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枪大炮有辱武士精神,绝不能接受。
”这是电影里新加入的新与旧的精神的对撞。
故事似乎是原作必死剑鸟刺的女佣生平和无形剑鬼爪中人物设定的结合,最后教给片桐的似乎又是游龙回尾…最后让狭间死于洋枪之下……影片时间长,一定是要插入更多主题的。
这里引入的就是幕末时期常常被讨论的,维新派和传统武士两派的矛盾吧。
小说里个人的小无力,在影片中被放大成了变革时代下的大无力,武士这个群体在他们生命的末期发出凄厉的叫喊,透出悲壮落寞的感觉。
结尾处片桐复仇毕,却在坟前说有一股空虚缠绕着他,我想这大概是时代的重压带来的。
他的顽抗带有传奇色彩,是绝技无形剑鬼爪的能力,然而他现下可以固执地贯彻旧有的观念,将来呢,更多更多的人呢。
很有意思的一点,从影片中能看出来,传统武士的练习是较为闲散较为个人的,和后来教官调教的洋枪队截然不同。
洋枪队要求整齐划一,命令-反应的循环迅速进行。
这不就和我们如今做广播操,办阅兵式一样吗?
总觉得这也是两种观念的碰撞。
前者是个人修行,倾向于内心,选拔出的是个别出类拔萃的高手;后者是集体力量,倾向于外形,用整齐划一弥补平庸个体的能力。
前者的对决是一对一的,你我有仇有怨,你我来决斗吧。
后者的对决是面对面的,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要听仇恨的命令杀死你。
新的时代是庞大的、迅捷的时代,不能再依靠前者取胜。
洋枪队的概念是现代的概念。
无形剑,就是隐剑吧,所以选了这则故事来改编。
很有意思,这则故事里剑法不是在对决中使用,而是用在事后复仇。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隐喻吧。
电影中对无形剑手法的想象很有趣,刺死堀的片段节奏也很妙。
虽然个别台词和情节改编写得不如小说,但也属于影视化很用心的例子了。
日本武士作为一种文化符号为大众所熟知,在现代艺术形式(电影、游戏、漫画)的包装下,“武士们”大多数被描绘成英武帅气、忠贞不二的英雄般的人物。
譬如电影《最后的武士》,譬如《十三刺客》、譬如《浪客剑心》三部曲,都是让我百看不厌的类型。
然而让我看这部电影的原因却是松隆子。
初识松隆子是从电影《告白》开始的,剧中那位矢志不渝要进行彻底复仇的老师形象深深地在我心底扎了根。
后来机缘巧合又听了几首松隆子的歌,也非常喜欢。
因而印象得以进一步加深。
前面扯了这么多是要说这部电影如果没有松隆子的话,我可能真的不会去看。
一是年代感太重,感觉是上个世代的设备拍摄出来的。
二是武士们都很土,一点都不英武。
三是节奏缓慢,片名看起来像是剑戟片,然而我拖了好多次进度条也不见打斗场面......只有片中焕发着青春气息的松隆子让我想一探这个故事的究竟。
然而这部电影如若能看进去,就会发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部好作品。
故事情节发展自然而不做作。
虽然片长较长,但是如果真的投入到剧情里却并不会感到冗长无聊。
片子的每个段落都在交代故事的背景并塑造出了主角及配角们鲜明的个性。
一言以蔽之,在幕末这个动荡的大时代背景下,片子很好地刻画了为人正派而忠义的主人公的抉择,最终是个很圆满的结局。
片中松隆子扮演的希惠温柔善良,勤劳聪慧,绝对满足任何人对于“大和抚子”的想象(这才是片子的看点!
O(∩_∩)O)。
为了不剧透码了这些字也是不易,推荐有兴趣的朋友们找来看一下。
借用豆瓣图册中的一张图以上。
片看得多了.留下印象的反而就少了.此片算是好片. 比其他武士相关的片,更多一层隽永之美,可以反复回味.
一直对武士的快刀有着特殊的感觉觉得那风一样的快感,很干脆!
看罢《隐剑鬼爪》,让人想起以前的《黄昏清兵卫》都是拍得不错的片子但题材相近,于是有了影子的感觉都是下层武士,但剑术一流身边都有一个善良的女人都因为身份的缘故,而对心中所爱裹足不前都无奈接受命令而单刀赴会当然都是决斗的胜者都揭露了幕府的黑暗只是清兵卫有着更多的无奈,还有坚忍而《隐》里的男主角因为“隐剑鬼爪”而成功“为民除害”最后也决然离开武士阶层,追寻心中所爱于是不同于《黄》难得有了个明朗的结局,给了人勇气和希望说起快刀还想起了《少女杀手阿墨》这是一部完全不同风格的日本武士片——手起刀落,定格,然后再血溅四射要拍得唯美而不显得残忍,很不容易这种镜头的经典可能算《杀手阿一》但我却觉得恶心不舒服而没看完还是“隐剑鬼爪”好——快,若隐,直刺要害,且滴血不流——如非人所为,所谓鬼爪这才是真正的高境界!
黄昏的清兵卫红了,宫泽在采访的时候,深情地说:能在山田导演的电影里呼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凭这部电影拿了日本所有能拿的电影奖。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电影的服装造型是黑泽明的女儿,黑泽和子。
她也是之后两部武士系列-鬼爪隐剑和武士的一分的服装。
宫泽确实美得象小倩,好象不吃饭不拉屎放屁。
第二部启用才女松隆子,无论是做歌手还是做演员,都是一流才华的松小姐,和宫泽一比,真的只是名民女。
不过,同样套路的电影,不知道日本人看的时候做何感想,这么贴近群众拍群众的马屁,他们受用吗?
