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4769.html一扇门关上,镜头离开了舞台,只有被绑着的托马在挣扎;另一扇门关上,镜头从剧院里出来,“面试请进”却已走向了结束;最后一扇门关上,只留下雷电中寂静的剧院,外面空无一人。
关上,关上,再关上,世界以如此隔绝的方式被封闭起来,而一切却在里面真实发生着——托马不是剧中的塞弗林,戏剧也不是排演的《穿裘皮的维纳斯》。
关上,关上,再关上,是对于一开始门被打开、打开、再打开的回应,开门和关门就构筑了一个封闭的体系,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到“面试请进”的剧院,再到面试已经结束的舞台,在依次打开的过程中,雷电一直还在,外面的雷电和里面的雷电,在同时响起的雷声和闪现的光线中构建了一种同时性的结构,也正是这种在关闭中被打开的世界变成了独立的舞台,它允许人进入,允许人演出,允许人改编,最后当然也允许人颠覆。
进入和改编,演出和颠覆,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文本,而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托马和旺达一方面进入到文本里成为演员,另一方面却在创造着文本,成为文本里的演员是一种被动的接纳,甚至是取消现实中自我的属性,而创造文本,却以主动的方式完成命名。
从被动到主动,这是一个关于权力转换的过程,权力是剧本里伯爵姨妈手上的权杖,是舞台中央象征男性器官的柱子,也是作为改编者托马对于旺达演戏的要求,但是,权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如托马所说:“这是唯一的爱情,就像政治。
”爱情中爱与被爱构成了权力的结构,政治中的控制和被控制构成了权力的体系,但是它们是不稳定的,它们做好了改变的准备,也正是有着这种可能性,使得权力充满了诱惑,也会为权力付出代价。
文本的权力化,然后是“反权力化”,这便是这个打开的世界里可能性的意义。
在这里,文本是多重的,第一个文本是1870年由马索克创作的小说《穿裘皮的维纳斯》,这部小说是SM的经典作品,因为第一次定义了“受虐癖”,所以称为一部“性爱圣经”,而作者马索克(Masoch)的名字因为与“受虐癖”(Masochism)发音相似,也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种同源性关系;而第二个文本则是托马根据马索克的小说改编的剧本,《穿裘皮的维纳斯》虽然是话剧的名字,但是这种同名性却并非是重复,当淋湿了的旺达最后来到面试现场,她对话剧的评价是:“这是一部SM的色情剧。
”这是一种大众意义上的评价,旺达还只是在马索克的文本里,但是托马却驳斥了她的观点,“这是美妙的爱情故事,这是伟大的小说。
”从托马坚持自我的肯定态度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改写这部小说,赋予其自我的理解,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剧本就挣脱了马索克的文本,提供了走向主动的可能;而第三个文本则是在剧院里排演的这出话剧,其实,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排演,因为一天下来“面试”已经结束,托马已经要离开舞台,而旺达在大雨中淋湿了衣服,迟到的她甚至在托马的拒绝中准备走出去,但是最后却没有取消,当两个人在交流、在对话、在试探中,却完成了非标准的面试,甚至排练的过程不断添加、修改剧本,最后变成了另一部话剧。
从马索克的小说,到托马改编的剧本,再到托马和旺达共同完成的话剧,电影构建了三重文本,三重文本不是同源性的,它们创造了可能,它们建构了秩序,它们改写了结局,就像权力一样,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稳定结构,它总是在改编,在转化,甚至在颠覆。
在这个封闭的剧院里,这种对于权力关系的改写是如何发生的?
它是渐进的,缓慢的,甚至是自然的,一开始,托马接完了未婚妻的电话,就告诉她今天来面试的人没有一个满意的,那些演员看起来像妓女,这是一种否定的开始,而当门打开进来的是全身淋湿的女人,托马也以否定的方式回绝了她:“我们要找的人跟你不一样。
”本来如果按照这样发展,托马结束了一天的面试回到未婚妻那里共进晚餐,而失去了一次机会的旺达则沮丧地再次走进雷电交加的街上,整个文本也便以这样的方式走向了终结。
但是这一切没有这样发生,即使旺达似乎对剧本一点不懂,即使托马第一眼看到认为完全不符合自己对人物的设定,即使两个人对于马索克的书是色情读物还是爱情故事发生了争执,但是文本却以另外的方式开始了改写,而终其原因,就是权力以潜伏的方式找到了一个出口,托马是这部话剧的剧本作者,他一再申明只是改编者,但是从他一天下来对于女演员的面试可以看出,他需要有人让他有一种权力的感觉,那就是对于演员的调度和控制,按照自己设想在舞台上演绎。
所以当旺达出现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即使她不是自己满意的人选,但是正是因为不满意才有可能使她拥有更多的权力。
而在另一方面,旺达似乎以她的神秘性吸引了托马,她的名字是旺达,而这个名字和剧中的女主角名字一样,所以她对托马说:“我注定要演这个角色。
