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这种影片并不陌生,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此片的很多元素都是英叔玩剩下的,比如看风水阴宅,降妖除怪,不过,咱没说抄袭,只能说羡慕和嫉妒,这种题材人家可以随意搬上荧幕,五行八卦,跳大神,附身,招魂,糯米,画符等等,这些小细节数不胜数,它可以是一个民族的文化,也可以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绝不单单是封建迷信。
众所周知,由于国情不同,恐怖片在国内并不是主流,能请到二三线演员已是大幸,反观棒子,可以看看近些年此类影片的卡司,《黑司祭们》金允石,《娑婆诃》李政宰,《破墓》崔岷植,《釜山行》孔刘和马东锡,《哭声》黄政民,《王国》裴斗娜和全智贤,这些片子除了个别玩西方除魔那套,大部分都是英叔的路子,啊,西八,全他妈是一线,票房也都不错。
我一直喜欢棒子的电影,曾经也骂过黑子,拍不出好片儿,不要总怪罪审查制度,人家也不都是反骨,普通题材照样儿能拍出好作品,不行就是不行,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就像国足,不要总拿亚洲人的体质说事儿,人家不也冲出亚洲了嘛。
但这次不一样,不是找借口,还真就是审查的事儿。
咱们泱泱大国,僧、道、俗,多少年历史了,这类题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掏出点小故事,来个派系小分支,就够用了。
英叔当年火得一塌糊涂,而怹也只是借用了茅山道,还有海量的内容待挖掘,这要是放现在,电影产业链如此完整, 特效技术愈加成熟,简直如虎添翼,更别说老一辈演员的家国情怀,只要想做,让做,咱们有一万种办法吊打鬼子。
中国那么多抗日英烈,有名的,无名的,还怕鬼子阴魂不散?
九月十八一到,秋雨连绵,北风呼啸,电闪雷鸣。
老一辈的枪虽然上交了,但墙上的冲锋号,压箱底的大刀,总会嗡嗡自鸣,山谷里战马奔腾,喊杀声不断。
且不说玩风水这一套谁是祖宗,是不是旁门左道,就算他们学习的好,运用的好,像影片中那样有狐妖摆阵,有肉身武将作祟,战力拉满。
咱就去四川乐至县劳动镇,进门上三支香,“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你武将啊?
你军国主义啊?
你认识阎罗吗?
当然,这只是咱们的一厢情愿,希望以后允许拍这种题材,这是爱国教育,可以更好的了解历史,也是文化传承,就像风水课,修桥补路打地基,就像舰船下水要放鞭炮,就像红白喜事的规矩,明明存在了千百年,明明一直在遵守,那就放开拍呗,何必遮遮掩掩呢。
《破墓》在韩国的爆火有其必然性,根源在于其本国人对韩国传统文化与近当代历史内容的先天认知,而非完全基于电影内部的表达水平,其创作反而是平庸甚至低劣的,也打断了非韩国人的感受程度。
本片是捉鬼类型片的极度反面,完全不具备类型化的动作奇观或事件悬疑,而是将之作为韩国民族根源之黑暗不可解的表达载体。
富有阶层的受害人家庭对应着当代韩国的经济发达国家现状,并形成了“非传统”的“先进空间”,奢华装潢、科技家居,甚至到了国别程度的“美国”。
