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子疑云》让我相信,和艺术造诣比起来,正直和诚实更加重要。
如果说起电影的教育意义,我们还真是在通过电影学习怎么做人。
对一部电影来说,确立一个正确的立场和价值观并不困难,但这个立场和价值观是不是来自作者内心的秉从,则决定了一部电影的诚实与否。
这也是中国没办法拍出《换子疑云》这种坚硬而诚实的电影的原因。
我们所处的社会,基本上不提倡也不允许个人对体制的质疑和反抗,当然,每一种制度都不会真的喜欢反抗者。
区别只在于,有没有承认错误的可能,或者说是不是一定要将反抗者置于死地。
在这部电影里,我们看到了警察局指定的医生、医院、亲切的电击疗法。
还好,律师不是指定的,要不然1930年的加州和08年的上海还有什么区别?
我们今天的故事在70年后能拍成电影公映吗?
我只能悲观的这么想。
前几天和广州的朋友聊天,听说了一种因为中国拥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五千年历史,所以从概率论的角度看这个历史必将延续下去的论点。
客观的讲,从49年开始的这一小段历史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转折,很快中国就会回到那条源远流长的主河道上去。
这种论点的核心是中国人凭借自己的智慧已经解决了那么多的问题,没有理由不继续解决下去。
这种民族性的智慧主要体现在统治者的能力上,也包含着普通大众的处世哲学。
诚如斯言,统治者和反抗者的制衡维持着历史的进步,但是在1930年美国的黑暗时代依然有那么多人站在警察局和法院的门外,如果没有这些人,或者这些人都消失了,那历史该怎么办?
所以我更关心的是个人的立场,而不是什么历史观。
做正确的事,同情他人的痛苦,对强加给自己和别人的错误说不,这有多么难?
毫无疑问,伊斯特伍德是这些反抗者中最大声的一个,迈克尔摩尔也是,即使他们得到了戛纳或者奥斯卡的奖赏,他们依然是。
如果不点燃火柴,人们怎么能看见黑暗。
聆听本片的原声,仿佛是深秋的早晨,走在枫叶飘落的棂荫路上,迎面吹来冷风,身上的厚外套裹着身体才不觉得冷。
这时的街道没有多少人,冷清而肃穆。
天空半阴不晴的。
心里 也会莫名的惆怅。
这种感觉和聆听stan getz的focus基本类似。
不过后者更冷列。
没想到clint的配乐如此打动人心。
回到片子故事中,相信有了这种配乐的效果,影片的气氛又被提升 了一截。
《换子疑云》是一部非常棒的电影。
我想写写女主克莉丝汀·柯林斯在整个事件中的性格转变。
女主是一个生活在1920年代的单亲妈妈,靠着当电话接线员,赚钱养活自己和9岁的儿子。
刚开始她的个性是非常传统的,很温柔贤惠,她和男性交流的时候,处于被动位置,想拒绝却又不会拒绝(比如开场她和本的对话,她下班着急赶回家,却无法直接拒绝本)。
正是因为她这样一个温顺的个性,所以当时她去车站接儿子的时候,她发现那个男孩,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第一反应肯定想拒绝。
此刻,警察队长对她说了一长串洗脑的话,说什么孩子的长相是会变的,孩子遭受了那么多痛苦,如果你不把他接回家,孩子无处可去,所有人都会因此感到不快,感到颜面扫地。
克莉丝汀作为一个心地善良又温顺的女性,她的内心深处是抵触的,但是女性长期以来被社会和文化束缚,没有话语权,没有反抗之力(即使在21世纪,这样的现象也十分常见)。
她也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让所有人不悦,因此她为了维护别人的颜面,被迫认下这个孩子。
开头这一个小小的冲突,就完完全全体现了男性和女性的地位差距。
男性处于强势地位,说话做事都是充满权威,说一不二,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女性在面对这样强势的男性时,不由自主地退缩和服从。
接下来故事的走向开始发生变化,当女主回家之后,她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被愚弄了。
女性虽然柔弱,但女性不是傻子,她很聪明,也能独立思考。
再者说,女主是一个母亲,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母亲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是不会畏惧任何强权的。
女主决定抗争,无奈她的对手太强大,她的抗争无济于事。
此刻好心人士牧师出现,决定助她一臂之力。
牧师希望她能站出来,去揭发警察局的卑劣行为,为更多受害者发声。
女主一听,连连拒绝,她被吓坏了。
她只是想找回儿子,她可没想过要当一只“抗争领头羊”。
那个时代,让一个女性站出来,公开和强权斗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女主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找回自己的儿子,她对着媒体讲出真相,说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儿子。
很快她就遭遇了强权的反击。
这一次她付出的代价是惨烈的,她被强制关进了精神病院。
她发现这个精神病院里住满了“女疯子”,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和她们不一样,她是正常的,是被冤枉的,她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后来一个女病人卡罗尔告诉她实情,她们都是被强制关押进来的。
女主说:“我只是要证明我不是疯子。
”卡罗尔:“哦?
怎么证明?
你表现得越清醒,看上去就越疯癫。
如果你笑得太多,你就是妄想症或者癔病。
如果你不笑,那就是抑郁症。
如果你的表现不温不火,那就是情感孤僻以及潜在的紧张性精神分裂症。
”卡罗尔发表了一段经典名言:“你真天真啊?
人人都知道女人很脆弱,对吗?
她们只有感性,没有理性,神经过敏。
有时候,当他们说了点儿什么不中听的话……女人就他妈的能发疯。
抱歉,我说粗口了。
如果我们是精神病,就用不着听我们废话。
我的意思是,你会相信谁,相信一个准备反抗整个权力部门的疯女人,还是相信一名警察?