”而且,不在面试名单上的旺达却拥有完整的剧本,她的那只黑色包里还有买来的戏服——不仅有女主角的戏服,还有40欧元买来的男主角的衣服,还有剧中出现的那双靴子,甚至她脖子上那个黑色项圈,刚好符合SM的道具要求,只是裘皮似乎没有,那条围巾替代了裘皮,却也具有某种诱惑,而且她还懂得舞台的打光。
实际上,神秘的旺达出现在托马面前,像是有备而来,而她在迟到之后推门而入,就是让这个空间变得更为封闭,也正是在这种设定中,旺达反而拥有了另一种权力,那就是引诱者的权力:脱掉外套,她就展露出自己性感的身材;她对托马斯的那种眼光有着明显的勾引成分,而她说到项圈时说:“这是我站街的时候戴上去的。
”她马上说是开玩笑的,但对于托马来说,似乎正打开另一个世界;而登上舞台的时候,她说那根柱子是“阴茎的象征”,并走到那里做出交合的动作……身体、眼神、语言、动作,似乎都让她在托马面前变成了引诱者,而引诱的意义就是通过一种权力来控制别人。
一方面是托马作为改编者对于剧本和演员的控制欲望,另一方面是旺达以引诱者的身份实行了反控制,所以权力向着两个维度发展,男人和女人,导演和演员,主动和被动,便以微妙的关系在此起彼伏中阐释着关于权力的翻转。
第一阶段是进入,当旺达假装穿上裘皮,当她完成绕口令联系,当她将咀嚼的口香糖黏在灯控台的桌沿,当她改变了舞台上的光线,于是“面试”开始了。
本来托马只是单纯的面试官,但是在没有男主角的情况下,他客串了演员,当他穿上旺达为他准备的那件1869年的服装,于是他也进入到了这个即兴创作的文本里。
在这个意义上,旺达和托马是平等的,正是有平等地“进入”,才会在权力结构中产生新的关系,但是,在这个开始进入的第一阶段,托马作为主动者,他控制着这个文本的走向,他是权力的中心。
“生活在某个不可预知的瞬间造就了我们。
”托马念着台词,他和旺达进入到自己的剧本里。
而在这个剧本里,权力就表现为一种控制力,而这种控制力表现在施虐和受虐组成的对应关系里,但是施虐和受虐也是不稳定的。
那个名叫塞弗林的男人由于小时候被穿裘皮的伯爵姨母用桦树枝鞭打,于是产生了一种受虐的倾向,一开始塞弗林是抗拒的,当枝条鞭打下来的时候,他试着逃跑,但是伯爵姨妈却抓住了他,最后打得“他的屁股和大腿就像着了火”,还让他亲自己的脚。
而这便成为了“不可预知的瞬间”,“从此,裘皮不仅仅是裘皮,那一瞬间,它造就了我。
”姨母每天都来,每天都打他,塞弗林开始享受这个受虐的过程,并且立下愿望,要娶一个穿着裘皮的女人为妻,而这个娶女人的愿望并非是一种男人的权力欲望,而是像姨母那样,在裘皮创造的瞬间体验被虐的过程。
“没有什么比堕落更刺激。
”“我必须追求肉欲的快乐。
”所以当他在温泉旅馆里遇见穿裘皮的女人旺达之后,希望她就是那个维纳斯,“驯服我吧,支配我吧,打我也行。
”他把她叫做“女主人”,把自己称作是“奴隶”,并且把这种情感称作是“爱情”:“我对爱情全身心的投入。
”而在这个封闭的剧院里,一切似乎像话剧一样演绎着,但是,剧中塞弗林是一个受虐者,是处在被支配的地位,而旺达是施虐者,是支配他的女人,但是在剧外,托马是改编者,是面试官,他是支配者,也就是在剧中和剧外两个空间里,权力的关系是反向的,而正是这种反向的关系,使得演绎充满了张力,充满了可能。
在第一阶段进入之后,托马的确把握着主动,他驳斥旺达把这部戏叫做“虐童戏”,他告诉她阿芙洛狄忒就是维纳斯,他指挥她站在舞台那个象征权力的位置上……但是当他们被托马未婚妻的电话打断之后,便进入了第二阶段,而在这个阶段,反转开始发生了。
他们先是拿掉了本来在手上的剧本,像是真正进入到创作阶段;本来他们喝咖啡完全是手势的动作,而在这时,托马拿起了茶杯,旺达后来也倒了一杯水;那件替代裘皮的围巾在剧中托马为她披上,而转身之后,旺达又把它拿掉了——披上是剧中,拿掉则是剧外,这个简单动作就是打破了文本之间的界限,故事在剧本里发生,也在舞台上发生,剧本已经写好,而舞台上的演绎却正在进行。
托马说:“在我看来,在塞弗林看来,这是最后的机会。
”先是说到了“我”,接着马上改口是“塞弗林”,他让自己回到了剧本中,而逃离剧本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欲望;旺达说:“我是维纳斯,你在勾引我吗?
”她是在回答托马的那个问题:“你是谁啊》旺达小姐?
”“旺达”既是剧本中的旺达,也是作为演员的旺达,在这个“你是谁”的问题又变成了一种歧义,而“你在勾引我”更像是一种现实里的问题。
一切都开始了变化,在这个阶段,托马一直强调的是剧本是“开放式”的,他还对看过原著的旺达说,表演可以临时发挥,而当旺达建议让塞弗林说话时带一点德语口音,托马受到了启发,于是他说:“我们有权创造角色。
”于是在“创作”中,托马饰演的塞弗林开始写日记,旺达开始模拟夜莺和猫的叫声……在这个阶段,他们加入了即兴元素,实际上他们开始了对于剧本的改写,在改写过程中,托马已经慢慢丧失了控制权,而旺达明显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权力,虽然不是很明显,看上去是配合托马,但是这一种转换已经开始靠近剧本中塞弗林被支配的结局。
又是未婚妻的电话打破了两个人的表演,于是在搁掉电话继续中,他们进入到新的一个阶段,而在这个阶段,旺达明显占据了主动,她先是从托马未婚妻的电话开始引出话题:“现在不会有这样的瞬间了?
”剧本里塞弗林被某个不可预知的瞬间改变,但是现实里呢?
托马在接电话时的唯唯诺诺就表示他实际上是处在被支配的地位,所以旺达看穿了这一点,从而用这样一句话让托马引起共鸣,后来旺达又猜测说托马的未婚妻是女权主义者,她拥有一头秀发,拥有明眸,拥有细长的双腿和性感的身材,还有一条拉布拉多的狗,“它叫什么名字?
