯架在海滩上,通向艾丽卡的房子。
哈里站在楼梯的最底部,穿着睡袍,天鹅绒拖鞋,戴着太阳镜。
他抬头看楼梯的顶端,好像它是珠穆朗玛峰。
他勇敢地爬了几级。
不赖。
又爬了两级,他开始气喘。
毅然决然地,他用手抓紧扶手,把自己拽上又一级楼梯。
他乐陶陶地拽紧,又把自己拉上更高一级台阶……这时,他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走不动了,然而他伸手抓紧栏杆,奋力把自己拉上另一级台阶。
内景,厨房一同一时间茶壶嘶嘶地响起哨声,艾丽卡和朱利安站在餐桌旁。
艾丽卡伸手够茶叶袋。
艾丽卡:那么,你是说,他完全不能旅行?
不能坐飞机?
火车也不行?
朱利安:恐怕不行……(看出她大失所望)够你受的,嗯?
艾丽卡:哦,他一个小时就把护士打发掉了,说他不需要。
他太难伺候了……没错。
朱利安:你怎么样?
艾丽卡:哦,很好……我很好……我……朱利安:再说一个很好我也不信。
电话铃响了。
艾丽卡:哦,呸,等一下……(冲电话)喂。
嗨……哦,嗨……镜头对准——朱利安他被她身上的某种东西迷住了。
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镜头对准——艾丽卡她没有注意,往茶杯里倒开水。
艾丽卡(冲电话):不。
这次无法一挥而就……艾丽卡看到朱利安推过来一张纸。
扫了一眼,是从他的处方便笺簿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今晚和我共进晚餐?
”艾丽卡抬起头看着他,目瞪口呆。
朱利安(径直向外走):7点来接你?
艾丽卡:病人怎——怎么办?
朱利安:就像他说的,他不需要护士。
我们开始听到另一支法文歌曲的旋律。
内景,卧室一半下午一乐声缭绕艾丽卡坐在书桌前打字。
音乐从CD机里传出来。
她极力想排解掉,但是朱利安的便条还是让她坐立不安。
客厅一同一时间一乐声缭绕哈里第一次穿戴整齐,穿着卡其布裤子和夏衫,小心地闲逛到客厅。
哈里(大叫,预告般地):我要过来了!
艾丽卡大笑。
她也知道这很好玩。
哈里来到敞开的门口,怯怯地探了探脑袋。
艾丽卡:听着,我决定不再受“你看见我裸体”这件事的困扰。
因此我们不必再纠缠下去了。
好吗?
哈里:好的,因为我躲了你整整一天。
艾丽卡:我知道。
你想进来吗?
哈里:我不想打断你的才思泉涌。
艾丽卡:那只是我一厢情愿。
哈里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地进来。
哈里:漂亮的油画。
我打算冒险出去走走……艾丽卡:你行吗?
哈里:我的医生建议过。
爬爬楼梯什么的。
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吗?
艾丽卡:你不想让我一起去?
哈里:不。
我在问你愿不愿意?
艾丽卡:哦,你瞧,我愿意,但是……我一旦开始写作就不愿意被打断,因此我不能去,当然呼吸点新鲜空气没坏处,不过……哈里:只是散步艾丽卡,不是求婚。
艾丽卡:你知道我的名字。
哈里:艾丽卡·简·贝里。
我在互联网上查过你。
外景,海滩一几分钟后一天色向晚一白天艾丽卡和哈里沿着海边走。
海滩上只有他们两人。
哈里:你知道吗有8000个网站提到你?
艾丽卡:不可能。
哈里:不,是真的。
我对你了如指掌。
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而是……艾丽卡:好了,我明白。
我也查过你。
你在洛杉矶长大,土生土长的洛杉矶人。
你是一个巡回流行乐团管理员,这个乐团可以说我从来没听说过,29岁开创你自己的唱片品牌,45岁卖掉,接着开始倒买倒卖时装公司,然后投资了一家小的唱片公司,你把它经营成全世界第二大Hip Hop唱片品牌。
哈里:好汉不提当年勇。
艾丽卡:我知道,但是说实话,时光飞逝,不是吗?
哈里:就像眨眼之间。
艾丽卡弯下腰,捡起一块扁扁的石头,接着又一块又一块……哈里:我注意到你房间里到处堆满了这样的石头。
艾丽卡:我知道,这样很傻,我只是觉得它们太美了……哈里:但是为什么你只捡白色的?
艾丽卡:我不是只捡白色的。
哈里:哦,看来你真的很傻。
艾丽卡:我只捡白色的吗?
(看看手里)哦,天哪,这说明什么?
我专横,死板,还有什么?
哈里:看来你对你自己像对别人一样苛刻。
他一针见血,艾丽卡大为震惊。
哈里弯下腰,捡起一块棕色石头,放在她手掌里。
她的手掌里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石头。
哈里:它能让你记得我。
艾丽卡意识到她不能随随便便——或说根本不能——给这个男人下结论。
艾丽卡:那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哈里?
为什么总跟小女孩约会?
我是说,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哈里:我只是喜欢轻装前进。
艾丽卡:你只是喜欢轻装前进?
哦,拜托,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里:其实30岁的人都信。
艾丽卡:不如说轻信。
哈里:我是说,人就得实际。
艾丽卡:你喜欢的女人是……对你的生活不会构成威胁,不懂你的伎俩,听任你操纵……哈里:看来我们的关系正在改善。
你注意到了吗?
又让他说着了。
她不相信他有这么聪明。
哈里:说真的。
也许我们应该多出来走走。
现在,你也许注意到了,有趣的是,我们正在往回走,谈话又变得尖锐了。
艾丽卡:当然尖锐,我们在说你。
哈里:我不介意你的小小的敌意,因为我非常喜欢有你陪伴。
他们到了海滩楼梯的底层。
哈里抬头向上看,很沮丧。
艾丽卡:你没事吧?
哈里:我没事,不过我想呆在这儿看日落。
你有兴趣吗?
一览无余。
艾丽卡看看手表。
哈里:重要的晚餐约会?
艾丽卡:哦,对,说实话。
和你的医生。
哈里:呜呜——因为他不比你小很多,哈?
艾丽卡:不,他当然比我小很多。
但是我们只是吃顿晚饭。
不是约会。
哈里:他知道这一点吗?
艾丽卡:哦,我会告诉他,但是我觉得他会那么想。
哈里:我怀疑你会怀疑。
反正,你也许喜欢。
干脆这样想好了——他对你的生活不会构成威胁,不懂你的伎俩,听任你操纵。
感觉真的好极了。
门铃声响个不停:叮咚,叮咚——当晚一前门一打开了我们看到了朱利安。
女孩子渴望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
门的里面是——穿着长袍和睡衣的哈里。
朱利安:想不到你来开门。
哈里:想不到你来敲门。
朱利安:给你带来点东西。
朱利安递给他一个外卖食盒——朱利安:从医院自助餐厅带来的心脏营养餐。
艾丽卡(画外):哈罗……两个男人立即转过身。
她看起来美极了,穿着套装,也许是她的所有衣服里最性感的。
今晚没有穿高领衫。
朱利安向她走过去,亲亲她的脸——朱利安:你真漂亮。
艾丽卡:谢谢。
在朱利安背后,哈里冲艾丽卡打了个“OK”手势。
艾丽卡(乱了方寸):我们该……朱利安:我得看看哈里怎么样。
稍等片刻。
哈里:坐下……镜头对准——哈里哈里坐着,自觉地扮演病人的角色。
朱利安把手放在他手腕上,把脉。
哈里直视前方——他看见——艾丽卡的双腿。
她坐在他的正对面,翘起二郎腿,衣服微微上翘,露出了大腿。
朱利安皱了皱眉。
哈里:怎么?
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医生的表情。
朱利安:你的脉搏有点快,但是也许你只是对某种东西有点兴奋。
哈里又看了一眼艾丽卡的腿——哈里(很快地):我不这么想。
我没有对任何东西兴奋。
艾丽卡动了动身子,裙子褶边翘得更高。
朱利安:又跳得快了。
“咚咚”直跳。
哈里:大夫……不可能!
艾丽卡站起身,走出哈里的视线。
朱利安:哦,好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恢复正常。
哈里站起来,看着艾丽卡慢悠悠地往肩膀上搭开士米披巾。
哈里催着他们出门——哈里:好,好了,好的,玩得开心,不要急急忙忙为我赶回来,不要干我不愿意干的事。
艾丽卡:哦,我们还能干什么?
哈里(对艾丽卡耳语):让他买单。
这会让他感觉成熟点。
艾丽卡一脸惊诧,门“砰”她关上了。
内景客厅一当晚稍后一一张本·韦伯斯特(注11)萨克斯风CD放送着音乐哈里躺在沙发上。
镜头移过哈里的身体,越过他肚子上的医院外卖餐盒,最后挪到他的脸上。
当摄影机移动时,我们听到——玛琳(画外):嗨,我是玛琳。
我不在家,请留言,我会尽快回电。
哈里:嗨,是我……呆着没事,翻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想你……他挂断电话,拨另一个号码——另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画外):嗨,嗨,布鲁克和香农家。
找布鲁克请按1,找……哈里挂断电话然后慢慢坐起身,心情沮丧到极点——哈里:都出门了除了老哈里……老,老老老老老哈里……哈里头昏眼花地站起来,走到书架旁。
他到处翻腾,找到艾丽卡的剪贴簿,抽出来,漫不经心地打开,发现了艾丽卡70年代的一张照片,穿着高领衫。
哈里笑了。
内景,艾丽卡的卧室一稍后哈里夹着剪贴簿四处游荡。
他发现一只碗,里面盛满了白色的海滩鹅卵石。
哈里的那颗棕色石头雄踞石堆最顶端。
哈里(赞美地):雄踞顶端……朱利安的特写朱利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艾丽卡。
他怎么也看不够。
他们在一家浪漫的海滨餐厅。
艾丽卡25年来第一次脸红了——艾丽卡:于是,当地皮圈定,我马上抢购,房子以创纪录的速度建起来了,并且……(脸更红了)这儿像有1000度。
朱利安:你知道,他们说医生迷恋救死扶伤,我们天生喜欢照顾人。
艾丽卡:真的吗?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点。
(抓起菜单扇风)朱利安,你多大了,大概……朱利安:33。
艾丽卡:33岁。
好的,那么,我比你大20岁。
比你大不止20岁。
朱利安:你太迷人了。
艾丽卡:谢谢你,但是你知道,我不清楚你对刚才所说的事是怎么考虑的,但是就我们俩而言,你只想做朋友,对吗?
朱利安:说实话吗?
不。
艾丽卡:哦,那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利安:说出来会让你难为情。
艾丽卡:梳妆打扮来见你我已经很难为情了。
朱利安:说来不可思议,但是我很招女人喜欢。
没结过婚。
是一个医生。
你不会相信这对女人多有吸引力。
艾丽卡:哦是的,我相信。
但是你不喜欢和你年龄相当的女孩吗?
朱利安:非常喜欢。
但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让我心动的。
当你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时,难道你不该用心去感受吗?
艾丽卡:应该,但是,瞧,我没有多少经验,我是说我没有多少发言权……朱利安:哦,得了吧,追求你的人一定排成队,你必须用棍子把他们打跑。
艾丽卡:你在开玩笑,对吗?
不,我这个年纪的男人,至少是我遇到的那些男人……我不是那种贤妻良母,他们喜欢的是贤妻良母。
朱利安:你那个年纪的男人也许真的很愚蠢。
你想过吗(抓过她的手)?
艾丽卡:是的我想过。
常想。
朱利安(从她的手指缝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人爱你,这种想法太荒谬了。
他吻她的手掌,然后——朱利安:你闻起来很香。
艾丽卡:……只是……香皂……朱利安:香皂怎么闻起来这么香?