一旦他们把我们丢到这儿,我们就得乖乖听话,把嘴闭上,否则……(停顿)你就永远回不了家。
或者变成那样再回去。
”这一段话,形象生动地描写出女性的情绪是如何被污名化的。
女性一旦流露出情绪,立刻就被扣上“敏感多疑”、“被害妄想”、“作”、“情绪不稳定”的帽子,但凡你要为自己发声,男性直接就说:“不要和女性讲道理,女性都太情绪化了”。
如果你的声音大一些,别人立刻就指责你是个“女疯子”。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在我的刻板印象中,确实是听说“女疯子”比较多,好像女性总是和疯疯癫癫、歇斯底里联系在一起,极少听到“男疯子”。
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当然男性也有相应的代名词“男傻子”。
当然那时候女主还没明白,医院和警察局是沆瀣一气的,她还竭力想和医生沟通,想证明自己是正常人,这些行为根本就没用。
后来病友卡罗尔为了帮她,打了医生一耳光,卡罗尔遭受了电击的酷刑。
一直到此刻,女主的自我意识终于开始觉醒,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不公的世界。
后来她竟然敢骂了医生一句脏话,那是她决定反抗的开始。
这是一部弱者对强权的抗争,同时也是一个女性对男权社会的抗争,女性本来就遭受了双重压迫。
当女主出院以后,开始了自己的抗争之旅,她在牧师的帮助下,起诉了警察局。
这时候,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女性,她变得无比坚定,充满勇气。
她不再低眉顺眼,而是敢于和所有人对视,她敢站出来,去帮助更多受害者。
当然在她抗争的过程中,她并不孤单,有很多好心人支持她,如果没有这些正义人士的帮忙,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也许她就会被永远困在精神病院了。
正义最终还是到来了,法院的判决如下:一,对警察队长实施永久停职。
二,在法律程序上更加严格和严密,保证城市里的公民不会随意被送进精神病院。
三,只有罢免警察局长职务才能恢复市民对警察的信心。
在女主的坚持下,精神病院里那些被冤枉的女性,全部都被解救出来,看着那些受尽折磨的女性走出牢笼,自由地呼吸空气,我很感动。
这就是女性帮助女性,当时在精神病院里,病友卡罗尔对她伸出援手,而她最后也将卡罗尔救了出来。
我觉得安吉丽娜·朱莉对这个角色的塑造是成功的,一个生活在一百年前的女性,和我们现代女性相比,绝对不可能一样。
她不可能刚出场就自信满满,她是被社会塑造出来的女性,是温柔贤淑,不敢大声讲话的。
经历这么多事,女主完成内心的转变,她成长了,也强大了。
她重新塑造自我,并且掌握了人生主动权。
电影的最后说她一生都没有放弃寻找儿子,她始终心怀希望,我想这也是她继续活下去的支撑。
翻譯/SAMMAXSight & Sound九月號封面有個醒目的標題:「克林伊斯威特(Clint Eastwood)──當今美國最偉大的導演?
」,就創作的質和量來看,或許把這個稱號頒給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會更恰當一些,但是從攝影機之前到攝影機之後,相信沒有人比克林伊斯威特走得更風光精采。
在《陌生的孩子》(Changeling, 2008)上映之際,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大家熟悉的銀幕硬漢對他自己的導演風格和演藝生涯有什麼樣的看法。
S&S: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曾暗示說你的作品看起來越來越接近霍華霍克斯(Howard Hawks)的電影;他的片子都是對人際關係、地方、氛圍等等比較有興趣,而不是情節。
CE:嗯,我愛霍克斯;我們總是對他影片中的人物感到有興趣。
還有他電影的步調──《小報妙冤家》(His Girl Friday, 1940)──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我猜是因為他有卡萊葛倫(Cary Grant)和羅莎琳羅素(Rosalind Russell),這兩位演員都受過訓練才會說的那麼快的。
反之,現在的演員都嘗試要真實一點。
在當時演員講話真的都像連珠砲一樣。
S&S:你會給演員很多指導嗎?
CE:我試著用我喜歡被指導的方式去指導演員。
身為一個演員,我喜歡展現我可以做什麼,如果有哪裡出錯了你再告訴我這樣子。
所以在導戲的時候我喜歡看演員發揮。
有時候我會說步調或是哪裡不太對,我們再照著調整。
我們也可以談談。
在《陌生的孩子》,我給他們一些關於真實事件的東西,然後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有很多電影角色的台詞就是當時人們真的說過的話。
拍《神秘河流》(Mystic River, 2003)的時候,演員說想要排演,我就說去吧。
他們不想更動劇本寫的角色性格,我也不在意。
S&S:《陌生的孩子》花了42天拍攝,這對一部大時代電影來說算快了。
你仍舊比較喜歡迅速完成工作嗎?
CE:我喜歡把事情推著走,所有我過去成長時期喜歡的導演似乎都像這樣,不過我只有跟其中幾個人一起工作過,例如Stuart Heisler在晚年執導了幾集《Rawhide》(譯註1)。
我曾經在威廉惠曼(William A. Wellman)的影片中擔任過小角色;他就把事情推動的相當快。
我猜約翰福特(John Ford)和霍克斯也是這樣做的。
S&S:我曾跟一名導演聊天,他把你拍攝的要素和福特的相比。
CE:依照今天的標準來看,福特並沒有拍出很多令人驚奇的鏡頭,但像在《俠骨柔情》(My Darling Clementine, 1946)裡,他讓亨利方達(Henry Fonda)翹著腳坐在門廊上,或是在《搜索者》(The Searchers, 1956)中,約翰韋恩(John Wayne)步出門外,走向大草原;這樣單一一個鏡頭就讓人印象非常深刻,而且真的成就了整場戲。
現在則是會傾向剪成六、七個鏡頭,而不是只呈現一幅靜止的肖像讓你可以去凝視它,像是在看Velázquez(譯註2)或誰的美麗畫作一樣。
並沒有特別哪一位導演是我刻意去追隨的。
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曾在Merv Griffin的節目上說過他很喜歡《西部執法者》(The Outlaw Josey Wales, 1976),因為那片讓他想起霍克斯的片子,而威爾斯他是很喜歡霍克斯的。
有個來自不同年代的電影工作者在看你的東西真的很棒。
S&S:從《菜鳥帕克》(Bird, 1988)開始,你很多片看起來都比別人黑暗很多,為什麼?