”“叫德里达。
”托马在回答的时候,其实已经朝着旺达设定的方向前进,她的每一个猜测似乎都是正确的,后来旺达说:“我是私家侦探,你未婚妻让我来监视你。
”这样完全让托马出于被动的位置。
而在对剧本的意见里,旺达也开始表现出主动性,当托马说:“在你内心深处乐于支配一个男人。
”旺达马上就说:“不,不,我受不了这台词,有性别歧视。
”当托马否认这是歧视的时候,旺达甚至质问他为什么改编剧本,“这甚至已经不是剧本了。
”托马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是为了探索内心的激情,塞弗林唤醒了她的欲望。
”一开始是争执,托马甚至骂她什么也不懂,并且说:“不管你演不演,再见。
”但是当旺达更坚决地要离开的时候,托马却又道歉:“对,你说的对,我接受所有你说的。
”看起来他决定了旺达的去留,掌握着剧本的主动权,但是当他开始挽留旺达,其实主动权只是象征性的,它已经变成了退让,甚至哀求,于是当未婚妻的电话再次响起,旺达完全占据了主动,“从此以后你听我的,从此以后你叫托马。
”第一句是台词,旺达成为了塞弗林眼中“穿裘皮的维纳斯”,成了控制自己的“女主人”,而第二句已经变成了现实,这种命名就是让托马完全进入到了旺达设计的文本里。
她让托马打电话给未婚妻,说“再见”,然后扔掉了手机;她让托马从包里拿出性感的皮靴,让他为自己穿上;他把自己的项圈拿下来,戴在了托马的脖子上;她以对剧本不熟悉为由,让托马来演旺达,给他穿上裘皮,画上口红,穿上自己的鞋子,然后用丝袜把他绑在那根柱子上,“这全是一场戏?
都是假的。
”旺达这样说,然后打托马巴掌,真的就这样打在了脸上,然后旺达说的那句话是:“你以为可以随便利用一个女演员,满足你变态的幻想?
”彻底的反转,彻底的颠覆,彻底的改写,当托马被绑在“阴茎的象征”的巨大柱子上的时候,男性的权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连同消失的还有作为改编者、作为面试官的权力,而旺达从一个没有机会的迟到者,到被面试的演员,再到剧中的维纳斯,到“女主人”,最终成为施虐者、支配者,从而拥有了权力。
这是对于剧本的颠覆,却以戏剧化的方式创造了新的文本——最后,在灯光灭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从舞台上消失的旺达再次出现,“让我们起舞吧!
”在酒神之舞中,她真的披上了裘皮,裘皮里真的是赤身裸体,而这只是对于诱惑的反讽:被绑在柱子上的托马没有了主动性,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权力,而这个文本最后的注解就是那一句话:“上主惩罚他,把他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中。
”男人和女人,诱惑和被诱惑,支配和被支配,以及施虐和受虐,在文本的不断改写中,在舞台的即兴演出中,权力关系从来不是稳固的,不是单一的,它总是在改变和颠覆,总是会形成新的结构,而这个新的结构便是创造,便是命名,托马把马索克的小说叫做“爱情故事”,旺达让自己拥有和剧中人物一样的名字,托马把诱惑者称作是“穿裘皮的维纳斯”,旺达在表演时离开了剧本把他叫“托马”,这都变成了一种改写式的命名,命名改变了结构,颠覆了关系,所以无处不在的权力只不过是一种命名的象征,就像那条拉布拉多狗,用德里达这个著名哲学家的名字命名,它是解构,也是建构,它是文本,也是现实,它在台上,也在台下,它的门最后被关上,也早已经被打开。
女演员夺门而入,不惜采取弱者甚至是牺牲色相来博得编剧的好感,这时编辑是有权利的,但他的权利是因为有女演员想面试这个依托,所以这个权利才成立,但如果面对一个过街的老鼠,编剧除了喊打之外,他没有任何可以行使的权利。
同样,女演员最后有了权利,并把编剧玩弄于鼓掌之上,是因为她之前做出了牺牲,并利用了编剧渴求好演员的心里。
女演员是有才华的,但她的才华只有被编剧这个伯乐视中才能称其为才华,才能利用这个才华作威作福,如果她面对一个吃骨头的狗,她的才华可能比不上骨头更加性感。
权利和义务是一体两面,没有单独的权利也没有单独的义务,只是权利和义务不一定都来自于同一个个体。
权利之所以被称为权利,是因为有一个个体需要被权利填补或者他有义务为这个权利做一个注解、去承担这个权利所释放出的能量。
也就是说,权利的存在不可能缺少义务的润色,如果没有一个个体把“承受”这个义务扛在肩上,权利就成了无的放矢,就如同施虐者需要受虐者的配合才能完成这场演出。
上主惩罚他,把他交到一个女性的手上——性别歧视;姨母鞭打——虐童;一份接受男主为奴隶的合同——有准备的骚货。
女演员用这些来表示出编剧的改编一点也不成功。
随后,女演员改编了一场戏开始给编剧导戏,利用编剧想让戏剧完美的心态、爱惜才华的心理勾引之,给他下套。
并在讲述了一套自己诠释的、原作是性别歧视、变态、色情小说之后的理论后,尽管编剧生气,但女演员赌赢了,她成功抓住编剧不愿放弃她这个优秀演员的情势,彻底掌握了主动。
女演员认为编剧的戏剧充满了对女性的蔑视,认为编剧的初衷就是错的,是带有原罪的,而利用弱点去攻击敌人,当弱点被克服就会止血,但利用欲望去克敌,则会挫骨扬灰。
欲望是一个人堕落的源头,而欲望总是代表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毫无节制的上纲上线,尤其是爱欲,不是为了我爱你,只是为了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甚至不惜沦落为受虐者,让爱慕的人站在施虐者的高度,让他用极端而洒脱的行为表现出他对自己的爱怜,证明自我正在被人疼惜,仍然会受到别人重视。
通常会认为“求糟蹋”的人充满着无限的下贱,秀出了自身卑鄙的灵魂与失落的心房,而实施者是正义的化身,代表了上帝来惩罚人类,是善心来的。
一个人可以放低身段、接受肉体的折磨,甚至是感官的侮辱,降格为一个受虐者,只是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心里变态与性冲动?
这里面就没有什么感动与爱慕?
欲望和慈悲的区别大概一个是为了自己,一个是为了他人,但施虐与受虐到底哪个是为了自己、哪个是为了他人又该如何区分?