艾丽卡:我不知道。
我在超市买的。
朱利安:艾丽卡,你难以置信地性感。
艾丽卡:不,对天发誓,一点也不……这段时间,哈里在艾丽卡的床上睡得很香。
她的剪贴簿翻开放在他的前胸。
我们听到车开到房前。
哈里醒了。
“哎呀”,他跳下床,这是几天来他跑得最快的一次。
有点晕头转向,他弄平床单,四处重摸了一下,有没有留下痕迹,然后拚命逃开。
内景,客厅一片刻之后艾丽卡进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当听到哈里房间里电视的声音时,她被带回现实。
她朝他的房间走去,接着又改变了主意,停了下来——艾丽卡(叫着):我回来了……哈里(画外):玩得开心吗?
艾丽卡:很有趣。
好了……晚安。
内景,哈里的房间一同一时间哈里躺在床上,见她没有进来瞧瞧,他大失所望。
哈里(叫着):晚……内景,艾丽卡的卧室一稍后艾丽卡,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坐在手提电脑前写作。
她听到悦耳的提示音:有人发送即时信息给她。
是哈里发过来的。
问:“你在干什么?
”镜头在他下门两个房间切换——她回:“写作。
嗨。
你在干什么?
”他写:“看琼·里佛尔推销珠宝。
”艾丽卡大笑,这时他又加一句:“那么你的晚餐是约会吗?
”她敲字:“我想是的……”他敲字:“我没说错吧。
(接着)你饿吗?
”她很惊讶,敲字:“我刚吃过晚饭。
”他写:“知道。
但是女人在约会时从来不吃东西。
”艾丽卡(自言自语):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打字:“确实有点饿了不过,我穿着睡衣。
”哈里:“我也是。
睡衣晚会?
”她盯着屏幕咬着嘴唇。
他也同样表情。
艾丽卡站起身,看着镜子,端详着自己。
看起来胸部不够丰满。
她打开抽屉,猛翻一气,拽出一个胸罩,又拽出一个更好的。
他在的浴室里整理头发,使它们显得更浓密一些。
艾丽卡再次端详自己的乳房。
好多了。
她调整带子,再升高点。
内景,客厅艾丽卡和哈里面对面走进房间,都穿着睡衣。
哈里:样子蛮可爱……艾丽卡:这对我太不寻常了。
我很少穿睡衣见人。
哈里:我也是。
艾丽卡:真的?
你身边一定美女如云?
哈里:哦,亲爱的,你把性和睡觉混为一谈了。
睡觉我更喜欢一个人睡。
艾丽卡:好吧,长见识。
(向厨房走)那么,你想吃点什么?
哈里(跟她一起走):有什么可吃的?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认为我品味不太高,不过……她仔细查看冰箱。
艾丽卡:哦,天哪,我怎么看你无所谓。
我想像不出你怎么看我。
好吧,那么……意大利通心粉,酒焖童子鸡,火鸡三明治,或者烤干酪。
哈里:烤薄饼。
艾丽卡:正是我想吃的。
加点乌莓。
哈里:你想念婚姻生活吗?
我敢打赌你是个贤妻良母。
艾丽卡:有时想。
在夜里……但是现在不想了。
咱们俩能不能说点有意思的?
哈里:你说你想像不出我怎么看你。
艾丽卡:哦,对,但是你不必回答。
哈里:好吧。
艾丽卡: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看法,我会很好奇不过……哈里:你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只在夜里想念婚姻生活吗?
艾丽卡(磕鸡蛋):哦,因为夜里电话没那么吵,“独一无二”的那件事也发生在夜里,一个人睡总觉得少点什么。
但是我找到窍门了。
你得睡在床中央。
没有另一个人睡在旁边,只睡一边绝对不利健康。
她开始搅面糊。
哈里:好的。
现在我确信我对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她等着)你是力量之塔。
艾丽卡(肩膀垂下来):唔唔唔……哈里:别这么急着反驳我。
艾丽卡: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
哈里:你是杂种狗丛生的世界上惟一的纯种狗。
不,你知道你是什么,你就像壁炉上一幅精美的肖像。
有些词能够恰到好处地形容你这样的女人。
艾丽卡(害怕地):比如?
哈里:坚若磐石……刀枪不入。
艾丽卡:那么你觉得我没有人情味。
哈里:不。
我觉得你令人敬畏。
艾丽卡:但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好比是油画上冷冰冰的肖像。
哈里:绝对不是。
我觉得你是力量的化身。
(观察她有多敏感)但是当你解除戒备,不再自我封闭时,才最扣人心弦。
我相信,这才是你最动人最可爱的一面。
艾丽卡:……我真难以判定你究竟是恨我还是我的千载难逢的知音。
哈里:我不恨你。
这一时刻被打断了,他们听到前门开了,高跟鞋“嘎吱嘎吱”一步步走进来。
玛琳:哈罗?
玛琳来到门口,穿着一身迷人的衣服,抱着一个扎巴氏食品袋。
她看上去光鲜,活泼,性感。
玛琳:送货上门!
艾丽卡: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艾丽卡和哈里脸上都呈现出小孩子干坏事被父母逮着的神情。
哈里忙着拉直睡衣,抚平头发。
艾丽卡注意到了这一点。
玛琳(进来,吻艾丽卡):今晚我主持了一场大型摄影拍卖会,然后和一帮朋友出去玩,我看了看手机短信,看到了哈里发过来的悲惨短信,说他一个人在这儿都快闷死了。
我觉得我应该过来,起码看一眼他怎么样了。
(吻哈里的脸)顺便谢谢你送的漂亮的花。
好大一束啊……艾丽卡点点头,明白了:哦,天哪,他给她们所有人送花。
哈里注意到艾丽卡的这一反应。
玛琳:那么你们还好吗?
(要放下食品袋。
)哦,真香。
你们做烤薄饼?
啊哈。
你们都穿着睡衣。
现在我觉得是我打扰你们了。
艾丽卡:别傻了。
你知道我觉少,这家伙也睡不着。
就……袋子里是什么?
玛琳(手伸进袋子里):给哈里喝的,一夸脱鸡汤。
我知道这不是治疗心脏病的药不过是低胆固醇的……艾丽卡(不得已地纠正她):但是高钠。
玛琳:哦,对不起。
傻。
给您的,妈妈,您最喜欢吃的葡萄干面包。
给我自己的……(手伸进袋子里)我最喜欢的伏特加酒。
玛琳的手机响了——玛琳(接手机):喂?
不我到了,宝贝。
创下赛车纪录了。
大家还在吗?
艾丽卡突然感觉心神不宁,理了理头发。
哈里看着她。
她发觉了,耸了耸肩。
玛琳“啪”她关掉手机,把它扔到手包里。
艾丽卡:那么,玛琳,既然你回来了,你干吗不继续烤薄饼,我得去工作……玛琳:妈咪,我刚到家,还是您来吧。
她倒了一大杯伏特加,加了一些冰——玛琳:今天你的前夫放我鸽子。
我们说好在巴尼吃晚饭。
他压根没露面。
他总是这样吗?
艾丽卡:亲爱的,我不知道……玛琳:夫妇离婚后就是这样,要承受所有问题的是小孩。
不过我不是小孩了。
(转向哈里,调情地)你呢?
你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回家?
哈里正要答话,玛琳的手机响了。
她捡起来,看了一眼,又把它扔回手包里。
艾丽卡:我真得干点活。
……你俩接着来……只要每隔2秒左右翻一下。
哈里:你不想吃烤薄饼了?
艾丽卡:我,唔,我想我……不……(看着玛琳那么光彩夺目,挨着他)对。
不吃了。
玛琳注视着妈妈离去,然后看着哈里,他的眼睛追随着艾丽卡。
她在哈里的脸上看到了他看她时从来没有过的表清。
她一下子惊呆了:“他喜欢我的妈妈???
”然后,闪过一丝嫉妒:“他喜欢我的妈妈!?!
”然后,感到一种纯粹的快乐——这有多完美!
内景,汉普顿桥百货商店一白天艾丽卡,又穿上了高领衫,从一个篮子里挑樱桃。
玛琳戴着棒球帽、太阳镜,走过来,和她一起挑樱桃。
玛琳:我要和哈里吹了。
艾丽卡:为什么?
你说什么?
玛琳:因为我爱上别人了。
艾丽卡:在你走的这两天?
玛琳:你知道,我的生活是疯狂的。
我每天都要结识成千上万的新人。
而且,让我们正视它,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太老了。
交往下去我会发疯。
艾丽卡:真的……但是你知道他很……玛琳:我知道,他有时深情款款,对吗?
艾丽卡:是很磨人。
玛琳:现在,妈妈,你可以考虑,我在想……你和哈里……艾丽卡:我不能考虑。
不想考虑。
玛琳:但是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认为他和我发生了性关系。
艾丽卡:是的。
小点儿声。
没有吗?
玛琳(小声):连边儿都没沾。
对天发誓(艾丽卡琢磨着这句话)。
玛琳: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因为两个生活上独立自主的人,昨晚在厨房做的就不止是烤薄饼。
内景,艾丽卡的厨房艾丽卡从厨房窗户看出去,看见玛琳和哈里在沙滩上谈话。
她使劲探身看他们,几乎要失去平衡。
电话响了。
她伸手去够,出画。
艾丽卡(画外,接电话):喂。
内景,医院走廊朱利安穿着消毒手术服,沿着急诊室走廊快步走,打手机——朱利安:我熬了好几个钟头才给你打电话,尽管从我早上5:15起床满脑子都盘踞着你的影子。
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共进晚餐?
接下来几天我得值夜班,如果我们等到下周,我知道你会退缩,因此星期五怎么样?
我知道很多人周末约会,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艾丽卡:你是谁?
朱利安突然不作声了。
艾丽卡:开玩笑!
朱利安:8点烤肉馆见可以吗?
艾丽卡:好吧。
好的。
似乎不错。
朱利安:我也盼着,早点儿见到你。
艾丽卡默默地笑。
镜头对准朱利安——他斜倚在墙上关掉手机,抓紧心脏。
内景,艾丽卡的厨房玛琳走进厨房,看起来有点头昏。
玛琳:好了,他归你了。
艾丽卡:别胡说。
他怎么说?
玛琳:他一点没让我为难。
他很明智,很有风度。
说我们命中注定只能做朋友……哦,我的天哪。
(意识到什么)他和我分手了。
他是一个天才。
艾丽卡:这不可能。
他不会……玛琳:没关系,我俩完了,我们都感觉很平静。
(拥抱她)我得走了。
(一面出去一面说)艾丽卡听着,这将是你这辈子为自己所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玛琳出去了,电话响了。
艾丽卡(接电话):喂。
哈里(从海滩):你肯定己经知道你女儿和我分手了。
哈里和艾丽卡透过厨房玻璃说话,彼此看着对方——艾丽卡:我听说了。
哈里:编造一个邂逅另一个男孩儿的谎话。
我猜胳膊上插着输液管就不那么可爱。
艾丽卡:不。
我想她真的遇到了另一个男孩儿。
哈里:嗨。
算了吧。
反正她的妈妈不喜欢我。
艾丽卡(笑):我把午餐和两片降压药给你带过去怎么样?
哈里: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艾丽卡。
(艾丽卡神情放松)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医生会爱上你?
海滩一乐声飘荡艾丽卡和哈里坐在毯子上野餐,天空阴云密布。
哈里在给艾丽卡讲故事,艾丽卡大笑,尖叫。
沙滩上的棕色石头一乐声继续艾丽卡捡起石头。
她和哈里沿着海边走着。
他们谈兴盎然。
稍后——闪电划过天空霎时间,大雨倾盆。
艾丽卡和哈里收拾他们的野餐餐具。
毯子飞起来了,哈里急忙抓住。
艾丽卡跑去追一只在风中打旋的盘子。
内景,客厅一几分钟后艾丽卡和哈里,被雨淋湿了,赶紧关上所有的门和窗。
霹雳撕裂天空。
房子里的灯全灭了。
划了一根火柴。
点燃了一支蜡烛。
接着又一支。
又一支。
艾丽卡转过身,发现哈里傻傻地看着她。
谁也来不及多想,他们开始接吻。
艾丽卡:对不起。
哈里(真的糊涂了):为什么?
