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片的镜头,画面,藏族人的魂,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讲述得很稳,每个人物亮相都有个性,每次拔刀都挺狠,动作设计很好看,故事最后有些魔幻,壮美的阿里风光,粗犷豪迈的藏族汉子,美丽多情大气的藏族女子,看似悲惨实则圆满的结局。
一部值得一看再看的藏式西部片。
虽不及《冈仁波齐》名气大,但娱乐性可看性都很强,只是片名有些深刻,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2017年的暑期档向我们证明,我们曾经不被看好的类型片、艺术片其实潜力巨大。
张杨执导的《冈仁波齐》就是最典型的案例,它让不同阶层的人都感受到了西藏的神圣与人民的纯粹,并且一直保持着热度。
他的另一部作品《皮绳上的魂》明日(8月18日)即将上映,这一次,他继续将镜头对准西藏。
入围过第53届金马奖、获得第19届上海电影节最佳摄影奖的《皮绳上的魂》与我们往常看到的讲述西藏的故事不同。
张杨试验了一次极为大胆的形式变奏。
目前豆瓣1137人评价,评分7.1(截止日期2017.08.18)。
不得不说,《皮绳上的魂》是暑期档里气质最为独特的一部影片。
《皮绳上的魂》改编自扎西达娃的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扎西达娃是西藏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他写过许多小说,包括《骚动的香巴拉》、《古海蓝经幡》。
参与编剧的电影作品包括《益西卓玛》《冈拉梅朵》。
而电影《皮绳上的魂》便是以扎西达娃的《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为主要架构的。
《皮绳上的魂》里的主人公是猎人塔贝,意外收获天珠的他,得到扎妥活佛的点化,需要护送天珠去往莲花生大师的掌纹地。
掌纹地纵横交错,如同人手掌的纹路一样,清晰可见与隐藏其中的线条,都需要自己探索。
而在这其中,只有一条通往人间净土。
于塔贝而言,掌纹地就是他寻找的目的地。
与塔贝一起踏上路途的,是女人琼,以及途中遇到的哑巴小孩普。
女人琼身上有一根绳子,两人前往掌纹地的路途中,每过一天琼便在绳子上打一个结。
她是半途遇到塔贝的,她无意关心即将一起去向何处,只想着离开原来的地方。
哑巴普被锅砸中,一路跟着他们,为他们指路。
烈日烤灼的大地,绿草渐青的原野,白雪覆盖的山脉,这一路上,他们不停遭人追赶。
张杨将两人的一路行程,用偏西部片的形式表达出来。
而故事更为丰富的注入来自于另外三条线。
郭日和占堆是一对兄弟,他们一路上在寻找塔贝这个人,为了给自己的亲人报仇。
他们经历杀戮、长途跋涉,跟随着塔贝前行的脚步,探寻塔贝的去向。
两兄弟之间也存在着矛盾,是关于复仇的分歧。
除了郭日和占堆,还有一群人想要抢走塔贝手中的天珠。
除此之外,影片的魔幻现实主义体现在另一位人物——作家身上。
作家写过一本小说,小说的故事与塔贝的经历几乎一样,主角同样是塔贝和琼。
他踏上了寻找塔贝的旅程。
在本片中,塔贝寻找地形奇特的掌纹地,郭日、占堆、恶人、作家寻找塔贝。
他们中有人觊觎天珠,有人身兼重任,有人只想找寻真相。
西藏这块神奇之地在张杨的镜头之下变得极为安静旷远,片中的人物也都藏着内心的欲望,奔着自己的目标前往未知的路途。
他们所执念的一切需要渐渐放下,关于亲人被杀这段经历,关于天珠这本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关于死而复生之后的内心解脱。
说到底,影片在生命与寻找间展开了讨论。
这讨论并非无意义,他从过去与现在、真实与虚构的维度让人领悟生与死。
影片的魔幻不仅在于叙事方式上的烧脑,而且在于塔贝作为影片的中心人物,他的象征属性。
影片的结尾巧妙,它的处理让人顿悟塔贝的存在意义。
张杨借由西藏文化的本源深入影像,将其归结到轮回与救赎的探讨以及延续之上。
这种延续是将自身真切感知与深厚民族文化、奇特小说意境的一次结合。
本片令人印象最深的时刻之一是在湖边,塔贝答应陪着老人看完一场盛大的表演。
这段有力量的歌舞却成为老人临终前的唯一记忆。
在这里,触及到了死。
塔贝携起这份信念走向掌纹地,他最初以死换生,看到别人死而向生,再经历生与死。
对于塔贝而言,他这一路上寻找的是自我,是解脱。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寻找自己的来去归根。
我们最为私人的目的其实就是在精神的三部分本我、自我与超我里变化,与生俱来却又难以接近。
影片在解构真实与虚幻时,铺了一张非常大的网。
这张网将所有人物全部框住,你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兜兜转转交织在了一起。
故事本就有趣,张杨还通过西部片、公路片的镜头语言表现,整部影片的魅力只有自己深入其中才能体会。
除了湖边的落日、绿色的草地、荒凉的沙漠以及纵横的丘壑,我们还能看到一次极为特别的西藏描绘。
这种描绘来自于完美的摄影,宏大的格局,更来自于每个人不同的观感,《皮绳上的魂》告诉你的是一个简单却又复杂的故事,它需要你感知叙事上的巧妙、故事结构的复杂以及最后传达出来的看似简单的主题。
和塔贝一样,你也需要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象。
你曾经放不下的,绕也绕不掉。
和电影一样,你需要等到最后一刻,一切明了。
©️本文原创首发于不散微信公众号(ID:busan-movie),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 THE END· 这是“不散”的 第451期 文章,想去西藏!