CE:很多其實是片子故事本身就滿黑暗的,例如像是《來自硫磺島的信》(Letters From Iwo Jima, 2006),裡頭講到人們在地下坑道裡活的像畜生一樣。
不過這也是我看事情的方式──以一種黑色電影風格的方式──我認為是這樣啦!
我跟攝影指導的工作關係非常密切,我常常會說「燈光太亮了!
」,因為我只是要一個大概,不希望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觀眾會自己補完他們所看到的。
在以前有一種小小的、特別的燈光會打在角色的眼睛上,但是有時候你不想看到眼睛。
重點是在看電影而不是電影在看你,觀眾必須進到電影,成為其中一份子。
這跟演戲是同樣的意思,我看過很多演員把自己整個丟給觀眾,反之,你必須要靠近觀眾一點,把自己擺到觀眾之中,這樣才能拍出一部比較有深度的電影。
S&S:當你是演員的時候,你的作品總是有些約束,現在你的執導手法裡面也有同樣的東西在。
CE:我喜歡觀眾和我一道去走一段旅程,如果他們不想的話,我不會去求他們。
假如觀眾不喜歡你提供的旅程的話,他們可以去旁邊看看有什麼其他的。
在《西部執法者》的結尾,我所扮演的角色在旭日東昇之際騎馬離去。
我的剪接師希望說,把他的同伴環繞在他身旁這樣的一個影像疊印到他身上,如此一來觀眾就會知道他是要回到同伴身旁。
我則是說不、不,我們不需要這個,觀眾知道他最後會回到老奶奶、女孩、印地安人和其他人的身邊,觀眾會知道這個結果,因為這是他們所期盼的。
如果他們不希望這樣其實也不會有什麼關係!
我是聽收音機長大的;你會在腦中看見你所聽到的。
之後我們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小時候聽到的劇集,不過還是覺得廣播劇比較有趣,因為藉由那個我們可以自己創造影像,而這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譯註1:《Rawhide》是一部從1959年至1966年的西部電視影集,克林伊斯威特就是從這個劇集開始發跡的。
譯註2:Diego Velázquez (1599-1660),十七世紀巴洛克時期西班牙宮廷畫家,以肖像畫聞名於世,最著名的一幅畫作為〈侍女圖〉(Las Meninas, 1656)。
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我知道我没有,在洛杉矶精神病院的这三十年里,我见过了太多的疯子,她们有的口眼歪斜,有的满嘴胡话,我跟她们不一样。
拿和我同屋的芭芭拉来说吧,她是真疯了,从我被关进这家医院同她一个房间开始,她就几乎一刻不停地念叨这是她的房间,是她一个人的,连梦话都说这个,足足念叨了三十年,这不?
当我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她还在那边念叨呢,尽管她老得连嘴都瘪了,牙都兜不住风了,房间说得就像飞机,该死的中国口音,可我知道她还在想撵我走呢,听这个三十年早就习惯了,我耳中听到的只有一片寂静。
今晚我要做一件大事,我在这里呆了三十年,没想到老天居然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哪怕连一小时我都不想再等了,可现在刚刚晌午,走廊里全是医生护士,挂着警棍的黑杰克也在到处晃悠,我必须要等到晚上,等到他们都睡熟了。
在去做这件事之前,在我将要离开这里之前,我要把我这些年的经历写在这里,因为一旦我回不来了,这篇日记可以跟你们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要你们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是如何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疯子,而这个疯子又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叫克里斯汀.柯林斯,本来是一家美国电话公司的接线员,在那天来临以前,我几乎跟这个世界上所有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一样,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如果说我跟一般人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区别,那就是我是一位单亲妈妈,我有个健康可爱的儿子,叫沃特,这小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使,天使都是讨厌吃麦片的,我几乎每天都在门框上量他的身高,小家伙长得可真够快的。
什么,你问我孩子的父亲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么?
如果我说孩子他爹现在正在全世界最性感男人庆典上领奖你信吗?
所以这个问题无关主题,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1928年3月10日,年代太久远了,连二战还没发生呢,对几乎所有人来说,那真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可惟独对我不同,这一天改变了我的一切,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所有一切都改变了,我的月经周期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准过。
我的儿子沃特在那一天失踪了,彻底不见了,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直到今天,我也再没见过他,本来那天我要带他去看电影的,可该死的工作把我从他身边带走了,永远带走了,这三十年里每个夜晚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我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踢开该死的工作和老板,信守我对沃特的诺言,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此刻陪在我身边的也一定是我高大英俊的儿子而不是活见鬼的芭芭拉,这一定是上帝对我这个不合格母亲的惩罚,可为什么是我的孩子,我的沃特,而不是我……唉,我真是越来越像那个中国的祥林妹妹了。
那天之后没过多久,到了8月份吧,警察说找到我的孩子了,我欣喜若狂,要不是那个警察实在太丑,我简直就想立刻嫁给他,我一路狂奔到火车站,可当他们找到的所谓我的孩子从火车上走下来,当我看到那孩子面孔的那一刻,我惊呆了,我对他们说一定是搞错了,这不是我的沃特,可警察却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使我秀逗了,那分明就是我的孩子。
我说我的孩子是小圆脸,可眼前这人脸方得像台电视机,还是宽屏幕的,警察说孩子在外面呆久了脸都会变方的。
我说我的孩子才九岁,可眼前这人足足有四十多了,你看那脸上的褶子,警察说外面环境多恶劣啊,老相点儿是正常的。
我说我的沃特是小男孩啊,可眼前这人她是女的,她都能当我大姐,警察说你别废话了,记者们都在外面等着呢,这就是你的孩子,赶紧认。
这时候更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警察找来的沃特,我不知道是该叫她大姐还是大婶的,居然扑进了我的怀里,捶着我的胸部叫我妈咪,两个醋钵大的拳头差点把我给捶死了。
我忍着胸口的巨痛勉强把那个人领回家,她的个头顶过门框了,要弯腰才能过,那天晚上她把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我不得不再去外面给她买了两只烧鸡。
第二天我流着泪冲进警察局,我说报告政府,我再也不能养那个人了,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要你们找到我的儿子沃特,警察阴沉着脸看着我说,那就是你的孩子,新闻和报纸摘要上都说了,你赖不了的,我也发了狠,横下一条心说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沃特的老师和医生都可以为我作证,警察冷笑着说你确定?