一、日本传统中的武士精神 在日本文学著作中不难发现两种相悖而驰的极致,伴随着美的总是毁灭、丑陋和破败。
正如他们的国花樱花,每当樱花衰败飘落时,便是全国人出动观赏樱花的最佳时期,这是一种悲伤和浪漫、残缺与完美的特殊结合。
川端康成在其作品中一直奉行着“物哀”之美,在他眼中,这种美是浑然天成的,因为“日语里‘悲哀’这个词同美是相通的”(《不灭之美》)。
初次看川端康成的《睡美人》,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六十七岁的江口老人小心翼翼握住年轻姑娘的手,仿佛她是蝴蝶随时都要飞走一样。
房间里,老人肌肤松弛的腐朽气味和沉睡中的女孩散发出的芬芳混合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他透过她粉红鲜嫩的耳垂、滑润纤细的肌肤、鲜活红润的血液贪婪地妄图抓住青春早已消逝无踪的身影。
这样的景象和美感在日本人矛盾的性格中只是一小部分。
作为研究日本的美国人类学家鲁斯•本尼迪克,在《菊与刀》的开篇写道:“日本人的性情与行为方式是极其矛盾的,他们既生性好斗又异常温和;既推崇武力又追求美感;既桀骜自尊又谦逊有礼;既冥顽不化又柔弱善变……”同样,中国人在看待日本时也始终抱着复杂多变的心态,侵略的历史带来了难以调和的仇恨,而他们大言不惭的狂妄态度和他们一直以来等级制度分明的文化也是分不开的。
当然了这些不是山田洋次在“隐剑鬼爪”这部电影中想要表达的,也不是需要这篇文章论述的中心。
仇恨与恶劣的历史并不能抹去那些电影和文学的成就,人们仍然热爱高仓健,喜欢宫崎骏,崇拜黑泽明。
这是一种难得的宽容。
从日本人从小就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磨练意志来看,不难发现他们是个精神高于物质的民族。
这种忍饥受冻,近乎摧残身体的方式在他们看来却是必不可少,毕生追求的境界。
而武士道精神作为日本道德的范本一直存在,从未消亡,从人们看待武士精神,到今日电影作品中的武士形象,可以看到日本历史的变迁和人们思想的变化。
日本封建社会中,在天皇和宫廷贵族之下,有四个阶层,士(武士)、农、工、商,还有就是数量最多的贱民。
战乱平息后的德川幕府时代,丰臣秀吉的“缴刀令”让武士拥有了特权,只有他们享有佩刀的权利,而且不用劳作,按时领取俸禄即可。
在颁布的法令中更是特别赋予了武士权利,可以对那些对他们无理的庶民“格杀勿论”。
武士道原本是“武士的训条”,并没有成文的论著,都是通过上辈人的训诫流传下来的,这其中难免也掺杂了武士本身的理解。
在很多影片中都可以看到父亲对儿子巨大的影响,很多武士对于生死、荣誉的最初理解都来自父亲之口。
在“隐剑鬼爪”中,片桐宗藏就一直谨记父亲的教诲,父亲为了荣誉切腹自杀的场景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留学过美国、德国的思想家新渡互道造在《武士道》一书中谈了武士道精神的几个部分:义、勇、仁(恻隐之心)、礼、诚、名誉、忠义。
其中,“义”是准则中最重要的教诲。
著名的武士林子平曾这样为“义”下定义,“义是勇的对手,是决断的心。
就是说凭道理下决心而毫不犹豫的意志。
应该死的场合就死,应该攻讨的场合就攻讨。
” 要单论义、勇、仁这三点,“隐剑鬼爪”中的片桐宗藏是名非常出色的武士,但是他又打破了很多武士的传统精神。
他不再是领主、君王身边的听命的傀儡、愚忠的刺杀工具,他面对忠诚和正义等矛盾作出的选择,具有更高尚的人性意味。
他的存在,就像新雪消融,枝头展露的枝芽,仿佛在等待自由美好的春天。
[日本是个精神高于物质的民族] 二、“隐剑鬼爪”中的日本 德川幕府末年,货币经济时代让商人阶级越来越富有。
他们不再甘于现有的地位,想尽办法跻身上层社会,渐渐和武士阶级拉近了关系。
长久的和平时代,让武士渐渐远离的舞刀弄剑的鼎盛时期,逐渐走向没落。
和商人阶级的通婚、融合,让武士更多接触了西方的先进技术,很多拥有领土和权利的武士运用自己娴熟高明的政治手腕,开拓着自己的天下。
哪怕是处在偏远地区的小藩,都感受到了社会中的变革。
武士们不得不放下祖祖辈辈都挂在腰间的武士刀,开始习惯西方炮术的火药味。
片桐宗藏就是感受变革的武士之一。
他的家庭是传统的接受藩主恩惠俸禄的武士之家,随着父亲饮恨的自杀,俸禄的大幅削减,他的生活也陷入了窘境。
1.片桐宗藏的武士之情 片桐是一个具有典型的“武士之情”的人,所谓“最刚毅的人是最温柔的人”用来描述他再合适不过了。
无论对庶民或者贱民,他都很尊重,从不因为是武士而盛气凌人、趾高气昂,甚至还为自己凶恶严肃的外形吓到了人而感到不安。
这似乎和他的家庭教育离不开,片桐的母亲对待下人绢便像亲生女儿一样关怀备至,从不打骂,还教她礼数、家务、读诗。
家里的侍从可以自由在家里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用顾虑主人。
不过,片桐的仁爱和温柔并非是盲目的,而是以正义和良知作为准则。
这便是和以往的武士观念有着大大的不同。
由于武士是主君的俸禄过活的,除了保护主君的安全之外他们别无所长,几乎成为一柄虽经过千锤百炼,但是毫无思想的武士刀。
谈到这种忠义,被日本教育中引用最多的莫过于“赤穗四十七义士”了,他们为了给主君浅野长矩报仇,不惜抛妻、弃子、弑父、违反国法。
在成功为主人报仇后,则全部切腹自杀。
虽然片桐不是什么野心勃勃要推翻君主之人,但是他也决不是什么一心听命于君主的人。
在一幅名为“被驱逐的武士”的画作中,一位武士跪在地上接受领主的责骂,他强忍怒火,紧握剑柄。
触怒领主的武士将会被驱逐,失去一切生活依靠。
武士视镇静与克制是一种修炼的境界。
所以片桐从头到尾很少有感情的流露,有时候甚至有些表情麻木,只能从眼神中看出他的喜怒。
在面对昏庸的主君时,他表现的隐忍是一种不满,像一只张满的弓,却没有搭剑。
在面对喜欢的女孩绢时的克制,则是一种无奈。
2.不同阶级间的爱情 “吾念君于晨,吾念君于猎。
梓木弓张声,声声入妾心。
” 在著名的武士电影“七武士”中,黑泽明就描写了武士和农民女儿之间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阶级之间的鸿沟让爱情显得更像情欲,渺小而易逝,太多约束都挡在爱情的面前。
自由选择爱情,在那个繁文缛节的年代是一种天方夜谭。
就算在今时今日,很多日本家庭的婚姻还是要听从父母之命,不能擅作主张。
导演山田洋次在影片中,出人意料地展现了一段超越阶级和时代的爱情。
绢是贫穷的农家女孩,十六岁时便在片桐家做工了。
她就像细雪覆盖下的梅花,哪怕在最严酷的环境中都能绽放出晶莹剔透的幽香。
作为武士,片桐可以抑制这种真挚的感情,作为男人,他却无法抗拒心灵的偏移。
绢是他黑暗中的烛火,在这个让人厌倦的充满权力斗争的社会中显得弥足珍贵。
绢嫁人的时候,熄灭了家中的最后一盏灯。
那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沉闷寒冷的冬天仿佛没有尽头。
再见面时,憔悴瘦弱的绢让片桐再次燃起了心中的火苗。
他本以为绢得到了幸福,因为任何人都会好好爱护这个善良的女孩,却未曾想奸诈的商人只是把她当低贱的下人使唤,体力不支的绢最终身患重病没人医治,只能躺在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
片桐宗藏知道后,没有片刻的迟疑,心急火燎地闯入商人的家中。
绢的婆婆冰冷的回绝和气急败坏的威胁,只换来他愤怒的一句:“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剑来保护绢!
”他背着奄奄一息的绢,怒火中烧,喝令赶来的丈夫写休书。
从今天起,绢要和片桐宗藏在一起,他的绢佩得起任何家庭!
虽然片桐除了挥舞刀剑,对生活真的一窍不通,连煮粥都不懂,却在绢生病时,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无微不至。
绢的笑容,比得上春日早晨出生的太阳,那是比什么都珍贵的东西。
他曾经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跟别人说,“你看,绢笑了!