别人推荐的时候只是说去看这部电影,可以享受这个魔幻的故事。
加上本人特别喜欢魔幻现实主义,所以刚开始当做纯魔幻的故事去看,也觉得挺有趣的。
中间特别喜欢小先知,女主也很漂亮。
最后的悬念揭晓,才知道原来这是个悬疑故事啊。
这个悬念和朋友之前写的小说悬念很类似,就更加有共鸣了。
对,个人很喜欢。
但也不排除会有人觉得无聊吧,毕竟每个人口味不一样。
我第一次知道《皮绳上的魂》这部影片,还是通过今年年初的第53届金马奖颁奖典礼,这部影片获得了金马奖六项提名,却很遗憾的未能获奖。
我也只知道这是一部带有浓郁藏语区文化的影片,在颁奖典礼上的片段中,看到的内容也是非常零星,只见篝火映衬下,一个粗犷的藏族汉子和一名面容姣好的藏族女子在交谈的画面,给我留下了唯一的印象,看起来,有一丝莫名的神秘。
当我第二次知道《皮绳上的魂》的时候,是因为前阵子意外获得极高人气的影片《冈仁波齐》。
这时候才发现这两部有关藏族文化的影片,都出自张杨导演的手笔。
《冈仁波齐》的受欢迎程度,不可避免地对《皮绳上的魂》产生了一定影响,我估计这也正是后者现在得以在影院里公映的原因之一吧,趁着大家对藏族文化正有热情的时候,利用前者的市场影响力,给后者打下一个基础。
事实证明《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影片。
较之于前者的冷静、沉稳和客观的典型纪录片格调,后者充满了完全相反的热情、狂野和不羁,是一部很有特点的奇幻电影,令我大为惊叹,也为之深深着迷。
我很肯定《皮绳上的魂》是近几年在影院公映的国产影片中最具有美国传统西部电影元素的作品。
这是一个几乎摒弃了所有现代社会的元素的故事,甚至连平常维持社会治安的警察都省略了,构建出一种人人自危的法外之地的背景环境。
所有在故事中出现的角色,都有着各自的目标和动机,而且他们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不断地积极寻找自我保护的机会,当他们遇到危险而无法仅凭一己之力自保的时候,会很迅速地转而寻求更强大的力量的庇护。
于是我们会看到男性角色们往往身上带着刀或土制手枪,并且这些有可能伤害别人的危险武器很少直接发挥它们的作用,反而是配合着心理恐吓和口头威胁,意图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代价从别人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且在影片的设定中,以血还血,血债血偿的原则依然可行,甚至可以交给自己的下一代去完成复仇,这同样是在现代社会当中所无法接受的,但是在美国西部电影里,这往往成为人物矛盾和故事高潮的绝佳选择。
还有村镇里唯一存在的小酒馆,往往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聚集之地,也经常是西部电影人物关系产生交集的最佳场所,这同样在《皮绳上的魂》里也有具体体现。
藏地里丰富的自然风光和独特地貌,也让张杨导演爱不释手,他把这些难得一见的美景尽数用镜头录下,用最精致的画面构图修饰到最美,带到观众眼前,让人大饱眼福。
因为情节的缘故,主角一行人要尽量远离人群行动,所过之处大都荒无人烟,所以我们也得以跟随主角的行程,饱览这些非同一般的大气和壮美的气质的景色,草原、沙漠、森林、湖泊看起来是一望无垠的辽阔,都让我过目难忘,还有湛蓝的天空和优雅的白云,简直可爱到让我羡慕,更要提及影片最后部分才得以窥见全貌的掌纹地,交错纵横的沟壑,深浅不一地遍布整整一大片地貌,堪称绝世奇景,似乎是藏地独有的,在我以往印象中似乎还未曾见过,非常值得一看。
影片的故事原型源自于我国著名魔幻现实主义藏族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遗憾的是我都没看过),加上张杨的改编,糅合成为如今的《皮绳上的魂》电影里的故事。
猎人塔贝杀生过多,罪孽深重,遭到天谴,但临死前意外获得的藏传佛教圣物天珠,让他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背负起一个责任很重的任务,要护送天珠前往莲花生大师留下的掌纹地,找寻天珠的最终归宿。
临行前,活佛用三句话点拨塔贝:“目标在北方,距离在脚下,道路在身上”。
塔贝是一个十足的老粗,以往干的就是杀生的勾当,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听到活佛留给他如此有禅意的点拨,也是似懂非懂,既然这条命是神明给的,那就应当遵循神明的旨意,向远在北方的掌纹地出发,于是稀里糊涂就上路了。
不过他虽然粗,但不傻,知道圣物天珠的吸引力,对很多人而言都是巨大的,那些试图不择手段拿到天珠的人对塔贝而言就是危险的存在,于是他必须绕开人群前进。
可是旅途遥远,远离了人群也失去了生存的便利,塔贝差点把自己饿死在半路,又迷了路在原地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好在神明在冥冥之中给了他帮助,让他遇上了能照顾他生活的贤惠美貌的年轻女子琼和懂得指路的哑巴小顽童普,给塔贝带来继续向目的地前行的保障,而塔贝一行三人要面对的危险和担忧,更多来自于其他人,有来找塔贝寻仇的仇家,也有盯着天珠不放的恶人,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威胁。
影片里的出场角色其实不多,有台词的也就十几人,而且还有几位是露几次面、说几句话就退场的人物。
但每个人物都并非多余,对串联情节都有着大小不一的重要性,也为故事背后的真实面貌做了铺垫,让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你在某时某地遇到某人,在一起交谈的那些话,都是宿命中已经注定会发生的,这些都是上天的神明已经早有定数,并不因为自己个人意识而会有改变。
好似塔贝必须要经历许多劫难,他身负圣物,在彷徨中得到了帮助,面对危机和生死,开始认真思考这一次通往掌纹地之行的真正意义,本来对他而言只是一次距离很长的远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见识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许多人和许多事,从而意识到这一程当中收获的醒悟和思索,也应该是神明对他的一种点化,让他逐渐成为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具有新的生命的人。