从他身后闪出两个人,我一看正是沃特的老师和医生,也不知道他俩庞大的身躯怎么能一直躲在警察后面,他俩异口同声地对我说,那老娘们就是我的孩子,他们认识的沃特一直是那个样子的。
我绝望了,能做的只是坐在地上,抱住警察的大腿撒泼,很快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架住了我的两条胳膊,于是我像只烧鸡一样被带走了,被关进了洛杉矶精神病院,症状是妄想,受迫性幻觉以及和现实认识错位,我和被关进这里的很多人都顶着同一项身份,同样依据第12号条款被收押,叫警察干预。
我在洛杉矶精神病院呆了三十年,这些年的日子乏善可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知道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写在纸上,主治我的医生换了一拨又一拨,开始是斯蒂尔,后来是鲍博,然后是布拉德,再后来我连名字都懒得知道了,他们只有同一个治疗方案,那就是每周拿出一份保证书来,上面写着如果我确认警察找到的人是我的孩子,并且承认自己的精神失常,那么就可以出院,可是我一直也没有签,我相信如果我不签的话,那么警察局就不会结案,那么找到我的沃特就还留有一丝希望。
三十年的岁月现在看起来很快,但实际过起来却很漫长,其实连我也不再相信还能找到沃特了,可我留在这里,留在这家连狗窝也不如的疯人聚集地,上帝背对着我,那么我就觉得我曾经对儿子犯下的罪过可以得到少许补偿,比大海还广阔的苦难可以缓缓洗涤一位不合格母亲的罪过,总有一天我会获得救赎,在天堂里与我的儿子相遇。
时间久了,就连医生也很少再拿保证书来叫我签字了,最近几年一次也没来过,可能那个人,我是说警察强加给我的所谓的沃特,那个老娘们已经老死了吧,她比我大,理应死在我的前头,也不知道这些年来谁在养她,要我说,这实在是个很奢侈的举动。
这些年来我看了不少电影,医院总在安排病人吃过药后给她们放电影看,那药实在是很厉害,吃过的人全都五迷三道的,一般人看个开头就迷糊了,什么电影也看不明白,以为是删剪版,有次我吃过一回,妈妈呀,简直比摇头丸还厉害,晕得我差点吐了,平时我都把药压在舌头底下,没人注意的时候吐到手上,回去给芭芭拉吃,这样她就能少念叨一会,叫我能静下心来想我的儿子。
我最喜欢看一个叫约翰•马尔科维奇的演员演的电影,他的大光头简直要把我迷死了,我真想把他的光头印在内裤上,晚上坏一下,我是说,一个正常的女人,又和一群疯女人关久了,难免会对光头有种麻麻的想法。
我时常把他想成一位神父,或者特工什么的,总之是位英雄,他有着强烈的正义感,能发动他所能动用的一切社会力量来为我申冤,把那些不管我儿子死活把我关进这里的警察高官们统统就地免职,然后找到沃特,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唉,话又扯远了,电影终归只是电影,一个电影演员连头发都没有了又能做什么呢。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铁丝网的方格照在我身上,那是被金属割裂过的阳光,这是我唯一能享受到的阳光,虽然不完整但又何苦追求太多呢,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曾经如流淌一泓清水的明眸如今浑浊得如同沟渠,干涸的皮肤上遍布的皱纹使我常常怀疑镜子是碎的,还是那对似乎娇艳而饱满过的双唇,我脸上最引人注目的双唇,如今干瘪而苍白,常有护士怀疑我偷吃雪条,这真是天大的委屈,令我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昨晚的那则新闻,那则上帝发布的新闻,我真以为此生就要这样遗憾地度过了。
上帝叫我结识了那个人,那个变态,那个畜生,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曾经干过什么,新闻上说三十年间他曾在本地杀害过20个未成年的儿童,我知道其中一定有我的沃特,恍惚间我几乎可以看到,幼小的沃特,我幼小的孩子是怎样跪在地上向他求饶,又被他的斧头切成条条片片,跳跃着生命的鲜血淌在地上与泥土混在一起,逐渐冷却。
多么讽刺,我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被警察关进精神病院,而他,我不关心他的名字,只愿称呼他叫禽兽,畜生,却因为杀害了别人的孩子同样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一个在制造一个在毁灭,一位母亲和一位凶手,一个人和一个畜生,三十年前他们人兽疏途,三十年后他们却疏途同归,这真是天大的玩笑。
不过不只是这样的,别人也许会诅咒这个玩笑,而我却要感谢上天的安排,再恢弘的海哮也无法压过我内心感激的呼喊,千万年的雨水也注定比不上我流淌的热泪,上帝一定已经原谅了我,三十年的苦难终于救赎了我的灵魂,就在这一刻,他转身看到了我,体谅了我,把我从阿鼻地狱中一拉而起,而将我的仇人送到了我面前,三十年来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帮助我,所有的磨难全是为了今天,千万天的时间淬练成今晚这一夜,让我可以亲手送他下地狱,亲手将他推入熊熊的地狱烈火中,亲手将死神的连枷套在他的脖颈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任何人的帮助,我只要凭着我自己的手,用我的血和我孩子的血击穿那个畜生的身体,然后将着三十年的罪与罚消散得一干二净。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准备今晚的行动了,从明早开始,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我,不再有那个名叫克里斯汀的疯女人,朋友们,请你们为我祈祷,我请求你们能为我祈祷,为我祈祷今夜上帝不眠,众神都站在我这一边,为我祈祷那个畜生在临死时会向我大声求饶,然后我一刀刺中他的心脏,让他罪恶的黑血流淌到我脚下,为我祈祷那个畜生在被我刺中的时候会很怕疼,那样他就能感受到我孩子和所有孩子的恐惧,感觉到斧头落在我孩子身上时的痛苦,为我祈祷他在临死时会乞求上帝的宽恕,那我就会代替上帝告诉他绝不宽恕,只有用无休止的地狱在等着他,为我祈祷杀死仇人后能勇敢地死去,与我的沃特在天堂相见,一吐三十年的思念衷肠。
而我,我也将为你们祈祷,我祈祷,我真挚地祈祷,过了这一夜,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和磨难都将被我的血洗涤,我祈祷人世间不再有欺诈,嗜血,虚伪,恐惧,社会真正变得和谐而美好。
永别了,朋友们。
故事据说是真事儿。
不过这种故事放在中国有没有人去拍?