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传统韩国,它根植于日占时期,也可作为中华属国之更早期高丽国的象征存在,是韩国在非独立状态下的黑暗落后历史,其耻辱不仅来自于土地被占,更包括了民族在精神上被扭曲到归属占领者的“精神侵略”。
韩国人在当代似乎拥有了独立发达的国际地位,因此忘却或轻视了曾经的屈辱,认为它已经从这个国家中完全去除,但它实际上依然存在于土地的每一分寸,掩盖在土地兴建的高楼大厦与豪华别墅上,这对应着韩国发展起来的根源,“对美国的事实附庸”。
电影从破墓与闹鬼的角度切入,让土地下埋藏着的“过往之人与过往历史”被破开,进而进入到当代的现实空间,对忘却了自己之痛的当代韩国人后代予以复仇。
现实空间对应的当代韩国在空间上作为“表面”,并随着祖先幽灵的进入而展现出内里的一面,从镜中与水中倒影的虚幻世界开始,幽灵在影子世界的昏暗中出现,并入侵更确切明晰的现实空间,让天空下起暴雨,房间一片狼藉。
影片设立了两组驱魔师,分别对应传统与当代韩国,传统的老驱魔师在开头给出了最重要的主题表达概念,“这个国家的每块土地下都埋着人,风水宝地其实早就用完了,我只能在建筑工地的周边徘徊寻找”,这说明了当代韩国的繁华之表与历史之里,看似抹除了所有的历史痕迹,实际上历史之痛埋藏于繁华国家与建筑的地基之中,笼罩着整个国家与民族。
随后,老驱魔师也将概念延伸到了“人”的身上,他在开棺时看到唯一一个为祖母哭泣而留下假牙、导致祖母闹鬼的孩子,随之接触到了每代长子都会被恶灵附体的富有家庭,给出了自己的定性:祖先会在血脉与基因中代代传承,永远不会消失。
在这一家人身上,祖先具有日占时期精神入侵的痛苦,而后代在繁华的表面诱惑下不惜入籍美国,投靠了当代的“侵略韩国者”,忘却痛苦导致了祖先的附身诅咒,实际上是被自己血脉根源的历史所反噬,意味着忘却历史必然毁灭于其忘却,因为这会导致对真正敌人的掉以轻心,在不知不觉中灭亡于同化式侵略。
当代韩国的物质繁华成为了表意的切入点,小孩导致祖先闹鬼的契机是“拿走了假牙”,这也可以被视作是对物质的欲望,并延伸到了每个当代人的身上,老人为了物质而做下秘密勾当,也举家迁到美国,妻子沉醉于豪华物质的生活,一家人的手段是对老祖先的秘密,并始终掩盖不说,试图将之抹去。
然而,老祖先代表的韩国历史终究存在,会不可阻挡地入侵到当代韩国的表面世界之中,导演在闹鬼时都会于段落开头强调“两个空间”,随后让父子等当代人在血脉召唤--或是直接,或是由“蛊惑”的伪装而间接--下不可改变地打开窗户,让传统韩国的苦痛祖先进入,改变自身的空间,同样的操作也出现在了每个家人的死亡段落中。
特别是儿子被附身的段落,它构成了前半部里最关键的表达。
导演对此格外重视,首次揭示了苦痛历史的真相内容,即祖先借儿子之身的“效忠日本天皇”,两代人的身上都拥有不可消除的日占精神入侵,并以呕吐鲜血的痛苦而结束。
同时,借助“两个老驱魔师同时发声”的设计,作品制造了悬疑感,又让作为当代家主的儿子似乎在老驱魔师的帮助下竭力抵抗祖先的“诱惑”,直到打开窗户才发现“帮助者”才是祖先,其抵抗反而成了对诱惑的顺从,以悬疑性对接诱惑性,用真相的反转揭晓来展示“苦痛血脉之召唤诱惑”的不可阻挡,是片中设计最精彩的部分。
而在一家人之外,老驱魔师自己也展现了当代韩国的现状,感叹物质经济飞快发展,自己一代人已经跟不上,“驱魔”这一抚慰祖先痛苦的行当即将落寞,暗示着对历史苦痛的国家忘却。