我想这也正是张杨导演想要的效果吧,自己看到的表象,距离背后真正的真相,时常是有距离的,现实如此,将现实和魔幻色彩也映照在故事里的影片更是如此。
影片在叙事节奏的安排上非常缓慢,甚至已经有点到了挑战我的耐心的程度,逼着我静下心,不再期待会看到什么当下流行的电影里可能会出现的元素,反而使得我有充分的时间去好好端详画面中出现的景色和人物,更从容的留意细节,像是人物身上的充满了藏地风情的衣着和饰物,还有他们一字一句也并不复杂的台词,细细的品读里面蕴含的韵味。
影片的叙事,如果从常规角度来说,是有些乱而无序,给人的感觉并没有连贯流畅的体会,但是在我看来,这似乎是刻意打乱了部分时间和空间的顺序,没有做出特别的标注,也让人物的出场看起来相当的突兀,平添了神秘感和宿命感,而这样的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消弭了现实和魔幻的界限,让人找不到虚虚实实之间的分割线到底在哪里,也可以视为张杨导演并不想把所有的谜团都摊开来,直接告诉观众来龙去脉,而是交给观众自己去消化和理解。
《皮绳上的魂》节奏虽然非常缓慢,其实如果有认真看下去的话,也会发现故事里面值得玩味的内容,并不少,倘若影片只是讲述一个人决心将圣物带到圣地,途中克服了各种困难险阻和恶人追杀,那么唯一的悬念几乎只剩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张杨导演想要的是更多,他把藏地文化、信仰、风俗和野性的气息,都尽可能装进这个并不复杂的故事里,有不少的节外生枝,看似与主题无关,而到了最后,才发现这都是一种假象的代表。
特别是当塔贝决心保全琼和普,坚持孤身一人上路完成最后阶段的路程,路过圣湖边的村庄,在夜色中,围着篝火,陪着即将仙逝的老人,看完最后一曲舞蹈,老人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塔贝感慨万千,自己坐在圣湖边上,眼望着湖光粼粼的景色,心中波澜汹涌,从这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过去的他,摒弃了以往的自私、嗔怒、仇恨,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程得到的所有,就是如同圣物天珠一样宝贵的神明的馈赠,也才会让我更明白结局时塔贝为何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具体内容我不剧透,留给大家慢慢看。
景色也好,人物也好,故事也好,带给观众的,最终都是指向内心的一种感悟,那就是在神明的感召之下,重新认识和发现一个全新自我的过程。
也如同通往故事背后真实全貌的道路,崎岖蜿蜒,影片不会明说,而是需要观众自己去细心感受,到了最终结局,也自然会明白,所谓的真相也并不重要,发自内心的灵魂觉醒,实现自我的救赎,让塔贝的第二次生命拥有了最亮的光芒。
就好像琼随身携带的那条皮绳,看起来不起眼,可是陪伴着塔贝一路走下来,每天在皮绳上打一个结,在经过108天之后,就有了108个结,与佛珠一样,成为了实际意义上属于他们这一行人的特有的佛珠。
张杨导演在演员选角上也没有含糊,要求一定要用全藏族演员班底,还特别强调演员的脸部轮廓和线条必须要棱角分明,看来他的用意是有道理的,几位主演可能过去的作品不为大家所熟知,但是看过影片后,相信大家一定会对他们刮目相看。
几位主演的表演不敢说很出色,不过脸部特征真是做到了印象深刻这一点,人物是什么性格,反而不需要花心思去猜,都写在了脸上呢。
我要向期待着看到一部风格相当罕见的剧情电影的朋友,强烈推荐《皮绳上的魂》,尽管它通体透出一股浓郁的藏族风情,但它并不是以卖弄藏族风情为生的影片,它着重的是讲故事,讲一个只有在广袤无垠的大自然环境下,一个远离现代社会的奇妙地域,一群行走在使命途中的人身上才会发生的故事,有时很现实,有时很魔幻,你需要放下所有对以往剧情电影的既定观点,真真正正的浸入在张杨导演构筑的这一方天地里,感受他想要表达的观点,引发自己的思索。
这部影片真的很另类,几处时空交错的部分,有前后矛盾的嫌疑,甚至有点让人迷糊,我想这应该是张杨导演有意的留白,至于怎么理解,就看观者自己的见仁见智了。
另外也要向喜欢优美自然风光的电影的朋友们强烈推荐这部影片,大量美到足以令人窒息的镜头就在这里出现,可以让你坐在影院里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如果说看了《冈仁波齐》会让你有到318国道走一遭的冲动,那么我想看了《皮绳上的魂》,你很可能就会有去游览西藏全境的野心啦。
本文发表于《上海电视》8月某期,如需转载,请一定联系本人、一定注明、一定附上豆瓣链接!
我打三星是恨铁不成钢 -看罢《冈仁波齐》,我感觉张杨是个缺乏胆识的导演。
他在评论界口碑甚佳的新片《皮绳上的魂》,把藏地风光和人情拍出了赛尔乔·莱翁内西部片的味道,镜头非常美,即便是由隐喻、指代、非线性叙事、故事套故事、现实与虚构混淆等方式完成的复杂叙事,他也娴熟把控,几乎没有漏洞,信仰观也比《冈仁波齐》明晰。
这也许是他目前最好的作品,可惜在大框架上缺乏不管不顾的艺术家胆识。
此片改编自扎西达娃在三十多年前写的两个魔幻现实主义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有了纯文学文本支撑和作家本人参与编剧,张杨完整描绘出作家格丹,即“我”,笔下变动、跳跃的时空,格丹本人从一个掌控不了故事走向和人物命运的旁观者,进入小说空间,最终代替笔下主角塔贝,与其伴侣琼继续护送圣物天珠进入莲花生大师掌纹地,完成使命。
可以说,整部电影被海报剧透了,望着广阔藏地风景的格丹,才是主角。
这种剧透满足了无需动脑筋就能看懂《冈仁波齐》的观众,但艺术口味更高的观众要求更高。
为抵达反转结局,铺垫不少,比如路人看不见的、名为普的先知孩子偷了作家的笔,比如作家大怒时咆哮“我能让你们都消失!