艾丽卡:我吻了你。
哈里:不,亲爱的,我吻了你。
稍微释怀,艾丽卡吻他——艾丽卡:我知道是我吻了你。
哈里:不必斤斤计较。
(一遍遍地吻她)温柔的嘴唇……艾丽卡:真高兴它们还管用。
我不用它们接吻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
通常只是用它们擦擦口红,吹吹口哨……他静静地吻她。
愁眉顿展,她终于深情回吻他。
情深意浓的吻。
哈里:咳,看来管用的还不止是……艾丽卡:甚至不用吃伟哥……哈里(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吻我不许扫我的兴。
她温柔而甜蜜地吻他。
艾丽卡的床他们在床上接吻。
暴雨敲打着窗户,太阳西沉。
艾丽卡不能相信自己的生命会发生这么大的转折——艾丽卡:我得给你量量血压……否则是不负责任的……哈里——一分钟后他摊开四肢躺在床上。
艾丽卡跨骑在他身上,把血压护腕卷在他的手腕上。
艾丽卡抓过哈里的眼镜,看结果——艾丽卡(狂喜):120/80!!!
宝贝!
血压护腕一慢镜头血压护腕不顾一切地飞向空中。
外景,房子一夜晚一稍后瓢泼大雨。
屋内艾丽卡脸部特写:她汗水涔涔,满脸飞红,兴奋不己……艾丽卡:我真的以为……万万没想到……哈里(点头):从来没有任何事让我这么惊讶……很惬意,艾丽卡和哈里紧紧偎依着,猝不及防,眼泪涌满了他的眼眶。
哈里:这太疯狂了。
我记不起我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我想我太兴奋了。
艾丽卡(跟他一起哭):我也是。
这是最完美的形容词。
哈里:宝贝,我心脏病发作后三天就做爱,我没死掉!
艾丽卡(歇口气):哦,那种兴奋。
哈里:肯定破纪录了。
艾丽卡(擦眼泪):别向大夫吹牛,可以吗?
哈里:亲爱的,很多事我可能满不在乎但只有一件事,我是个绅士知道分寸。
哈里紧紧地抱着她——哈里:艾丽卡,艾丽卡,艾丽卡。
(她扭脸对着他)你知道我不喜欢从一而终,对吗?
艾丽卡:从一而终?
得了吧,我几乎还不认识你。
他看着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当真。
她笑了,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
接着他吻她。
稍后一他们在躺椅上在艾丽卡的房间里,他们耽于亲吻爱抚。
忽然,手机响了。
他们四处张望寻找。
艾丽卡在书桌上找到了手机——艾丽卡(晕头转向):喂?
我说……喂。
(把手机倒过来)喂。
镜头交切:玛琳在市内出租车里——外面大雨倾盆。
玛琳:妈咪,你们在家好吗?
艾丽卡:我们很好。
什么?
怎么了?
玛琳:你猜怎么着,是飓风。
新闻报道说风力大得惊人。
艾丽卡:哦,是这样。
哦,不,我们很好……玛琳:你们在做爱?
说实话。
你们在做,对不对。
艾丽卡:当然没有。
不,现在没有。
玛琳:哦我的天,你们已经做了。
来劲吗?
艾丽卡:恕不奉陪。
玛琳:告诉我,来劲吗?
艾丽卡:是的,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玛琳尖叫——艾丽卡“啪”她关上手机,看了一眼哈里,很难为情——艾丽卡(对哈里):我想买铝板……哈里:真的吗?
玛琳在卖铝板?
艾丽卡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哈里和艾丽卡坐在厨房餐桌旁的凳子上,喝葡萄酒,吃刚刚用平底锅煎好的鸡蛋。
蜡烛照亮了整个房间。
哈里:……但是为什么选择巴黎?
艾丽卡:我一直想写一个剧本,故事在巴黎大团圆。
人们需要那样的浪漫。
如果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写出来,他们如何实现?
在现实生活中吗?
哈里(似乎受到侮辱):请原谅。
你把这叫做什么?
烛光摇曳,穿着睡袍,吃着煎蛋,刚刚巫山云雨……她吻他,一个劲地道“对不起”。
他把她拉过来,又吻她,然后目光锐利,大惑不解地盯着她——他们又回到床上。
哈里:那么你在巴黎你喜欢去哪儿吃饭?
艾丽卡:哦,我喜欢一个叫做“巴尔扎克”的地方。
是左岸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酒馆,有全世界最好的烤童子鸡。
哈里:跟你去巴黎肯定好玩。
艾丽卡:巴黎是个了不起的不夜城。
(继续)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哈里:二月。
艾丽卡:我是一月。
如果到那时候我们还有来往就一起去巴黎庆祝生日如何。
哈里(稍顿):也许吧……艾丽卡:哦,对不起,你刚才说……(观察他的表情)我一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既亲密无间,但是又不……你面无血色。
瞧,我要去取你的降压药,等我回来,咱们别再聊了。
(淡出)外景,房子一第二天早晨暴风雨后地面一片狼藉。
内景,艾丽卡的卧室一同一时间哈里和艾丽卡相拥而眠,他用胳膊舒适地搂着她。
突然有电了。
房间里顿时大亮。
艾丽卡的CD机轰然鸣响。
哈里睁开双眼。
他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姿势。
艾丽卡也醒来,同样吃惊不小。
在明丽的阳光下,有点难为情……哈里(抓过手表,眨巴眼睛):你看得清吗?
艾丽卡:看不太清但是好像是1点。
哈里(戴上眼镜):是11点……艾丽卡:不可能。
就是说我们睡了8小时。
哈里:不可能。
他们翻过身,终于彼此对视。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满脸皱纹,头发蓬乱,泪痕斑斑。
哈里:睡得好吗?
(她坐起来,他仰面躺倒)慢点……头有点晕。
艾丽卡:好吧,先静静地躺一会儿。
给你遥控器先看会儿电视。
别忘了你1点钟约了看医生(下床)。
我给咱俩煮点咖啡,给你弄点药,烤点法国面包,我有,最好的枫树果汁。
哈里:艾丽卡……(她转过身)你是我的至爱女人。
艾丽卡笑了。
当她蹒跚地走出房间时,她靠着墙,她站住了——艾丽卡:“你是我的至爱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电图仪一条长长的纸带子。
带子的末端伸向朱利安。
哈里坐在朱利安医务室诊台上,解开衬衣扣子。
朱利安:好了,伙计。
我要打发你回家。
最近几天在你身上发生了奇迹。
哈里:是的,我在坚持爬楼梯。
我顺道可以爬楼梯。
朱利安:做什么?
哈里(很快地):爬一段楼梯。
说实话爬好几次。
哈里站起来,把衬衫掖好,自豪地笑了。
朱利安:继续练下去。
艾丽卡怎么样?
哈里(猛吸了一口气):艾丽卡?
朱利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知道她的名字了。
哈里:是的,我知道。
事实证明她是一个好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陶醉。
事实证明她非常体贴。
朱利安突然被这些话吸引住了。
哈里:非常体贴。
朱利安(转过脸):是的,哎,太了不起了。
我认为她太了不起了。
朱利安决定赶紧走。
哈里:我也认为她太了不起了。
朱利安(收拾东西):代问她好……哈里:朱利安,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朱利安握哈里的手。
哈里眼睛湿润了。
朱利安:你没事了。
哈里(擦眼泪):怎么搞……?
这是第二次了,我忍不住。
我死里逃生……朱利安:这一点也不稀奇,人在大病一场后往往变得多愁善感。
看待事物的眼光会完全不同。
哈里:那么一个人犯过心脏病之后性格有些反常不算疯狂吧?
朱利安(递给他面巾纸):比如说变得爱哭?
哈里:是的,完全改变品味。
如同突然间喜欢上他们认为永远不会喜欢的东西……永远……我是说真的喜欢。
太……反常了。
朱利安:我觉得现在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
人们在得了心脏病之后往往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卖掉公司,离婚,搬家……有人说这反而救了他们的命。
哈里:但是绝大多数人都会回归自我,对吗?
我也会回归自我,对吗?
朱利安:我们拭目以待。
艾丽卡在打字一电话响了她穿着一件宽松上衣,扣子没扣,她这辈子从没这样过。
她拿起电话。
哈里开着艾丽卡的车,正在路上。
哈里(对手机):嗨。
艾丽卡:嗨。
他说什么?
哈里:他说你太了不起了。
艾丽卡:不,真的,他说……你怎么样?
哈里:他说我很好……我可以走了。
艾丽卡(显然内心斗争激烈):哦,那么……祝贺你。
真的。
……太好了。
哈里:是的,他说……明天绝对有把握。
你能让我再住一晚上吗?
人头攒动的俱乐部一南汉普顿一当晚挤满了年轻人。
在这些20来岁、被海滩日光浴晒黑的年轻人中,我们发现,艾丽卡和哈里——房间里最酷的两个人——手挽手跳舞。
稍后一卡拉0K练歌房哈里领着艾丽卡穿过人流,听一个女孩子唱小甜甜布兰妮的《彻夜狂欢》。
她刚一唱完,观众狂热地拍手喝彩。
哈里(深吸一口气):好。
来这儿……艾丽卡:来这儿干什么?
哈里:来这儿我唱歌给你听……(从衣袋里抽出一张CD盘)点我自己的音乐。
艾丽卡:你知道他们有卡拉OK?
哈里:宝贝,这正是我们来这儿的理由。
哈里挤到台上,把他的唱盘递给服务生。
有人给他一个麦克风。
他看着艾丽卡。
哈里:这是献给你的,我的红颜知己……(深吸一口气)祝我好运。
音乐响起。
这是艾丽卡喜欢的一首法文歌《愿你有爱》的器乐版。
哈里(唱):“愿你的春天有蓝色知更鸟……给你的心灵吟唱一支歌。
然后给你轻轻的一个吻。
但是还有,还有……愿你有爱……”哈里(找出一张写好歌词的纸片,戴上眼镜,唱):“不要把它吹散……”他改用法文唱这首歌的后半部——哈里(唱,法语):“在七月酷暑,给你一杯柠檬汁,浓荫下让你爽彻心脾……”……艾丽卡目不转睛地看着听着,她明白自己生命中的某种东西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切换)洛厄尔一第二天他在艾丽卡房前整理汽车后备箱。
内景,哈里的房间一同一时间哈里把药扔进皮包……艾丽卡走进来,经受离别的考验——艾丽卡(拿着一些雪茄烟):给你。
现在物归原主。
(哈里满脸困惑)你来这儿的第一天晚L我就把它们没收了……哈里(闻烟):谢谢你亲爱的……艾丽卡:尽量别抽……(递给他一个小袋子)我给你带了一个三明治,以防路上低血糖。
还有你喜欢的冰茶,脱脂、低胆固醇小甜饼、樱桃。
哈里:宝贝你太……(注意影响)还有别的吗?