”,仿佛发现稀世珍宝的孩子。
他也曾因为绢说自己惧怕武士的一句戏言,委曲地嘟囔着,“而现在在这儿,我的心为了绢而怦怦直跳”。
这是世间最动人的告白,不过恐怕呆笨的片桐自己是很难发觉了。
最后,在早春的海棠树下,他放弃了武士身份,严肃认真的说了半天无关紧要的废话。
看着远处,对早已因狂喜而呆滞的绢说:“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
”这是个太过“言不由衷”的男人,却又最终掩饰不住自己的真心。
这段真挚的爱情是属于那个时代最美好的回忆。
[绢是盛开在寒冬的梅花] 3.武士的刀 武士通常很小就开始练习如何用刀了。
到了15岁,他们就可以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这就表示他已经是一名真正的武士了。
刀不是一种装饰,而代表了一种责任,象征着忠义和荣誉。
武士的刀就像最忠诚的伴侣,片刻都不离身。
好的刀剑是拥有灵魂的,它会守护武士,在抽出剑鞘的时候向对手发出威慑的力量。
1962年的武士电影“椿三十郎”中,通片都贯穿着一个主题:最好的剑在剑鞘里。
片桐宗藏也曾说,武士的刀是很少拔出鞘的,除非迫不得已。
杀戮即使是对武士来说,都是很可怕的。
哪怕在日本历史上战乱最严酷的时期,杀人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拥有独裁权力的胜海周伯爵仍旧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极其厌恶杀人,我从未杀过一个人。
” 武士道精神也崇尚“在适当的时候挥刀”,滥用武士刀的人被视作懦夫。
只可惜遵循这个训条的武士却是少之又少,有时候他们竟然会为了试刀而滥杀无辜。
实际上,不仅是武士,在美国西部片里也有很多英雄式的牛仔形象都是杀人如麻的。
所以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暮年拍摄了 “不可饶恕”(Unforgiven),一来纪念没落的西部电影,二来反思当年西部片传达的那些把杀人当作耍酷标志的精神。
在电影中,人性被重新唤起。
“椿三十郎”中被解救的总管夫人对着恩人椿三十郎,语重心长地说,“你救我固然好,但是不能为了救人而去杀人”。
在夫人眼中,椿三十郎哪怕刀法再好,武艺再高,像无鞘的白刃的他都只是一个二流武士。
只会死于刀下。
而狭间弥侍郎明明在武艺上超过片桐宗藏,却仍然一再败在片桐的手下。
不是因为他出刀不够快,不够狠,只因为他心术不正,过于好胜,反而容易落入对手的陷阱。
胜负往往就在他无法预料的那一刀之间。
4.隐剑鬼爪 “勇之大小,不在一人敌与万人敌之分,而在合义与否。
义侠之举,虽一人亦大勇;不义之师,虽举国亦只是小勇。
”——《孟子•梁惠王篇》 克己是武士的必修课,他们必须做到“胸有激雷,却面平如湖”。
不过也正是因为作为武士,片桐宗藏认为有些事情不能忍。
所以他暗杀自己的藩主,匡扶正义。
虽说隐剑是忍者用来行刺用的,并非用于武士之间。
但是片桐宗藏的精神却是属于武士的。
新度户稲造在谈到“勇”的时候说:“勇气,除非是见义而为,否则在道德上就几乎没有价值。
” “椿三十郎”结尾处,椿三十郎的剑轻盈的划过另一个武士的胸口,武士胸口的鲜血似乎被时间冻结之后突然解放般喷发出来。
那个震撼人心的镜头成为了影史上经典的一幕。
而在“椿三十郎”的剧本中是这样写的:“两个男人的决斗,不能用言语形容。
在一个长久的,令人恐惧的暂停之后。
结果被简单的一剑所决定。
”黑泽明的高明之处就是对时间和视觉的掌控,时间似乎总是慢半拍的,凸现出椿三十郎出刀的快。
而视觉上的效果是超出正常的生理现象的,不过却没有人觉得虚假,这种超出的影像正好弥补上了时间脚步的欠缺,营造了完美的一幕。
“隐剑鬼爪”的高潮是在片桐宗藏刺杀藩主时。
狭长的回廊幽暗背光,镜头始终远远的窥视着一切。
片桐宗藏趁藩主独自一人时快步走到他身边,跪下,面对藩主的质问一言不发。
忽然片桐略微起身向右侧墙壁的上方看去,藩主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墙壁。
时间也随着片桐的目光停在了墙壁上。
他转过身举起手臂向藩主的胸前,轻轻一挥,仿佛悄无声息的鬼爪,随后即刻提起衣服走出长廊。
时间仿佛在他走后才又开始流动。
藩主未察觉到任何不适,转身继续行走,却突然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屋外的鼓声还在有节奏的敲打,侍从们在走廊尽头来来回回走过好几趟才发现藩主的异样。
这种行刺前后的死寂,杀人如鬼爪般无形的窒息感,营造出另一种视觉震撼。
与“椿三十郎”的爆发相反,他在那种令人恐惧的暂停之前,已经致人于死地了。
我想,这便是黑泽明口中的“一个动作便很宏伟”了。
片桐宗藏从头到尾只杀了藩主一人,却因为他为了正义、遵从了自己的良知,打破了陈腐的愚忠而意义非凡。
这也就是所谓的“大勇”。
三、武士电影 黑泽明代表了武士电影的巅峰时代,他曾说:“好的电影既要有趣,又要容易理解。
”在创作“七武士”的时候,他就是抱着去拍一部好看的娱乐片的态度拍摄的。
创作对他来说是愉快的,他也把这种愉快融入到了电影中。
于是,我们看到三船敏郎饰演的菊千代一反武士的隐忍、严肃的形象,在镜头前上蹿下跳,没什么武艺,却有把人逗乐的本领——一会儿当着一帮人光着屁股下河摸鱼,一会儿任性的爬到马背上却被摔了下来,这还不放弃,捂着摔疼的屁股对马死追不放。
七名武士之间从来都很少有礼数往来,总是互相调侃、嬉闹,颠覆了武士传统。
七名浪人武士,成为了人们传颂的真正勇士。
因为在那个人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战斗的年代,只有他们不是为了一几私欲,为保护他人而战。
近几年,武士电影逐渐无人问津。
而山田洋次在2002年又以一部“黄昏清兵卫”将武士的形象重新搬上了银幕,随之而来的他的“没落武士三部曲”。
以拍喜剧见长的山田洋次在电影中加入幽默的桥段,自然是不着痕迹了。
“隐剑鬼爪”中,他让一群平时不苟言笑的武士,挥舞着两只扫帚满院子抓鸡,最后被一只小小的母鸡搞得狼狈不堪。
此情此景绝对出其不意的让人爆笑,且回味深长。
在电影中随处可见这样的幽默,使得电影非常温馨且充满了人情味儿。
可惜,并非每个导演都有这样将喜剧元素融入电影的功力,如果强加进去反而弄巧成拙。
2006年的“花之舞者”就是失败的例证。
虽然导演也请去了山田洋次武士三部曲的一些演员,但是刻意无趣如同闹剧般的笑料,苍白无力的人物和毫无说服力的表演使得故事毫无光彩,琐碎的细节更是把电影搞得七零八落。
原本一个不错的反对“武士复仇”的故事,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
反观山田洋次在“隐剑鬼爪”中对武士精神的诠释,愈加显得难得。
可以看出,武士电影从黑泽明就开始对武士精神有了全新的理解。
虽不能说山田洋次的作品代表了武士电影的另一个高峰,或者达到了黑泽明的高度,但是可以看出他对于武士精神不同的理解,赋予了武士更多现代的自由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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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看完了隐剑鬼爪。
好看!