人们可以说受虐者虽然遭到肉体削减但是他的精神是愉悦的,所以这个是欲望,施虐者虽然应用了暴力但是他的精神是痛苦的,他只是为了拯救一个迷途的灵魂,所以这个是慈悲的。
据影片来看,演员与导演权利的变化,变来变去都是导演是受虐者,不管导演扮演的是男性还是女性。
施虐和受虐是没有性别依据的,不能因为DNA的不同就决定了角色。
施虐和受虐无疑都是摄影机后面的导演来决定的,他认为原作根本就没有体现出“强烈的情感碰撞”,压根不是什么“当代缺失的激情”,这本书、这出剧都是一堆圣屎(Holy shit),他完全是为了戏耍戏剧的导演造了一个女演员“旺达”来实现他的意图。
只是最后被绑在柱子上的还是一位“女性”,尽管这是男主脑补出来的一个女性,但是并不能因为被绑着的人带把就说是雄性,不知这算不算性别歧视(惩罚一个人都要把他先忽悠成异性。
)然而,男主作为一个编剧,为什么会白痴似的步入陷阱,合理化的解释就是:演员可以诠释任何一个角色,何况是编剧。
人性的千千万万足以去塑造万万千千的角色,只是平时碍于行为规范或者法律准绳人们才没有表现出戏剧中角色的疯狂,但一旦有一个可以大展手脚,又不用负责任何后果,甚至还有钱赚、还可以发展出被称之为演技的口碑,何乐而不为!
演员不是在出演角色,也不是本色演出,而是在出演自我、出演人性。
所以,有了人性的武装,一切的剧情都能说得通,也就是男主导演为何白痴到了一定程度。
总之,为了人物的个性与剧情的冲突,人物是可以经常“突变”的,而高手和新手的区别就是这个转变是生硬的、还是柔顺的。
是谁穿着权力的裘皮?
权力最性感毫无疑问,在拍摄电影之前,波兰斯基必定读过福柯,因而理所当然成就了电影那无以伦比的性感。
这里所称的【性感】,显然不是指爱情动作片里的性感。
慷慨的波兰斯基向来不惮于在大银幕上分享他老婆的肉体,但《穿裘皮的维纳斯》显然不是最暴露的那部。
除了最后那段狂野的酒神之舞,电影在露肉方面极其克制。
但这不妨碍电影令人窒息的性感,因为表现性感的所有一切,如男女主角的每一次换装、签字,无需实体,只需表现出权力即可。
因为权力才是最性感的。
福柯说:“权力和爱之间存在着最基本的对立……权力带有性爱的刺激和快感。
”反过来看,性爱关系也即是一种权力关系,性爱的快感也即源于权力的快感。
所谓“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换种说法就是——“权力是最好的性”。
风风火火、爱恨纠缠,无论你用任何形容词去描绘男女关系/性关系:战争、流血、牺牲、奉献、埋葬……都是在描绘权力关系。
世上所有关系,万物莫不如是。
所以电影中即使用一条廉价的棉毛围巾替代高贵的裘皮,也能香艳万分,令观众瞬间勃起。
简单粗略地理解福柯,任何关系都能被解读为权力关系;正如在某些电影里,任何罪恶都将被归结为童年阴影(弗洛伊德)。
在世界上所有关系中,性/男女关系的张力,最易于表现和阐释权力。
在所有性/男女关系中,虐恋关系的权力最紧张锋利。
正如影片中展现的那样,虐恋极端、富有戏剧性,如同行走于刀锋之上,危险刺激,随时都有反转剧情的可能。
谁掌握了权力?
在剧院这个密闭空间内,人物关系精简到最低:一男、一女,对应着权力关系之中的“主人”和“奴隶”。
电影里有外部影响,也仅限于男主角接到了未婚妻的几个电话。
电话响起时,瓦格纳歌剧《女武神的骑行》渐进渐强,象征着未婚妻对男主角的强有力控制,暗示在这段关系中男主角处于事实上的从属地位。
整部电影的走向是进行了一次权力的完全转换:女主角从一开始导演面前可怜兮兮的业余女演员的从属、被支配地位,逐渐成为支配导演欲望的主人地位。
对于观众来说,过程犹如从死海前往珠穆朗玛峰一样艰难。
好在精良的剧本、极简的舞台背景保证了故事的轨迹不发生偏移,死死地攥住了观众的注意力。
剧本每一个转折都经过精心设计,包括主角的每一次换装、灯光的每一次变化、电话响起、挂断、被扔掉,直至最后男主角心甘情愿戴上狗项圈,被绑上象征阳具的仙人掌,在酒神之舞前达到高潮。
观众每每以为故事穷尽之时,导演总能出人意料再掀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令人目不暇接、面红耳赤。
自始至终,权力都处于男、女主角的拉锯战之中浮动——这和生活中每一段关系何其类似,只是在电影中,它们被高度概括出来。
例如片中,男主角指导女主角的舞台走位时,要求女主角站在剧场中间,头顶一束光打下来。
男主角说:“你(女主角试镜角色)获得了权力,所以你要站在最有权力的位置。
”在这样一个简单地场景中,包括了双重的支配-从属(权力)关系。
影片就是这样一路向前,波兰斯基也是这样展露电影的创作天机。
然而和每一段虐恋关系相同,掌握权力的是在M一方,而非表面风光、发号施令的S一方。
M服从于S的所有指令,但在更高层次上,S服从于M的性快感。
S和M的权力关系中,说不上谁处于真正的绝对支配地位。
因为一旦S无法取悦M之时,S的权力也完全丧失之日。
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容易理解在现实生活中,为何总是M在寻找S,并且总是M在向S支付报酬。
女主角是谁?
因而自始至终电影的男主角表面上一步步沦陷于女主角的征服,但其实他一直掌握着权力——也即屈从于自我的快感。
也许他的快感是真如弗洛伊德所说,源自童年的某次征服,但我更相信这来源于男主角的本性。
童年被穿裘皮的姨妈的体罚经历,起到的作用只是令他的欲望更加具象化。
与其说男主角臣服于女主角,不如说他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但女主角是谁?
