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自我发散式的伪影评 不好说这是不是一部头重脚轻的片子,只是面对诸多可解读的、引申的指代,2K字的封顶让文章不得不显得头重脚轻。
故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在这里只对影片还未开始崩坏的前半部分进行讨论。
(其实只是因为过分解读、啰里八嗦导致写不下去 遮蔽所 移动着、略低于人体中线的主观视角,用他的眼睛看他所看到的慌张,他的情感便成了实物直挺挺的杵在了前面,浓烈的紧张使我不能躲避或忽略。
房子是唯一的庇护。
他从充满慌张的外部世界进入到这个庇护所,脱去所有的身外之物,以一个赤裸的,来去无牵挂的形象被展现在我的眼前。
初到他乡,洗澡间歇手瘾,禁忌被打破。
欲望的释放过后,是所有物(遮蔽身体的衣物、可证身份的物件、与故乡的连接)的遗失,他与故乡、与自我本身的断裂。
是他乡的神对他叛变的处罚与报复。
他的无所依存有着被抛弃与主动抛弃的双重属性,此时房子便是唯一可依靠的,被圈起来保护的圣地,他只能将自己的脆弱隐藏于此。
他宛如一个婴儿,赤身裸体的,乘着浴缸(赫尔巴拉在《过于喧嚣的孤独》中这样描述被政敌指控而勒令自尽的塞内加:然而,我看到的不是光环,而是一只竖着的金色澡盆,卧在盆中的塞内加直立着,这是在他用刀子割破了手腕上的血管之后,他向自己证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被飘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
降临 门从里被Caroline推开,Caroline的不在场证明被无形地剥夺,所谓的“在场”只为印证了一句话“没有人是无辜的”。
暖色光线投进阴暗、昏沉的画面。
他就被这样送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宛如一个婴儿。
他以圣人之死的构图被两人一头一尾的抬起,放置在更为明亮的卧室当中。
此时Emile更像是一个忠实的信徒,一种精神上的“同义”连接,令唤醒与被唤醒的行为产生。
Emile有意识的选择忽略难民一方的文化与身份(虽然这种忽略本就建立在不平等之上),将仅剩的、可证其个体身份的性器官(有必要的)模糊处理,同时性别概念被模糊,将性别所带来的局限放置一旁,使他以一个无性别概念的形象独立于男女性别之外。
没有男人与男人、男人与女人的情感,只有人与人作为人本身的情感。
他说“我一无所有了”。
可是他还有回忆,一个以血缘为纽带,将他与父亲、祖国连接到一起的无法逃避的故事。
他穿上一套本国人穿的衣服,对着镜子端详“我打扮的又酷又炫,又可以昂首挺胸...(融入这个国家了)”,此时只有他在以镜子为中心,而镜子没有以他为中心,只模糊的一闪而过他的身子,一半的身子。
交换。
他将所剩唯一的可与祖国、文化、回忆、个体相连接的实物唇钉作为谢礼,赠与Emile。
(人体穿孔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群体意识罢了。
)群体认同感被他从自身移除。
一种隐蔽的交流在彼此间产生。
此刻,双方的联结初次得以连接。
离开精美公寓,进入破败房屋,故乡的概念隐藏于这种对比中。
将被赠予的衣物拿来填补房屋的漏洞。
原本作为美观、伪装、身份认同的衣物此刻变换用途,成了遮挡风雨的砖。
需求无法因帮助“出于善意”而得以满足。
连接 摇晃的低视角主观镜头将场景与场景串联,身为异客的慌张继续弥漫。
借用选取的三张明信片:拿破仑、科特柯本 、梵高的人物形象除了可以指代自身,同时也主动将他划分到“理想主义者”的群体——显而易见的,理想主义是他们仨的共同点。
悲情、幻想,但是充满浪漫因子。
“世界上没有这么糟糕的国家,你总得从中选一个”,实际上他喷涌而出的贬义词也并非全部出于对国家的控诉与愤怒,更像是一个前提、口号,使他抛弃祖国的叛国变得合理,可被接纳。
又或者说是一种面对(来自避难国)诘问时的重复练习,不断地加以刺激以麻痹自身,以便对答如流。
但是,言语本身带来的悲观倾向使这些可能暂时被隐藏起来,将他们的虚无暂时串联成串。
灯光的警示: Synonym:Two words that can be interchanged in a context are said to be synonymous relative to that context. 词语的理性意义、词义范围、感情色彩的区分使同义词语义无限接近,却总有差别。
即使言语在行使着它的反作用,但不同语言背后所包含的思维模式、意识形态、文化传统根深蒂固。
而音乐在破除了这种壁垒的同时,又新增了一面无形的壁垒。
特定的音乐使人产生特定的情绪,在音乐中得以达到共鸣。
而在半隐去音乐当中,将观众放置于外,建立起只属于二人的私人领域,全片最激动人心的连接便在此刻汇集、爆发。
但同时,这种第三者视角的抽离感也越发显得这狂热的共鸣是可笑的建立在摇摇欲坠的虚无之上。
音乐、美术、电影、书籍、诗歌,艺术只是小众人群的自high罢了,从中得到的共鸣只是艺术逗你玩下的套而已,它什么也意味不了。
它意味着万事万物。
影片主要讲了以色列退伍军人Yoav离开家乡,只身前往法国,决心当一个“巴黎漂”的故事。
Yoav很不幸,刚到巴黎找到了住处没多久,洗了个澡的功夫就被人把所有行李都偷走了,Yoav连一条毛巾也没有(男主演技真的好,冻得瑟瑟发抖那里我隔着屏幕都觉得冷了,滑倒那里也很自然),出去求救邻居都不开门,最后他在浴缸里冻晕了……邻居Caroline听见敲门出来张望,男友Emile也壮着胆子出来看看,二人发现了晕过去的Yoav,把他抬回了家。
Yoav醒来对二人诉说了遭遇,Emile给了他衣服、手机还有现金,Yoav很感激他们。
Yoav在巴黎安顿下来,买了一本法语字典自学法语,找了一份大使馆保安的工作,还认识了老乡Yaron,有空也去找Emile和Caroline。
Emile是作家,家境富裕,女友Caroline在乐队演奏双簧管,二人对Yoav的经历很好奇,Emile更希望把Yoav的故事写进书里(这里我倒是没有觉得Emile他们有多伪善,陌生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错了,作为作家有好奇心也可以理解,毕竟Emile家境优越,没有什么人生经历,写不出好故事,想要从Yoav这里获得灵感也很正常)。
但是好景不长,Yoav因为不想让门口的同胞冒雨排队,私自放人们进入大门,导致他被开除了。
丢了工作的Yoav只好贴小广告为自己找新工作,结果被所谓的艺术家招聘,工作内容极其不尊重人……同时,因为Yoav把Yaron介绍给了Michel,去参加反法西斯活动,导致Yaron惨死,Yoav一直崇拜着Yaron,把他视为英雄,Yaron的死让Yoav很难过……Yoav的父母不放心,爸爸从家乡坐飞机来找他,但是Yoav不愿意见爸爸,也不想回家。
Caroline顺道来看Yoav,二人渐渐在一起了,Emile知道后决定让他们结婚,尽快让Yoav拿到国籍。