”当我意识到大框架如此,非常失望。
扎西达娃二十多岁时开的这个脑洞,是当时一批中国先锋作家跟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例子。
在这种风格已成文学领域常见模式之后,张杨仍视其为新鲜事物而为之,反倒陈旧过时,想象力受限。
原作里对藏人精神的迷茫,在电影里本已化解为爱人却不为人所爱、付出不求回报、放弃对世仇的愚忠等澄明态度,结果导演放弃了彻底提升故事精神内涵、形成个人风格的机会。
塔贝的成长脉络清晰,女主角琼的各种行为动机亦合理,即便不读原作,看她流着泪抚摸藏獒,你都能立刻感知她长久以来的孤独寂寞和心中打算。
两处床戏非常自然,自然到我默想“此处应有床戏”就出现床戏的程度。
整部电影粗略描绘了几对女人与孩子,可看成跟琼与普共享相似命运的个体,侧面烘托暴力原罪与世仇传统给藏民带来的伤害。
这些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所以这是同一个男人、女人、孩子的故事,类似姜文对《太阳照常升起》的处理,但姜文任性地讲故事,不解释,飞起来。
毕赣让他《路边野餐》里的荡麦成为一片似乎存在又似乎是梦的故土。
徐浩峰把他不按理出牌的风格强化成叙事之必需。
但是张杨,对不起,真是差那么一口气。
---我的公众号:树屋钓月亮
世界观的构建是完整的。
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
现在的电影做到这一点都非常的困难。
而直接引用藏族的世界观算是近手楼台先得月吧。
我们现代的都市人,可能太需要另外一种世界观了。
另一种人类精神层面的参照系。
车上的小女孩得了绝症。
父母家人却期待着她的转世。
这种灵魂不灭论何其的高贵。
简直是人类的高光。
杀错人的儿子母亲,也能坦然接受将来儿子被复仇的命运。
这是真正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说句闲白,这女主演真的是太漂亮了。
演的那么纯美的女性。
藏族的女性如果都是这样的好女人。
恐怕全国的单身男性都想咬牙挑战高原反应了。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无须多言,自己评判。
2017年7月30日我在杭州观看了《皮绳上的魂》点映,张杨导演和观众做了许多交流。
大家对片子评价很不错,但对剧情、对主旨的理解可谓众说纷纭。
我是莱昂内和西部片的影迷,自然非常喜欢本片。
有幸得到了导演签名的电影书,书里附赠了一本小册子《<冈仁波齐>和<掌纹地·皮绳上的魂>主创访谈Q&A》,信息量很大,也透露了不少“官方版”剧情说明。
我选了一些,摘录于此。
当然,作品一旦见诸世人,导演或编剧就不再是唯一的阐释者;观众的理解即便与主创不同,也不意味着就是错的。
本文内容全部节选自【马灯电影】出品的小册子《<冈仁波齐>和<掌纹地·皮绳上的魂>主创访谈Q&A》,纯手打。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强烈建议看完影片再看主创阐述,不然会丢掉很多乐趣。
访谈① 张杨(《皮绳上的魂》导演)
张杨在重庆路演的照片Q:《掌纹地·皮绳上的魂》的原著小说在当代文学界很有影响力,在创作上,您怎样看待电影作品和原著小说的关系?
张杨:我的大部分电影,除了《无人驾驶》以外,基本上每个剧本我都要参与创作。
扎西达娃是中国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开山者之一。
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来自南美,以马尔克斯或鲁尔福这一批作家为代表,他们的特点是人、鬼、过去、现在交织在一起。
在中国,恰恰是西藏这样一个地方,它有宗教、特殊的地理面貌和自然环境,提供了魔幻现实的可能性。
我们都热爱这类型题材和表达方式,这非常令人兴奋,但在实际的创作中,编剧重点在呈现故事,而导演架构影像,尽量视觉化,减少台词、对白。
比如复仇兄弟的故事,在前两稿里是相对偏后一点才出现的,是用回忆的方式去阐述的,戏份不多,只是回忆和叙述两代人冤冤相报的背景。
从导演的角度,那就浪费了一个时空了,况且在作家和他小说里的人物塔贝中间再套一层小说人物的回忆的话,时空概念就太不清晰了,所以我们就商量把回忆这条线拿出来,和作家追逐塔贝那条线并行,一开始就来一场戏:一个杀错人的故事。
第一,我通过那场戏构建了一个西部片的视觉元素,第二,把这条线提起来了。
实际上,最复杂的是作家这条线的真实和虚构,所谓追逐的这条线,我们只是把它稍微地戏剧化一点,但如果上来就告诉观众这是作家,电影就没意思了,观众就已经开始排斥了。
我们要做的是不让观众去分清楚谁是谁,为什么多加了两个黑帮人物,就是要混淆,不要让作家这条线过早地暴露在观众面前。
Q:原小说《西藏,系在皮绳上的魂》谈的是西藏面临现代化的困境,改编之后的《掌纹地·皮绳上的魂》内核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佛教寓言。
张杨:对。
实际上,我只是用了小说中关于一个文化人的困境及其小说结构,我想的更多的是个体的困惑,对于我来说,就是寻找和救赎的主题。
我在做这两部电影时都是在寻找,作为一个创作者,本身也是寻找的过程。
从某种意义上,我和那个作家的感觉非常接近,作家所谓的在寻找他小说中的人物,其实就是在寻找自我。
你也可以理解为最后他找到自己了,回忆到小时候的责任、小时候的天珠,最后拿着天珠说咱们继续往里走。
小说里的主人公往往投射为作家另一个层面的自我,所以这里面的塔贝也可以理解为作家的另一面,塔贝就是在赎罪。
他懵懂地得到了一个天珠,但要去完成一个使命,意思是他在这个过程中去赎清所谓的“罪孽”。
小说家到最后碰到塔贝的时候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意思是我终于找到自己的责任。
我更希望这个电影的指向性是往这个方向去寻找“救赎”的概念。
访谈② 扎西达娃(《皮绳上的魂》原著作者、编剧)
扎西达娃(右三)参加拉萨路演Q:改编顺利么?
最大的难点是什么呢?