艾丽卡从背后拿出一个广口陶罐,装满了深色的海滩石头,一颗白色的石头摆在正中央——艾丽卡:它能让你记得我。
哈里拥抱她。
她笨拙地用胳膊搂着他,吻他,然后更深情地吻他。
他被她感动了——哈里:还有这个……艾丽卡:嗨,别忘了我们的巴黎之约。
哈里:亲爱的,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你收留我,悉心照料我,还……艾丽卡:嗨,你犯心脏病或许是我最大的幸运。
哈里(匆匆吻了她一下,随口说):我爱你。
艾丽卡:我也爱你……如果那是你的真心话。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只是信口说说“我爱你”但是……哈里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哈里:你与众不同。
艾丽卡:你也是。
内景,汽车一从房前开走了一白天洛厄尔开着车,絮絮叨叨报告所有找他的人。
哈里,坐在后座上,回望着房子,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哈里低头看袋子里的三明治,发现艾丽卡的一封信,抽出来,没有打开,放回袋子里,然后掏出手机,拨号。
内景,艾丽卡的客厅一同一时间一电话铃一直响着房间空空荡荡。
艾丽卡冲进来,拿起电话——艾丽卡:我知道是你。
玛琳——在曼哈顿街上走玛琳(打手机,哭):谁?
是我。
镜头交切:艾丽卡:怎么了?
玛琳:今天早上我和爸爸一块吃饭,我们谈话,他看上去魂不守舍,然后他告诉我三个星期前他认识了一个女的,这回是当真的,然后他……(泣不成声)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我为什么反应这样激烈?
我都快30了……(路人纷纷盯着她看)是的,我在哭,别管我。
艾丽卡:他要和谁结婚?
玛琳:我不知道。
一个小女孩,刚刚认识三个星期。
只比我大四岁,是个耳鼻喉科大夫。
他失去理智了吗?
我今天晚上有一场大型拍卖会……我为什么必须承受这些?
你能来吗?
我真的心烦意乱,两个星期了,我状态每况愈下……我知道你要写东西,但是……求你了……上东方街一稍后伍迪·艾伦电影中常见的使纽约看起来古色古香枝叶扶疏的古雅的街道。
哈里的汽车开到一所古朴雅致的住宅前。
哈里从阴影处走出来,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洛厄尔跟他一起走,这时前门打开了,他那两个长着修长细腿的女助手和震耳欲聋的Hip Hop音乐喷涌而出。
洛厄尔:回来高兴吗?
哈里:慢慢看吧。
外景,艾丽卡的房子一稍后摄影机迅速跟拍艾丽卡走下临街的小路,走到汽车旁。
她在打手机——艾丽卡:别挂。
我听不见你说话。
那你得让哈里知道我要来。
今晚在城里,他可以打我的手机……如果他要找我……好的,哦妈的。
喂?
外景,索斯比拍卖行一当晚人们列队进入今晚的拍卖会场。
内景,后台化妆间一同一时间眼泪汪汪的玛琳正在把牛仔裤和T恤衫换成正装和高跟鞋。
艾丽卡倚着桌子,听着——玛琳:瞧,我明白他消权利再婚,但是他几乎不认识她,她和我年龄差不多。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太恶心了,简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知道他没打算取代我,那为什么感觉像呢?
我是不是有点疯了?
还哭成这样(点烟)……艾丽卡:亲爱的,就算他要取代谁,那也是我。
所有的统计数字表明离婚的男人都会再婚。
他们天生就这副德性。
玛琳(迅速穿上套装):妈咪,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吗?
我为什么总是和不般配的男朋友呆在一起?
这就是理由。
因为不般配的男朋友不能惹得你心烦意乱。
不般配的男朋友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我最怕的就是……一些男人可以搞得你心烦意乱,六神无主,精神崩溃。
偏偏是我的父亲!
我怎么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艾丽卡:生活中受些打击可以使你变得坚强。
玛琳:不,它会使你变得坚强。
你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这一点,但是我们并不都像你。
对不起,如果我是你,我的前夫,我还允许这个男人导演我的戏!
就要娶一个33岁的耳鼻喉科黄毛丫头,我早就疯掉了。
可瞧瞧你啊。
(意识到)你气色可真好。
(心直往下沉)我的抗抑郁药分明不起作用。
对这种事它该管用对不对?
艾丽卡:从什么时候起你吃抗抑郁药?
玛琳:唔,母亲大人,你知道有谁不吃吗?
艾丽卡:不,我就不吃。
玛琳:我愿意停止辩论。
传来敲门声:“玛琳,一切就绪。
”玛琳:妈咪,你能再帮我一个大忙吗?
答应我。
艾丽卡(迟疑了一下):说吧宝贝。
玛琳:今天你能陪我出去吃饭吗,和爸爸还有他的未婚妻?
艾丽卡:绝对不行。
不。
玛琳:求求你了。
他想要我见见她,我不能一个人去。
我己经问过他了,如果你去怎么样,他说没关系,她也说没关系。
瞧,反正早晚你也得见她。
那么我们干脆一起去见她好了。
来吧,你知道你能应付。
艾丽卡略显踌躇,考虑了一下。
她也知道她能。
玛琳:好吧。
就是它。
看看你脸上自信的神情。
我欠缺的正是这个基因。
内景,索斯比拍卖行一稍后玛琳,现在穿戴整齐,站在拍卖台上,房间里挤满了人。
现在玛琳容光焕发,判若两人——玛琳:晚上好,欢迎光临索斯比拍卖行,今晚是印象主义和现代派艺术品拍卖专场。
投标人须知,拍卖人可以代表卖方以低于市价起拍价开始喊价。
……好的,现在竞拍1号拍品,伯纳德的油画。
起价5000美元。
一位先生出价5000美元。
5500,6000,6500,那位先生出7000,这一位7500,电话8000……镜头对准艾丽卡艾丽卡呆在拍卖场后面,又自豪又担忧地看着女儿。
她拿出手机,查看短信。
她的手机灯亮了,没有语音邮件。
墙上的钟——8:30艾丽卡汉普顿空空荡荡的厨房,她的电话响个不停。
一部手机一个男人的手把它关掉。
(切至)内景,汉普顿餐馆朱利安坐在餐桌旁,独自一人,穿西装打领带,收起手机。
侍者同情地走近餐桌。
朱利安:看来我白等了。
侍者:那您还点菜吗……?
朱利安:干吗不?
我穿西装打领带捯饬得这么整齐。
你能给我再来一杯(指指面前的酒)……他看了一眼菜单,然后转过脸去。
两个晚餐盘子在餐馆里穿梭传送。
镜头拉成全景。
我们意识到我们处在——纽约曼哈顿一家时髦餐馆——当晚稍后摄影机推向一张餐桌,我们看到艾丽卡、玛琳、戴夫和戴夫的未婚妻克里斯顿。
四个人都在看菜单,喝着饮料。
侍者为玛琳和艾丽卡送上两瓶新的马提尼酒。
她们拿起来就喝。
艾丽卡喝得太快太猛。
戴夫(对艾丽卡):这么渴?
艾丽卡:这个星期太忙了戴夫。
差点忘了喝这玩意是什么滋味了。
我没事。
那么,克里斯顿,你在哪儿念的……(打饱隔)——医学院?
对不起。
克里斯顿:宾夕法尼亚大学。
艾丽卡:我也在费城上的学。
戴夫:布尔马尔女子学院。
克里斯顿:太巧了。
我妈妈也上的布尔马尔女子学院。
玛琳:哇。
这么说不光你要嫁给我爸爸,而且我们的妈妈又是大学校友。
玛琳拿出一包烟——玛琳:有人介意吗?
克里斯顿:事实上我介意。
玛琳:好吧。
我只……抽一支。
(点着)这么说,到目前为止事情进展得不坏?
我是说对如此彻头彻尾梦幻般的情形而言。
戴夫:我们点菜吗?
克里斯顿:当然。
戴夫(细读菜单):艾丽卡,我喜欢鸭子?
艾丽卡:是的,你讨厌兔子。
(对克里斯顿)我会给你一张清单,详细开列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戴夫:让她自己琢磨吧。
艾丽卡:我说的不是这些,戴夫。
她可进过医学院。
玛琳(指着自己和克里斯顿):嗨,别当着孩子的面……艾丽卡一抬头,看见的事物几乎让她背过气去。
一对男女逶迤穿过桌子朝她走过来。
一个性感的小东西后面紧跟着她的情郎——哈里。
哈里停下来和某人握手,同时搂着情人的腰。
餐馆的喧闹声似乎突然凝固,哈里和情人正好慢悠悠地,从艾丽卡的桌前走过,没有注意到她。
餐馆重又喧闹起来。
她盯着哈里,看着他坐在紧邻的一张桌子上,背对着自己,而他的情人正坐对面。
玛琳却没看见哈里。
艾丽卡强装镇定,但显然做不到。
玛琳:妈妈,你没事吧?
艾丽卡:哦,没事。
她看了一眼菜单,然后视线又回到哈里身上。
哈里说了句什么,情人大笑。
哈里向她靠过去,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她摸他的手。
艾丽卡:我得出去透透气……她站起来;经过哈里的桌子时几乎撞到了侍者,碰翻了某人的椅子,酒杯也碎了。
每个人都扭头看她,包括哈里。
她现在就站在他的桌旁。
他冲她笑——哈里:嗨。
艾丽卡:嗨……哈里(对他的小情人)嗨……外景,餐馆艾丽卡冲了出去。
她有点激动,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沿着大街跑。
艾丽卡:哦,天哪,我怎么这么蠢……她加快步伐,开始狂奔。
她的手机响了。
艾丽卡:喂?
镜头交切哈里和艾丽卡打手机。
他们仅仅相隔一个街区——哈里(走得很快):慢点。
你想要我的命吗?
艾丽卡(考虑片刻):哈里,别理我……哈里:艾丽卡,她只是一个朋友。
艾丽卡:没错,她看起来像是那种密友。
她到了一个街角,无法穿行,只好拐弯。
哈里跟上来了——哈里:算了吧。
只是吃顿饭而己……艾丽卡:听着,哈里,最要命的是,我真的喜欢你。
哈里:我真的喜欢你。
艾丽卡:是的,可我爱上了你。
(这话让他停下脚步)真的。
我爱上了你。
哈里一阵晕眩,但是他的回答更糟糕——哈里:我想也许你应该认为你爱上了恋爱的念头。
艾丽卡:你这么想?
好吧。
哦,天哪……(跺脚)我像个傻呼呼的女人,自欺欺人。
(强忍住不哭)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傻女人。
这种滋味不好受。
哈里:别激动。
只是和朋友吃顿饭。
艾丽卡:你知道七个小时前我给你打过电话吗?
哈里:我正要给你打。
一整天不得空闲。
这是我回来的第一天。
艾丽卡:啊哈……哈里:认识你之前我就有这些计划。
不过我真的喜欢见到你。
真的。
我万万没想到。
艾丽卡:我怎么想?
哈里:也许你想过不止一次瞧瞧我们度过了多么美好的时光。
我们别破坏美好的回忆。
艾丽卡:哈里,我不擅长这个。
哈里:擅长什么?
艾丽卡:装作满不在乎。
哈里:我从来没骗过你。
无论哪种版本,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
艾丽卡(被激怒了):实话没有不同版本。
哈里:你能体谅体谅我吗?
我的生活全乱了套。
艾丽卡:是的,我的也是。
哈里:那么让我们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方向。
艾丽卡:我不想找什么方向。
他妈的我这一辈子有方向。
在你身上我尝到了……哦,你不想——哈里:不我想。
(认为她不愿敞开心扉)告诉我。
艾丽卡:在你身上我尝到了爱情滋味,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
知道是什么心情吗?
20年婚姻之后?
对另一个人,如此怦然心动,如此……(哈里低下了头)哦,不关你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在你我之间我会受伤害。
你知道作家就好比教师,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写浪漫喜剧,这不能发生在第三幕……当然也不能发生在55岁的老太太身上。
在戏里我应该36岁,才不会太悲惨。
我太老了感觉不到热恋。
我写热恋却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
(似有所悟)知道什么感觉吗?
(指着自己)心痛欲裂。
怎能受得了?
哈里:我受不了了。
艾丽卡:没想到只有短短一个星期。
哈里:我也是。
艾丽卡:说出来太可怕。
(走开,回头)认识你之前我有自己的生活。
我天天这么过,而且会永远这么过下去。
看看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哈里:我们明天谈好吗?