他始终是最为铭记传统的,对祖先起棺时不忘给它扔下钱币,意味着自身对“物欲膨胀”的认知和纠正,与“被自私物欲占据的当代化后人忘却甚至剥削(老驱魔师搭档开墓时向兜里塞陪葬品)”的祖先灵魂与传统韩国存在共鸣。
而搭档则带来了自身的当代化改变,为了钱贸然接下本不该做的生意,而老驱魔师则早早意识到一家人对祖先的亏欠秘密,因此拒绝为钱接手。
随后,搭档对火化场老板进行贿赂,在即将火化时自己出去吃饭,失去了尊敬的态度。
这种对传统的忘记延伸到老板私自开棺敛财、挖墓人随意开棺的行为上,导致了关键的“开棺破墓,放出灵魂”,“忘记被侵占,与侵占者合伙而满足物欲”的繁华当代韩国人,表面下无法抹除的真相开始跃升到表面,掩盖之墓被"破”,苦痛历史开始复现并毁灭当代。
另一组年轻驱魔师则是当代化的存在,为了钱找到老驱魔师合作,对历史苦痛导致的危险缺乏感觉,在电影中完成了受教育的成长。
家族中的小孩子也有着“思念祖先”这一深层次动机,恰恰是家族中唯一一个保持“铭记”的人。
他与女驱魔师共同象征了韩国的“未来希望”,在当下并不完美,却具有积极的可能性。
在影片的后半部分中,导演试图做出主题基于第一层打破的再升级,推出第二层的终极落点,而年轻驱魔师也接过了老驱魔师的任务,替代后者而成为了驱魔成功的关键,象征着一种正向的国家希望。
从历史到当代延续下来的东西固然是民族被殖民与同化的黑暗痛苦,但同样也包括了积极的部分,如对民族独立的信念,它由具备自身独特性的文化所支撑,让韩国人不至于被完全抹除自身属性而彻底迷失于外族的同化之中。
入侵是持续的,其导致的痛苦也是持续的,二者只是在当代被韩国人与入侵者刻意地遮掩了,但民族在痛苦中的被同化仍然在持续着,而对其的抗争精神也在历史中贯穿,且必须在当代继续接力。
韩国从古到今都处在被殖民的阴影之中,在“物质丰富”之糖衣炮弹中的细化必然意味着被同化的结局,只有将文化壁垒支撑的独立信念传承下去,方可迎来未来的希望。
这也正是影片反复呈现完整驱魔仪式,甚至略显啰嗦地介绍驱魔概念的最根本原因,它一方面让驱魔师能够亲身体验历史的痛苦,从而象征着“铭记历史”,构成了前半部的表达:忘记先代痛苦,就会受到反噬。
另一方面,这也正面展示了韩国驱魔文化的独特性内容,让驱魔成为“民族文化壁垒”的象征性存在,抵抗外部的民族同化式入侵,从而引领了后半部的升级,从个体家族上升到韩国民族,在历史维度上也从近代的日本侵略前沿到更早期的时点,“不灭的延续之物”从单纯的负面痛苦扩展到正面的民族文化,强调韩国民族在独立问题上的持久性本质--入侵是始终的,对抗也必须是延续的。
主题的升级与驱魔剧情相结合,在后半部中同步地推进。
在影片进行到一半的节点上,导演给出了家族层面的疑似完结,火烧掉了祖先的棺材,而棺材中尸体的镜头与医院中富人死亡的镜头被并列起来,最终又落为未死的第三代婴儿,从而形成了一种“苦痛传承的终结”,随着第二代的死亡而宣告结束,驱魔师们似乎成功地用大火“根除”了家族历史的黑暗面。
但这只是对主题对象面升级的铺垫。
随着后半部的开始,我们看到了导演在全方位环节的上升与扩展。
首先,前半部里忘却并淡漠对待着“墓中黑暗”的只是家族中人,他们的死亡传承划了休止符,但家族外的掘墓工人却开始蒙受恶灵环绕,因为他在挖墓时看到了恶灵附体的蛇,却轻率地一铲拍死,暗示着对其黑暗的“掩盖”。
这种掩盖无法成功,只激发了正主恶灵“日本大名”的苏醒与更大范围的凶事。
掘墓工人是家族外的人,“历史忘却与掩盖者”的范围就此扩展到了韩国民族的范畴,随后黑暗痛苦的承受呈现为“被恶灵环绕”的形式,开始外延作用于驱魔师们,进一步细化其表达。