太好看啦!
怎么会这么好看!
忍不住来写一篇长评。
电影是一个学剑道的朋友推荐给我看的。
事先声明,我本人并没有任何武功根基,但是我自觉天赋异禀,对于各门各派的武学招式过目不忘,对于掏裆、挖眼、剪刀脚、铁板桥之类的舞蹈动作拥有极强的艺术领悟力。
然而我这个人,淡薄功名、不喜争勇斗狠,少年时便未对武学有什么追求,人过三十,现在的自我定位大概是中年男版王语嫣。
好,我便来讲讲这部电影给我的一些触动。
我是先看了黄昏的清兵卫,接着看的这部隐剑鬼爪。
在此之前并未接触过任何山田洋次的电影,等我看完了这两部,随手上豆瓣一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大佬居然拍了四十八部的寅次郎的故事!
那么一个拍生活片见长的大佬突然转型拍起剑戟片来,效果如何呢?
我觉得比功夫指导出身的袁和平导出来的电影,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
关于影片的主题,人物塑造,武士末路的大背景我就不在这里赘诉了,我主要想表扬的,是山田导演对于武打动作硬桥硬马的精心设计。
日本的剑戟片和中国的武打片,虽然都是动作片,但是在风格和气质上,有很大的区别。
中国是大国,天南海北风俗文化差异化明显,是以武功招术那也是花样百出,十八般兵器奇门遁甲层出不穷。
日本的武士阶层武器制式非常标准,对决用的多是武士刀,宫本武藏双刀流就已经算前无古人了,偶尔电影里冒出个十字枪、薙刀、手镰之类的,那也是龙套的份儿,一闪即过。
而且中国的武打片多用拳脚,仁义当先,慈悲为怀,你来我往拆个百十来招也不伤人性命。
日本的剑戟片上来就动兵刃,从整体气质上,更像是美国的西部片(其实美国西部片和日本剑戟片从一开始便是一脉相承的,这个我若是以后看到喜欢的西部片,另外开坑来讲)。
试想假如两个神枪手你来我往打个十几枪,连对方大腿内侧都没摩擦到,那也是够没范儿的了,同理,剑豪打架,断不能对着空气砍来砍去,不出刀也就罢了,武士刀一出,三招之内,就得有人身首异处。
除了上面说的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也影响了两个电影宗派的发展路数。
那就是,练剑道的人多,而练传武的人少。
别跟我提什么三十二路军体拳,四十二式陈式太极拳,这就像是没去过沙县妄谈什么沙县小吃,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倒是有朋友练咏春的,无奈自己练可以,找人拆招也不难,真要实战却没有场地,没有规则更没有政策。
戴上手套,又变成MMA,问题是打MMA的人也不多呀。
剑道就不一样了,日本好一点的学校都有剑道社团,在中国不少城市里也有剑道馆。
用什么样的竹刀,穿什么样的护甲,怎么打突怎么得本讲得清清楚楚,有爱好的朋友报个俱乐部,练上一两年,打得像模像样的大有人在。
结果就是懂传武的人少,懂剑道的人多。
懂传武的人少,武打片就偏向于写意,高手一出招,天崩地裂天外飞仙,外行人看着高兴,热闹,叫好,打call。
懂剑道的人多,你就不敢瞎拍,拍那些胡乱八糟的东西一眼就给内行看出笑话了。
所以很多日本的剑戟片拍的闷,动作简单,没那么多花哨的东西,殊不知真实打斗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我点名批评一下徐浩峰的师傅,这片我基本上是当作搞笑片来看的,一个拳脚场景居然能打出电锯的音效那也是没谁了。
人家动手都打人双眼、喉头、躯干,最不济打四肢,你家龙套打人都打肩膀正上方十五厘米处的空气,这么温婉体贴暖人心。
回头来说隐剑鬼爪的好,为什么这部电影好呢。
因为山田洋次拍电影,怕你看不懂,一样的招式,要拍两遍。
第一遍教你,给你看动作,讲心法,做高中物理受力分析,第二遍学会了再实操,然你看看真动手效果怎么样。
看完你就一个字,服。
武打片你可以开脑洞拍,像徐克一样飞来飞去,也可以演员确实有料,一套一套打出来,懂得观众自然会懂,就像李连杰的the one,分出一个分身,太极对形意,又比如杀破狼2,张晋对托尼贾吴京,我大传武八卦掌吊打泰拳加散打。
第三种拍法,便是山田洋次这种教科书拍法,道理讲明白,招式使清楚,你就照着电影的录像一帧一帧练,练完了你也行你也能上。
这种教科书武打片,拍得最好的,一共有四部,山田洋次一个人就占了两部(武士的一分我还没看)。
第一部,便是王家卫的第一代宗师,王家卫拍电影,细节太多,深不可测,我随便取两个点说一下。
比如叶问一开始进了金楼,三姑要考教他功底,起了个招式,马上便说:八卦掌法出自刀法,这单掌,是单刀,双掌,是双刀,招术很辣,专攻下三路,一掰一扣,小心了。
说罢转了个身,三寸金莲在地上一顿,抢攻上前。
听她介绍完,你再看她的动作,果然掌法凌厉,多是劈砍,常言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肘,一对肉掌上下翻飞,左挥又斩,端得是双刀的路数。
她和叶问交手不过十招,两次掏档都被擒拿手封住,一次返身回踢又是踹他双腿间的要害,可不是“招术狠辣,专攻下三路”?
最后她这一脚被叶问扣住脚踝,和一开始三寸金莲在地上转身一顿的动作,正好遥相呼应,却不正是“一掰一扣”?
台词讲的清楚,动作打得明白,中国虽大,拍文艺片第一是王家卫,拍动作片第一,还是王家卫。
另一个桥段大家用屁股都猜得到我说的是哪一段,便是那“老猿挂印回首望”。
宫宝森开打前就对马三说:这老猿挂印回首望的关隘,不在挂印,却在回头,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句话太坏了,一语双关,谁都以为他是在劝马三回头。
实际上这句话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你马三的杀手锏我太知道了,就是这招老猿挂印,但是这招有个破绽,你使开来的时候,别光顾着挂印,要小心自己的脖子,所以叫老猿挂印回首望。
马三当时心里有鬼,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
有人看到这里不明白,老猿挂印不是宫二宫宝森使的招数吗?
嘿嘿,那就是你看的不仔细了,宫宝森和宫二用双掌打击马三下巴上的三叉神经丛,把他整个人托上空中,再重重摔下来,这招不叫老猿挂印,而是八卦掌中的白猿托桃。
老猿挂印却是马三使将出来,用膝盖把宫老爷子胸口顶到出血的那招。
使的时候腾空跃起,双膝连环顶出,是为老猿,撞中敌人心窝,将其内脏震裂,是为挂印。
但是这招使出来的时候身子腾空,无处借力,双臂要给膝撞让出位置,是以收在身后,下颚门户洞开,正可用白猿托桃来反克。
父女俩对阵马三,都用上了白猿托桃这一招,就好比欧阳锋,黄药师和老顽童,一见到灵智上人,都抓他后颈上的肥肉,早把你的弱点看得透透的了。
我讲到这里,肯定还会有人问,那叶底藏花这招又在哪里?