扎西达娃:改编要解决的最大的问题还是故事,电影一定要有故事,要打破已有的小说文本,实际上要从形而上的层面降到讲故事的层面。
于是我主动给张导建议,我说还有一个小说叫《去拉萨的路上》,也是一个康巴人带着一个姑娘一起上路的故事,主人公是个逃亡者。
《西藏,系在皮绳上的魂》是个流浪的康巴人在路上寻找不可知的答案的故事,两部作品有相似性,而且《去拉萨的路上》故事性更强:一个逃亡者沿公路行走,身后有警察、有动物、有仇人,都在追杀他,故事里也有爱情。
张杨觉得这两个小说可以结合,实际上从故事线性来说,可以是以《去拉萨的路上》为原型,但在形式上,有一些超现实、时空交织的处理上,可能更多地考虑用《西藏,系在皮绳上的魂》的方式。
跟他谈完以后,有一天晚上我突然一下子找到了一个点,能把整个故事串起来,就是利用一头小鹿,一个朝佛的少女,牵出“护送天珠”这么个概念,它是一个传递的过程:圣物天珠本来是小女孩戴着,但她中途遇险,临死前碰到了一只鹿,她把圣物交给了鹿,让鹿戴着它一直往北方走,但鹿被猎人杀了,猎人因此遭天谴,又被活佛所救,起死回生以后踏上了护送天珠进圣地的路。
这本是个传说中的故事,但一个小男孩儿目睹了小女孩跟鹿之间的交集,原本小女孩儿是想把天珠交给小男孩儿的,但他逃避了,看到了鹿来,他转身跑掉了。
很多年之后,小男孩儿成了作家,他一直在逃避这段童年的记忆,记忆却在他内心潜藏,莫名成了他笔下的故事,但一直到故事完结,他接过天珠的时候,才终于开始直面自己的使命。
这是个双矛的电影结构,因为增加了这个结构,我们很顺畅地把几层时空交错到了一起,我个人很擅长,也很喜欢把多时空放在一个现实平面上,你可能猛一看觉得是好几拨人,其实是同一拨人,发生在不同年代的故事,是数代人之间不间断的相互追逐。
Q:您提出的这个“双矛”的结构,它的连接点是什么呢?
剧中有些人物似乎比较有神性?
扎西达娃:主要的连接点有两处,一个是作家在考古现场发现的“莲花生大师掌纹地地图”,这让他相信“圣地”,或者说答案是真实存在的,所有人要做的就是寻找它;另外就是轮回的概念,是藏人对待生命和死亡的态度。
剧中还设置了一些纽带式的人物,比如那个男孩“普”,他像个小精灵,他是唯一跟作家有过接触的,连接现实部分的。
因为塔贝和琼是作家笔下的人物,是作家在内心深处试图捕捉的,一直到结尾前都不可能跟作家直接会面,所以普实际上有点像是使者,像天使、精灵,在所有人都陷入迷惘的时候,他负责冥冥中的指引。
Q:剧本一共有几稿呢?
听说中间曾经搁置过一段时间,前后的创作思路有变化么?
扎西达娃:这个结构定下来以后,张杨导演最初曾经提出要把主人公塔贝塑造成一个性格比较戏剧化、有喜感的人物,同时考虑到未来的票房,希望加强剧本的戏剧性和矛盾冲突,尽量激烈好看,也就是说,第一稿剧本是按照一个商业电影来做的。
但2008年由于种种现实的原因,拍摄搁浅了,一直搁置到2014年重新启动,张杨导演的创作思路有了变化:新的想法是不考虑票房,彻底从创作出发,做个艺术电影。
于是我们重新梳理了人物性格和关系,包括影像风格,也做了大的调整,前前后后大改了六次,参考了包括《西部往事》在内的一些经典作品,从快节奏大起伏的商业故事,变成了有比较强西部片气质的缓慢、冷峻、潜藏危机、指向更开阔的结局的电影,重点从讲故事移到了提问题,从被动逃离到主动寻找。
访谈③ 郭达明(《冈仁波齐》《皮绳上的魂》摄影指导)
本片去年斩获上海电影节最佳摄影Q:对您来说,《掌纹地·皮绳上的魂》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制作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您对其摄影风格、美学、技法上的构思是什么?
郭达明:魔幻现实主义本身在中国电影中并不多见。
西藏就是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
多亏有大半年拍摄《冈仁波齐》的铺垫,使我们对藏区有了相对充分的了解。
从制作上来说剧组的运作更趋于常规,该有的差不多都有了。
最特别的地方是两个月时间转场跨度2000多公里。
实际上2013年底我们就从香格里拉到阿里把318和219沿线能到的地方都跑了一遍,能拍到的地方都去了,也是极致了。
七月份和导演在拉萨一边分镜一边看片,基本确定了西部片的影像风格。
构图运镜上我们参考了《西部往事》,光线处理上《大地惊雷》给了我们不少启发。
Q:这两部电影制作完成后,您觉得满意吗?
或是过程之留有什么遗憾?
郭达明:这得问导演,他是否对我的工作满意。
呵呵。
如果说遗憾的话,《掌纹地·皮绳上的魂》有一些,因为它是不可复制的,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这样的地方,拍这样的一部电影。
我在光线处理上还是有些不扎实的地方,包括没能用胶片拍摄。
至于《冈仁波齐》,我很喜欢。
访谈④ 杨红雨(《皮绳上的魂》剪辑顾问)
杨红雨剪辑的好作品太多了Q:您对影片剪辑风格、手法上的构想是什么?