但是Yoav在上法国文化课程的过程中逐渐生出许多疑问,对老师的说教也感到厌烦,也发现他和Caroline的婚姻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Yoav去Caroline工作的乐团朝她大吼大叫,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怪人,没人搭理他。
结局Yoav还是决定回老家,去向Emile告别,但是Emile没有开门,Yoav去撞Emile家的门,一次又一次……影片基本是一些搞笑日常,感觉男主有一点像憨豆先生,看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男主太难了,背井离乡、语言不通、身无分文不说还被偷,生活拮据的男主吃了一部电影的番茄炒蛋……就这样男主在爸妈面前还嘴硬,装作一切都挺好,结果刚从面包店多抽了几张餐巾纸出门就撞见老爸了,真心像极了北漂南漂的我们……
不过我也感觉男主真的很刻苦,走在路上狂背单词,“同义词”大概就是指男主背的那些词汇了,要知道我们这种有老师教各种学习资料配备齐全都不一定学得好,男主就靠和大爷聊一聊,再在路上背一背字典就已经说得很不错了,看着真心惭愧呀……男主也有一些小情趣,比如虽然贫困但用明信片装饰墙壁啦,边练习射击边听Sympathique,不过歌词是Je ne veux pas travailler,je ne veux pas déjeuner,哈哈哈~
后面感觉就在讲男主怎么都融入不进去了,除了语言关,还有文化关,男主几乎被时态、总统名字、判断题、各种chocolate点心给折磨疯了,这还不算动词变位呢,哈哈哈~其实猜到了男主生活不下去的,倒不一定是语言或者工作的问题,我觉得更多是男主自身的性格决定的,他太理想化了,把其他地方想象的太美好了,对人也是,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其实哪里都一样,有好有坏,没有谁是大英雄,谁应该一直慷慨解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
男主不仅理想化而且固执,就像他最后去撞门一样,一直在用蛮力,男主活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不愿意去真正做出改变,没有去了解新事物的渴望或者好奇心,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面,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比如介绍Yaron去干危险的事情),没有任何规划(比如丢了保安的工作导致自己没有工资),没有真正考虑过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在逃避过去,结果付出了很多,但是回报不大。
其实像男主这样的性格在哪儿生活都一样,抱怨不断,发现不了生活的美,一个不热爱家乡的人其实也很难热爱别处,只会匆匆赶路,把自己累得半死。
不过至少男主有尝试的勇气,也能忍耐,不怕辛苦,只是结局有些可惜了。
无一属于你。
-约押男主角的名字叫Yoav(约押)。
这个在以色列十分常见的男名不可避免地成为他出生之地的标签。
另外,Yoav本意为"耶和华是父亲 (Jehovah-fathered)",在圣经中是大卫姐姐洗鲁雅的儿子,也是大卫军队勇猛善战的元帅,在战场外却是反复无常、功于心计的小人,最终由所罗门受大卫的吩咐杀死。
当然这位约押的品性与影片主人公并无相关,硬要讲也是分占杠杆的两端。
影片在Yoav身上没有寄放任何鲜明的性格,他像一个盛装故事、语言、思维方式的粗玻璃罐子,努力想倒空自己去理解和接受周遭的一切。
我们看到的只是耿直乃至固执、决绝和莽撞,就像影片"粗粝"的镜头语言,伴随着喘息跑跳,或是充当主人公的目光,或是围绕他的美好躯体近身冲撞。
-完全Yoav渴望改换身份成为一个完全的法国人,因此他从抵达巴黎的一刻起就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语言。
而在新生活尚未开始之时,他又被迫放弃了自己个人生活的物质构成。
行李和衣物的失窃丝毫不逊于家中偷盗的丧失强度,且伤害值一定是成倍的,毕竟如果决心永远离开生长多年的地方,挑选出来随身携带的东西大概是最习惯或最珍重的,对生活有着不可小视的意义。
当然也可能是廉价自如轻便可丢的实用商品,不过珍贵也好便宜也罢,这些物品的失去终究切断了主人公与过去生活的实在联结。
剩下的只有他自己。
事实上主人公可以连自己的名字也顺口改掉,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浴缸内洁净冻僵的躯体如重新降生一般,被抬出的镜头甚至让人想到一系列哀悼基督主题的画作。
这个过程无疑是仪式性的。
男主不仅得到实在的救助,还似乎收获了法国精英阶层的慷慨接纳和真诚倾听的友情,更重要是得到了Emile那件黄色大衣。
不管随后的交往加深是出于迷恋美好胴体的后效还是对于身份故事和心理素材的需要,Yoav与目标国家的关系无疑升温过快了。
穿上黄色大衣的Yoav与行走在巴黎街头的本地人无异,脑海中是念珠一般重复堆叠的法语词汇,而脱掉大衣的他却又退回了自己的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去面对底层外来者生活的无序、危机,以及经济和精神上的极度贫乏。
每天重复的番茄意面晚餐加薯片甜点,全部食材是来自城市最廉价超市的最廉价货品,总价不超过1.5欧。
不过“贫乏”是个很主观的词。
我们不能说走在街上却不愿看向四周城市风光的Yoav是在浪费巴黎的美丽,是感受的缺乏,因为他认为只有不受这些外在样态的干扰才能看到一个城市真正的样子。
或许他和语言更容易亲近,连续背诵的同义词也因为伴随着意愿的强烈而让人觉得充实。
整个世界是文本,词语是无法摆脱的必然。
要甩掉一种,只得一意孤行拿另一种来换。
而词语又不知不觉定义着你。
让你着迷的词、好记的词、唤醒联想的词,都是空白的,映射出的是你脑海中破碎的局部。
还记得Yoav和Emile聊天时用了一长串贬义词来形容以色列,后者只轻声说,一个国家不可能同时具备所有这些特点吧。
事实上它们可以用来形容任何国家,多生动多具体完全取决于获得这些感受的个人。
-语言课如果在影片前半程,语言对于Yoav来说是伴随理想身份的玄妙符号和讲述遥远故事的新工具,后半程开始出现的入籍语言培训课则在一间窗明几净的教室之中,把语言简化为毫无思辨的宣传口号。
这种简化在荒诞的同时又有种不可避免的真实。
众所周知,对语言的掌握程度直接决定了可表达观点的复杂程度,甚至影响到思维的方式。
多甫拉托夫曾说,我们使用外语时会丢掉百分之八十的自我,还会失去玩笑和讽刺的能力。
之前也常在聊天时说我们有若干种不同的人格,中文人格俄语人格等等,哪怕前者拥有了一切理性辩证所需的经验和潜力,当后者被唤醒时,我们就被迅速拉回幼年,是是非非大笔一挥,语气坚定像三岁的孩子。
我要,我不要,我爱,我不爱,我是,我不是;或者像影片中那样去做判断题;去描述一只公鸡为什么是法国公鸡,就好像其它国家的公鸡都不能名正言顺当一只公鸡。
-巴黎圣母院由此,所谓“真正的样子”是否存在呢?