他们以为烧掉家族祖先棺材、终结其个体恶灵,即可完成“消除”,让韩国与自己的生活彻底回到美好的当代,特别是年轻驱魔师尤其如此,自身也是家族后人一样的“忘却与掩盖者”,因此同样会被拉进对方的受害处境之中,全体韩国人都是如此,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因此,后半部就成为了年轻驱魔师与“民族与历史升级版”恶灵的对抗。
后半部中的两代人有着多方位的对应性,老驱魔师、老僧侣的“前代人”与年轻驱魔师的“当代人”都拥有传统文化,而他们也都无差别地被卷入了恶灵之中。
这是全民族与全代际的扩展,而前代人则对此展现出了对抗的无力状态,理论上最具有驱魔力的僧侣甚至第一个死亡,而老驱魔师也愈发疲于应对。
在后半部中,作品强调了年轻驱魔师的成长。
在老驱魔师束手无策的时候,男青年驱魔师先与日本大名正面交手,随后则是女驱魔师在医院将它勾引出来,最终的对抗手段也是她从男青年身上符文得到的灵感。
在后半部中,老驱魔师的作用是对民族历史的探查,从大东亚战争时期的日本侵略与伪韩政府之“同化”的黑暗部分,到同时期韩国人试图挖开“斩腰钉子”去对抗的光明部分,并将这一切告知年轻驱魔师,由后者完成精神层面的代际传承,并找到对抗的办法,创造之于未来的希望。
这也由“灵”的元素而达成了具体的表,女驱魔师会同时接收到两方面的“过往之灵”--当她被恶灵代表的“过往黑暗”笼罩时,于幻象空间会闪回出曾经旁观长辈做法以对抗恶灵的“积极面”,曾经对此感到排斥,此刻却在恶灵的进一步爆发中意识到直面的必要性,而于现实空间则是长辈在车中做出告诫的显灵。
这构成了年轻一代对“历史”的正反面继承,既继承黑暗面并不忘却其痛苦,也延续其对抗力而完成接力。
历史的痛苦是从古到今的,年轻一代所处的当代同样不能免除,其被同化入侵的程度反而因物质与消费的高度发达而愈发严重。
第一场戏中的女驱魔师在飞机上与日本空姐用日语友好交流,已然暗示了日本对韩同化的当代暗流,在后半部中就延伸成了她对日本大名的日语与归降,日本对韩的入侵上溯到更久的幕府时期,而当代的压迫与同化则更加明显。
同时,我们也看到了当代人的“掩盖”。
在恶灵重新爆发的时候,导演给出了女驱魔师在动感音乐伴奏的健身房中的画面,她回到了物质丰沛的当代韩国社会。
而在医院召唤恶灵的段落中,电影展示了其他当代驱魔师的“掩盖”--被叫来帮手的年轻女人与女孩最终选择离开,而后者与怀孕的前者无疑代表了“更进一步的未来”,二人的不安心说明了掩盖历史对未来的恶果。
就像后半部的开头一样,女驱魔师为代表的当代人自以为消除了局限性的历史黑暗,就可以回到富足的当代,却被再次拉回到了恶灵的黑暗世界。
在他们发现恶灵重新破棺而出的段落中,我们也读到了类似的画面表达:家族祖先的火化中,他们看着坍塌的棺材,自以为一切消除,此刻却凝望着紧闭如棺材的停尸房大门,随后在房中看到了破掉的棺盖与房顶--“坍塌”带来的“消除”并未发生,“保存黑暗恶灵”的“空间”与“黑暗的冲破”依然存在,且随着“黑暗棺中人”身份的扩展而蔓延到了更广阔的范围,黑暗主角与笼罩对象都达到了整体性的民族与国境。
民族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依然埋藏在一切当代建筑之下的土地中。
土地也是后半部中最重要的意象,构成了围绕主题的多角度升级。