女主角的权力建立在征服男主角的欲望之上——欲要征服,必先了解——这是每个S必须要做的功课。
女主角的身份颇为神秘——她的名字与试镜角色相同“旺达”;她拥有全本的剧本、甫一出现单刀直入地说剧本是讲虐恋;她自称是一名私家侦探,但随即被男主角否认;她对剧本了如指掌、对男主角的欲望了如指掌;她无师自通地善于打光;她刚走上舞台就抱着仙人掌做色情动作,说这是一个“大阳具”……她似乎掌握了非常全面的信息,洞悉男主角每一个隐秘的欲望;她甚至指导身为导演的男主角,在表演写日记时,应当念出声来;她如此神通广大,但导演始终不点名她的真实身份。
她不是私家侦探、不是业余演员、兼职妓女,不是马索克笔下的旺达,也不是男主角笔下的旺达;她全知全能,她性感非常,她是谁?
在西方文学史上,有哪个经典角色与之类似?
答案呼之欲出:《浮士德》里的魔鬼,收集人类灵魂的梅菲斯特。
波兰斯基在电影中埋下一个小小的签名,提到过《浮士德》,暗示出了这一点。
这电影里,披着马索克《穿裘皮的维纳斯》外衣,借助福柯欲望-权力理论解析、讲述了一个浮士德式的故事。
壮哉!
本片作为第66届戛纳电影节收尾的竞赛片成为当年电影节最大的惊喜。
不夸张地说,《穿裘皮的维纳斯》一出,其他主竞赛单元电影基本都可以作为垫场热身之作了。
这是一部充满禁药快感的爽快电影,同时达到的文化讽喻深度和对人性思考深度完全可以使之成为经得起时代考验的经典。
如果说戛纳电影节就是为了推出禁得起“大浪淘沙”的电影而存在的,那么无疑,《穿裘皮的维纳斯》将成为第66届的标签。
影片讲述不知名的女演员在巴黎某剧院试戏的经历。
而剧院要排演的作品正是虐恋大师莫索克(Masoch)的经典《穿裘皮的维纳斯》。
广为人知的S&M其实是西方虐恋文学里两位掌门人名字的缩写。
S代表我们通过《鹅毛笔》这部片已经比较熟悉的萨德(Sado),M就是莫索克先生,所以S&M的法语完整词是Sado-Masoch,同时也代表施虐和受虐之意。
莫索克的小说《穿裘皮的维纳斯》讲述一位贵族男子自愿成为一位女士的奴隶的故事。
他愿意受她的驱使,受她的惩罚,使自己成为她对之握有生杀予夺权利的财产。
莫索克书中的男女主人公的名字萨乌宁和旺达已成为男性奴隶和女性主人之间关系的象征。
他的思想在后世被奉为“莫索克主义”,由此产生了现代心理学中一个著名的概念——“性受虐”。
弗洛伊德曾给予此书极高的评价。
影片《穿裘皮的维纳斯》便从波兰斯基妻子艾玛纽尔·塞尼耶扮演的女演员来到剧院找导演试戏开始,而这位导演的扮演者正是和波兰斯基有几分神似的马修·阿马利克,他主演的《潜水钟与蝴蝶》曾入围主竞赛单元,2010年他再次凭《巡演》获得最佳导演奖,可谓是演而优则导的典范,本片中担纲导演身份的男主角可谓恰如其分。
波兰斯基多年未站在镁光灯下的妻子为《穿裘皮的维纳斯》贡献了足以成为她最新个人标签的非凡表演。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艾玛纽尔的性感实在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完全成了观众欲望的指南针,她半魔半仙的气质始终紧紧抓住观众。
马修·马利克演的是男导演正和我们一样,都是欲望的俘虏,这样一个盘旋在戏剧和现实之间的角色被马修演来得心应手,两位演员的碰撞在影片放映现场激起了阵阵笑声和欢呼。
这两位表演天才在电影里的戏剧张力美得让人应接不暇。
二人这场短兵相接正所谓S遇到M时。
波兰斯基对电影的执导,毫无疑问已臻化境。
他尽管今年正好年届80,但《穿裘皮的维纳斯》这种分寸难以把握、手段和空间都较为有限的作品在他导来简直是玩的不亦乐乎。
全片触及人性深处的同时,看起来没有一秒钟冷场,正如波兰斯基自己表达:“拍这部片他最大的挑战就是怎样让观众保持兴奋。
”导演确实做到了,而且用最简单的手段实现了最丰富的想象和感受空间。
精准的视觉语言对二人关系和心理活动的呈现,极为风格化又与情节搭配丝丝入扣的音乐都构成了电影质感的有机组合。
这样高超又精干的团队实在是对好莱坞大片千军万马制作方式的一次挑衅,令人兴奋不已的是,他们做成了,多年之后再看,这部电影的经典仍会因它对人性的深刻洞察和对电影剧作及试听规律的高超运用与突破而继续耐人寻味。
难得波兰斯基80岁依然保持了对电影的创作热情,他多年探索的S&M主题里添了《穿裘皮的维纳斯》这部高浓度经典将使其电影生涯再上一个台阶。
盛佳蓝光标注
波兰斯基的“性别恐怖片”开始开门的幽灵视点(也契合着剧中人物的剧情开始);波兰斯基完成了现实与戏剧的完美融合,不管是男女身份上,导演与演员身份的切换,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艺术家潜藏在心中受虐的真实面目被一步步揭开,最有意思的是男性本身的社会意义,男人一直在强迫女人,不管是现实(女人不想出演)还是戏剧(女人不想施虐,只是为了讨好男人),实际上波兰斯基在发泄男人的自大与盲目;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波兰斯基才算真的高明:女人现实与戏剧中的反差与对比(女人现实外表粗俗但实则是有文学的,而剧中却一直外表高洁却内心下流),由演员到导演,由支配到主导戏谑着男性的自大与盲目,在影片中不断的提起女权早就表明波兰斯基的本意,用戏剧与电影的双重表意揭示出男女关系的本质:男人自大自满,却伪装成女人的样子渴望被支配,如果女人不服从,那男人会变态的逼迫重回权利的中心;而女人呢收起那顺从的样子,睁眼看看男人的那副样子你就知道了。
开始我戴着愚蠢女演员的伪装,你端着文艺男导演的轻视。
结尾我亮出s的牌,你已身不由己,暴露出m的渴望。
精明的陷阱让你不自觉地堕落,正是你所谓不可预料的瞬间。
过程中我层层加码,步步试探你的底线。
开始用眼泪让你心软,再用撒娇消磨你的脾气,适可而止的暂停和争吵,不经意暴露自己的秘密,转瞬又用演戏转移视线。