过于复杂的感受和过于简化的定论,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理解。
镜头的局促感代表主人公对周遭空间的感受方式,而讲述以色列故事时的画面反而显得相对平和,氛围也偏向暖色。
这种现实场景的局促最终结束于一种“迷思”的破碎,或者说结束于男主角向Emile要回自己故事的时刻。
无论多努力屏蔽抗拒,出身是无法摆脱的冰冷标签,但记忆却因为个体化的细节而趋近于温暖的真实,让他重新回到“我”。
这时的他终于不同于此前的仓促,郑重而缓慢地抬头看向巴黎圣母院,从容之余甚至显得肆意。
那时周遭寂静无人,灯火已息,眼前的教堂是一面沉默高墙。
于是当Yoav拒绝充当扁平标签,作为一个活生生会思考的人去参与生活,质问生活,这座城市宽厚人道的一面却忽然对他关上了大门。
有趣的是,他在情绪爆发之时也暴露出自己在标签之外真正没办法摆脱的东西——在与交响乐团的粗暴沟通得到冷漠回绝后,他愤怒地大喊:“你们看看,一个妻子就是这样和她的丈夫说话的。
”如果影片到此结束了也罢,偏偏Caroline上场之后转又回到后台,深情而怜惜地托起他的脸。
影片在结尾这一部分的叙述呈现出一种僵持状态的中立,推动陡然激化的冲突到达最后的撞门戏,把无可奈何的钝感延展到作品外广阔的跨文化空间。
1、猶太人有住棚節,紀念逃離埃及人暴虐之手,在荒野中飄蕩的四十年。
帳棚的生活有近似「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的寓意,因為帳棚和建築物(不動產)相對,住帳棚的人不過暫時寄居,沒有永久停留的意圖。
電影故事中的青年,最終保持了移動,放棄定居入籍,說明了他對自由真摯的嚮往與追尋。
台灣譯名「出走巴黎」在這一觀念上可以說是充分點題。
有些人提到最後一幕的懸念——一扇撞不開的門,可是螢幕淡出後,我們聽到這樣的撞擊聲響仍在持續,這是樂觀的一面,至少,他不像卡夫卡筆下的K坐以待斃;回扣片頭主人翁的求救,不是沒有人應門,只是遲了一些。
2、故事中的青年逃離與生俱來被賦予的身分,包括與之連帶的親友聯繫、習俗、信仰、語言、文化與價值觀、國籍,遁入另一種人際圈、裝扮、無神論與共和體制、語系、既頹喪又高傲作態的文化氣息及新國籍中,其實,就現象而言,生命發展似乎有了巨變,可在本質上,他仍附屬,或者說屈就於另一種權威與教條中,從這個角度,青年所說小男孩手上是槍(以色列)或小提琴(法國),並無二致。
這也就是為什麼字典中的同義詞,引發故事中對於森然羅列諸現象及其背後本質爭論的環節——超乎象外,得環其中。
3、當民主、自由、開放社會中的人用解構主義、懷疑論及虛無主義等前衛主張倡議道德廢退,舉此旗幟以行羞辱之實——逼這名淳樸的孩子自瀆的時候,他以希伯來語吼出了作為一個人最深沉、痛苦、迷失的自問:我在幹什麼?
試想,許多脫北者逃到南韓後,反說自己墮入資本主義的地獄而痛苦不堪,尤其當他們為賺取生活費用成為紅燈區的女郎,甚至上綜藝節目談論他們所逃離的記憶時,會有這樣的來賓以期待猴子雜耍的心情向他們要求:給我們表演一下你們那邊的舞蹈,唱首你們那邊的歌,講一點你們那邊的生活狀況,說一下你們那邊的方言吧!
非關命運(Sorstalanság,2005)裡從集中營倖存的孩子回家後,不理解為什麼人們總是問他集中營中悲慘的遭遇。
為愛朗讀(The Reader,2008)中集中營的倖存女性反問:人們總問我學到了什麼,可是集中營難道是學校嗎?
於是,面對新社會外界慘酷的剝削、消費,出走巴黎(Synonymes,2019)的故事尾端,這名以色列青年收回他所兜售的故事,保存了尊嚴、私密和自我完整性。
4、佛洛姆人類新希望(The Revolution of Hope: Toward a Humanized Technology)2、希望,五、復活:這一個關於個人的或社會的變形概念,允許我們,甚至強迫我們把復活的意義作重新的界定——設定的時候並無需涉及任何神學意含。
在此新意義之下的復活——就此而言,宗教上的意義可以成為它象徵性的說法之一——並不是在這一個生命的實有之後,創造另一個生命的實有,而是把這一個實有沿著更有生命力的方向加以變形。
人與社會,在此時此刻,在他們的希望與信念中每一刻都在復活,每一個愛的行為、認知的行為、惻隱的行為都是一種復活;每一個懶惰、貪婪與自私的行為都是死亡。
每一刻時間都將復活與死亡置於我們面前,而我們每一刻都給了答案。
這個答案並不存於我們說的是什麼、想的是什麼,而在我們怎麼生活、怎麼行為、怎麼移動。
出走巴黎一片,故事主人翁不僅從死裡復活,還傾盡所有。
對於艾米勒這個富家公子來說,一些物資與金錢的施捨是牛之一毛,珍視這分情義的主角,卻傾盡所有以報——回贈一個唇環。
故事從這裡開始,這名青年的生命情狀朝著更富生命力的方向發展,不像寄生上流(기생충,2019)中的青年起了獵心,以奇思妙想掠奪(囤積)更多的資源。
從艾米勒的角度來思考情節,由於以色列青年的出現,打破了他坐擁一切卻百無聊賴的困局,這是一個較難以被理解的困局,而後逐步從空想中走出,終能腳踏實地生活。
5、自由的追尋同復活一樣,指的是生命 「沿著更有生命力的方向加以變形」,所以自由並不是和過去一筆勾銷,或者人能離開土地飛行,懸浮於虛空之中,也因而在關鍵時刻,希伯來語及軍事訓練的背景會從青年的身上顯露出來。
其實這些對於自由的追尋並無妨礙,局限本身跟自由就是無法切割、互為消長的體,真正妨礙的是空妄的假想,這也是青年在巴黎的生活中逐漸破除的盲點。
片子难进入有二:1. 以色列难民身份难代入。
以色列人在中东难民中身份特殊。
流浪两千年的犹太民族在二战被屠族后迁回耶路撒冷,在当地建国。
回到耶路撒冷这些人多是留欧的知识分子,以色列作家奥兹在《爱与黑暗的故事》里讲到他父母,母亲通4、5种语言,父亲通16种语言,在以色列建国后,他父亲在图书馆当管理员,可以想见以色列人的平均文化水平,至今,以色列的教育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
所以不能以一个普通战乱国家难民来看约亚夫。
片子里对他也有明确交代:反战而不情愿地上战场,射击训练的那场,他说,“机关枪的板机很难搞,但对枪手的真正测试其实是演奏平克弗洛伊德(我看的版本翻译有误,此处已改)”,明确了他的身份和认知——反对人被异化成战争机器。
而后开枪前,他问哲学家上司:“这是什么歌?