根本没有。
太不值一提了。
伊斯特伍德要在中国拍这个,那就是个事儿妈。
这个悲情的老牛仔要是拍中国的事,那得一边拍一边哭最后把自己活活气死。
太不行了。
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问,都能说一堆在他身边发生的比这故事劲爆多了的惨事儿。
惨得比电影荒谬多了,后来看什么惨电影都搔不着痒。
我们是他们的过去,他们却不一定是我们的未来。
被人力荐,一定要看《调包婴儿》,虽然影片委实过长,叫人两个多小时都处在一种焦虑和狐疑的状态。
但我看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继续给周围朋友力荐。
我一向甚少推荐影片,因为口味这样东西非常私人。
有句话讲“不要议论男人对食物和女人的口味”,其实还可以加上一句,“也不要议论任何人对于影片的口味”。
但是《调包婴儿》也许多少是个意外,它的“好味”确实有其普遍性。
影片故事听上去太过离奇:女主角的儿子无故失踪,几个月后,当地警方声称找到了她的儿子,可是她发现这个男孩并非她的儿子,但是当地警方却对她的质问不予理睬,并最终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与此同时,进行信息封锁、关系封锁、适度威胁、树立权威等一系列国家手段……所以编剧J•迈克尔•斯特拉辛斯基讲: “这个故事太过离奇了,所以我必须小心,不断的用充分的事实来提醒自己这些并不是我编造出来的。
” 确实,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几乎赶上乔治•奥威尔虚构的《1984》了——关于训练人们如何将政治要求内化为自身需求。
置换到影片中就是如何使一个母亲将国家强行摊派的儿子确认为自己亲生儿子的过程。
虽然这件事看上去是不可能的。
但正是因为这件事看上去太不可能了,于是反而显现出一种真实性和可操作性。
就是当一件事情显现出过分虚假的时候,那么包括公众在内,都不认为一切还有伪装的必要,于是伪装也非常容易成立。
当然,影片的重头戏不仅在于前半部分当局的伪装,更在最后公众对于警方的质询和控告上,并且因为这种质询和控告,也使得伊斯特伍德的影片回到了他一向比较强硬的立场,就是撇开母性的因素,关于一个女人如何和庞大而腐败的警察机构对抗,并且这种对抗如何对1928年的父权社会构成一种普遍威胁和不被接受的事实。
其实影片不难叫人想到2003年的《神秘河》。
一方面是因为那部影片也是描画了因为成人们冷漠而暴虐地对待一个孩子,而使得整个社会被污损的情景。
再来就是两部影片镜头里的场景都呈现为一种黑暗晦涩的调子,而这也确实是老克林特一向钟爱的导演手法。
比如有一场戏是雨夜,暗室,警探听少年供述杀死孩子的场景,整个情节和影像的设置,实在是非常沉重压抑,几乎接近史蒂芬•金的“变态”。
不过如此“变态”一般人还真是学不会,所以还是得佩服老克林特,毕竟创作就是这样一二回事,不怕“盗用”,关键是所盗要为所用,正如史蒂芬•金的调子安插进来,异常合适;再比如最后吊死杀人犯的情节处理,多少有点像《黑暗中的舞者》;又比如精神病医院的戏,也很像那部反体制的《飞越疯人院》。
可见在老克林特的这部影片中,确实有着几处对经典影片的抄袭,或者说是对经典影片的致敬。
但是无所谓,混搭起来,效果不错。
说回演员,虽然讲叫观众把眼睛从安吉丽娜的曲线和她那个像病变器官的嘴唇上移开是不太现实的,但是必须讲,也许这一会我们真的有必要将眼睛从这两处移开——她果然是有演技。
当然这种演技也可以说是一种本色出演。
她自己毕竟是膝下儿女一堆,移情移境,其实都不难塑造这种“失亲”的状态。
就像前两天看的台片《爱的发声联系》里,大S演了一位非常想有一个孩子的母亲,也是逼真的不得了。
现实里,小S生了一个又一个,她自己是只剩干看的份儿。
所以电影里,感觉是来真的了。
说回《调包婴儿》,安吉丽娜被官方强制关进精神病医院的戏,真是足。
叫人一下子想起来十几年前,她和薇诺娜•赖徳拍的《移魂女郎》,十几年,膝下儿女一堆,曲线还是那条曲线。
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女人格外走运。
至于男演员方面,饰演杀童凶手的那个家伙颇为出彩,因为几乎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心智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而我们都对他的动机更是一无所知。
并且在他的演技中,也果然没有透露出一丝半点的嫌疑。
这个演员非常成功的折磨到了安吉丽娜饰演的母亲,也异常疯狂的玩儿弄了整个国家机构。
并且在最终将被绞死的时候,成功的表现了一种关于宗教的、死亡的、个人普遍的恐惧。
不过这回,可惜了约翰•马尔科维奇这个“戏骨”。
总之,老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这回依旧是宝刀不老,我们依旧在镜头里看得出他无比丰富的野心。