正如女演员所说,导演口口声声辩解、说这场戏只是亲密关系的讨论都是欲盖弥彰,根本就是导演内心对女性的不屑。
阶级、男性权力,所有这些都是导演已拥有的,所以也拒绝讨论(拒绝他人入侵自己的上流男性权力)。
波兰斯基本人也是这样一个矛盾体,一方面游戏人间,一方面渴望被人征服,两者共同才能平衡焦虑的内心。
不得不说,这个剧本对两性权力关系认识太深,女人总想征服男人,男人总是原地不动。
而一旦打开潘多拉魔盒,上帝对男人的惩罚就是将他交到女人手中。
顺便一提,我认为上帝对女人的惩罚就是让她成为女人。
至于波兰斯基本人是好是坏,我们无从知晓。
但是这部电影可以看到波兰斯基女人缘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无比精明的坦诚。
是的,他当然是真诚的,但也会运用天生的表演技能,狡猾的展现出自己富有魅力的一面。
说到底,要征服这种自命清高的文艺青年,根本就是亏本的买卖。
普通人平时演一场这样的戏还能接受,天天演这样的s和m的大戏很难。
如果非要尝试,先看看这部电影吧。
兼有元戏剧和后现代主义戏剧那味儿,解构SM给人的传统印象。
在戏剧中看似女性奴役着男性但男性仍是掌权者利用女性去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男性的生理特征决定了他们注定是两性关系中的掌权者。
片中男主看似谦卑的目光都折射出他的欲望。
直到片尾处在原本戏剧的基础上性别的倒置,旺达以男性的身份成为了真正的掌权者,将“男主”捆在柱子上。
她跳出的露骨的舞蹈,不再是为了满足男性色情的目光,而是对男性欲望的嘲讽,是真正自由的舞蹈本片采用了罗曼波兰斯基非常擅长的狭小空间的调度,时间与现实时间高度同步,戏剧冲突集中。
本片一大亮点是不停的在戏剧时空与现实时空中切换这种元戏剧形式,不断让观众“出戏”,不断跳出戏剧本身来反思,解构。
但其间我们包括男主越来越无法分清戏剧与现实的边界,甚至感觉旺达就是从戏剧空间闯入现实空间来反抗戏剧所体现出的思想的。
我觉得男主完全可以看作波兰斯基本人吧。
将自己的欲望与创伤投射到作品中,创作过程中在作品与现实中切换,小心翼翼地分清界限。
但强烈的表达欲,扭曲的内心让他入戏太深。
在戏剧中最终男主内心隐秘的欲望被彻底挖掘出来,现实与戏剧融为一体,他被自己欲望的投射体绑在耻辱柱上受辱,隐没于未知的黑暗中权力的争夺一直是波兰斯基电影中一大线索。
这部电影中,在现实层面体现为对剧本的把控,在戏剧层面很特殊,旺达看似是把握主权的那一方,实则受着塞维林的摆布,满足着他阴暗的欲望。
现实层面中,在开始时由于托马斯是戏剧的导演、编写者,便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对旺达发号施令,决定她的去留。
但随着排演的深入旺达凭着她精湛的演技,对剧本的解读与不断的反叛,还有她与这部戏剧间奇妙的联系,她逐渐地掌握戏剧的主导权。
在最后她彻底的将两个人的身份反转,成为这部戏剧的主导者,以现实中女性的身体在戏剧中作为男性的角色彻底掌握主导权(这让我想到了最近了解到的双性同体论的概念。
)。
最后身份恢复,男性被绑在柱子上,而她以穿裘皮的维纳斯的形象(女性身份)回归。
她赤裸着但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而不是被男性欣赏欲望的对象。
她是最终的掌权者,胜利者
“廉颇老矣,尚能举否?
”,这句话用在八十一高龄的波兰斯基身上显然还为时过早了,《穿裘皮的维纳斯》结结实实的证明了老翁在电影艺术上高超造诣丝毫不松懈,坚挺就如电影中的那根巨大阳具一样,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高耸入云。
《穿裘皮的维纳斯》真是深得萨德主义的真传,虽然充满情欲的故事最终被老翁玩成了一个非常喜感的讽刺剧,但这两性畸变关系长久以来在波兰斯基的电影之中,总可以得到非常独特,充满艺术性的讽刺式表现,《穿裘皮的维纳斯》继承了《苦月亮》里那种毒药似的情欲诱惑,但是相对于残酷极端的《苦月亮》,《穿裘皮的维纳斯》带喜感的讽刺和揶揄也似乎没有降低此片在性别、权力问题上敏锐的洞察,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智者的有趣游戏,这种通过喋喋不休对话而带来的强大戏剧张力肆无忌惮的展示了波兰斯基的戏剧才华,而很显然,波兰斯基对于舞台剧的娴熟也为此片大大增色。
影片中的两位角色的权力姿态的转变可以分为好几个阶段,而这几个阶段的姿态转换都非常完美的融入在戏剧对白之中,不留痕迹,刚开始编导托马斯在现实世界中掌握主导权,女主旺达是处于现实的弱势,开始对戏之后,托马斯对旺达有了重新的审视,这时候旺达开始吸引托马斯,但是此时在戏剧之中,托马斯仍然掌握了主动权,而此之后,两者的主导权开始反转,出现了一段平滑的搏斗时期,两者之间看似为剧本争论,但是表现之下暗含现实与戏剧的主导权的搏斗,托马斯逐渐开始剥下道貌岸然的外衣,此阶段在戏剧之中,旺达开始掌握了主导权,但是在现实之中托马斯仍然占有微弱的优势,而到了最后,托马斯在现实之中侧地沦陷,戏剧与现实开始糊成不可分辨的一团,旺达彻底占据了上风,并且最终把托马斯绑在了像耻辱柱一样的巨大阳具上。
整个复杂充满戏剧性的转换在不经意的补光、走位及构成血肉的对白之中完成,以至于旺达这个角色的逐渐开始脱离现实的模糊起来都不存在任何违和感,扮成维纳斯的旺达跳起了酒神之舞,神来之笔,醍醐灌顶。
电影开始以旺达视觉展开的主观镜头和结尾的离场也非常有意思,一种波兰斯基作为观众进入剧院审视两性纠葛的即视感,而为什么是旺达的视觉,这可能是以女性主义的视野来看的,男性不是被绑在巨大的阳具上动弹不得了么?