”,他和着节拍开枪,这首是《我不想工作》。
所以片子是以高知的视角切入,讨论人性本身。
2. 电影语汇非传统。
拉皮德本人学哲学出身,因此大量用了象征、比喻、双关,各种文本、剪辑上的修辞,让片子变得非常抽象——但从声画上来看又基本是落地的、写实的表述——所以最割裂、难以进入的地方可能在这里,但这又变成了他独特的电影语汇。
剧情:每个段落文本上至少都是严丝合缝、精准地表达导演要表达的内容。
譬如最容易理解的第一段,一个以色列犹太人,从外到内地,被法国上流社会“救活”,不细展开。
整体剧情,以色列难民到了巴黎,希望摆脱那个异化平民当战争机器的国家,尽可能融入西欧社会,却发现这里的人,也被异化到极致——空虚、虚伪。
这里除了传统的文化冲突,更是人的两种状态的冲撞:一面是从战乱地狱叛逃的有尊严有道德的人,一面是在和平天堂烂掉的空虚的、“道德沦丧”的人(“道德沦丧”打引号,后面详细说)。
他的整个心态,是以为被救赎(从不抬头看到抬头看了一眼圣母院,说我的朋友和爱人Caroline救了我),到彻底否定法国文化(模拟枪击圣母院)。
影片带我们,随着他经历了这些:a. 法式道德沦丧的爱情:从初识Caroline的心动;到听说Caroline和很多人上床的轶闻一开始态度怀疑而后断然拒绝“这样的机会”;到Caroline主动上门勾引开始背叛Émile;到约亚夫愧疚地把自己的最后一个故事告诉Émile让他拿去用;到Émile提议假结婚时Émile的痛心表情;到Émile同意归还故事时的那句“每个人的慷慨都是有限的”;到约亚夫和Caroline说“必须停止这一切”时发现Caroline根本听不进去,还喊他“小羚羊”。
这些经历让他看见自己正陷入一种纵欲而背叛朋友的“不道义”的处境(是否道义的判断,基于他犹太人的身份尤为明确)。
最后他在Caroline乐队里,质问“妻子是不是有选择丈夫的自由”——既然Caroline有这种自由,又为何选择让人陷入不道义的境地。
b. 堕落的文学艺术:身处欧洲“上流社会”的Émile早已无法从生活本身汲取灵感,只能写出像明信片那样表面好看但是cliché的空洞文字,Caroline在区管弦乐团演奏双簧管却被Émile描述成是种土豆的手艺活——无艺术性可言,约亚夫去帮艺术家拍裸体视频时感受到的无意义——“我在这里干什么”。
相比之下,他给Émile讲的故事真实鲜活有血性也有浪漫,他提到“懦夫”同事眼中的小提琴——是战争机器作为“人”的那一部分的潜意识,音乐在约亚夫眼里总是抗争——pink floyd、《我不想工作》——而不像Émile,音乐是灵感枯竭的解药。
这是他对欧洲当代艺术的反思。
c. 冷漠的社会人际关系:约亚夫刚来使馆工作,感受到工作人员对他者的冷漠;下一场他面对淋雨时被挡在门外的犹太人,撤掉栏杆让大家“越过边界”,说“犹太人不能让自己的同胞淋雨”。
他对这种人心冷漠的环境是不满的。
d. 边缘化的种族身份:对约亚夫而言,以色列、犹太人是决心摆脱的身份,因为他厌恶被战争异化的自己,他在移民课上用希伯来语干瘪用力地念出以色列国歌,按导演的话来说是对国家的“摒弃”。
但他的朋友亚洪不是,他把亚洪比作赫克托耳,是那个明知必败还坚持到底不认输的勇士,他看见亚洪在酒吧里质问法国人“你知道以色列吗”而没有得到回应,他看见亚洪在地铁里像斗牛一样抵着路人冷漠的脸哼以色列国歌而人们面无表情。
约亚夫讲起赫克托耳的结局时,配了的画面是一辆车驶在以色列的大街上,后面拖着一个,看不清是不是参加了反“新法西斯”活动的亚洪,但约亚夫以吊在车上的人比赫克托耳,进而比喻亚洪,来讲这个族群在西欧社会里拼死挣扎而必败的命运。
e. 生存困境——饥饿:开场时约亚夫被抢得一无所有,他穿Émile的衣服,花Émile给的钱,每天省吃俭用,但在使馆的工作因为把犹太人放进使馆而被辞,他只能去酒吧偷吃。
最后在移民课上唱完法国国歌后,他决定重操旧业——去当外籍兵,这直接影响到了他的自我认同。
f. 自我认同:在以色列时约亚夫认同pink floyd、“我不想工作”,到最后在巴黎因为生活所迫重新穿上军装,他意识到被异化的不可避免,他跑去找Émile要回他最珍贵的东西——自己的那些故事,Émile表示同意但讲了一句双关的话“我明白,每个人的慷慨都是有限的”,这把他重新推进了a的问题中,开始彻底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Caroline演出前他质问乐团成员,大家无视他而上台演出,Caroline最后出来面对他的表情,是“我知道这个国家堕落了”,然而她转身回去演出,她也无能为力。
开头约亚夫和Émile聊起塞纳河,说塞纳河就像是对人的一道考题,“巴黎的美不过是对外国人的施舍,让他们看不见这座城市的本质,这本质不是她的美丽、不是她的女人、不是她的辉煌,我现在还不清楚它是什么”,Émile说,“我不确定你说的本质存不存在”。
到最后,约亚夫看到了,但身处其中的人看不到。
文化冲突的议题,宛如战争与人性。
语言是最浅层的表征,也是最深沉的阻隔。
影片的确不是常规叙事的故事片,评价两极化应该是必然的。
而在国内各网站此片介绍之曲解和偏离,也的确成就了另一番文化冲突之相。
柏林今年的“先锋”之选固然有商业和人脉的背景因素,但此片的确值得讨论。
语言的学习是成长的记忆也是主角身份重塑的方法之一。
语言在影片中表现并非突出和连贯,可能是不懂法语的我无法感知。
由于镜头集中于人物个体叙事,略扭曲的台词表达不仅掩盖了本就碎片化的地域特征,还创造了一种画外音般的存在。
这就使得影片的表达更艺术化。
重塑的缘由并未在开头被清晰描述,而主角体内深藏的文化认同与现世的对抗被一次次狰狞而扭曲地呈现出来,这一点,新人演员的演技还是可圈可点的。
自我身份和自我价值的统一是困难的,影片试图通过逃离原生的不可能来探讨隐藏在社会政治原因之下的人性根源。
故事依然带有部分导演自传属性的影子,而从深层挖掘文化传统,配合音乐、画面与镜头语言的表现力,颇有学院派的感觉。
罗马雕塑般的躯体和英雄故事的信仰塑造了典型的主角形象,也造就了在自我抗争中极具讽刺的悲情结局。
我的眼中,导演为文化冲突的议题打开了一种混沌表述方式,其内核是异文化的根源性对抗。
值得反思的是融入并非现实,而是更严峻的分离。
这大概是除了艺术性表达之外,我觉得柏林愿意给到最高奖的原因之一。
最后的最后,8.5分,对了,我也想要一件好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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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后,影院请Tom来做映后谈,回答观众提问,按记忆简单记录一下。
最开始的两个问题有关Tom自己的个人经历。
父亲是法国人,自己跟着妈妈在以色列长大,学习戏剧,有过舞台经历,这是第一部法国电影作品,在学习法语的同时看了大量新浪潮时期的法国电影,很喜欢,并且在表演中也学习了自己喜欢的法国演员的感觉和方法,能拿到这个角色很幸运。
有观众问,该片在以色列的上映情况。
Tom说,拿奖以后就有以色列影院买了这个片子在国内放映,大家对于能拿金熊奖挺骄傲的,像是骑着高头大马凯旋回了家乡。
朋友问,片中Yoav和Emile 的关系。
Tom说,一开始Yoav和Emile是“要好”的(不记得他在这里有没有正面使用"love"这个词),但是在Caroline介入后,Yoav选择了Caroline,这对他在巴黎的生活来说是有利的。
另外Tom提到Yoav与Emile之间的”故事交易“,起初Yoav把自己的故事主动讲给Emile听,而最后他要求拿回自己的故事。
Tom说,Emile这个角色其实有一些黑暗的地方,他利用了Yoav的故事。
并且是Emile和Caroline把Yoav带入了他后来的命运中。
如果他们没有救出浴缸中的Yoav,Yoav就会冻死在那晚,不会有任何后续发生。
问Tom关于Yoav的结局,在他看来,Yoav这个人物最终是否会真的回到以色列。
Tom说这个问题很难讲,但按导演自己的经历来看,Yoav会回到以色列, 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
问Tom,希望观众看完这部影片后能够得到什么。
Tom说这取决于每位观众想带走什么。
他说,不想大家来看电影只是暖暖椅子,而是希望各位在看电影的时候能觉得自己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当字幕放完灯亮的时候,能够再重新回到现在的生活中,这样就很好了。
有观众问到关于片中使用的古典音乐的问题,包括最后在乐团的冲突,有没有用到犹太民族的音乐。
这个问题没有怎么答好,我也不太记得Tom是怎么说的了,请对电影配乐或者音乐使用有研究的豆友以后写吧。
朋友说,Tom和其他外国人在教室里接受移民培训回答的问题,和她参加考试时答的题目是一样的。
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有观众笑了。
之后Yoav在乐团休息室大喊vrai ou faux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听到笑声时上涌的那一点怒气被他喊了出来。
地铁上Michel的举动,和在酒吧里怼着本地人说”我来自以色列“,以及Caroline质问Yoav,”你除了我俩还认识其他法国人吗?