艾丽卡:为什么?
我看见了和你一起吃饭的朋友。
如果小女孩才是你想要的,那就永远与我毫不相干。
看着我,我是一个中年妇女,不想用满头棕色头发迷惑你。
我头上真的没有什么棕色头发,我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这会吓坏你,对不对?
我还有高胆固醇。
我的背每天早上痛得要命。
我已经过了更年期。
我骨质疏松。
我敢肯定关节炎也会找上门。
我知道你看见了我腿部的静脉曲张。
让我们正视它,先生,与你寻求刺激寻欢作乐完全是两码事。
一辆出租车开来了。
艾丽卡:你知道吗?
每天,我都在变老……就像你一样。
艾丽卡打开出租车的门。
哈里:等等。
艾丽卡转身,这是在给他机会——哈里:我只是……事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只爱一个人。
艾丽卡:这么半天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你不知道怎么去只爱一个人。
哈里:这不是小事。
俩人一时语塞。
艾丽卡:我们完蛋了吗?
哈里:我不知道。
她点点头。
他也不让步。
她钻进出租车,开走了。
哈里兀立街头,看着她离去。
哈里(缩成一团):哎唷。
(抓紧前胸)噢,天哪。
哈里一躺在轮床上哈里被推到贝丝·以色列医院的急救室。
这里不是汉普顿。
房间里挤满了病人。
哈里被送到一位拉丁大夫那儿。
这是一位30来岁的女大夫,马丁内斯。
哈里刚被抬下轮床,就立即被接通心脏监视器,输氧,静脉注射。
护士:坐出租车来的。
15分钟前胸痛,不恶心。
有点气喘。
一周前因心绞痛就医。
马丁内斯大夫:吊硝酸甘油点滴。
哈里:不行。
我吃了伟哥。
马丁内斯大夫:看来您还挺内行。
给他5毫克美多心安。
现在胸疼吗?
哈里:不,刚才疼得厉害,不像以前。
马丁内斯大夫:很好。
“不像以前”我们喜欢听。
(看心电图)给他一片阿斯匹林。
(继续)以我的经验判断,你的心脏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要做一个快速的生化酶试验来确诊一下。
疼痛发作时你在干什么?
哈里:跟人吵架。
一个女人。
女人能让你心痛吗?
马丁内斯大夫:开玩笑?
爱情创伤,你没听说过吗?
哈里:听说过,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只让别人心痛,别人还从来没让我心痛。
马丁内斯大夫(不解地):好吧。
您真是100%正确。
您的生化酶看起来完美无暇,心电图也很正常,您的这种疼痛通常似乎不归我们医生操心。
我想您正在经历的是正常的胸痛,诱因是压力。
哈里:压力?
马丁内斯大夫:难道你没听说过,压力过大可以诱发假性心绞痛。
兰格尔先生,你这么晚了还和女人在街上闲逛,但是如果你是我父亲,我会恳求你回家,卧床,休养。
内景,哈里在城里的房子一稍后哈里慢慢爬上他城里房子的华丽的楼梯。
精疲力尽,他停下来,坐在台阶上,掏出手机——哈里:“如果你是我父亲……”他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拨号。
感觉怪怪的,他取下眼镜,看了看,不是他的——是艾丽卡的。
他重新戴上,拨号。
艾丽卡的声音:“嗨,我是艾丽卡。
不在家,请留言。
”他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她的眼镜——哈里(抓紧胸膛):哎唷。
痛。
灯“啪”地亮了,艾丽卡哭着走进卧室,她“砰”地倒在床上,捡起手机,抓过眼镜,戴上,她没有意识到那是哈里的。
她拨号。
语音邮件提示她有一条短信。
她坐了起来,很兴奋——朱利安的声音:“艾丽卡,嗨,我是朱利安。
8:20了。
我到餐馆了。
你是不是在路上……”艾丽卡挂断电话,又开始哭。
她取下眼镜,擦眼泪,这时才意识到手里拿着的是哈里的眼镜。
一看到眼镜,她又大哭起来。
涕泪横流,有30年没这么哭了。
艾丽卡的电脑键盘一夜晚一滴眼泪掉在上面。
艾丽卡,又穿上了高领衫,戴着哈里的眼镜,以能使颈椎折断的力度敲字,而且自始至终,哭个不停。
早晨一海浪拍打着海岸艾丽卡醒了。
一睁开眼,又哇哇大哭。
冲澡时,仍哭声不断。
吃早餐时,泪如雨下。
在海滩上奔跑时,她大声嚎哭。
回到电脑前,她十指如飞,敲击键盘,啜泣不止。
又是哇哇大哭,响彻屋顶。
夜里,手提电脑放在床上,艾丽卡在打字,吃着百吉饼,戴着哈里的眼镜,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睡衣裤,法国音乐在背景中播放着。
在这一刻,她几乎忘了自己还在哭,一面擦眼泪一面打字。
冷不丁地,她收到了哈里的即时信息——哈里写道:“在听法语歌?
”艾丽卡吓了一跳,坐起来,理理头发。
内景,哈里的卧室一同一时间哈里坐在床上,盯着手提电脑,戴着艾丽卡的眼镜,也穿着睡衣裤,胡子三天没刮。
体温计含在嘴里。
他写:“你在吗?
”她答:“在。
你好。
”他写:“你好吗?
”她写:“好极了……”(一面用袖子擦眼泪)。
他写:“写得怎么样了?
”她答:“我思如泉涌。
不可思议。
”他敲:“我想你……”他停下来,发送之前沉吟片刻——艾丽卡在这边等着。
没有东西,发送过来。
她认为该结束了。
然后,在他那边,他收到:“我要下线了。
多保重……”哈里删除“我想你……”改写为:“你也多保重。
”艾丽卡仰面倒在床上,擦眼泪。
内景,哈里的卧室一同一时间他取出体温计。
怅然若失。
看了看表。
晚上10:00。
内景,洛厄尔的卧室一同一时间洛厄尔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抽烟。
哈里穿着睡衣来到门口。
洛厄尔从嘴里拔出香烟,喷出烟圈。
哈里:洛厄尔,我要出去。
洛厄尔(糊涂了):好吧。
别忘了多穿点衣服。
哈里:我是说,我应该出去,我不应该吗?
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出去了?
仅仅因为某个急诊室大夫说我该呆在床上,并没有说我非得变成和尚。
洛厄尔:有什么事要我帮您做吗,兰格尔先生?
哈里:哦,不,只是……哦,你在干什么?
洛厄尔:看《露茜》。
哈里:你愿不愿意给我弄点吃的?
特写,电视上正在播放《露茜和艾瑟尔》反打,哈里和洛厄尔他俩靠在洛厄尔的床边,吃着意大利面条,看电视。
哈里:风趣的女人很可爱,你不觉得吗?
洛厄尔:我从来没想过。
哈里:我也没想过,但是想想吧。
风趣是女人的天性。
能热播这么久很有趣。
洛厄尔:我们看这两个人物的故事,看了50年总是有道理的。
哈里:对。
一直播。
我们坐在这儿没有看到玛米·范·多伦重播。
洛厄尔:不,我们没有。
您没事吧?
哈里:我觉得自从回到家来我没有睡过一夜好觉。
每一种小小的疼痛都吓得我屁滚尿流……不能把握我的情感生活,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知道我胡思乱想是否因为我刚刚犯了心脏病还是就是这么回事。
再加上,我感觉乏味。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词。
洛厄尔,你以前见过我这个样子吗?
说实话。
洛厄尔:从来没有。
哈里:说得对,伙计。
我一团糟。
对此我束手无策。
(意识到什么)睡衣真漂亮,顺便说一下。
以前是我的?
洛厄尔:是的,但是您把它送我了,您说您从来不穿。
哈里:我知道。
但是我为什么这么做?
这么优雅,漂亮的镶边……洛厄尔:兰格尔先生,您总是把好东西送人。
哈里:啊啊……我怎么变成这样?
(眼睛眨眨)我要眯一会儿,别关电视,让露茜继续……哈里已经昏昏然了。
洛厄尔关了灯。
外景,海滩一汉普顿一早晨一乐声悠扬艾丽卡和佐伊在散步。
艾丽卡,还在哭,捡起一块棕色石头,向佐伊解释它的含义。
佐伊攥着石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艾丽卡点头,佐伊把石头扔到了海里,听艾丽卡絮絮叨叨说哈里,说个没完。
然后,佐伊打断了艾丽卡的絮叨,指着某种新鲜事物——玛琳和她的新男友在海滩上嬉闹。
他是一个大块头小伙,穿着紧身短背心,短裤,莹亮的染发。
艾丽卡转了一下眼球。
外景,海滩楼梯一黄昏玛琳冲下楼梯。
艾丽卡坐在楼梯底层,看落日。
玛琳:妈妈,我们要进城了。
艾丽卡转过身,擦眼泪。
玛琳:你哭了?
(来到艾丽卡身边)我不知道你哭了。
艾丽卡:是的,我的新本事。
我都快成这方面专家了。
玛琳(挨着她坐在楼梯上):因为哈里?
艾丽卡:看来我得好好学学怎么样逢场作戏游戏爱情。
玛琳:这些臭男人。
你不介意吧,对吗?
艾丽卡:不。
有时会。
现在不。
玛琳:那么现在你该相信我的爱情理论了?
你得自我保护。
险境环生啊。
艾丽卡:玛琳,爱情理论……我该怎么做,你的感情才不会受伤害?
太疯狂了。
它让我想大声尖叫!!!!
玛琳:你会怎么说,如果你想伤害我的感情?
艾丽卡:仔细听我说……你不能仅仅因为也许有缘无分也许所遇非人就一辈子逃避爱情。
知难而退那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
玛琳:那么你在告诉我你现在很快乐?
发生在你身上的是好事?
艾丽卡:不。
是坏事。
但是有三天的美好时光。
像通了电一样。
玛琳的眼泪涌出来了。
艾丽卡:我想你必须认真考虑,你我的相像之处比你所意识到的要多得多。
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拥有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玛琳(眼泪汪汪):我从来没有拥有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艾丽卡:我知道。
宝贝,我诚心诚意地问一句……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内景,哈里的房子一纽约市一夜晚晚会正在进行。
很喧闹。
挤满了来自Hip Hop界的各色人等。
哈里穿过人群,走下拥挤的楼梯。
当他经过时有女孩子抓住他。
他竭力逢场作戏,但是再也不能恢复当年那个社交红人的活力。
洛厄尔(对哈里):玩得开心吗?
哈里:说不上。
哈里挤下楼梯,穿过拥挤的门口,来到门外。
他走上安静的街道。
抬头看自己的房子和里面热闹的晚会。
外景,路旁农场摊位一东汉普顿一白天佐伊在挑玉米,她注意到朱利安在街对面。
他匆匆一瞥,看到了她,他显然己经记不起她了,又继续买东西。
佐伊等待着,想知道她怎么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当他再次看着她时,他的表情充满期待。
内景,艾丽卡的客厅一稍后艾丽卡在摆放两个人吃饭的桌子。
佐伊从门口探进脑袋——佐伊:我在农场摊上给你找到了一样好东西。
佐伊把门完全敞开,朱利安手捧一大束新摘的鲜花,站在门外。
朱利安:你可以拿着这束花向我道歉。
内景,客厅一稍后一乐声悠扬点着蜡烛。
佐伊,艾丽卡和朱利安分享一瓶葡萄酒和家庭便餐。
摄影机绕着餐桌转了360度,他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朱利安讲故事逗她们开心,两个女人津津有味地听着。
佐伊从朱利安看到艾丽卡,放心地看到她的姐姐又笑了。
内景,厨房一稍后艾丽卡把咖啡杯放进洗涤槽。
朱利安挨着她,倚着台子,举着一杯葡萄酒。
艾丽卡:朱利安,我希望你知道我为自己的行为深感不安。
我想跟你联系,给你发个短信或者别的什么……朱利安:短信?