杨红雨:在剪辑过程中,我和导演因为有了多年合作的默契,所以基本上还是比较顺利的,到后来多次修改主要都是集中在长度上。
这个片子本身的神秘气质决定了它的节奏不可能特别快,特别跳跃,但同时也不能过于顺畅的平铺直叙,所以我们在结构上做了很多尝试,试图让每场戏在保持住节奏的基础上又能尽量留下些想象空间,让故事进展得有悬念,让观众能带着一种紧张感和期待看下去,不要因为时间过长或事件太直白而让观众产生疲惫感。
为此我们删减了很多对白,把台词尽量精炼,充分给已经很有气氛的摄影画面和环境声音设计以及音乐留下空间,用这些丰富的视听语言来营造影片氛围而不是靠解说性的台词。
Q: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
您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杨红雨:我们唯一的略有争执是发生在影片的开场,我最早剪辑时希望片子尽快进入到一个紧张悬疑的气氛里,所以前面用几场事件很突出的戏,比如小孩看鹿,塔贝杀鹿,塔贝被救活后上路寻找天珠作为开场,完全顺着塔贝的故事线贯穿下去,而把另外一对兄弟的戏放到了后面作为另一个部分。
导演在看过之后感觉这样剪虽然故事线清晰了,可是神秘感却不足,尤其是作为全片开头,给整个影片定下的基调就不准确了,所以考虑再三我们还是决定改回原剧本的顺序,把几场看似各自独立互不相关又有点没头没尾的戏都并列放在了开头,但每场戏都做足了气氛,让那种贯穿全片的西部片节奏从一上来就格外突出,同时更增强了影片的悬疑感,效果不错。
本文首发自文慧园路三号,2017年8月18日今年最让人意外的影片莫过于张杨导演的《冈仁波齐》,谁都没有想到这部故事性相对单薄的影片会票房近亿且口碑持续高升。
无论人们是出于何种原因走进影院去安静地接受近2小时的灵魂洗礼,《冈仁波齐》的成功在于,它展现了另外一群质朴藏民的生活方式,为浮躁社会风气下的观众提供了挣脱世俗束缚、接近自然纯粹的出口。
在8月上映的《皮绳上的魂》同样出自张杨导演之手,也是藏族题材,被许多人称为是《冈仁波齐》的姊妹片。
所不同的是,《皮绳上的魂》根据扎西达娃《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小说改编而成,无论是故事主题、叙事结构或是表现形式,都比《冈仁波齐》更为宏大辽阔且复杂高深。
平行与轮回 某种角度而言,《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似乎都可以算是“公路片”——前者是一群人从芒康徒步去1000多公里去冈仁波齐朝圣,后者则是一位罪孽深重、死而复生的猎人护送圣物天珠去往掌纹地寻找救赎。
然而,除了体裁上纪录片(《冈仁波齐》到底是不是纪录片的问题我们之后再讨论)和故事片的区别外,两部电影最大的区别还在于叙事结构上的不同。
做一个形象的比喻,《冈仁波齐》的叙事结构宛如一条绵延的直线,一群人出于不同的原因一同踏上了朝圣的征程,在这条直线上,经历了生(婴儿出生)、老(孩子长大、大人老去)、病(头疼、腿被山体滑坡砸伤)、死(长者逝去)的轮回;而《皮绳上的魂》的叙事结构就宛如三条交织的皮绳,三个平行的故事线在某点汇合相交,打破了时空的间隔,以西部苍茫豪迈景象为背景,浑然天成为一体。
《皮绳上的魂》共有三条故事线,以复活的猎人塔贝和琼一同护送天珠去掌纹地为主线,另有一位作家寻找塔贝和琼以及找寻塔贝复仇的两位兄弟为两条辅线,而两兄弟找塔贝复仇这条线,本是小说中没有的。
也恰是这条线,让影片的节奏以及戏剧性显得更强,两兄弟的复仇,通过电影的剪切技巧省去了几十年的追逐历程。
在荒芜的山川映衬下,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塔贝和作家在不同时空中念出的话,将复仇上升到了哲学高度,塔贝和复仇的兄弟之间最后的决斗场面更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叹惋。
看到最后,才明了,在不知不觉剪辑的障眼法中,我们之前所看到的故事,其实发生在三个不同的时空。
《皮绳上的魂》开篇便是一位小女孩在朝圣路上跌落谷底,手中握着一块圣石,希望路过的小男孩可以带她去掌纹地,小男孩退缩了。
峰回路转,当所有的故事讲述完之后,影片再回到开篇小女孩跌落谷底的画面,一头鹿吞食了小女孩手中的天珠,而这恰是猎人塔贝射杀的那头。
故事似乎开始了新的轮回,平行的时空里一样的故事仍在上演。
每过一天,琼便会在皮绳上打个结,作家在掌纹地找到她时,一共有108个结。
佛教中,108代表着将三世的六根、六尘、六入一切颠倒,即可成佛。
一直在想,这个皮绳上的魂究竟是谁的?
一路上,琼劝塔贝放弃护送天珠,劝他放下砍刀,塔贝作为传统藏人和琼代表着的新藏人之间的冲撞,正是古老文化与现代文明、宗教信仰与世俗生活纠缠下的代表,当仇恨被放下,塔贝的魂被留在了掌纹地,琼跟着作家再次启程向前,获得新生。
塔贝真的死了吗?
想必不会,塔贝将会在下一个轮回开启之时,重新回到琼的身边——这也是为何琼会在那晚钻进塔贝的被窝,义无返顾的同他一起上路,因为只有在塔贝身边,琼才可以得以完整。
真实与虚构 《冈仁波齐》自上映以来,除了剧情和主题外,大家讨论最多的便是,这到底是不是一部真实的纪录片——重点在“真实”与“纪录片”这两个词上。
导演张杨在接受采访时,毫不避讳地承认,《冈仁波齐》许多镜头都是摆拍,但是所有的情节都是真实发生的。
于是乎,这便引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纪录片就一定是完全真实的吗?
或者说,经过搬演的影片,是不是就不能叫作纪录片了呢?
对于电影专业的人士来说,这两个其实是自纪录片诞生以来就争论了非常久的问题。
纪录片鼻祖弗拉哈迪在1922年拍摄完成的《北方的纳努克》,是他在北极历经16个月的生活考察拍摄完成的作品,其中也不乏搬演镜头。
“纪录片”一词最先由格里尔逊提出,他认为纪录片是“真实的创造性处理”。
从格里尔逊到法国让·鲁什德真理电影以及美国德鲁小组的直接电影,纪录片的美学观念一直在被更新,但“真实”始终都是其不可逃脱的一个关键词。
进入后纪录片时代以来,一种流行的说法是,不存在客观的真实,但始终存在着建构真实过程的关心与参与。
所以,无论大家怎么评论《冈仁波齐》是“伪纪录片”还是“剧情片”,有一点不可否认,影片展现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也正是因为其的真实存在性,才会让身在世俗之中的大众感到动容与不可思议。
有意思的是,《皮绳上的魂》就和《冈仁波齐》走得完全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冈仁波齐》带有一些虚构成份,那也是对真实生活的再创作,而《皮绳上的魂》则完全改编自小说,而小说本身,更是被誉为当年藏地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其中嵌套着现实与传说之间的关系,杂揉着宗教与哲学、虚幻与现实。
因而,当张杨导演选择这一题材改编做电影创作,可想他绝不仅是想呼唤大家回归纯粹、摆脱世俗那么简单,导演对于时空的探讨、人生意义的追寻,在《皮绳上的魂》中可见一斑。
影片中借活佛之口说出这样一段话,“你又如何知道,我们不是比我们更高一层的神所虚构出来的呢?