你和法国有什么关系。
“诸此种种,可能是每一个正在试着融入或者已经在他国生活已久的人,会产生一些共感的地方吧。
离开影院走了一段路,想到了波兰斯基的新片《我控诉》,过去的反犹主义,和现在的新反犹主义。
一个彩蛋,Tom来做问答分享的时候,穿了一件和肤色很接近的短袖上衣,戴着一条红色围巾。
起初,我和朋友以为,他裸着就来做映后谈了……毕竟刚刚在大荧幕上看了这位小哥360度无码肉体……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穿了上衣的,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Viennale把Tom作答的视频发出来了(不到3分钟):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yYUbisU50Q&feature=youtu.be
同义词 (2019)6.92019 / 法国 以色列 德国 / 剧情 喜剧 / 那达夫·拉皮德 / 汤姆·梅西耶 康坦·多尔迈尔问:说到《同义词》中Yoav这个角色,《教师》里的孩子也叫Yoav。
您是想把这两部电影联系起来吗?
教师 (2014)7.62014 / 以色列 法国 / 剧情 / 那达夫·拉皮德 / 莎丽特·拉里 Ester Radda拉皮德:姑且说是同一个人——《教师》里的孩子长大了,不再写诗,高中毕业了去参军,这就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但也可以说这两个人物是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环境下同样的性情中人。
设想一下,《同义词》中Yoav决定再也不说希伯来语是非常戏剧性的,因为他有语言天赋,但他现在不许自己使用这些词语。
所以也许在5岁时他放弃了诗歌,在22岁时他放弃了语言。
这两部电影也在表达这些人的心态:他们针对周遭大多数人认为是常态的东西开展一场激烈的斗争、征战;而作为世界公民…处于这个世界之中,意味着他们是这个常态的一部分——这种意识上的紊乱是症结所在。
这场反对常态的战争让他们把矛头指向自身,你也可以说他们在试图治愈同一种病。
问:您使用了“征战”(crusade)这个词。
影片中有许多对抗性的场面,就像Yaron骚扰地铁乘客和片尾处Yoav质疑管弦乐团成员。
您为什么要设计这些戏?
拉皮德:我认为在这两场戏中,主角(以及观众)都会感觉到这种对抗是为了揭示对方本性而必须做的。
Yaron深信,在内心深处一切照旧——欧洲仍然是反犹的,法国人亦然;在大谈普世价值和共和国理念的背后有着对犹太人根深蒂固的仇恨,而他要用激将法来揭露这一切。
Yoav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想的,但相比反犹主义,他更在意的是他们的虚情假意。
问:虚伪?
拉皮德:对,文化里的表里不一。
Yoav碰巧运用了之前在一堂有关价值观的课上学到的术语和逻辑,但拆解了它们。
在这个课堂上,是法国人评判外国人,他们根据外国人与自己的接近程度给他们打分:为了成为法国人,你越“法国”…你越否定你之前的身份、想法,你就更近了一步。
某种意义上,(在最后一幕)是一个外国人反过来考验法国人,以一种颠覆性的方式让他们与“所谓”的客观公正或是普世价值分离开来。
但这两次对抗中,你都能感觉到绝望,它们是某种精心策划的行动,就像一个观念艺术家用装置艺术来揭示一些东西。
这种对抗也是挑衅者发出的绝望的呼喊。
Yaron在某种程度上迷失在疯狂之中。
他从小所信的是非我即他的理念:他们不是我们,因为他们恨我们或者想杀了我们…在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里。
他再也无法接受事实并不是这样。
如果他发现的欧洲充满牛鬼蛇神,他倒安心了,但是没有牛鬼蛇神的这一事实打倒了他,完全瓦解了他所相信的一切。
如果有三个人喊着“希特勒万岁”要打他,他很清楚该怎么做,但面对常态他束手无策。
他害怕这种欧洲的常态。
对Yoav来说,这是一声绝望的呼喊,因为在以色列时他是常态的“忠实信徒”。
问: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在一开始您就展现了Yoav的一无所有。
他一丝不挂,很有象征意义。
他重生了。
拉皮德:他重生了,就像婴儿那样——在水中赤身裸体,什么都没有。
某种意义上,他的幻想也实现了,如果说他的幻想是象征性地以一个以色列人的身份死去,再以一个法国人的身份重生,而且不仅如此,他在最“法国”的情侣的床上重生,一对从法国电影走出来的情侣。
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唯一比没有实现梦想更令人失望的是实现它们。
(译者按:这里拉皮德应该指的是“人生有两个悲剧,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
”)电影开场十分钟,他就到达了他想去的地方:这是他的巅峰时刻,当他睁开眼问道,“这是死亡吗?
”问:当这对情侣把他从浴缸里抬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基督降架”。
Emile说,“受过割礼”,接着用毛巾把私处遮住。
拉皮德:这是为了中国的审查制度(笑)。
问:我们可以从中读出任何象征意义吗?