太冷淡了。
艾丽卡:我很难为情。
最近我行为有点反常。
我能说什么?
朱利安:只要对我说对不起。
艾丽卡:对不起。
朱利安:你可以吻我向我道歉。
艾丽卡:吻你?
朱利安点点头。
艾丽卡:如果我吻你你能原谅我吗?
朱利安:会的。
艾丽卡犹豫了一下,轻轻亲了他一下。
朱利安:这么没诚意的吻,没人会原谅你的。
(把葡萄酒杯放在台子上)可以吗?
艾丽卡点头,朱利安把她揽在怀中,亲她,一直亲个不停。
朱利安(依然抱着她,耳语):我原谅你。
艾丽卡开始非常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化入)艾丽卡的电脑屏幕一一天晚上屏幕上写着:“埃菲尔铁塔上的灯光渐渐暗淡下去,歌声回荡。
”艾丽卡向后一靠,仍然戴着哈里的眼镜。
她终于完成了。
她注意到书桌上的面巾纸盒子已经空了,她把它一抛,盒子在房间里画了道弧线,正好落在垃圾桶里。
内景,客厅一稍后朱利安坐在沙发上,脱了鞋,看剧本的前半部分。
壁炉里生着火。
艾丽卡走到沙发后面,手里拿着草稿的最后几页。
朱利安:这是你最出色的作品。
艾丽卡:是吗?
朱利安:精彩绝伦。
美不胜收。
巧夺天工。
妙趣横生。
艾丽卡趴在沙发后面,越过他的肩膀俯身看稿子。
朱利安:了不起吧,我——没被你的名气吓跑。
艾丽卡轻轻吻了他一下表示感谢。
朱利安:每次都要从头来吗?
过来……她弯下身,他纵情而甜蜜地吻她。
她撑着沙发靠背以免摔倒。
(切换)一个漂亮女孩一长得酷似玛琳她在某餐馆吃午饭,说个不停——漂亮女孩:这次排演我太兴奋了。
这个角色太棒了。
是一个配角,但是非常有趣。
有一场戏太可笑了。
她和一个大男子主义的老家伙约会,眼看好事做成,老家伙大声呻吟,她以为好事做成,对吗?
谁知道他突发心脏病,她几乎吓晕了,她的妈妈,根本看不上那老头,冲进来,给他做人工呼吸,救了他的命。
反切哈里——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
内景,百老汇剧场一白天排演正在进行中。
舞台上,一个女演员正在念着“妹妹”一角的台词——女演员:“等等,等等,我们是四个见过世面的成年人。
为什么我们不都留下来过周末?
”镜头对准艾丽卡的侧面艾丽卡坐在观众席。
整排座位只有她一个人。
哈里进入画面,就坐在她身后——哈里:我需要跟你谈谈。
艾丽卡僵住了,大吃一惊。
转过身,看着他。
哈里:有空吗?
后台艾丽卡和哈里在海滩背景幕布前。
哈里:那么你的剧本是写我们的?
艾丽卡:不。
是写我的。
哈里:我也在里面?
艾丽卡:一个像你的男人在里面,不过不是你。
哈里:这个不是我……的男人后来怎么啦?
艾丽卡:还没有完全决定。
他可能活着也可能死掉。
哈里:你倾向于什么?
艾丽卡:死掉。
(哈里有所触动)这样更滑稽。
哈里:他死于滑稽的心脏病?
艾丽卡:他是一个让我们的女主角伤心欲绝的蠢货。
因此不会太让人难过。
哈里:蠢货也是人你知道。
让他死掉岂不太残忍?
艾丽卡:只是水到渠成顺手写到这儿了。
只是虚构的故事,哈里,真的……只是我虚构的人物。
舞台监督(走过来):艾丽卡,该排医院那场戏了,“你吃了伟哥吗”那场。
……要等你吗?
艾丽卡点头,反感。
哈里:那么我要成为百老汇的笑柄了。
艾丽卡:哈里,他不是你,他是真实的你的一个版本。
这么说吧。
舞台监督:对不起再打断一下,戴夫想知道,当哈里说“爱你”时,你只说成“爱你”不是“我爱你”对吗?
艾丽卡:对。
我们现在听到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法语歌《玫瑰人生》响彻整个剧场。
海滩背景升起来了。
埃菲尔铁塔的背景被缓缓推到他们身后。
他们都努力对音乐充耳不闻,但是做不到。
艾丽卡:哦,你气色好极了。
身体还好吗?
当他们站在埃菲尔铁塔背景前时,人造雪从天而降……哈里:你知道并非我不想见你。
我们完全可以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们女人总爱走极端,要么成全要么毁灭?
艾丽卡: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瞧,哈里,如果你不反对,我愿意做朋友。
哈里:我没法做你的朋友。
你说呢?
艾丽卡:好的,我懂了。
哈里:难道,你真的相信那句鬼话……男人和女人发生过性关系还可以做朋友?
艾丽卡:我和我的前夫仍是朋友,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不只是发生过性关系。
哈里:我们也不只是发生过性关系。
艾丽卡:那是怎么回事?
愿闻其详。
哈里:等我弄清楚了发电子邮件给你好吗?
(大笑)太绝了。
我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说了40年。
我以为我发明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这句话。
但是天知道,现在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从来不喜欢它。
你们女人在一件事上是对的。
有时性确实改变了一切。
艾丽卡:你不想做朋友。
哈里:不是“不想”是不能。
不能做朋友。
行不通。
(努力平静下来)好了,你太咄咄逼人了。
我很生你的气。
(有所顿悟)感觉几乎好极了。
艾丽卡:我想我也很生你的气。
哈里:棒极了。
因为我不喜欢想你想得太苦,担心你过得怎么样,担心我是否毁了你的生活或者……艾丽卡:你担心我?
哈里:是的,亲爱的,该死的蠢货,担心你。
有时担心你似乎成了我的全职工作。
艾丽卡:哦,宝贝,我好得很,你不必没日没夜加班了。
舞台监督再次走来——舞台监督:艾丽卡,他们想让你瞧一眼哈里群舞的服装,看你喜不喜欢?
哈里和艾丽卡转过身,看到一个歌舞队,清一色60岁的秃顶老头,穿着医院睡袍和短袜,排成一行。
外景,剧院一白天哈里逃出后台门,奔到街上,差点被摩托车撞着,他似乎并不在意。
外景,中央公园一白天哈里气冲冲地穿过公园,依然怒气冲冲,步伐很快。
他觉得有点累了,看到一条长椅,一端坐着一位女慢跑者。
他就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上气不接下气,企图说服自己——哈里:上帝是个女人。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
没有男人可以这样惩罚我。
女慢跑者:你一点没变,对吗?
他大吃一惊,转过身,上下打量那个女人。
她喝了一口水瓶里的水,然后给了他一个从容而多情的微笑。
她很可爱,60多岁,短短的白发。
哈里:你认识我吗,还是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女人憎恨的禽兽,对我说话?
女慢跑者:不,不,我认识你哈里。
哈里:哦,不要告诉我。
我和你的女儿约会。
(那个女人大笑)对吧?
我伤了她的心于是她为了报复嫁给了蠢笨如牛的乔,生了三个可爱的娃娃。
有什么好笑的?
女慢跑者:你和我约会。
你伤了我的心,但是在你之后我认识了情投意合的男孩,我己经结婚37年了,有4个孩子,8个孙子,第9个孙子即将出生。
哈里现在扭过身,面朝着她,完全一头雾水——哈里:我和你约会……?
(女人点点头)我们是约会过。
曾经……女慢跑者:不。
我们没有。
他使劲盯着她看,但还是想不起来。
哈里:你能给我点提示吗?
l年?
10年?
女慢跑者:40年。
(哈里斜眼看着她)你带我去纽约希叶露天体育场。
哈里:看一场大都会棒球队比赛?
我肯定喜欢过你。
女慢跑者:你带我去看披头士(甲壳虫)演唱会。
哈里:哦,天哪,我真的喜欢过你。
你是桑德拉……玩得很起劲。
我们确实玩得很起劲。
我们一起看披头士。
你到底怎么样了?
你怎么了?
桑德拉:哦,让我想一想,我们分手之后,我回到了学校,取得了我的海洋生物博士学位,周游世界好几圈,在牛津遇上了我的白马王子,跟他结了婚,在伦敦一起生活了25年。
我写作,教书,我们抚养了3个儿子和1个女儿,我刚刚写完了我的第9本书,现在我正练习长跑准备参加我的第一次马拉松比赛。
现在,我必须承认,我竟然还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把我送到家门口,我眼泪汪汪的,你用自负的小青年的眼光看着我说,“亲爱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只爱一个人。
”现在,告诉我,从1964年以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镜头扫过哈里的脸,我们听到刺耳的救护车警报声。
内景,医院一白天哈里被用轮车推到了急救室。
马丁内斯大夫跟着轮床一路小跑。
马丁内斯大夫:兰格尔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哈里:完了,我要死了。
20分钟前剧烈胸痛,恶心,呼吸急促,血压到了170/100。
(伸出胳膊)给我硝酸钾。
我没吃伟哥。
(扒开衫衣)给我做心电图,我需要1片阿斯匹林,我要吃2丸乙型阻滞剂,血栓溶剂,利普妥,心痛定,如果我是你,就会使劲捶打我的胸膛。
噢!
男护士:你是大夫,哈?
哈里:久病成医。
特写,哈里心电图的纸带子马丁内斯大夫在阅读纸带。
马丁内斯大夫:兰格尔先生,尽管你的诊断很专业,但完全不正确。
哈里:不可能。
马丁内斯大夫:你知道吗,极度焦虑会造成假性心绞痛。
哈里:这么说我疯了?
太好了!
这种病用不着吃药。
马丁内斯大夫:如果你不想再犯病,就每周来这儿一趟,我建议你想办法减轻压力。
配合我一下,好吗?
(给他把脉)现在闭上眼睛……现在脑子里给自己某种视觉形象,它能让你感觉安宁平静。
哈里:我不知道。
吊床……马丁内斯大夫:好的,很好……还有……?
哈里:棕榈树……湛蓝的海水……我们听到海浪拍击的声音,海鸥的叫声……马丁内斯大夫:谁跟你在一起?
哈里:哦。
漂亮女人……扎着腰带……马丁内斯大夫(厌恶地):好了。
你还看到,感觉到,闻到……什么?
哈里:蜜桃龙舌兰酒。
古巴雪茄……绵延不绝的柔软的海滩……马丁内斯大夫:继续……你做得很好……当哈里继续罗列时,摄影机移向他,钢鼓乐声越来越响。
(化入)字幕一六个月以后纷纷扬扬的雪花充盈整个画面……可以看到剧院门前对艾丽卡的戏剧在百老汇上演的大事宣传。
评论家的狂热吹捧和吹牛的“售罄!
”海报。
摄影机降至街面。
一对男女走过。
紧紧依偎着似可抵御严寒。
哈里走来。
他看起来像变了个人:长了胡子,人也瘦了许多:在他的眼睛里,我们看到以往看不到的平静。
他在剧院门口站下——看海报上的照片。
他看到亨利穿着平脚短裤,站在电冰箱门后,遇见“艾米丽”和她妹妹。
他看到另一张照片,跳舞的亨利们像火箭发射一样踢着他们的腿。
接着,最后,亨利和艾米丽躺在床上的照片,他们都戴着眼镜。
哈里打开剧院的门,走了进去。
他顷听着,听到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玫瑰人生》。
接着,观众爆发出笑声,他自己也笑了。
内景,公寓走廊一傍晚电梯门开了。
哈里走出来。
四处张望找公寓号码。
找到了,摁门铃,清清喉咙。
门很快打开了,我们看到了玛琳。
看上去她一点不拘束,很高兴看到他——玛琳:真不敢相信你就在楼下打的电话。
(拥抱他)见到你太棒了。
哈里:你更迷人了。
艾丽卡:谢谢你。
进来。
哈里:不,不,我只想顺道拜访,问候一下,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我曾对你做过不太得体的事……玛琳:你说什么?