看来除了安吉丽娜之外,原来老爷子这回才是最性感的。
他生生把这部电影变成一只装了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
而老克林特自己就像年轻时所创造的那一系列经典的警探、硬汉和镖客一样,这一次也是弹无虚发,当然射的最狠的,还是1928年美国整个强权机构的保护壳。
虽然这一枪,放在今天的中国看,倒也多少有点适逢其时——就像有人讲的,虽然很多事情是“民不举官不究”。
但当局当即不作为,然后还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永不作为的架势,那其实离“民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至于影片的结局,虽然说是“希望”两个字,但其实克里斯汀一直坚持的,和最后承认的那样东西,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可能性;再退一步,与其说是可能性,不如说是运气。
就是说这个母亲有足够的运气抓出了那个凶手,却没有足够的运气等来他自己的儿子,哪怕在实际情况中,这个女人一直等到1985年11月,她94岁的时候。
记得肥皂剧《辛普森一家》里讲过一句话“假如念念不忘,那么任何事情都会变得糟糕”。
虽然用肥皂剧里的一句话来结束《调包婴儿》,多少显得没什么档次。
但是事实上,我也的确希望这件事情可以有另外的结束。
伊斯特伍德太写实了,他在影像的最后,如常展现了一种希望。
但是一个永远都存在,也有可能永远都不存在的希望,看上去却非常残酷。
其实抛开影片,真不如告诉这个母亲,“此案已结,儿子已死,不必上诉,继续生活”,毕竟这样的一刀子,未必不是更仁慈。
喜欢《换子疑云》这部电影的原因很简单,只因它真实。
参看以往的种种相似情形,这种建立在真实事件基础上去演绎的影片,想要达到极强的戏剧张力较为困难。
而当我们庖丁解牛般的将这个故事切割开后,发现它竟然可以被划分为表现母爱的不屈、执法机关的不作为、以及连环杀手故事三部分后。
你会感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这个老江湖简直太伟大了。
不夸张的说,安吉丽娜·朱莉在影片里表现母爱片段的精彩程度,直逼哈里·贝瑞在《死囚之舞》中的出演。
而连环杀手的故事虽然只是穿插其中,却也比之大卫·芬奇《十二宫》的稍显絮叨要好得多。
最后,那冲突最激烈的洛城警局不作为片段,虽然没有大篇幅的描绘,但比起《洛城机密》的多角度冲突也不算逊色,且真实有力。
在开篇的20分钟里,无不洋溢着母子二人暖暖的幸福。
这一切让明知道会发生不幸的人们措手不及。
使得不幸到来时,那份源自谎言的肮脏赤裸裸的不可回避。
火车站,一个陌生的男孩,瞬间成为了单身母亲克里斯汀的儿子。
记者在不远处注视,人群耸动着不安。
站在他面前的警官琼斯言之凿凿,音乐愈加的悲怆,女人毫无方法。
镁光灯的每一次闪动都犹如锤子砸在心上。
砰然有声,躲闪不及。
他不是她的儿子。
那是假的,真相只有一个。
如果从此刻起,想要只基于一个男孩沃尔特的失踪,就去牵扯出诸多的线索引发后续矛盾,那便是电影很难掌握的一门学问了。
也就是说:“换”!
要表现出的是不仅仅是换了一个男孩的身份那么简单,这种置换后的连锁反应才是最可怕的。
母亲克里斯汀需要换一个方式尝试接受这个孩子(当然这种尝试是徒劳的)。
我们需要换一种心态去看故事(原以为只是母爱电影,实则却不然)。
电影本身,也需要换一个角度与讲述接下来的一切。
追寻真相代替母爱演绎,成为了后半部分的主题。
好在,这个故事的节奏不快,有点细细铺展供人浏览的味道。
而钢琴曲的配乐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让一切的冲突小心的隐藏在情绪里,隐忍不发般的牵扯住了观者的情绪。
影片的前半部里,克里斯汀的诸多努力夹杂着小人物应有的不安和执拗。
在与琼斯对话,同医生的交谈时。
这个女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一个谈话环境应有的底限。
很赞的是,反派永远是“演技速成班”一样的捷径。
原本看似平淡无奇的台词,一句句真实的谎言被扮演警官琼斯的杰弗里·多诺万一脸贱相的说出来,显得可憎无比,令人倒吸冷气。
一幕好剧里的最惯用伎俩就是错位。
而表现错位的方式的第一种,是让某人物说出不符合其身份的,逻辑却通畅的话话。
这方法的具体展现,是让某个小配角用一句无意间的话语点醒剧中人。
但比起这种常见的错位,《换子疑云》的错位显然要高出一筹,那便是之后所有的谈话里,所谓“反派”人物都在用不符合其身份的逻辑,搞出无法被我们承认的话语。
在影片中,警官琼斯谈到的“母亲的责任”就是如此。
它一字一顿的被说给追寻真相,想找回自己儿子的母亲克里斯汀时,带来的就不仅仅是显得可笑那么简单了。
更多的感触,是源于“真实”二字的可怕。
故事的真实感是《换子疑云》的最大本钱。
你想看一个安吉丽娜·朱莉踏上影后之路的故事?
还是想看一个孩子失而复得的经过?