拉皮德:是,这让我想起曾经在以色列的一所宗教学校里看到的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他们遮挡了裸露的部分。
我觉得Emile他们这么做很有趣,他们教育他,试图让他成为这个社会的一部分;他们不知道该拿他的裸体怎么办。
同时,他说“受过割礼”,所以即使他死了,他也被看作是犹太人。
问:说到这对情侣,露易丝•谢维洛特(Louise Chevillotte)出演了菲利普•加瑞尔(Philippe Garrel)的《一日情人》。
您选她是因为那部电影吗?
拉皮德:我选他们是因为我看了他们的作品,觉得很棒。
这部影片与法国电影有着一种有趣、矛盾的关系。
它在引用法国电影的同时,也在对抗法国电影、它的“新浪潮”传统、当代法国电影,以及拍摄巴黎的既定方式。
你时不时能看到这个双重过程,在鼓掌的同时来几击耳光。
我觉得把这两位年轻的演员放在一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一个出演了新浪潮末代英雄的作品(菲利普•加瑞尔《一日情人》),另一个则在最法国的当代导演的电影中崭露头角(阿诺•戴普勒尚《青春的三段回忆》)——通过不同的组合、不同的电影语言、不同的场面调度来运用他们。
问:和Yoav运用法语的方式相似…拉皮德:没错,通过吸收这门语言他也在改变它。
这和Yoav想要做的也很相似。
一方面,他梦想成为最普通的法国人,最正常的法国人,最“法国”的法国人。
另一方面,他梦想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来到法国的外国人,成为法国的皇帝,改变法国的法典或制度。
在最后一场戏中,当他在走廊里喊道,“法国人民,我来拯救你们了,共和国正在陷落。
”他有着这样的幻想,这样的疯狂,不是为了改变法国,而是为了让它回到它该在的位置。
当他喊出《马赛曲》时,他口中的《马赛曲》又变成了一首革命歌曲,不再被司空见惯、不解其意地唱着。
突然他就像鲁热•德•利尔(Rouget de Lisle)一样,这首歌又被赋予了意义:革命者在战斗着,带着那份激进、残忍、杀或被杀的准备,就像他对管弦乐团里的一个人说,“来吧,为你的音乐而战。
”问:另一方面,Emile在借用以色列人的故事,就像《教师》中的老师借用Yoav的诗歌…拉皮德:当我们和法方合作拍摄的时候,你经常会感觉到他们羡慕你的故事。
这种复杂的关系处于两种文化之间,一种文化拥有一切,唯独没有真正的紧急或者戏剧之事,而另一种文化一无所有,却只有自己的伤痛… Emile的确有点像幼儿园教师,她对诗歌了如指掌但没有词语来表达。
那达夫·拉皮德问:他想成为维克多•雨果。
拉皮德:没错。
但他没有“悲惨世界”可以讲述。
他所知道的悲惨之人只有“冉•阿让”(Yoav)。
黄悦:我有一个关于《同义词》摄影的问题。
一开始您已经在对比两种拍摄方式。
第一个场景非常快速,像是第一视角,然后当Yoav进入公寓时,镜头是静止的。
这也算是对法国电影的诠释吗?拉皮德:影片中一直有着振动和稳定两种画面的冲突。
振动包含了内在的运动,内心的风暴;它可能包含很多情绪,比如悲伤和痛苦,但至少它也包含一个改变的契机。
而这些固定镜头就像…你出生,然后死在这个奧斯曼式的大公寓里。
从这个角度来看,电影以固定镜头结束并不是偶然。
但在一开始,Yoav在画面里进进出出,好像在试图走出去。
从头开始仿佛就有一场摄影方式的竞争,看谁会最终获胜,是这种振动的景象,振动的人物,振动的存在,还是固定的。
即便赤身裸体,他也在人们不会跑动的空间里跑来跑去;而在他奔跑,跌倒,再站起来的时候,他好像是用他活跃、颤动的身躯入侵这个稳定的空间。
问:我还有个关于Yaron这个角色的问题。
赫克托尔(Hector)的故事对于他们的友谊至关重要。
这也是Yoav从小特别喜欢的一个故事。
后来电影里有一幕Yaron像赫克托尔一样被拖在汽车后面。
拉皮德:对我来说,这就像是非历史的历史(unhistorical history)。
历史并不是历史,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以色列特色、可能也很当代的说法: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历史的,圣经,神话,犹太人大屠杀。
所有这一切其实就近在咫尺。
你转过头,没准会看到圣经中的大卫王和耶稣一道坐在酒吧里喝酒。
赫克托尔的战死也不是历史事实,而是当下。
另外,在拍这部电影之前我总对自己说,要用一种完全没有历史感的方式来拍一部历史电影。
这也是电影的力量(和弱点):相比过去和未来,电影能更好地讲述当下。
不管怎样,你都必须把这一切浓缩到此时此刻。
问:在这部电影中您是怎样处理幽默的呢?
拉皮德:我认为我所有电影里的幽默是你会觉得某个场景很好笑,但你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演的本意。
你说,“哈哈,这是个笑话”,然后你看着电影心想,“不,这还挺严肃的。
”我在生活中也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有时听到一个人说了什么觉得他很有幽默感,然后我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就不确定了。
这是一种迷失(disorientation)般的幽默。
问:我注意到玛伦•阿德(Maren Ade)是制片人之一,《托尼•厄德曼》也有这种不苟言笑的幽默感。
拉皮德:严肃的评论没准比笑话更搞笑。
而且摄影机也不懂这些笑话,笨笨的。
有一场戏几个人在办公桌上打斗,以一种非常严肃、冷静、普通的方式拍的,摄影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想说,“这太好笑了,给我来个特写,”但拍出来的样子…就像是办公室里平常的一天。
问:在《教师》里,摄影机大多放在孩子们的位置。
拉皮德:总的来说,因为这部电影讲的主要是幼儿园的人事物以及童年,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童年不能只是一个编剧上的设计,而应该实实在在出现在银幕之上。
这样拍也影响了电影捕捉孩子们姿势和动作的方式。
试图把孩子们变成小大人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本来就是行不通的。
其次,如果你把孩子们变成不成功的成年人,拍一部这样的电影还有什么意义呢?
同时,我也不想把我的摄影机转向一个幼稚的视角,因为我不是一个孩子。
在影片里,你在某一刻会感觉到这种张力——摄像机遵循着一种逻辑,而孩子们遵循的是另一种逻辑,最后得到的则是这两种策略的融合。
这也是电影物体和被拍摄的物体(the filmic object and the filmed)之间的一种张力。
问:您的电影中常常会有诗歌;在《同义词》里,您把同义词变成了诗歌。
您是如何看待诗歌和电影的呢?
拉皮德:显然,说到诗歌和电影,总会有许多陈词滥调。
对我来说,只要有高与低之间的张力,就与诗歌产生了联系。
诗歌最疯狂的地方就在于,你可以用我们每个人都在使用的日常词汇,给它们换个顺序,突然它们就变成了一首诗。
但还是你在超市里会用的那些词。
这也让诗歌进入巨大的艺术领域,一方面它变得崇高,另一方面它又几乎变成装逼者的救命稻草。
当我看到一幅画或者听到巴赫的作品时,他们使用的素材我是无法接触到的,我只要听就行。
但是诗人(像策兰、里尔克、罗卡)用的词和我每天用的一模一样,所以我可以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使用完全一样的东西,只是不同的语境。
所以这种高尚与平庸,高雅与低俗,甚至是精巧与粗俗的融合,对我来说,这就是诗歌和诗意电影的所在。
它有着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张力,就像天空和人行道。
问:您为什么选择同义词作为影片的切入点?