叶底藏花是人家宫二小姐和叶问哥谈恋爱摩挲鼻尖的俊俏功夫,也不想想,怎么会用在马三你这屌丝身上。
王家卫拍电影,是很讲层次的,很多细节跟你细细讲解,又有很多细节,他含住不说,懂的人自然会心一笑。
比如本山大师给叶问点烟这个动作,不懂的人以为在装逼,明白人自然看出背后又有这许多的变化。
王家卫既然不说,我也就不一一点破啦。
第二部,却是雷得利斯科特的天国王朝。
这部电影我看了四遍,以后我每年还要再看一遍。
我若是能活到一百岁,怕是要看满七十二遍。
绝地武士魁刚一共就教了精灵王子三招,另外送了一把红宝石精钢剑,结果贝利昂天赋异禀骨质清奇,就靠着这三招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可能吗,又是一个杰克苏的YY故事?
我第一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对它的评价非常低(当然看的是院线版)。
等我阅读了一些关于HEMA的文章之后,才发现雷老爷子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原来连姆尼森教的那三招,便如同风清扬的独孤九剑,涵盖了欧洲古剑法的全部奥义。
他教的三招,分别便是牛式、犁式外加一个偏斜的变化以及屋顶式。
欧洲古剑法讲究实战,非常朴素,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变化,只要你力大招沉,抢住中线,熟练掌握这三个起手式,面对一般的杂兵,已立于不败之地。
之后的诸多变化,也尽是从这三个起手式之中衍生而来的,贝利昂只要学会口诀,练熟动作,之后在实战中慢慢演练,自然能尽数掌握。
整部电影一开始的森林游击战,海滩上两人对决,贝利昂午睡被流星锤小哥暗算,以及片尾他单刀斗双剑,四场打斗,所用的,无非这三招而已。
第三部,是山田洋次的黄昏的清兵卫。
要不怎么说看电影能长见识呢,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一直以为小太刀和肋差是同一种兵刃。
没想到小太刀专用有自己的一套打法。
小太刀和太刀对决,怎么打?
基本是没法打。
太刀长,小太刀短,距离上就吃了亏。
太刀双手,小太刀单手,力量上又吃了亏。
太刀挥动角动量大,小太刀半径小,速度上又吃了亏。
那两个水平相当的武士对决,小太刀又有什么优势呢?
不同于座头市以装逼取胜,老子看不见就是imba,逆手居合把你们一个个都干掉,山田洋次是一个讲科学,懂技术的理工风导演,先找了一个小学生让真田广之吊打,接着再借他之口阐述小太刀的优势,最后在和右卫门的对决中演示一遍。
小太刀对决太刀怎么打?
遇到水平相差太多的人的时候,还是可以一战的。
对战朋江前夫的这场溪边战斗非常精彩,全程就是一个长镜头,没有画面切换,没有特效,没有威亚,让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太刀力量小,不可拼刀,所以真田广之拿一个木棒其实并不算托大。
小太刀速度慢,不可抢攻,只能后发制人,所以真田广之等对手出刀以后侧身避过,才施展攻击。
小太刀距离短,没办法直接击中对方的躯干,是以他先打击对方手腕,再攻击躯干,接着马上摆一个残心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是打小学生,那要是遇到剑豪又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就要借助天时地利了。
小太刀便于在室内狭小的环境里挥舞,太刀因为剑刃太长,容易砍到房梁和柱子。
最后的决斗中真田广之果然一开始就被压制,只能绕着柱子拖时间,等待右卫门自己砍到门楣露出破绽。
这场武戏山田洋次就拍的很猥琐了,用了好几个飙血的蒙太奇,诱导观众为清兵卫担心。
其实被朋江拒绝的时候,我早就心如死灰。
后面的镜头再血腥,我的内心也毫无波澜。
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被砍死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啦。
终于说到隐剑鬼爪。
这部电影在结构上和黄昏的清兵卫很像,但是单从武打的桥段来看,我觉得比黄昏的清兵卫更精彩。
因为他在影片中展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路数。
需要首先指出的是,师傅传给片桐,片桐又打败狭间的,并不是传说中的绝技“隐剑鬼爪”。
狭间被打败之时,又嫉又恨地问道:这便是隐剑鬼爪?
片桐说:不是。
以片桐这么老实的人,不可能骗一个将死之人。
那么这招叫做什么名字呢?
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姑且便叫做含羞低头返身斩吧。
这一招山田洋次拍了两场战斗,一来是用作讲解整个招式的动作,二来是将两场战斗做一个横向的对比,带给观众巨大的反差。
师傅作为一个超然物外的高人,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在,每一个招式都犹如教科书一般赏心悦目。
到了狭间这里,是生死相搏,两人的动作拖泥带水,连滚带爬,与其说是笨拙,简直丑陋。
狭间在电影开篇和终篇的两个形象判若两人,山田很懂得用发型和胡须来展现角色的精神面貌,这点和黄昏的清兵卫里的右卫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回头说这招含羞低头返身斩,这个招数很优美,也很巧妙。
发招的时候,要故意侧过身子,把头扭向一边,低头垂眉,移开视线。
姿势很傲娇嘛,我看得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招有两个关键,第一个关键是一定要等到对手将刀举过头顶。
第二个关键是一定要在看不到对方动作的时候预判对方的出刀。
两个关键点都拿住了以后,侧身避过刃锋,向前踏上一步,此时出刀,便能将对手拦腰斩为两截。
为什么一定要等对方将刀举到头顶呢?
因为你要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闪避对方的攻击,只有对方摆出这个姿势的时候才有效。
对方若是横劈或斜劈,攻击范围都太大了,一则无法闪避,二则没有办法在闪避的同时向前抢攻。
而竖劈的时候,攻击的轨迹在中线之上,即便闭着眼睛,只要预判对手的出手时机,便能轻易地闪过。
所以决战的过程中,片桐一直处于下风,被砍的屁滚尿流,但是迟迟不肯使出杀手锏,其实是一直等待对方的上段攻击起手。
那又如何预判对手的攻击时间呢?
其实这个也很好办,主动权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对方只要不是智障,一般在你转头闭眼的一刹那,自然就会发动攻击,所以你只要闭上双眼的时候马上转身,自然就能避过这一击。
哈哈,我这边说的容易,真正动起手来,却是一场豪赌,要勤加练习才能把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一招要如何破解呢,其实也容易得很。
玩过MMA的都知道,要想进入顶尖一流的行列,最重要的,是要知识面丰富,理论基础扎实。
武林中有句老话,叫拳打不知。
圣斗士星矢也有句名台词:同样的招式是不能对青铜圣斗士用两遍的。
杀手锏之所以叫杀手锏,你得藏着掖着,非到关键时刻不可示人,一旦使用,一击必杀,不可留下活口。
这招含羞低头返身斩,就只能骗骗没见过此招之人。
若是有了经验,只要挥刀的时候改为斜劈,使招者必然无法闪避。
又或者直接将剑平平伸在左胸之前,只待对方侧身闪避踏步之时,自己把胸膛凑上去戳个血窟窿,这招便自然破了。
最后说到这部电影的名字。
低头含羞返身斩并不是隐剑鬼爪,那么隐剑鬼爪到底是哪一招呢?