”或许,这才是影片最重要的一句发问,茫茫追寻一世的目的地到底有何意义,而我们关于真实或是虚构的界定又有何意义?
神圣与虚无 电影最有意思的地方便在于其对时空的打造,而我们人类终其一生探究的根本问题便是时空问题: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
而张杨导演的《皮绳上的魂》,恰也抛出了这个问题。
《冈仁波齐》倘若不是最后张杨导演将转山的结果隐去,尚不能显示出这部影片的厉害之处。
《皮绳上的魂》也是一样,最终琼会去往哪里,导演也并未给出答案。
无论是前一部作品中徒步1000多公里的朝圣之路,还是后一部作品中踏上的救赎之路,这其中都蕴含着神圣的信仰,是藏民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就像上文所说的,张杨导演绝不只是要探讨信仰问题,更多的,他是要突破,突破影片影片的表达形式,突破叙事的主题。
张杨导演的《皮绳上的魂》中许多场面总是让人想起约翰·福特《搜索者》《日落狂沙》等西部经典影片,加上穿插的跨时空的镜头与阴郁色调,片子带有绝对的先锋性,被誉为中国西部魔幻现实主义影片的开拓者似乎并不为过。
如果把《皮绳上的魂》看作只是放下屠刀与仇恨、立地成佛的鸡汤,那真的是太过浅薄了,这部影片所蕴含的人生哲思以及虚无表达,恰是影片耐人寻味之处。
正如上文所说,看完《皮绳上的魂》,细细品味,多少会感到有些虚无之意。
我们找不到人生的目的地,即使找到了,面临的仍然是生死的轮回。
上个世纪末,张杨导演凭借《爱情麻辣烫》正式步入中国影坛,相对于娄烨、管虎等第六代导演,张杨导演起步稍晚,但仍然赶上了第六代导演体制内集体亮相的时机。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电影开启了市场化的商业追求,这对于新生代导演来说是一个机遇,一处为诸多命题、诸多话语、诸多文化与意识形态欲望所缠绕、所遮蔽的文化现实成为张杨等第六代导演的写照,大家在当时影坛的现实下追寻自己的艺术之路,完成文化或是身份的表达。
从《爱情麻辣烫》到《洗澡》再到《昨天》,张杨导演最初的5年3部作品可说是部部带有跨越,从商业到商业与艺术融合再到完全的个人化艺术表达,这条探索之路,似乎是张杨导演的正式宣言,而之后的《向日葵》和《昨天》一样,都是极具个人内心表达的叙事作品。
《落叶归根》开始,张杨导演转向现实题材的探索,《落叶归根》是对社会底层人物的关照,《飞越老人院》是对老龄化问题的解读,而《无人驾驶》则以情绪化的方式表达了社会物欲横流情况下主人公的迷失。
《飞越老人院》和《无人驾驶》两部影片都可以看出张杨导演透过镜头所传达出的一种焦虑,这种焦虑是关于社会物质与精神文化之间的冲突,是经济高速发展下,人们开始迷失自我的映照。
进入21世纪10年代以来,我们经常谈论一个词,叫作“中产焦虑”。
当然不是说无产者或者上流社会人物没有焦虑,只是现在看来,中产者焦虑会更加明显。
原因很简单,因为中产者有一定的经济条件基础,他们不用担心温饱,但他们远没有到名利各方面都取之不竭的情况,同时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后来者顶替或者是自己的子女是否还能维持在现在的情况。
同时,中产者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虽被潜意识中的欲望裹挟,但偶尔还是会因为自我的迷失感到懊恼。
在这种社会语境下,张杨导演用《飞越疯人院》和《无人驾驶》表达出他的迷茫与无措,而时隔多年后,他带着《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回归,我们不妨将这两部片子看作是导演出走寻找焦虑出口的答案。
尤其是《皮绳上的魂》,细看过电影的人,一定会发现,影片中那个一直在寻找的作家,才是本部影片真正的主角。
他创造了人物,而他并不知道人物的终点是哪里,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之后的路在哪里一样。
这个作家就好像是导演本人的化身,张杨不再像是最初的《昨日》和《向日葵》那样将内心世界直给,而是用一种更为模糊、更具有思考意义的虚构叙事传达出他的个人觉醒。
如果你对生活正充满好奇,你可以去看《皮绳上的魂》,它点透了生命的意义;如果你对生活正充满焦虑,也可以去看《皮绳上的魂》,它将给你带去灵魂上的共鸣。
皮绳上的魂讲述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千万不要怀疑自己的智力,看懂这部电影不需要什么强大的理解力。
电影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叙事,看明白它需要有耐心看到最后,仅此而已。
顺便提一下,我个人比较反感烧脑这个词,无论用在哪部电影身上。
我评价皮绳上的魂,三个字:不及格。
我不是要说皮绳上的魂是一部烂片,它不是。
它的制作、取景是用心和精致的。
可是作为一部作者电影,作为一部张扬导演的电影,作为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电影,它是不及格的。
只是这不及格的比较对象,并非国产烂片。
电影皮绳上的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男孩遇到一个跌下山崖的女孩,他没有帮助女孩完成愿望,把天珠送回掌纹地。
或许他也没有救助这个女孩。
于是,这件事成为男孩的心结。
男孩长大之后成了作家,他写下了一部小说。
小说中男主角需要把天珠送回掌纹地。
男主角遇到了爱他的女孩琼,和一个先知一样的孩子。
途中遇到了一些劫难,男主角的仇家来寻仇,觊觎天珠的黑帮来夺宝。
BLABLA。
作家写到这里感觉写不下去了。
他的创作枯竭了。
于是他去到了掌纹地,见到了他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主创见面会上,导演和出品人都声称这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我不是文学研究者,没法给魔幻现实主义做出明确的定义,因此也就无法证明或者否定皮绳上的魂是或者不是一部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
但是就我的阅读而言,魔幻现实主义不是这样的。
无论情节有多么不可思议,无论故事有多么不可能,但这就是现实。
这些不可能事件中的人物,这些状态,这些意识流,都是现实的。
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感,并非源于虚构,而是源于真实。
皮绳上的魂有很多虚构的不可能事件,复仇的设定,死而复活的人,可是电影里并没有荒诞感,没有真实存在的荒诞感。
我们生活的当下,是一个标准的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
光怪陆离,反智民粹,堂而皇之地无知无耻,肆无忌惮地践踏高贵,……无数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出现了,存在了。
而一部魔幻现实主义作品,怎么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怎么可以逃避现实?