您有特意给它们排序吗?
拉皮德:我就是按照自己觉得对的顺序排的。
这也和我自己的经历有关,当我在学习法语积累词汇的时候,我的策略是学习每个词的近义词。
但这样我也必须反复练习,不然会忘记。
每次我说一个词的时候,我都会把它所有的近义词说出来。
每次对话都会讲好几个小时。
问:也像“满贯诗”(slam poetry)。
拉皮德:我希望我的电影能像说唱音乐。
说唱音乐让我喜欢的地方就是:简单来说,做音乐需要管弦乐团或是乐器,是非常复杂的,但说唱的话你可以把它们置之脑后,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所见所想。
就像卢米埃兄弟的电影,人、相机…一切都不加掩饰,随心所欲,它回到了本质。
但说唱当然也没那么赤裸裸,因为…Snoop Dogg和Cypress Hill听起来也不一样,所以音色一下子赋予了歌词新的含义。
对我来说,说唱音乐也算是一种模板。
Vol.17,《同义词》by 那达夫拉皮德。
那达夫·拉皮德似乎是今年柏林的大赢家。
《同义词》勇夺金熊的同时,其过往执导的《教师》《警察》被发掘、观看并被封之为另一种文本性极强又总有电影之神青睐的独立影像风格。
这种接近于“形而上”的影像将拉皮德个人的历史、思考与讨论融合在一起,略显厚重又充满创造力。
本期共十三人评分 十一则短评 均分7.7
poster by @德卡的羊Opioion 1:seven points。
@仲夏之门 @香香菲舞 @海鸥马步(仅打分) 影片众多标签元素很有冲击力:以色列男主的全裸却不色情的出镜、被摄影师调教的场景、穿梭在法国热力乱舞的酒吧里、移民处对申请者进行强硬的文化灌输、女主的欧洲音乐与以色列男主的叫嚣的对比等等,没有耽于肤浅的外部冲突渲染,而是以身体—政治为视角切入,探寻了回归原始动物状态的个体在文明社会面临的障碍。
是否拒绝自己的母语,将记忆交付给他人,就能拥有逃往异乡的通行证?
Lapid创作思维的亮点,正在于抓住了一个人在重构自我身份过程中,所无法跳出的根本性悖谬。
但就于观感而言,整片看下来会觉得顺滑度有些强硬;几处不同人称视角的手持快速移动,看似迎合视觉情绪,其实略显刻意。
在对人物内心波动的呈现上,许多段落的镜头语法都是格外灵活、前卫而精准的,被摄者得以摆脱机械化行为,升级为真正”在场”。
但将目光拉远来看,其随性跳跃的影像组接又隔断了情绪自如释放的空间。
一方面聚焦于主体携有的矛盾性,同时又要依靠发力点的不断游移和滑动来强化困境表述。
以至于多次反抗徒劳后的刺痛感,更像是借由观者自觉的形而上“意会”产生,而非面向台前的诚实剖白。
不过,影片中多处对仗甚为用心:比如开篇的赤裸坦诚和开门欢迎,结尾的穿戴整齐和大门紧闭;再比如前半程的“别抬起你的头”,和后半程的仰望欧洲文明的黑暗空洞,等等。
私以为本片不存在明确的主观立场,移民的进入与接纳国的收容过程中的大量问题,已经在影片中被充分罗列堆砌,需要观者自我觉察与评判。
或许这更像是一次导演局部策略技巧(运镜)的胜利,却与整体架构(文本)关系不大。
Opinion 2:eight points@下次开船 @卡佛啪啪卡夫卡 “一个不说母语的人,等于杀死一部分自己。
”以一个寻找认同的故事包裹政治隐喻。
男主不仅与《教师》中的男孩同名,而且也都是阿什肯纳兹犹太人的后裔。
父子当兵时的高原受冻以及儿子越境逃亡的再次受冻,既是身份位置升降的隐喻,也是逃离剧变的东欧的祖辈身份政治紊乱之延续,犹太社会内部矛盾的撕扯是拉皮德作品潜文本的复现。
这种自我与他者的混沌被唇环封印并在异域“重生”之后被召回,转化为有关母语与外语、表达与词汇的对抗。
当作为自我标识的“故事”被出卖被收缴为债务,琴弓和枪支的对偶在此时提出,预示了“交易”本质的不平等并在结尾给予男主反戈一击。
赫克托尔的幽灵同时降临于米歇尔和拉夫,他一往无前的勇猛和致命的荣誉感本并不被荷马赞赏,只是这一次尸体不是被敌人游街而是被家人拖回特洛伊的,这也许是拉皮德更无奈的讽刺。
“不要抬头”,闭目塞听是奥德修斯平安度过海峡的诀窍。
手持摄影展示巴黎街景,上下左右疯狂晃动,是迫切,也是凌乱。
主观视角多次指向地面,他在看什么?
“巴黎的美只是给不了解它的人看的。
”伴着交响乐曲,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拷问,如此之后才发现,国与国之间不过都是“同义词”罢了,怎么逃也逃不掉。
@德卡的羊 @幽幻 依旧是拉皮德的摄影机游戏,镜头玩的依旧花哨,几处跟随镜头的视点切换简直惊叹,摄影机的存在感越强,便越能发觉其虚假,诸多迷惑性影像手法与故事本身的有机结合,共同揭示城市的假面。
文本比较复杂但是后半段也略显失控,同义词的概念从词汇拓展到了人性乃至社会,很有力也很无奈,颇具社会寓言性。
想探讨的东西非常多,可供拆解的段落也很多,但最后整体有些语焉不详,找不到一个宣泄的点。
不过至少还能感知到拉皮德意图探讨文化与地域的自我认知与反应,突如其来的动力是对国别差异的根本否定,哪里都一样,只得愤怒的撞击无法开启的“门”。
@纯肉锅贴 同义词之“同”,指一义相同;所谓一义相同,其内涵指构组的系统性,立义的单一性,细辨一义的同中之异,影像风格也如“同义词”的释义一般,一种模糊,在意群之中试图找到一个清晰的释义边界最终是徒劳,而真正的意义在同义词群的差异间浮现,开头鬼魅的视点切换已经给电影定下基调,本片又是空间的、政治的,随着视点的分离与模糊带来主观性的模糊指向对于政治的指涉:第一人称的主观凝视、与导演的凝视两种生产方式导致的空间变化同时其中过渡被模糊,对于空间的摸索化为徒劳,或许徒劳正是本片的意义,是“国”的不可言说,当局者迷而旁观者也不清。
Opinion 3:six points?
@思路乐 @果树 是拉皮德惯用的对人物的标签的深度解读,这一次外化了人物本身却隐藏了更具文本性的重构与象征,同性情愫软化了主题的攻击性也掩盖了大多数议题的表达,以至于男主看似成了全片最大看点。
前半部人物与故事的相互映照很高级,影片从一无所有开始,先以简单的词汇呈现狭义的同义词,再到组词成句,凝句成章,再从讲故事上跳脱,更聚焦于人物状态,最终讨论了个体与集体(片中展现为国家与文化与价值观)的关系,延展至广义的同义词。
文明社会对待难民的渐变态度,语言凌驾于国家的地位,用墙来温柔的接纳,最后却用门来无情的拒绝。
在各种镜头的设计中,刻意强调出摄影机的存在,让观众察觉甚至是推敲这种“导演——摄影机——观众”的三位一体游戏。
很多地方镜头的力量都外化到影响到了观感,文本层面可供解读的地方很多,但仍旧无法忽视后半部没能和前半部熔为一个整体的问题。
Opinion 4: nine points!