你对我太好了。
哈里:我吗?
玛琳:一直很好。
哈里:真舒坦。
太好了。
哦,我不知道你对你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但是你看上去完全容光焕发。
玛琳:我怀孕三个月了。
也许跟这有关系。
哈里:真的……谁是……那个幸运的男孩儿?
玛琳:我的丈夫,等等,他真的很想见见你。
(叫)丹尼……一个结实的男孩站在了玛琳身边,松松领带,扶扶眼镜……玛琳:哈里·兰格尔。
我的丈夫,丹尼·叶林。
丹尼(握哈里的手):久仰大名……哈里:没错……丹尼:是的,话剧里写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哈里:人人皆知?
哈?
玛琳:只有我们知道。
每次接受采访,我妈妈总说,你是虚构的。
哈里:那么戏里的那个家伙,他没有好转,对吗?
丹尼:他在第二幕的结尾基本上已经死掉了,不过他赢得很多笑声(算是些许安慰)。
哈里:还以为她能给我判死缓,可是……玛琳:是的,唔……哈里:那好吧。
祝你好运,孩子……玛琳对这次暂短的拜访有些莫明其妙。
哈里朝电梯走去,摁了电钮,然后转回身——哈里:她怎么样?
玛琳:她……(哈里等着)很好。
还是老一套。
学意大利语,装修城里的房子。
哈里:现在如果我想见她……她会怎么想?
玛琳(鼓励地):那你得问她,可惜她此刻不在城里。
哈里:哦是吗?
她在哪儿?
玛琳:巴黎。
她两天前走的,过生日。
但是她下周会回来……电梯来了。
哈里挥手告别,走进电梯。
他转过身,面对镜头——哈里:巴黎……另一部电梯一门开了脸刮得干干净净、风度翩翩的哈里走出来,开士米羊绒大衣,高贵的围巾。
摄影机跟拍他出了电梯,穿过漂亮的旅馆大堂,然后径直来到大街上。
摄影机转了360度,我们匆匆浏览了巴黎的夜景。
摄影机对准哈里,就在这时,埃菲尔铁塔上的灯突然全亮了,射出灿烂的金光,他身后的夜空辉煌绚丽。
哈里:看我的了。
内景,左岸酒馆一夜晚艾丽卡一个人坐在里面的一张餐桌旁,喝葡萄酒。
她看上去生气勃勃。
她从酒杯上方匆匆一瞥,看见一个哈里模样的人绕着桌子走来。
她侧着身好看得更清楚些,想弄准到底是不是他。
就是他,他正陶陶然地朝她走过来。
她的心沉下去了,她的脑子飞快地转……一个有见识的办法都没想出来——他己经来到面前——哈里(洋洋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艾丽卡:你知道?
哈里:我千里迢迢来看你,艾丽卡。
艾丽卡:你是说我们不是偶然碰见?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哈里:是的,来看你。
(她似乎浑身颤抖)我明白这有点冒险,但冲动让人欲罢不能,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很好;对吗?
艾丽卡:哦,啊,我是说……我只是……哈里:请允许我把这当作肯定。
哈里脱下外套和围巾,挂在衣服钩上。
艾丽卡:你想来杯葡萄酒还是别的?
哈里:我只想礼节性的吻你。
艾丽卡:哦,好吧。
双方都不知道亲哪儿好。
脸?
嘴唇?
他亲在了下巴上。
不是他想亲的地方。
不过他还是在对面椅子上坐下了。
她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
哈里: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们还有来往我们就一起来巴黎过生日。
哦,我们还有来往……艾丽卡:我记得,可是哈里,6个月来你杳无音信。
哈里:我知道,但是我的确时时刻刻想念你。
一言难尽。
首先要说的是……我不再生你的气了。
艾丽卡:好啊,因为我也不再生你的气了。
哈里:这我就放心了……既然我风尘仆仆赶到巴黎,还有……哦……生日快乐。
艾丽卡(害怕他把“还有……”说出口):谢谢。
哈里:祝贺你取得惊人的成功。
艾丽卡:大获成功。
很好笑,我以为戏一开演也许就可以收到你的来信。
你去哪儿了?
哈里:那天下午在剧院见了你之后,我又闹了一次心脏病……艾丽卡:哦,我很抱歉。
哈里:其实没事。
我以为我要死了,急救室的大夫说我需要减轻压力。
于是我照办了。
我从医院出来,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
卖掉了大部分的买卖,收拾行囊,搬到加勒比海的一个小岛上。
艾丽卡:你这么多天都在那儿?
在加勒比海?
哈里:事实上。
不——外景,加勒比海海滩一闪回哈里躺在棕榈树下面的沙发上。
手里拿着饮料,穿着夏威夷衬衫,戴着太阳镜。
钢鼓在远处轰鸣。
哈里(画外):我在那儿只呆了6个小时。
我突然想到,在这小岛上消磨时光来治愈我的苦恼希望太渺茫了。
坐起来正对镜头。
(转暗)灯“啪”也亮了,我们意识到我们走进了哈里的密室——哈里(画外):于是我决定做另一种漫游……漫游我的过去——哈里走进密室,伸手到书架的最顶层,把通常叫做“小黑本”的好几打通讯录拿下来。
哈里(画外):我的想法是……如果我折回我的脚步,重访约会过的所有女人……他吹掉通讯录上的尘土。
(切换)哈里:也许我就可以弄清楚我怎么会精神这么紧张。
闪回一哈里的漫游哈里站在一扇接一扇门前,门冲着他的脸一个个“砰砰”地关上。
哈里(画外):很多女人不愿意见我。
接着,我们看到不同年龄段的女人掴哈里耳光。
哈里(画外):甚至不愿意跟我说话。
哈里从一个肌肉发达的妈妈面前摇摇晃晃后退。
哈里(画外):但是我在完成自己的使命:拯救我的灵魂——一个50来岁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下小镇的主干道,抱着大包小包。
哈里,跟在她身边,一个劲儿说个不停,然而她加快脚步,根本不理他。
哈里(画外):我的连连失败终于结束,总算有一个女人向我打开大门——在医院病房,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太,潦草地写了张纸条,递给哈里,哈里正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一个牧师站在背后。
纸条上写着:“我没记错,你一向麻木不仁。
”哈里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把另一张纸条递到他面前,写着“我原谅你。
”他笑了如释重负。
接着——最后一张纸条:“马上,滚开。
”哈里(画外):听她们一遍遍控诉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在“上西方咖啡馆”,哈里陪一个40多岁的女人喝咖啡。
她在他耳边絮聒。
他受不了。
他别过脸,女人一把揪住他的下巴,拉回到她面前,继续说个不停。
哈里(画外):但是我忍耐到底,我坚持听下去。
我硬着头皮听下去。
哈里和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一起在街上走。
她扛着一把大提琴,一直没住嘴。
哈里(画外):我逐渐意识到,我己经对一代代女人关闭了心扉。
街角,一个女人拥抱他说“再见”。
哈里(画外):尽管我承认,一些女人拒绝让步,不管我怎么做……特写,黛安·索耶在“早安美国”的演播现场。
她瞥了一眼演播室窗户,看见哈里站在街头,站在举着牌子的一群人中。
哈里举着的牌子上写着:“黛安,你穿着得体,我完全错了。
对不起。
”她直直地看着他,冲他打了一个响指。
哈里,穿得整整齐齐一躺在床上一俯拍哈里(画外):当你一遍遍地听你自己的同样的故事,你的生活开始变得清晰,未来变成你的惟一的救赎。
内景,巴黎小酒巴,现时哈里:整整花了我6个月时间才把她们一个个全找到。
我的足迹遍及18个州,但是为见你我走得最远。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哈里抬头,看见戴着贝雷帽的年轻英俊的朱利安。
哈里看了一眼艾丽卡,立即泄了气。
哈里:我也是。
哈里站起来,两个男人拥抱。
接着朱利安紧挨着艾丽卡坐下,哈里慢慢地在他们对面坐下。
艾丽卡:我应该告诉你他要来,但是我听你的故事着了迷。
朱利安:什么故事……?
哈里:哦,改个时间吧……那么……(看看艾丽卡看看朱利安,全明白了)我真该看看你的戏,好知道故事怎么结局。
朱利安:没错,大转折,哈?
那么你来巴黎干什么,伙计?
哈里:只是……呃……度假。
从来没在1月份来过巴黎。
朱利安:碰见你真让我吃惊。
你看上去棒极了。
艾丽卡:你也是。
哈里:有6个月没上医院了,因此不简单……朱利安:哦,我逛遍了巴黎每一家商店,什么礼物也不会让这女人满意……不过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礼物——他把一只戒指盒子放在桌上艾丽卡和哈里之间。
朱利安:生日快乐宝贝。
他吻她。
哈里看着,痛不欲生。
艾丽卡(伸手取):我过会儿再打开……哈里站起来,伸手拿大衣。
哈里:不,不,我想,还是让你们俩好好庆祝庆祝……艾丽卡:哈里,别走。
哈里:我真的该走了。
朱利安:为什么?
还有别的约会?
(叠化)侍者倒空了一瓶葡萄酒。
桌上的每个人都在大笑,正吃得热闹。
朱利安一面说一面大笑。
哈里也陪着大笑,甘当他们浪漫爱情的满意的配角,但他完全是装出来的。
又送上来3杯白兰地一稍后朱利安:命运之神让我们今晚相聚,干杯!
艾丽卡点燃了一支烟。
朱利安:你在干什么?
你从不抽烟?
艾丽卡:我在巴黎。
你反正会被二手烟害死……朱利安:她哪儿都好,就是酒量不行。
他用胳膊搂着她,把她搂近些。
艾丽卡:我喜欢我这个样子。
两个男人:我也是(他们对视)。
艾丽卡:现在,要是我来写,这一幕就叫:“尴尬的一刻”。
哈里:亲爱的,你再写,我就死定了。
艾丽卡大笑。
哈里:我一死她就乐。
侍者把账单放在桌上。
哈里付款。
朱利安:不,哈里,别,我们来……哈里:不,不,我来付。
我搅了你们的聚会……(对艾丽卡)让我买单吧,就算给你祝贺生日……(眯着眼看手表指着它对艾丽卡)几点了?
艾丽卡(眯着眼):看不清……哈里(想起来):等等,我有……艾丽卡(手伸进钱包):我也……他们都拿出对方的眼镜,戴上。
艾丽卡指着戴着她的眼镜的哈里,大笑。
哈里:你觉得戴我的眼镜更精神?
艾丽卡: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哈里:是的我知道。
哈里递给艾丽卡她的眼镜。
她犹豫了。
他“噼啪”她打响指,示意要他的眼镜。
她把他的眼镜递给他。
朱利安看着这一切,他们的感清让他头脑清醒了。
哈里(戴上眼镜):再一次……关闭心扉。
(看表)哦纽约这会儿才下午5点。
我们干点什么找乐?
内景,嘈杂的夜总会一夜晚摄影机找到三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这个地方黑暗,嘈杂,拥挤,年轻。
他们都喝着香槟。
气氛很紧张。
两个男人(同时):想跳舞吗?