影片对于戏剧与现实之间的不断转换不断出戏入戏处理的悄无声息,而欲望没被打断反而在逐步的升级,到了最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欲望下的现实与戏剧居然紧紧练成了一体,男主彻底在两者中沦陷。
酒神精神本源于古希腊,和日神精神一起主导构成希腊文化,在影片中原本讲究审慎、理性和秩序的阿波罗日神精神逐渐被击破,而这基于原始欲望的狂热酒神精神在此时彻底占据了上风,这种有点类似于原始宗教的精神此刻被夸张成了一种狂乱的欲,而不是基于自然美的热情。
而在两性的权力与控制关系之中,基于酒神精神的变种原始欲望其实起了支配的作用,但是在表象下的具体内质之中,本片所述的被控制与相生的变相控制,波兰斯基以女性主义的吊诡角度先入为主,男性无情的沦为了虚伪的权力动物,像恶魔一样谄媚虚伪的献上自己的主导权,其实一切都是一种扭曲的控制欲所表现出来的假象。
暗流涌动的膨胀欲望最终就像这根高耸入云的巨大阳具一样,把男性困在了坚硬的自制耻辱柱上。
老翁真是极富自黑精神,角色的文化属性设置不说,就连男主角也要找和年轻时候自己长那么神识的阿马立克,基于老翁漫长人生中在性方面的种种表现,让人实在不得不怀疑这是老翁本人的一部分内心倒映,81高龄的老翁越发对舞台戏剧沉迷,这类似于命题作文的局限对于电影戏剧冲突的营造确实是个挑战,但是戏剧毕竟是电影的祖师啊,老翁对人性的洞察力和艺术表现能力在此施展也确无表现出任何局促感,不愧于“大师”之名。
影片中女主从最初的粗俗的女郎到后面极富杀伤力的维纳斯女神,整个亦真亦假的艺术转换和变化,让人丝毫不觉任何违和感,在细节上的把握极为精准,另外影片那吊诡的配乐就像一个小恶魔一样,跳跃不定,逗趣揶揄,煽风点火,让电影在听觉上也勾人蠢蠢欲动。
男权社会下的性主导权与女主主义之间的争端,波兰斯基站在了女性主义这一端,而波兰斯基的女性主义总是有几分吊诡的变味,这位热衷情爱的伟大男性导演这样倒戈女性主义,是不是在文化趣味上也有点抖M的倾向?笔者还是不去揣摩老翁为好...维纳斯的狂乱酒神舞成了男权视野下的膨胀终极性幻想,而电影里的导演显然最终却是无法消受的,这一袭裘皮里,包裹着欲望,也包裹着男权对于女权反转的恐惧...这相生相克权与欲的真实性和所能衡量的价值暂且只能是个迷局。
最后,祝 八十能举翁 长寿。
有几点吧, 1·波兰斯基太会拿捏角色了,巨蟹艾玛纽尔、天蝎马修,简直量身定制。
2.他说,你把旺达演得那么好,却完全不懂她。
3.潮湿而性感的SM细节,系项圈、穿皮靴,直至角色互换反串,虐恋情绪渐涌向高潮;戏剧与生活的虚实交错,迷人而可怕。
4.最后,托马斯被缚,旺达全裸裹裘皮、跳酒神舞,真是潮爆了。
最后一部在戏院看的电影,戏剧、调度、运镜、节奏和表演已臻至神级境界。
我想走进戏院的Venda就是Venus本人,不知从何而来,但看穿并掌控了那个可怜的男人的一切。
这是仅两个演员在一个剧院中上演SM易装角色扮演的超现实情欲大戏,阿马立克根本就是波兰斯基的化身,爆笑,性感,极致的戏中戏,在角色性别虚实之间畅快转换,童年性阴影,支配与捆绑...比《杀戮》好出了几个级别,老波波最高!
从何说起呢?
如果不知从何下笔就从自己找到这部电影,并看下去的动力与目的吧!
算是我对美国或者模仿美国那种简单粗暴的电影的厌倦吧(其实我也几乎没有产生过兴趣)。
现在我真的愿意相信欧洲人瞧不上美国人是有道理的。
诚然美国人(早期的美国人,谁知道,反正都是我自己脑子里臆想的)曾经承认自己是粗俗的,也想着改变自己,让欧洲人看得上自己,可是他们失败了,当然有欧洲人的偏见这一原因,可是根本上的东西(连只是一点点复杂的天主教?
英国国教?
都搞不定的他们,能要求他们去擅长更复杂的东西吗?
),他们的确不行。
反正种种原因,他们失败了,当然美国人必然是聪明的,他们换了一条路,这是弱者的特权。
就是他们的聪明。
来证明他们的粗俗是合理的,伟大的甚至是普世的,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去反对他们曾经渴望被接受与认同的欧洲,欧洲之所以是欧洲的一切。
他们成功了,因为人数优势,人数何以成为优势,因为技术,因为普世。
举个例子,连哲学都成了一个技术活,那哲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最后技术胜利了,人民也胜利了。
这没有什么不好,换句话说,这多好!
可是那群被称为“做作,故作优雅高深”的东西,也要给它们一条活路,毕竟那些东西不是技术而是经验(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是思想不是智慧,是复杂不是简单。
难道我们应该以简单为荣,以复杂为耻?
你说这是堕落吗?
以上所写就当做是序言吧!
哀悼一下以复杂为荣的时代吧!
那是我们人类活在神话的时代吧?