实际上,都不完全是。
导演伊斯特伍德只想力求真实感。
在影片里的真实感不只是建立在技术上。
真实,不仅仅是那些悠哉穿越城市的老式有轨电车。
真实,不仅是开篇黑白瞬间转为彩色般的画面效果(别忘了结尾的十字街头长镜又重归黑白,意欲着历史被再次尘封)。
真实,更不只是人物通篇都毫不避讳的争吵。
这真实源于现实。
信口雌黄、黑白混淆、是非颠倒的现象。
并非只存在于影片里的上个世纪20年代。
人们喜欢和因为这部电影而感到震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影片再现了他们所经历的不公,仅此而已。
但是,以往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如果单纯力求真实,往往会失去戏剧张力变得絮叨冗长。
这在《十二宫》那里就是一个例证,那部电影为了展现出被连环杀手折磨的一代人的生活,让睡意与几乎事无巨细的情节牢牢相伴。
那么,《换子疑云》这部电影的流畅和高潮迭起。
可以说斯特拉辛斯基的剧本便功不可没了。
从无数的案卷中搞出头绪,抽丝剥茧,然后将它们赋予电影应有的节奏,实在是太难太难的事情。
于是,只有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讲述,才能够将这部片子变得引人入胜。
影片采用了颇似老式电影的叙事方式。
娓娓道来间,将冲突都包涵在其中。
换言之,影片不是《十二宫》的那种“做旧”方式。
而是真的很“旧”。
可以说,老式的电影,其功能之一便是流畅的叙述。
为了保证这一点,使得观众不跳出这个观影过程。
技术上的炫耀在这部电影里几乎荡然无存。
影片的技术辅助只有几幕:开篇火车站一段,旋转镜头不停的在记者与当事人间迂回。
假“沃尔特”躺在房间里,克里斯汀的与之单方面对话的暗室效果。
还有的,则是杀手弟弟那个加拿大小男孩看到不断叩击的直尺时,切换于杀戮现场的声效放大画面。
这些段落是仅有的几处技术辅助叙事的场面。
整部电影的摄影机简直听话得有一点窥探的感觉。
它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四平八稳的讲述一个故事。
没有过分出位的技术,不像一部电影,故事才能够更流畅。
这是真实的旧,与“做旧”的区别。
最后来看看扮演母亲的安吉丽娜·朱莉。
喜欢这个故事里她的表现,倒不如说是喜欢克里斯汀这个人物。
她所言的“希望”,是这个人物身上最鲜明的符号。
故事本身已经很黑暗。
但是她的不懈努力却成为了仅存的光亮。
作为母亲,她所诠释的这个人物内心不屈果敢、坚韧且令人动容。
那面对杀人诺斯科特时那一句句“我要你下地狱”的呼喊!
令人记忆深刻。
她的改变,不仅仅是那外表的脂粉艳丽和棱角分明。
而且,其演绎的悲怆不似大部分表现母爱电影的刻意。
这母亲想流泪的时候,你会觉得顺理成章的被感染。
这一切,都让过去一年里的安吉丽娜·朱莉收过颇丰。
她的2008年,显然不仅仅是轻车熟路的拿着双枪在《通缉令》里杀人追击。
当一个明星呈现了多面性而毫无“熟悉”之感时,演员的名字和小金人的光耀,也就在越来越近。
可是,纵然影片留有希望,但是事实却冰冷异常。
我们不愿意面对的是那个所谓沃尔特已经不在人世,而母亲亦不知所踪的戏外真实结局。
这让寻找真相的结果变成了永远是付出代价。
不论什么年代。
不论是现实,还是电影里。
没想到老牛仔带来这么黑暗的故事,从头至尾都压抑得喘不过气。
追寻真相的故事最累人,也最被人喜欢。
哪怕这被追寻的真相,只有一个稍显些许光明的结局而已。
而只要想追寻,没人怕这真相伤痕累累,血流满地。
政界的贪污腐败、对女性的歧视、母爱的执着是这部电影的三个关键词一、女人都是疯子"人人都知道女人是脆弱的,都觉得女人太感性没理性。
他们只不过偶尔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女人他妈的就能发疯“”你的工作能力证明了女主管也能把事情做得很好。
“Christine的上司对Christine这样说在电影的开篇,对女性的质疑和天然的鄙视就稍稍显露。
直到影片中部,因为所谓的妨碍警察执法Christine被关进精神病院,在和另一位同样受到迫害的”病友“的交流中,有关女性的话题讨论才逐渐展开。
"人人都知道女人是脆弱的,都觉得女人太感性没理性。
他们只不过偶尔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女人他妈的就能发疯。
”“病友”是夜总会的陪酒女,同样因为所谓的妨碍警察执法被关到精神疗养院。
她说话粗鲁,工作卑微,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在Christine和主治医生再次发生激烈争吵,医护人员对她进行暴力治疗时,陪酒女上前保护,反而被主治医生惩罚。
”18号房间“”不!
“七八个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强制把陪酒女按在床上,推到18号房间。
幽暗的灯光、冰冷的空气、四指宽的皮带,伴着疯狂的、无望的尖叫和蛮力的捆绑和压制,特殊的机器夹在头顶,是电流治疗。
没有一丝怜惜和情感,一个眼神过去,护士面无表情的旋转电流开关,没有一点感情,面对眼前这个绝望的、可怜的女人,打开电流开关,就像打开自己电灯开关一般。
在面对多少次这的情景之下,这个动作才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和铁石心肠。
也是因为这件事,从精神病院接走之后,Christine选择与腐败的警官和不公平的女性地位奋斗到底。
心思细腻,出事敏感,遇事脆弱,情绪波折。
这些词汇和女性似乎是强关联与强指向的,那么,这些也就意为着,生活中的女性更加不讲逻辑,更爱无理取闹;工作中的女性更加效率底下,更爱低能无用。
天然低于男性。
从“女司机”到“田园女权”,有关男性与女性之间的讨论无休无止,从不停息。
二、没有底线的政客金钱和权力,是政客绕不开的永恒追求。
一个丢失的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破碎,却只是政客衡量工作标准的数据。
或许也只是记者笔下的一个素材和邻里饭后的一次闲谈。
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悲剧永远只是一个概率数字。
故事的开始,是不作为的警察。
他们始终坚持”不为24小时之内的儿童失踪案“出警,直到走失案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社会舆论强压之下,无能的警察选择用另一个谎言掩盖。
找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代替走失的沃特尔。
”他失踪了五个月,你一时之间认不出他很正常“母亲怎么会认不出自己亲生的孩子。
收集了牙医、教师的证据,Christine再次向警局发起挑战,无权无势的Christine被关进精神病院,只有在签订”无关协议“才能给予释放。
影片的最后,警长革职、局长降职,但是有多少冤假错案成为利益交换的牺牲品。
三、永不停止的母爱”是时候向前看了,你的孩子或许希望你活得开心““或许他希望我不要放弃寻找”这个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Christine一生寻找孩子,直到去世也没有放弃。
我记得之前和朋友讨论,如果自己被贩子拐走会怎么样。
朋友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之前问过我妈,我要是被人贩子抓走了,你会找我吗?