细心的观众基本上都能猜到,所谓隐剑鬼爪,便是片桐突施暗算,戳死家老的这一招。
这个桥段山田洋次怕看的人困惑,又专门让片桐对着空气演练了数次。
此招倏忽而刺、倏忽而收,出招时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是为隐剑。
刺中胴体之后,伤者竟来不及呼喊,外身没有伤口,五脏六腑却被鲜血浸染,让鬼怪背锅,是为鬼爪。
隐剑鬼爪四个字果然名副其实。
至于说他用的那个武器,我一开始以为是狭间妻子的花钗,后来百度了一下,才发现是一种叫做小柄的武士刀配件,一般藏在刀鞘里,相当于瑞士军刀的作用吧。
这个招式非常阴毒,谈不上光明正大。
使招的人一定要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叫人不起戒心,这才能给他抓住时机。
狭间这个人锋芒太露,根本就不适合练这门功夫,所以师傅不传给他,倒也算不上偏心。
陆小凤系列小说的最后一部也出现了同样的杀人手法,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
讲到这里,回到我之前的观点,为什么隐剑鬼爪这部电影很好呢,就在于他在一部电影里面,很好地展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武术体系的形貌。
分别是剑道和居合。
片桐和狭间的对决是很完整的剑道对决,而片桐取家老性命,则是精彩的居合。
现下的中国,大部分人都对居合这个概念有误解。
很多人游戏动漫接触多了,都以为居合就是拔刀术。
实际上居合这个词是相对于立合而言的。
立合就是站着打,居合如果用白话理解,就是坐着打。
引申的意思,就是在日常的生活中,突然进入战斗状态的一种实战的武术。
坐在酒肆里,突然发难,这便是居合;表面鞠躬,暗地拔刀,这也是居合;在歌舞伎町争风吃醋,被三四个流氓围攻,是居合;走在路上,有人从背后突施暗算,如何闪避招架,也是居合。
若是像韦小宝那样拿石灰糊人一熊脸,多半也属于居合的范畴。
总之,不同于一对一正式的对决,居合更注重随时随地的战斗。
片桐跪在地上,在打招呼的一刹那捅死家老,这是很典型的居合了。
至于说古往今来对于居合演绎得最好的是哪一部作品呢?
只听得那青年男子笑道:“站着打,我令狐冲在普天下武林之中,排名第八十九;坐着打,排名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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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于2022年5月“文学名著改编课”的结课作业,2024年10.24翻阅到,遂做记录。
《隐剑鬼爪》改编得失一. 原著与影片概要山田洋次导演拍摄于2004年的电影《隐剑鬼爪》是改编自20世纪70年代日本小说家藤泽周平的小说《隐剑孤影抄》。
原著和电影版本在剧情上主线完全重合,电影版则加入了一些旁的线索和对那个时代的一些“时代性”的刻画,突出了藤泽周平小说中颇受推崇的一部分,即对后江户时代底层武士价值观与时代变革之间的矛盾。
《隐剑鬼爪》主要讲述的是19世纪初,在黑船事件后,倒幕运动开始前,江户政权的末期发生的一名底层武士宗藏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宗藏在从武馆毕业时受到了师父秘传绝技“隐剑鬼爪”,并在毕业时的比武中打败了同门的狭间。
狭间对此愤愤不平,认为是师父偏心才导致了自己的失败,于是离开了他们所在的一座小城前往首都江户谋求发展,而宗藏则留在了这座小城中当一名底层武士,和自己唯一的女仆希惠住在一座小宅子里。
故事开始于比武结束三年后,狭间在江户参与了“倒幕运动”,结果政变失败被逮捕,押送回原籍关押。
狭间逐渐疯狂,突然一日越狱,并传信给当地的城主,说自己也不想活了,让其派宗藏过来与他比武。
宗藏被上司通知,不得不领命。
在决斗的前夜,狭间的妻子深夜到访,表示愿意委身,以求丈夫平安。
宗藏拒绝了,但是心里的欲火难掩,当晚与自己同住的希惠头一次交欢了。
随后宗藏动身与狭间决斗,杀死了狭间。
事情过去几周后,宗藏在街上遇到了狭间的妻子,看其如行尸走肉一般,询问之后得知原来狭间的妻子在那天晚上又去找了宗藏的上司献身,上司答应了她不会让人伤害狭间的性命,结果狭间还是死了。
宗藏去与上司对峙,上司竟淫笑着说那样的美女不睡白不睡,所以骗了她。
越狱是死罪,又怎么可以赦免呢?
宗藏大怒,在第二晚潜入了上司出席的一个宴会中,用了一把极小的袖剑刺了上司的胸口一下。
此时方才揭露,原来“隐剑鬼爪”是一招暗杀术。
上司的死一点动静也没有,伤口只有心口上的一颗小洞,城中的人都以为是鬼怪所为。
宗藏回到家与女仆希惠结婚了。
二.原著与影片的异同影片加入了原著中不曾有的几个角色:首先是加入了宗藏的妹妹,宗藏的妹妹嫁给了一名和宗藏要好的武士朋友;加入了宗藏的母亲,原著中故事开始时宗藏的父母都已经故去了;还加入了希惠的前夫(原著中希惠未曾结婚),希惠的妹妹,以及宗藏的一个智力有缺陷的男仆。
而在剧情脉络上,电影基本把原著中的情节全部拍到了(原著本身也是一个约三万字的短篇小说),同时丰满了主角的和希惠的爱情线以及另一条用来表现“时代性”的线索。
我将会在下文中逐个试读这些增减的得失。
三.原著剧作分析原著的剧作结构异常清晰简约,近乎三幕剧。
原著自己也分了六个章节。
原著的开场是简单高明的。
开场是描写宗藏傍晚执勤结束回到家,在院子里赏花。
这段是客观叙事,透过环境交代了宗藏有些落魄的下级武士身份。
然后随着对花的描写,过渡进宗藏的主观视角,接着进入宗藏的“回忆”。
这段回忆交代了宗藏自如何认识希惠,以及两人平静单纯的主仆生活。
这段回忆交代了希惠的人物——大大咧咧的农村少女,有几分姿色,但是气质过于男性化,不讨喜。
随后回忆被宗藏的邻居打断。
邻居告诉宗藏,看到希惠下午和一个陌生男性出门了。
邻居又用下流的话调侃宗藏和希惠的关系,让宗藏把希惠看紧一点别让别人抢走了。
邻居的话让宗藏很生气,但是宗藏又不好事,并不与其争吵,只是憋着气点头答应。
邻居走后,宗藏本身对希惠本无男女之情,又好像被邻居的话勾起了似的,开始琢磨希惠到底和哪个男的出去了。
等到入夜了,希惠才自己一个人回到家。
这一段其实笔墨不多,用非常简单的场景交代出了宗藏的大部分故事背景和人物性格——宗藏是一名价值观非常正的下层武士,为人处事上带有一种大部分人都有的“妥协”。
同时也在结尾微微点出了宗藏对女仆希惠带有的那种隐约的情欲.正因为主角正直,所以“思考希惠去哪”这件事才带有某种戏剧动作的意味,意味着主角做出了一个不太符合人物“平常态”的动作。
毕竟一个正直的武士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女仆跟别的男人出门而不快甚至有点“吃醋”呢。
而小说的第二章则充当了大部分三幕剧中“激励事件”的作用——即打破主角原本生活的稳定态,引入外力迫使主角做出戏剧动作。
第二章的开头写的妙,是宗藏希惠对坐吃晚饭。
这场晚饭写成了一场对手戏,宗藏心里在琢磨希惠到底下午跟谁出去干了什么,但是希惠却只字不提。