也许。
说来电影,导演是罗曼·波兰斯基(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直在强调他是大导演,别的大导演却没有人这样强调,这是梗吗?
原谅我的无知)。
本片值得玩味,各种意义上的“翻来覆去”,当然我要承认我梳理不来这些“翻来覆去”,所以我不能走这一条路,还是选择几个切入点,大概谈一下个人感受吧!
女主一直在反抗男主给予她的她应该有的一切,她认为这一切如此荒谬,怎么能这样想?
而男主即他却一直认为她就是如此,这才是她的本质,这才是男主体会到的她,而这是真正的她,伟大的她。
发现男性如此狡猾,“男主体会到的她,这是真正的她,伟大的她”,换一种说法,作为女性的她,如果意识到她的本质,她的伟大(当然这本质和伟大还是男性创造的概念,当然女性接受这个概念,是一种被强迫的行为,如电影中一般,女主虽然站在舞台中央,主导这舞台,可是依然被作为导演的按照控制,所谓,自愿臣服与她,不过是他强制她奴役他。
这是什么,一、完全的不负责,明明在行使权利,可是将这权利只是在形式上给予了女性,而义务和责任也就转移到了女性身上,男性丝毫不用负任何责任。
二、完全的软弱,不敢直面一切,需要创造工具来代替他的身体来直面世界,而女性正是男性接触世界的工具。
),对于男性来说,很好。
而如果没有意识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对于男性来说也无所谓,因为他强加给她的本质和伟大首先说明他的本质和伟大(是他发现了这一切)。
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他其实就是他想象中有意义与伟大的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男性缺少一项权利,即美的权利,或者说,男性不能是美的,进一步说,男性不能将美作为目的,我们不否认作为结果,男性肯定是可以为美的(当然我们还要排除那些本身就不想将美做为目的的男性,这才是正常的)。
但是渴望美,以美为目的的男性是有的的,至少艺术家中有这些男性(发现美,对于他们是幸还是不幸)。
所以他们意义化,神圣化他们心中的她,并且一步步的成为她,在心中,在纯粹中,他们成为了女性,在这里他们占领了女性的领地,终于将美占为己有,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作用目的被他所追求。
在追求的同时,并且隐藏了自己,谁也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奇怪的存在(认为高跟鞋是美的,是伟大的男性,其本质是渴望自己穿上,可是作为男性永远也不可能),以美为目的的男性,神化女性是他最高的自慰?
反正不论如何,女性从来都被男性放在一旁,看着男性玩着小孩子、“小女孩”、“妇人”等的游戏乐此不疲。
本片让我想起了《母亲》这部电影,詹妮弗·劳伦斯主演的那个。
其中作为母亲这隐喻的大表姐难道不就是被作家诱骗过来,并加以抛弃的缪斯吗?
一遍一遍的被进行加工,创造。
谁在乎,缪斯只是沦为了男作家追求美的工具。
毁灭,再重新来过就是了。
一切文字,旋律,影像,不都是如此,只要男性(这里的男性就不是一般意义的男性,艺术作品的创造者,类似男性,现实意义上的女性会如此。
)能追求美就好了,其中他们歌颂的一切其实都不重要,不过是死了,再复活罢了。
谁关心受尽折磨的“母亲”,缪斯。
发现了个问题,电影之于我也不过如此,只是我阐发我思考的工具,我说电影越出色,越深沉也就越体现我的想法。
看来我就是一个伪娘,我要承认不是吗?
并不只着力于“两性”观念上。这是波兰斯基借“维纳斯”之口告诫文艺工作者们:别对自己笔下憋出的那些个扭曲的文字洋洋得意了——那只是个人心理变态的写照,是自负心态膨胀的表现。
一个戏中戏的故事,一个关于女权和男人天性M的故事,从被控制到完全掌握,一个舞台上的故事嘲笑了所有说着“上帝惩罚他,把他交到一个女人手中”的大汉子们。
????一脸懵逼
罗曼波兰斯基,话痨
短小精悍的超精彩大戏,性与权力的高级阐释 @电博
每一个镜头都透露着波兰斯基对电影的爱 爱情就是SM 人生就是假戏真唱
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打五星。SM小说改编的结果,就是masculinity和feminity的对抗,Foucault的power of discourse的张力散布在台词中。后来查了一下,Fourrure的女主角竟是导演的妻子,难怪她能在丈夫的镜头下那么自然。masochism的最爱。第3713人看过。
在爱情中,就像在政治中,双方只有一方拥有权力,一个会拿着锤子,而另一个人就成了铁砧。
这故事、这主题、两个人物、N个角色、假的、真的、交织、互换、融合、直到高潮、嗨到爆啊
全室内戏,张力和笑点都爆棚。关山飞渡、Lou Reed、布迪厄和德里达乱入。
逼格太高,不易看懂,慎入
年轻时那么美的女人老了也就如此了
★★★☆ 繼《Carnage》之後Roman Polanski又一部在有限演員和場景內完場的作品,而且也延續了前者的一些手法,揭露了道貌岸然面具下醜陋的面孔,只是相對前者,在主要角色再削去一半的情況下,為了支撐故事推進而將戲劇性更大化,人物關係反轉再反轉,甚至到結尾已經略顯失控。
现实与虚假的交叉 支配与被支配的转换 两位演员火花十足 但觉得本片情节太过单一 几本就是“念台词” 这要是跟真正的戏剧比起来 就太小儿科了吧
卧槽呵呵
不好看也不喜欢,马修阿马立克太像波波觉得怪怪的。。好多人说像《杀戮》,我倒觉得其荒诞和疯癫的程度直逼《什么》。。
WTF 很讨厌这种直接把话剧拍成电影的 甚至连话剧都不是 只是个排练 简直是个纪录片 同样是两个演员 《足迹》就好看得多 同样是话剧场景 《狗镇》就风格魔性的多 时隔21年艾玛纽尔·塞尼耶再次裸露 保养得还不错 胸部几乎没有下垂
一场景,俩演员,惊心动魄。
真心。。。欣赏不能。。。SM神马的。。。
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