我妈说,没关系啊,找不到就不找了,反正还有妹妹。
大家都笑了,我又很认真的问,是真的吗?
妈妈也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找啊,倾家荡产也要把你找回来。
”倾家荡产、穷尽一生,也找到你。
《换子疑云》依旧延续老东木的风格,压抑的调色,黑、蓝、棕是电影的主色调,影片结尾,一切走向光明,Christine嘴上鲜艳的口红,是与整个世界反抗的强硬与坚韧。
下原声时发现封面上写着Music By Clint Eastwood(当然他不是专业作曲家,配器工作还是由他的老搭档Lennie Niehaus完成的),一查发现近几年的神秘河,百万美圆宝贝,父辈的旗帜的音乐都是他自己写的,更是让我钦佩有加。
顺带还挖出了他的儿子Kyle Eastwood,本来也是读电影出身,后来开始改玩Jazz成了Bass手,他老爹对此还很高兴。
在Myspace上听了下是那种Acid很浓的当代Jazz,也在他老爸近年来好几部电影的音乐里出了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不好看。讨厌AngelinaJolie 那副农村的打扮!
1.上次的《老爷车》,这次的《换子疑云》,都在毫无准备之下让我意外泪流,于是乎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爷爷更喜爱了;2.这应该是我看过的安吉丽娜·朱莉表演数一数二出色的作品了,第一场哭戏就见功力,我也不禁跟着眼眶湿润了;3.虐心的观影过程,于我然不及《熔炉》虐,但比《亲爱的》更得我意些许。
看得我频频冷颤~~~也许女人是脆弱的~~但是母亲却是最最强大的~但是觉得最后那个回来的小孩那一段觉得过于戏剧化~
主题混乱不清,最后哪点都没讲好。如果是一个亲爱的式的故事,母亲的视角在出了精神病院到法庭戏结束这段是完全消失的,哪怕中间自己孩子可能已经死了也没有对母亲的情绪有任何着墨。如果在讲社会现实问题,首先是放在08年的美国并没有任何现实性(虽然被精神病咱们看了确实难绷),其次是过程极其模式化。律师、记者轮番出场,几个脸谱化的反派,然后法庭正道的光落下后就是happy ending。对于制度,结构性作恶或者事件的前因后果没有任何的深究。而这两条线的中间还夹了一条悬疑线不断干扰视线,首先论悬疑成色那肯定是很无聊的水平,第二在变态杀人犯那里着墨那么多又和你前面两条线有什么关系?这个在东木90年代后的佳作中真的算比较差的了
朱莉的完美演绎,展示了一个优雅的母亲对故事中的情节令人咋舌,疯狂的1928
joli美姨的演技痕迹有点点重哦;我没认出JM大叔!!失敬失敬;小杀人犯演得又太过于包含经验了。总之,again,伊斯特伍德的导演,总是让我抓不着他套路
讲的是庶民的胜利,真实感强但我觉得太啰嗦了。从头到尾能称得上悬疑的大概就是她小孩到底死没死这个问题了
80-90年前的美国,如今他们可以揭露当时的黑暗了。但是中国的童鞋先别得意洋洋,好像美国一个世纪前也跟我们差不多。至少他们拥有言论自由的电台,有记着报道事情的真相,有教会在为社区民众撑腰。市长要担心民众的选票。同时他们还可以示威游行。这些90年后的中国有吗。当然没有,我们只有万众一心。
与《美国田园的罪恶》一样。人们都拒绝承认错误,每一个谎言都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然而毕竟,即使到最后,他还是恐惧上帝。我们呢?我们无所畏惧。
精神病院那段印象深刻,在认为你有病的人眼里,无论你怎么做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错的。
还是觉得故事性损伤了一些内容。
据上世纪20年代发生在美国加州的真实事件改编
坚强,勇敢,希望,伟大,茱莉全片泪流不止,我也是;老克林特对此种惊悚题材的控制力太强大了,对道德与法律的探讨与对人性的挖掘也总是如此深入---For justice!Fuck them and the horse they rode in on-----你们应该感到羞耻!!!
【8分】当你想对一个女性做些什么时,百试不爽的方式就是说,她是个疯子。
AngelinaJolie里面的妆挺适合她的
真好的剧本,能看得感同身受撕心裂肺。拍得太平。像一篇没怎么编好的棒文章,总觉得哪儿,缺了点儿什么。
真实事件改编。所引发出的电影以外的现实意义比电影本身大得多。如果说政教分离,是现代文明的里程碑。那当政法得不到合理保障时,维持公正与道德的却是对宗教的信仰力量。另外,一次又一次的证明和感叹下,法庭的审判同时造就了美国和好莱坞电影啊。
女主很崩溃、很惆怅,以泪洗面,别怕律师和牧师帮你补刀
伊斯特伍德当导演果然很差。第二次被证明了。
坚持了50多分钟,实在是折磨,朱莉的演绎让人特别出戏,儿子失踪前还行,能感觉到母性,失踪后就完全流于表面,题材这么好,本来想再忍忍,但是越看越抽离,忍不住想如果是于佩尔来演会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