于是基本就是宗藏通过问希惠“今天干了啥”,“在这呆的开心不开心”,“是否要嫁人”等问句想试探出自己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结果希惠全部见招拆招给糊弄过去了,对下午和男人出去这事只字未提。
这段戏写的妙,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感觉,本身宗藏对这件事的关心只是一个念头,后来反而因为得不到答案愈来愈想知道,自然心中对希惠的欲火也慢慢升腾起来。
这段对话以希惠说自己吃完饭了去刷碗结束,宗藏看着希惠起身,忽然感觉她的小腿很细嫩。
第二章的后半部分写了宗藏的上司来见宗藏,告知了宗藏狭间越狱的事情,让宗藏与狭间去比武等等。
宗藏本觉得是师出同门不想去,但是上司指定他去,并告诉他狭间也点名让他去,宗藏只得领命。
至此第二章作为激励事件的部分结束,宗藏开始准备与狭间的决斗。
宗藏接受与狭间决斗是在全文大概前四分之一的位置。
基本上符合传统三幕剧中激励事件结束主角进入动态叙事的规范。
但是在电影中,宗藏接受决斗居然是在电影已经开始了77分钟的时候,约在整部电影已经放完了五分之三的时候。
这就非常反常规了,一般这时候按正常商业片的剧作逻辑应当快要进入高潮段落了,而主角却刚刚接受决斗。
那我们看看电影版的前77分钟到底都拍了什么。
我下面将把电影的前77分钟分成三个部分,并分析其分别的作用。
事实上整部电影的开场大约花了6分钟来讲述“三年前”的部分。
电影的开场是三年前宗藏给狭间送行的段落。
在我看来这场戏拍的相当失败。
这场戏的内容主要是宗藏以及他的妹夫为宗藏送行。
大约三分钟的戏份,大部分时候是拍摄三位武士同框的中景,作为主角的宗藏在画框中占面积最小,但又不小到足以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并没有被得到有效突出。
而且对话基本发生在狭间和其妹夫之间,内容也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妹夫夸狭间的妻子美丽,狭间说自己到江户肯定美人更多云云。
然后是狭间上船,三人惜别,又给了在一旁的狭间妻子一个全景。
随后是妹夫和宗藏的双人对话,交代了宗藏和妹夫之间的关系。
之所以说“三年前”这场戏失败,是因为大部分影片的开场,都有以下几个作用:交代故事发生背景,为后面的叙事留一个伏笔,凸显故事质感与影像风格,突出主角并交代主角性格,如果节奏够快的话还可以交代一下矛盾云云。
但是本片的开场既没有突出主角性格(主角几乎没说话也没有行动)也没有突出主角,甚至视觉上一行三人几乎都是一样的造型,分不清主次异同。
大部分人估计在这一场戏都会以为狭间或者妹夫是主角。
而且离别戏份,尤其是这种叙事感若视觉力度又差的段落。
不适合放在开场。
有一些电影的开头可能也没什么叙事性,但是可能视觉上有质感,能显出故事的风格,但该片的视觉风格同样平庸,算得上比较糟糕的开场戏。
这场戏是原著中没有的,在我看来,电影版要加这场戏,无非是为了早早的所谓“埋下伏笔”。
但是这个伏笔也毫无力度,首先是这个开场的叙事是完全稳定封闭的,并没有明确指向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其次狭间的戏份在影片进行到77分钟才真正登上叙事舞台,这么早的“埋下伏笔”在一部电影中过于奢侈。
这场戏结束后,叙事进入“三年后”。
“三年后”的开头,便是一个雪天,宗藏在大街上遇见了希惠,原来希惠已经嫁人了,但是宗藏发现希惠脖子上有伤,原来被家暴,过的并不大幸福。
而后15分钟的戏份居然是关于宗藏上班的内容。
基本是一个喜剧的拍法,讲的是城里买了几尊洋枪大炮,有一个外国留学回来的老师教武士们使用,各种武士就轮番出糗,戏弄老师。
但是这一段戏的部分调度我很喜欢,所以虽然剧作上与故事主线并无太大瓜葛,我还是觉得可以接受。
这一场戏的结尾是主角被长辈责骂不娶媳妇,妹夫帮他打掩护。
然后是宗藏听妹夫说起希惠好像在新家里被虐待,病的很重。
宗藏听了这话,居然立马起身,说要去解救希惠。
随后又有十五分钟的戏,讲的是宗藏如何不顾武士身份把别人家的媳妇抢走,带回自己家,然后给她养病云云。
这一段戏中,宗藏的弱智仆人和希惠的妹妹(娘家人派来看望希惠的)登场,一大帮子人忙前忙后照顾希惠好不热闹,又有大约十分钟的戏份是希惠病好了,希惠和她妹妹给这个家带来了活力,拍了五分钟的家常,什么抓鸡,种地,煮饭喝茶等等,拍的十分温馨。
至此其实可以发现,弱智仆人的加入主要是为了增加笑料,导演经常让其犯糗,用来打破希惠和主角的暧昧情景,其实算步妙棋,不然孤男寡女难免迅速地干柴烈火。
而希惠妹妹则是出于情境的考虑,人越多越热闹,显得温馨,尤其是有小孩子的情况下,有妹妹在更显出希惠来到宗藏家后宗藏家的温馨气氛。
至此,整个片子其实已经拍了45分钟了。
不难发现电影版的设置中,其实前45分钟完全可以构成一个独立短片(尽管无趣),因为这45分钟的叙事是完全封闭的,有非常完整的开头(主角大街上遇到希惠),发展(主角上班的时候被责备应该找人结婚,听说希惠被虐待),行动(去希惠嫁到的人家把希惠带走),结尾(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这个就完全不同于原著了。
事实上,这45分钟在剧作上是可悲的,对于后面还有90分钟的内容来讲,这45分钟的主题完全集中于主角和希惠懵懂的爱恋上,并且主角把希惠找回来,是一个大的叙事动作,找回来却又不结婚,仍当女仆,显得这个动作无意义,傻愣愣的。
在这方面上,远不如原著,原著仅用了吃饭一场戏,就把男主角希惠的朦胧情欲给写透了。
但是作为电影艺术,前45分钟展现了一些那个年代的风貌也不算完全无用。
而后45-77分钟,总算有点进入节奏的感觉了。
首先有一场戏切换到狭间视角,拍他犯了事,被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这场戏拍的比较神秘,所以还算可取,如果拍的不神秘,其实会丧失原著里那种对于狭间癫狂吊诡,如同“刀鬼”一般的描写。
然后是男主角得知狭间的事情,然后穿插了一通男主角和希惠之间朦胧情欲的描写(俩人到现在还在互相暧昧,看着真的非常着急);又穿插了一段男主角上班时一行武士和留洋老师之间的笑料。
这一部分算是进入节奏了,开始引入狭间事件,并开始多线叙事。
但是仍有一大弊端,那就是过于“平淡如水”。
这一段落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什么矛盾,叙事没有因为狭间事件的引入相应的做出节奏上的改变。
最明显的就是当男主角接下与狭间决斗的任务后,下一场戏居然是男主角在家劈柴与希惠斗嘴,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总结一下对于激励事件前这一部分的论述,其实原著与影片最大的异同在于影片加入了许多闲笔,并且将主角和希惠之间的感情列成了叙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浓墨重彩的刻画了这种有点朦胧却不符合当时社会规则的感情(武士是不会跟乡下女仆通婚的)。
四.关于狭间妻子夜访段落的分析事实上,藤泽周平原著中对于狭间妻子夜访这场戏的笔触非常多。
这场戏几乎可以说是原著中最为重要的一段戏码。