@迷丁中的站起来 @门之海 @卡列宁(仅打分) 是很好啊,放在今年新片里也是五星起评的那种。
摄影机、动作、词语、躯壳、思想之间的拉锯、撕扯、冲撞、束缚与被束缚。
整个影像节律之波谲云诡,把一个形状上破裂失重的现代寓言剧通过主角如于神游中口述的咒语所黏合(语言即密码),这种形式上的猛烈冲击我感觉以前也不多见。
话语经由文化秩序的打磨才富有意义—— “同义” 地接近某一思想真实,但同时亦是对人之自由内在的囚禁与剥离。
而且我觉得拉皮德拍裸体才是真的把裸体当做摆脱了外形的异化物,那几场戏都非常精彩。
至于指涉这指涉那的我真的不关心,毕竟好的电影还是看影像上有没有进步性吧,这玩意儿才跟观众最贴近。
萧沆:“人栖居在语言而非国家之中,语言即一个人的祖国。
” 历期评分TOP5:1.《痛苦与荣耀》 8.0;2.《同义词》 7.7;3.《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7.6;4.《你的鸟儿会唱歌》 7.5;5.《太空生活》《江边旅馆》 7.4;see ya ho bong ba sua sua sua
用体温温暖冰男。
——我还不起啊。
——我不在乎。
憨厚男穿过两个跳舞的女人。
我曾心动于芬芳的爱情。
你好,能帮我系下领带吗?
好让我顺便吻你。
在地铁里对着法国民众脸贴脸哼以色列国歌,法国人民很克制。
欧洲是恐怖主义的温床。
边跳舞边吃面包,吃面包舞?
人尽可夫是什么体验?
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上床。
变态拍照者。
法国公鸡勇敢、强壮,又早起。
法国国歌《马赛进行曲》歌词“将那不义之血填满我们的沟渠”本身就很暴动性。
用头开门。
针对移民的归化课程。
移民的水土不服。
三星半
影20320:一直都有一扇门!
拼命撞啊撞啊,还是撞不开那扇门,脱不掉外来者的身份,思想自由的法兰西啊,你听我这自由的法语说出了你的什么同义词?无论如何丢不掉的故事和语言,不得不迎面对视的父亲,甩不干的血缘宿命,“你不知道你生为法国人有多幸运”。手持中有内心的焦虑,有身份的摇摆,有视线的游移。男主演符合对“以色列美男”的全部想象。
3.5。“你们尽情玩乐吧,我知道赫克托尔已经死了。”男主拉夫的选角堪称完美,让人怜爱又畏惧,一张肉欲而天真的脸上同时有着兽性和脆弱。影片三分之一的片段因为人物动机的模糊或缺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三分之一的片段带来强烈的不适和不安感,但剩下的三分之一我非常非常喜欢,摇晃的街头镜头,拉夫两次面对圣母院(“不要抬头”),塞纳河边对巴黎的见解,饱受赞誉的夜店戏,每一场关于以色列的讲述,和最后在后台与真实法国的对峙和迷失。《同义词》很难作为一个整体去理解或评判,但观影中的被冒犯感非常可贵,需要珍惜。
看到想要移民老师给大家讲课那里,深深感受到教育对一个人、一个民族的重要性,唉。
一出让所有人都显得尴尬和无所适从 又很快被冷水泼醒的皈依者狂热 导演看来明显也是反战反民族主义 但为什么每次把左翼拍得就像认为世界就应该按照自己的方式存在的矫情憨批一样
男主呆萌呆萌的,而且那么大。// «sans frontier»说了这么多年,边界却无处不在。
非线性的首尾相接,没有人物情绪的弧光渐变,仅有瞬时的状态粉碎。将人种(身体)、民族(文化)、国籍(语言)这样的二维身份标识进行拼贴,升维成立体的“人”,再以阶级之刃完成降维打击。生产资料多寡的失衡击破分配关系的假象,是利用不是交换,是索取不是共享,历史是厚重却干瘪的,当下是浅薄却致命的。影像和文本一脉相承,诱导性、欺骗性、冲击性和频繁的虚晃一枪,摄影机无处不在,抖动与跳接不是制造幻象,而是掩盖骗局。
浮夸。就是说很快成为消费品么。艾米勒消费了他的故事,卡洛琳消费了他的肉体,媒体或社会消费了他的身份。
这片为啥有lgbt的标签啊???有字幕我还是看的难过,哎。
本届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继《系统破坏者》之后另一部主角衣服出彩的影片。个别场景确实很令人回味,但没别的感想了。3.5
这个男主真是粗大,龟头浑圆硕大,身材也好!极具男性之美的身体!
can't relate at all
(8.4/10)不止一次让我想到《方形》。不过剧本要更好一些。那达夫·拉皮德用有趣的小桥段展示出真实存在的社会现象。即“本地人”和“移民”(注意是移民不是难民)之间的关系。移民用贬低自己祖国的方式迎合本地人的好感和关心。甚至表现得比本地人更加“本地”。片中男主多次赤裸。而本地人永远衣冠楚楚。移民用一切方式证明自己已融入新的国家。以至于自我麻痹到令人发笑的程度。却在获得新国籍之前迷失了身份。因为在本地人眼中移民永远是外来面孔。你可以是炮友但不会是丈夫。本地人对移民的故事失去兴趣。移民发现“外国”并非想象中那样美好。最终本地人用高雅的古典乐压盖了质问。用紧闭的房门迎接拜访。移民身上永远背负着处于两种身份间的尴尬和矛盾。并失去自我认同。说到底。谁又比谁更虚伪呢。
6/10。结构过于松散,同时人物和情境的符号构建相当死板和片面,而这种片面的提取又和想要统御全局的视野冲突,结果是隔靴挠痒
难民问题热点下,对西方文明自由虚伪性的思考,主角被困在了西方发达国家和旧的社会秩序之间,旧的不能抹去,新的融入不进来。但是电影内容与丰富的象征脱节,缺乏戏剧性,角色总搞些太晦涩,稀奇古怪的事,这使我不太能融入其中。
高高在上的猎奇 不禁让人思考同义词的对立面
男主这屁股 绝了
对政治寓言还是无法深刻理解
一个闯入文明的异乡人,给人的感觉一直很格格不入,片子拍的很零碎,男主卖肉也是有点尴尬,没有戳到我
《同义词》最大的特点就是导演将男主角作为一个容器而不是作为一个人,导演通过这个容器非常直接地表达他的所思所想,以至于到了接近说教的地步,但没有自主性或者说缺乏思想之美的男主,在导演的摆弄下充分展现形体之美。这就是影片让我困惑和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导演要通过男主的思考来表达自己的思考,另一方面导演明知男主是没有思想的容器只能靠肉体吸引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