哈里示意让朱利安先跳。
朱利安拉着艾丽卡的手,领着她来到舞池,哈里看着他们裹入人流。
艾丽卡回头,哈里挥挥手。
朱利安把艾丽卡抱在胸前,很显然她在他的怀抱里很舒服。
毫不夸张。
哈里怅然若失,他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不止是消褪,而是彻底蒸发,他心如刀绞。
镜头一舞池艾丽卡和朱利安在一起很性感。
镜头一桌子旁边哈里不见了。
外景,大街一巴黎一夜晚哈里将领子竖起来抵御严寒,走过卢浮宫前面的玻璃金字塔。
外景,新桥一巴黎一稍后哈里走上大桥,周围的美景现在看上去物是人非。
他停下来,默默地看着塞纳河的流水。
他听到远处缥缈的一首经典的法文歌。
接着看到一艘游艇,放着歌曲,从桥下经过。
不知不觉潸然泪下。
哈里(大笑):夜阑更深,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傻瓜,一个愚蠢的老傻瓜,站在巴黎桥头,把眼泪都哭出来了。
他停下来,看着醉人的巴黎夜色。
美景不该令人心痛。
他又哭了。
哈里(有点顽皮):怎么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
他用大衣袖子擦擦眼泪,雪花扬扬洒洒飘下来了。
哈里(仰视苍弯):还有吗……艾丽卡的声音:“哈里?
”哈里转过身,看到艾丽卡站在出租车旁,发动机响着。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和大衣上。
哈里:朱利安呢?
艾丽卡:他回酒店了。
哈里:怎么到这儿来了?
艾丽卡(走到他跟前):他说,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就知道我还爱着你。
你会怎么说?
哈里:如果是真的,我太走运了。
艾丽卡:你为什么来巴黎,哈里?
哈里:因为我意识到我在你身上感觉到的,一直以来在你身上感觉到的,是我没弄懂的东西,就像一种我不会说的语言……(她听着)这让我心生恐惧,于是我就做了我所做的事。
我偷偷地溜走了。
证明心脏病发作很容易痊愈。
你却很难让人忘怀。
(她大受感动)当我去看所有那些女人时,我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全身心地爱过她们之中任何一个。
在某一时刻我心里的某种东西,早已关掉了。
就在这时,我认为我的心己经崩溃了,而你伸手挽救了我。
我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63岁,平生第一次恋爱了。
我来巴黎就为了当面告诉你。
艾丽卡:好的。
这是今生最好的生日。
哈里:我知道我不是毛头小伙子。
我明白我大概还有30或40年活头。
好极了。
但是我们一起琢磨夕阳无限好的办法怎么样?
艾丽卡:好。
哈里:好吗?
好的。
我来试试!
游艇又漂游回桥下,《玫瑰人生》的乐曲从锡制喇叭里飘送出来。
哈里:亲爱的,他们在放我们的歌。
她走近,他一把抱紧她,狂吻她。
他放开她,他笑了,愁云尽扫。
(淡出 淡入)内景,时髦的餐馆一纽约市一八月的一个炎热的夜晚电影开头场景的同一家餐馆——一年后。
哈里走进画面,像往常一样。
哈里:兰格尔。
四位……半。
旅馆经理殷勤招呼,领着哈里,艾丽卡,玛琳,抱着她的一岁左右的女儿,还有她的丈夫丹尼,穿过熙熙攘攘的餐厅。
一家人围坐在餐厅中央的圆桌旁。
婴儿踢着腿,伸手要哈里抱,哈里把她抱过来,骄傲地把她举过头顶,在打扮入时的一家人面前逗她玩。
哈里慈爱地注视着怀里的小宝贝,和一家人围坐一起,等着吃周日晚餐。
(淡出完)注释:注1:杰·鲁(Ja Rule,1976一),原名Jeffrey Atkins,美国黑人说唱歌手。
——译者注2:琼·科林斯(Joan Collins,1933一)英国著名女演员。
——译者注3:卡丽·西蒙(Carly Simon,1945一),美国乐团最受尊崇的女性创作乐手之一。
——译者注4:玛莎·斯图尔特(Martha Stewart,1941一),美国“家政女皇”,业务涉及最畅销的杂志、书籍、电视节目、家居连锁店等,玛莎·斯图尔特生动多媒体公司创始人。
——译者注5:黛安·索耶(Diane Sawyer,1945一)美国资深新闻女主播,记者。
——译者注6:莉莲·赫尔曼(Lillian Hellman,1905一1984),美国著名剧作家。
设有“赫尔曼文学奖”。
——译者注7:马文·盖伊(Marvin Gaye,1939一1984),美国黑人摇滚歌手。
——译者注8: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位于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一所私立大学,以医学及生物科学闻名于国际。
它也是美国第一所仿效德国的大学模式在教学之外注重研究工作的大学,是美国研究型大学的鼻祖。
——译者注9:考夫曼和哈特(Kaufman and Hart):一出闹剧。
——译者注10:路易斯·阿姆斯特朗(Louis Armstrong,1901一1971),美国最伟大的爵士乐手。
——译者注11:本·韦伯斯特(Ben Webster,1909一1973),美国杰出次中音萨克斯风演奏家。
——译者
成功的母亲从不管年少的女儿任意胡为,因为她遗传了母亲身上的浪漫本质,只是岁月磨平了棱角让母亲淡忘了自己的罗曼蒂克的热情。
本来是闺女的男友,但是与母亲初次见面就摩擦不断,足以做自己丈夫可以做闺女的父亲的闺女新任男友,的确是有一套,才能耍的小姑娘团团转。
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男友扮演父亲和男友的双重角色,我也这样。
对于一个60多岁的老花花公子,尼克尔森刻画得丝丝入扣,老戏骨就是会有很多细小但是非常出彩的小画面。
丫就是一个老流氓,否则怎么能把老花花公子的风度把握的这么好。
心脏病发作让他滞留在也许未来丈母娘的家中静养,女看到了男的屁股,男看到了女的裸体……但是无论生活阅历,年龄,出名度,他们俩人很难不谈得来。
很多时候,火花随处见,但是人们都从一生下来就演习一门叫做伦理纲常的科目,使得人们不得不按照伦理道德来行事。
刚刚燃起的火花就这么被男N号,女N号给打断了。
然后就是惯用桥段,女的被另外一个guy约出去了,引发了这个男的的心思的活动,然后再某个风雨交加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反正停电了,索性用风雨交加的夜晚来表述,俩人的激情燃起了一把火。
并约好了明年过生日的时候一起去巴黎,当阿姨为了自己的女儿因为父亲再婚而心神不宁的时候,去帮女儿把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那个有约在先的男人,所有事情一并爆发。
男人承认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负责人,没有做好准备去当某人的男朋友。
女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男人,为什么总是女的先爱上男人?
然后发疯了似的写完了剩下的剧本,可想而知,有生活的文学作品是多么出彩的。
看到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一边发疯一边哭一边写作,这情景太乐了。
从那以后,老男人总是有阵阵的心脏阵痛发作,但是医生说,你这是太紧张了,不是真正的心脏病。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过那种心脏的纠结的疼痛,我就有过,一边哭一边顿在地上让身体蜷缩成一团,然后使劲地纠着自己的胸口,这还真不是从电影里学的,的确是这种时候,你就像尽量蜷缩成一团,让身体的压迫来缓解浑身的疼痛。
年轻貌美的基努李维斯举着一捧花,来到了阿姨的面前,说,你可以用这束花向我道歉,你吻我我才能原谅你,不,你这个吻,连全地球得人都不承认。。。
没有走对空间时间的爱人们,他们其中一个就是用来温暖别人的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当火种燃尽了,也就是被温暖人复原之后,就是你该消失的时刻了。
一盆火这样的朋友我也有,很明白他们的痛苦。
翌年的巴黎,历尽千辛万苦寻找治疗心脏疼痛的老爷爷,在巴黎遇到了那位阿姨,刚刚叙说自己的故事的一半的时候,小基出现了,两个各有警戒的男人很绅士的共度了晚餐并且表现出自己很大度很快乐的样子。
分手的时候,所有欲言又止的话,仿佛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
老爷爷站在巴黎的桥上,潸然泪下的时候,他明白了他的心痛是来自恋爱。
女主角这时候也来到了,因为小基说,看到你们再次见面我就明白了你们还彼此爱着对方,放你走。
如果这时候阿姨要是怕伤害小基,而没有走,可能也会过得很好,但是每人心中都会有结,至少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诚恳的伤害了谁总比骗人一辈子好,而孔孟之道就让大家宁可骗人一辈子也不要伤害别人一时。
不过,唯一还合理的地方就是他们没结婚,只不过是恋爱。
都有机会追寻另一半,我有点理解为什么60多的老头没结过婚。
你为什么到巴黎来?
我想我恋爱了,60年来我第一次恋爱了。
美好的结局。杰克·尼科尔森宝刀未老,精湛的演技!
太慢了。。看得不舒畅
妈妈咪呀!!!爱情在任何时候任何年龄都一样啊!那种心跳加速不受控,一刻见不到她就不安心!分手时候的心碎难过,又急切想要对方的安慰和求和,听到留言不是自己期盼的那个人时更大声的哭泣,这些我都经历过,女主演的简直不能更好了!真希望我也能一直有这样的激情!真的要哭了。感恩的哭。“不认识你以前,我自己过得挺好的,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独处?”简直就是我本人了,吵架时候对对方的无奈,明知道两个人的心意但还是会因为一点点不确定就忍不住大哭,女主真的太可爱了!真的是只要有爱情,多少岁都好可爱啊!真喜欢这么热烈且不受控的爱一个人的感觉,最好是双向的爱,享受又折磨,熬过这一段,以后都不会有可以这样任性的时候了!爱情真美好!!!(๑˙ー˙๑)果然还是要有才有钱有颜!
如果马龙来演就perfect了!
又是人到夕阳红的题材。尼科尔森老了以后就是固定在慢悠悠讲对白,洗脑说教式神棍式的演法。戴安好可爱,每一条皱纹都可爱,全程表演很松弛。最后强行HE好恶心,谁会不选基努选花心丑老头呀。弗太后打了个10分钟酱油
看的过程当中我深觉自己已然渐渐成为中老年之友。
看够了年轻的靓女帅男,看看这个,倒是很不错~~
不是那么“好看”的文艺爱情片
wtf is this shit?????
Keanu帮Diane很配的,怪不得演好之后还传绯闻.
有点无聊,戴安基顿和杰克尼克尔森的表演也很浮夸,反正我不喜欢
啥呀 什么胃口啊?绝对是这两年看过最恶心的媚俗 一把年纪又ptsd了 小到老 白男世界serving 自动离我十米远 我种族歧视 会暴力袭击 🥹 建议收回配乐使用权……^_^ (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开年第一片,真够失望的。欢喜冤家的陈旧套路,关键是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有亮点的碰撞冲突,莫名其妙就爱了爱了。为了最后的大团圆结局,剧情基本在生拉硬扯,Erica的女儿和帅医生一看老头老太互有好感,分手那叫一个利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有吻戏床戏互诉衷肠的台词都尴尬到暴,所以黛安基顿全程傻笑我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真的是尴尬溢出屏幕啊。
我是为KEANU看的 结果被杰克尼克尔森和戴安基顿逗死了
人不作,就不会死。
剧本纯狗屎没什么好说的。基努李木头,却实在美丽。。。老杰克这个角色没脸蛋没身材还爹味,凭什么配黛安基顿啊!我不该因为猎奇点进来……
感情有点儿乱,不过各位老hotties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
此導演的另一部黃昏戀, 但It's complicated更趣味圓熟一些, 火花更強. 戴安基頓和Streep相比, 60歲也是美女, 而且越老越美, 很有氣質, 身材也令人驚豔. 只是我不太喜歡Jack那張老臉, 基努裡維斯的忘年戀也有點差太多. 不過故事還是一樣好, 南希邁耶斯是美式愛情喜劇的高手, 是黃昏戀愛好者的福音^^
臭老头浪漫爱情喜剧。亲爹最爱,感觉他大概是错误地代入了什么。
看大牌乱伦……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