那不是魔幻现实主义,那是魔幻犬儒主义,魔幻虚无主义。
逃避了对现实的描述,逃避了对当下的剖析,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感荡然无存。
我并不是要求一部电影一定要去影射什么或者指向什么,我只是看到真实的人,真实的社会。
这真实可以是投影,可以是扭曲,可以是符号,什么都可以。
我看了原著小说,非常清楚地表达了现代文明和藏人心目中梦想生活的冲突,全球一体化和独守空灵的冲突,我不知道为什么电影会做如此大的改编,以至于除了讲述的形式,和几个角色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继承。
电影里通过台词,介绍作家的创作动机是天珠。
实际上,原著小说里根本没有天珠,也没有托付天珠事件。
在见面会上,我一开始非常想问导演,你的创作动机是什么?
可后来听了主创的很多介绍,我已经不想问了。
没有什么明确的创作动机。
张扬喜欢的是一种感觉,西藏那种离天更近更为透明的感觉。
原著企图讨论的现实与历史的关系,人类与一个民族的关系,这些张扬已经不想讨论了。
而我想看到的荒诞感,那些曾经出现在洗澡、爱情麻辣烫里的荒诞感,张扬也不想表达了。
他只想通过一个一个的长头,一步一步地走到冈仁波齐。
而皮绳上的魂,甚至没有冈仁波齐这样的一个目标,角色茫然地行动,观众茫然地观看。
这当然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
空景如画。西藏的公路片。决斗似西部牛仔。到最后才发现故事圆了,所以节奏还可以再快点。三星半,但是为了美景如画多半星。
抵制!为了拍电影真去杀死一只鹿,残忍,人类发展至今还这么野蛮愚昧,都什么年代了稍微有点人性吧,这种沾血残忍的电影看的下去么
2.1/10,可以说是非常失望了··#SIFF16
《皮绳的魂》成都主创交流场。最大的优点在于摄影和多重时空的交互,如大量的黄沙镜头、人物占位还有人物造型都颇有西部片的风采,这是国内电影中极为稀缺的气质,再加上背景的西藏宗教元素和俯拍镜头,让故事中的人物命运和宗教轮回相互呼应。还有三重时空的交互,真实与虚幻的碰撞,更产生了一种令
每个镜头都好看,但电影就是难看。看不到人物动机和情感流动,觉得角色都是死的。谁要看这样的西部片,还魔幻现实主义,去你的。
完成度很高,故事改编难度非常大,目前的呈现既保留文学性又有魔幻主义的雏形,结构的繁复也很见功力。只是对于环保主义来说,还是有些触目惊心了。另外,西藏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3星半。喜欢这个几重世界并进最后连接的构思,但复仇线走到两人都死了那边戛然而止,似乎纯粹为了作家能进入而存在,有点落了下乘。前面并进的部分拖太长,信息量也不多,出现的人物要是塑造得完整,会增强几重世界各有书写者的宏大的感受,才搭配它大气的视觉风格。现在感觉司母戊鼎装虾米,不配咯
一看就是直男为朝阳仁波切们特制的迷魂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四个时空玩得挺转,主线还是弱了一些,感觉故事的力量有被消解在奇情和魔幻中。
年度十佳!莱昂内风格(少言寡语,动作迟缓有力)的藏地《西部世界》(元小说主题也是创造主题,平行时空诡计)。魔幻现实主义混搭宗教,朝圣+救赎+行善+复仇,人与环境不分彼此。摄影震撼,色彩艳丽,极多大全景,每一帧都是海报,每个场景都安静祥和没有风。演员都很自然,男主居然没演过戏。
Shitty plot
剧情为负
塔贝在护送天珠的途中以意志力洁净罪过,人物个性鲜明,风景秀丽摄影加分,恩怨情仇和赎罪任务交错剧情,一路上疑惑重重引人入胜,这样的故事性自49年解放后黑白片讲解放军和藏人之间的事情后,在新世纪是中国电影西部片西藏题材的亮点。
拍得既像美国西部片,也像日本武士片,还像中国武侠片,故事就像古龙所讲述的。除了西藏的壮丽风景,与角色所用的藏语外,真感觉不出来是西藏电影。由汉族人来讲述藏族的故事,总是有些隔。片长长达近两个半小时,非常拖沓。镜头的转换相当生硬,前一个情节未交待清楚,后一情节又匆匆插入。其实很多人物完全可以去掉,减化人物设置,或许电影会更好看。
打破了第四面墙,打破了创作者和创作对象的维度空间。通过天珠这一意象图腾将人物的命运联结,并把观众作为延伸。剧中人物,创作者,观众,每个人都是皮绳上的结。
西宁星美国际影城2016.7.21.2pm First影展开幕影片。摄影捕捉到了一些奇妙自然景象,一个融合了藏地风光、老套说教和《双旗镇刀客》式武侠的自反叙事。但也因想要揉搓的项目过多,整体显得比较冗长,也缺乏真正有创新的影像结构。某种老套伦理观和刻奇再现的耦合。
想比后劲不足的冈仁波齐,更加喜欢皮绳。故事完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之间游刃有余。
有点无聊
为什么要取悦观众?又没有商业企图。又怎么能指望每个人都看懂?终极问题本就是至高的精神追求。只要有人在做、在思考,就该感谢他们。因为他们存在,人类才不至于只沉沦感官娱乐、意淫妄想。
摄影很大气。不过人物塑造更加追求符号化的做法让人很难贴近人物贴近故事,最终现实和虚构的结合桥段还不错,但是主题既没有得到升华也没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整体看的有点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