它在前半部里只是以‘始终掩埋于家族坟墓的地下’的象征程度出现,后半部则从具体坟墓之地扩展到全韩国的土地,对应着表达对象的全民族化,其带有的驱魔文化也从单纯的“坟墓”变成了与“气运”高度相关的更深度内容,将电影开头时老驱魔师的只言片语之铺垫进行落实,带来了驱魔要素与民族主题的对应设计升级。
日本人用钉在土地里的钉子,斩断了韩国民族的“腰脊”,这象征着他们对韩国贯穿历史始终的“同化”,试图根除韩国的民族独立性,在精神层面灭亡韩国,从历史的入侵到当代的“文化软入侵”。
土地是全韩国的根基,它的被“斩断”也就是当代韩国在深层本质上的民族性削弱,并在作品中具象到了男青年的身上,让日本大名斩断了他的脊椎。
于是,后半部中的场景便在后半部中展现出了“恶灵爆发之黑暗环境”的状态升级。
前半部里,黑暗与日常的空间往往拥有虚影与现实的区分,逐渐完成前者对后者的进入,且相对局限于室内空间。
而到了后半部,幻象只停留在了相应标题的一个章节之中,迅速地完全落到现实世界,被“幻象化”与“掩盖”的新恶灵比前半部里的祖先更快也更直接地具体出场,在现实空间里活动。
它的持续时间更久,恶灵早早出场,在大部分的后半部段落里均活动在现实空间。
而在恶灵初次显现的寺庙中,红色光线笼罩的室内空间就已经贯穿始终,其对“恶灵环境”的象征性在前半部里只有极其短暂的出现。
同时,它的幻象与现实界限也更加模糊,现实程度更高,“幻象”更多是现实空间里的“阴影部分”,投在房间与人脸上,更像是相对模糊的现实。
最后,其波及范围也显著扩大,变成了整个山川、户外,以及由“钉子”而影响的全部土地。
导演让前后半部达成了“单一家族”与“全体民族”层级出发的同内容再现,将两次的“恶灵掩盖,幻象爆发,现实爆发”在“黑暗真相逐步查明”的剧情推进中产生了对比效果,让后半部的更严重程度得以凸显。
这个对比的结果意味着“民族集体掩盖”带来的严重恶果--它是对整个韩国的整体而确切的笼罩,完全不会是幻象、错觉、误判,也没有任何的幸存之地。
在日本大名的恶灵初次爆发的时候,它最终变成了火焰升上天空,“局限的红色”由此扩展成了全域的火焰之色,而两代人也在映照下露出了掩藏着的困境之心:老驱魔师与女驱魔师闪现出恐惧于驱魔之“直视过往黑暗”的记忆,而老驱魔师的搭档则喃喃自语着自己对他人的欠债,对当代物质社会的沉沦与受困体现无疑,一切掩盖都不起作用了。
片中的驱魔仪式是传统韩国的文化组成部分,得到了非常具体的展示过程,这是对韩国传统的重视与“铭记”,在片中也以此般态度引领的呈现内容来“驱魔”,对抗“忘记历史”而导致的闹鬼灾祸,这是影片对驱魔类型元素与主题表达的巧妙连通设计。
这也充分落实在了仪式本身的内容上,年轻驱魔师的仪式始终以“痛苦的感受”为核心,第一次是用刀在自己身体上割开伤口,第二次则是被附身后的吐血,是不同于男家主“吐血后死亡”的、更掌握手段而可存活的、具有未来性意义的痛苦感受,这一切都意味着以肉身铭记历史之痛,与其带来的当下爆发之消解与未来发展之希望。
在第一阶段,她就已经拥有了先代传承下来的“对抗精神与能力”,即通过驱魔手法而在有意无意间实现的“痛苦感受”,以及对抗恶灵的驱魔仪式本身,只是在表层意识上尚且没能彻底自觉,到了第二阶段则完成了自身的精神爆发。
显而易见的是,这种表达其实也映射到了美国。