原著中刻画了一个神秘美艳的狭间妻子的形象,颇有“蛇蝎美人”的感觉。
狭间妻子深夜来访,成熟的肉体和谈吐气质吸引了主角,而且她非常露骨多情地勾引了主角,但是主角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没有和她发生关系。
这段可以说是主角作为一个“武士道价值观”坚定的维护者所贯彻自己价值观的行动。
但是原著中主角在狭间妻子走后,却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欲,与希惠发生了关系,其实是“泄欲”成分居多,而非“爱情”。
这直接导致了主角在第二天的决斗中内心其实非常复杂,他在质疑自己昨夜行为的正义性,接着他又跟着开始质疑自己今天决斗的正义性。
这场决斗在这种主角对自己正义性的思考下成了一场“丧失意义的决斗”,主角并没有因为自己胜过了狭间而感到高兴,反而陷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自我怀疑之中。
但是在电影版里,导演做出了一个重大的改变。
主角拒绝了狭间妻子的勾引,却并没有和希惠交欢,而是直接沉沉睡去了。
这直接导致了第二天决斗的行为变得无趣。
事实上影片对决斗一场戏视觉上的处理也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村子里,进行一通搏斗。
但是结局并不是主角杀死了狭间,而是主角打倒了狭间,正考虑是否要下杀手时,忽然自己同行来的治安队中有人用枪远远的打死了狭间。
这其实是在强化某种“时代性”的叙事矛盾,而非主角个人“内心情欲上”的,其实是用一个更为简单厚重的外部矛盾替代了一个复杂的内心矛盾。
后面的段落几乎相同,主角去质问自己的上司,上司淫笑着答复,然后主角用暗杀秘术杀死了上司。
五.结语在剧作上,主角作为男人本身的自私性没有体现出来,和希惠的关系从“泄欲”变为了“爱情”,并在结尾又花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戏份描述主角杀死上司后向希惠表达爱意的过程。
这导致主题从小说中某种“引情欲导致了对自我正义性的怀疑”塌缩为了“对传统阶级叙事下爱情观的反抗”。
而影片中其他部分,譬如时常穿插的武士们滑稽地练习着洋枪大炮等段落,与最后狭间被冷枪打死的段落,更强化了这种“时代性下反传统价值”的价值观。
导致其实小说和电影探讨的完全是两个事情。
但是这也并非某种指责,事实上另一部同样是山田洋次执导,改编自藤泽周平小说的电影《黄昏的清兵卫》也同样是类似的母题。
只不过《黄昏的清兵卫》原著其实是完全在刻画这种“反阶级的爱情叙事”,所以拍出来的电影,自然也顺畅。
而“隐剑鬼爪”的原著其实还不完全是这种类型的叙事,自然电影的有些部分就显得臃肿,乏味,其实是导演努力试图把原本的文本往导演自身想要表达的母题上纠正所致
这里的决斗要比清兵卫中的决定还要荒凉,甚至是被洋枪杀死。
妻子正是在用身体的交换证明了所谓的家老不过是虚伪追逐利益没有武士精神的机会主义者,这是属于她的复仇,这个设计真是好。
山田洋次很好的平衡了对真情的肯定和虚伪的辛辣批判,可在这之前他也经历了这种矛盾带来的困惑与伤心吧。
他其实是在说:价值的凋亡仅仅是价值本身站不住脚了,被淘汰掉其实是必然的,但因为这种价值确实又给所处的人带来了支撑,挽回的无力更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坚持是不值得的,可如果这样比下去哪里有个头呢?
与其说不同时代的人,倒不如说只有不同时代,人只是被裹挟了进来…最后还有松隆子不是吗?
可与另一个人建立的乌托邦是不足够抵抗外部的侵入吧。
现代主体到底为何而活?
原来是暗杀的工具啊。
虽然如此,但感觉不如黄昏的清兵卫
正好在听李鸿章介绍 日本的学习是彻底的 几乎同时和中国一起学西方 中国是能不改就不改 除非不得不 刚开始日本的明治维新肯定也动了传统利益 必定受阻 松隆子要是不嫁给少爷 以后少爷很难再娶其他媳妇了 日本人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穿的背心褂子 片子后面30分钟质量问题看不了了 郁闷
电影总是透着一股悲凉的味道,片桐在新旧时代的激烈碰撞中坚持着自己作为武士的准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是身为武士的自己依旧对当时的社会无法适从,本想以光荣的方式杀掉自己的好友,却又一次轮为时代的牺牲品,我无力对抗现实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逃离。
所谓的隐剑比较扯,还是鬼爪比较帅。
大多数日本导演的毛病,节奏太慢。拍武士阶层的电影,学黑泽明没学到精髓。看不下去。
人心如剑法 隐忍 ps:有黑泽明时期的黄金配角出镜
与《黄昏清兵卫》伯仲间。有点好奇的是,“隐剑”被发明出来的原初动机是什么?另外,户田老师,您不是被清兵卫干掉了吗?
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别有韵味,本以为男主会为了女主与人决斗,但讲述的确实幕府末期的现状。刀法第一和武士的骄傲终究是敌不过一发炮弹,幕府亦是病入膏肓。
隐剑不是用来战斗,而是刺杀。武士是不能和藩主作对的,用了隐剑杀人即自降了身份,刺客是平民,武士是乡绅,所以这是一个人在大时代下对命运的选择,情节类似《黄昏清兵卫》,但表达的东西完全不同。
大部分剧情复制《黄昏的清兵卫》,只不过人物关系有不同。隐剑鬼爪的作用倒是出乎意料,但想想如果选择不一样,这招都不一定用得上,意义不大。整体衔接不太好,像松隆子好像没多大存在的必要,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那么难,而最后放弃了一切反而又觉得没困难了,倒像是为了复制《黄》而做的生搬硬套……
情义之进退,武士精神之扬弃,极尽隐忍与忍无可忍。 “这是少爷的命令吗?”
若士必怒,血流五步
拍的非常有味道的武士片 比之前看的同样是藤泽周平小说改编的《不死剑鸟次》拍的有深度许多 山田洋次厉害啊
含糊的情绪可以被作为表达对象,但落实到剧作方面,本片的确显得有些顾此失彼了。比起《黄昏的清兵卫》少了一点大视角的开阔,又不似《武士的一分》那样浪漫得非常纯粹,不同片段中蕴藏着许多思考,但遗憾的是没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线索将这些元素连成一幕完整的戏剧。
原来跟幕府将军同一年代的还是因为刺杀他而有后面的事,事情很简单也就是兄弟被迫决斗然后报仇全身而退。
我承认《浪客剑心》系列里的动作戏更好看。因为更花哨、更炫酷。简直把剑道玩出了花样。但过于偏向娱乐,而失去了真实。反观本片中几场剑术对决,就比较接近真实战况了。对战双方都颇为谨慎,攻方带着防备,守方略显狼狈。最后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可以说不好看,但绝对更真实。而隐剑鬼爪更是偷袭绝技!
和《黄昏的清兵卫》一样,闷到死
不知所云。。。
毫无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