前半部中的被害者家族正是抛弃了在韩国的血脉根基,举家移民到了美国,美国正是韩国取得物质经济富足之“繁华假象”的支撑,也以此对韩国进行政治、经济、文化的多重软殖民,将之变成自己的事实附庸地,就像日本在各历史时期中所做的那样。
影片的结尾便是对此的影射,带来了一种潜藏问题的的疑似解决,看上去一切都归于完美,实际上却不过是换了一个对象的“归依”。
最终决战发生在两个空间中,医院是怀孕女与女孩驱魔师对抗被附身男青年的当代化战场,其手段则是贴在玻璃上的韩国传统驱魔文化,传统和当代合一,以此让被日本大名附体而象征“精神同化与文化殖民”的当代韩国得到拯救,引导韩国青年回归自我。
山林而是老驱魔师对抗日本大名的传统战场,女青年驱魔师作为重要帮手,又与其祖母驱魔师的灵魂并肩作战,达成了当代与传统的明确合力。
两个空间基于各自环境属性的并立,各自内部同时拥有的两种属性,都营造出了韩国与日本围绕传统与当代的对抗--韩国在历史上即遭到日本的入侵,以自身文化被抹除独特性的方式而面临同化危机,一直持续到当代,必须以韩国传统文化为武器,确凿民族独特性,才能扭转这种历史延续到当代的亡族危机。
文化的对抗在结尾得到了明确的提点。
日本大名被埋下时的闪回镜头揭示了日本阴阳师作为其驱魔文化的存在,与韩国驱魔文化形成了对立,最终被“金火对水木”理念的后者所击败。
传统一方的老年驱魔师用自己的濒死换取了传统环境山林的惨胜,拯救了年轻一代的女驱魔师,而另一边的“当代环境”则是完美胜利,甚至连作为献祭品的公鸡都存活了下来,对应着山林中公鸡的早早死亡。
这完成了主题层面的表达,曾经的韩国深受日本影响,是在苦痛中难以拯救的存在,但年轻人所代表的国家未来却仍有希望,虽然也处于被同化而不自知的危险中,却可以像女驱魔师那样完成觉醒并做出改变--虽然暂时不能独力获胜,但显然具备了指向未来的积极可能性。
老驱魔师的自我牺牲换取了年轻人的完美存活与独立性找回,他在结尾的微妙状态带来了影片的明暗落点。
他的被救活事实上是对影片前半部负面结局的推翻。
“先代”的死亡让他承受并终结痛苦,似乎换取了“下一代”从历史到当代传承之黑暗的解脱,宣告一切的完结,实际上却无济于事,只是人们的聊以自慰,反而迎来了后半部的升级式再现,是更恶劣的恶灵爆发。
而作为第二阶段结局的后半部则给出了相反的走向,让先代的苦痛继续存在于当代,并非以死亡的方式做出一力承担、斩断传承的“抹除”,而是铭记苦痛、不忘历史,由此才能清醒地保持对同化的对抗意识,获得真正的民族未来--老人的死亡只会让日本大名继续出现并同化后代的精神,存活才能带来不同,真正抹除其在国人精神层面中的存在。
但是,到了最后,作品实际上又暗示了此等完美结局的虚假,让它成为了对当代韩国的“掩盖黑暗”行为。
导演明确提出了美国的存在,在决战中的老驱魔师搭档念出了基督教的祷告,结尾的快速剪辑中则进一步交代了他对此的皈依,而他理应是韩国驱魔传统文化的坚定者。
这无疑展示了韩国传统文化被美国同化的现状,也对应着搭档具有的更多“同化属性”:前半部中的他就已经沉沦在了对物质的欲求不满中,并因此而陷入借债的困境,这正是由当代韩国的经济发达状态所导致。
传统文化的老人被当代同化,而当代韩国的现状则是美国大力扶持的产物,将其“改造”得如同美国一样,从物质消费主义的价值观,到影片中反复强调的当代环境,高楼大厦与美国城市毫无区别,而别墅装潢更是全盘西式。
因此,被当代韩国现状的同化即是被美国的同化,并最终引出了作为本质的文化层面表现。
同时,导演也借用了“金火对水木”的驱魔文化概念,这是一组二对二的对决,一方是韩国驱魔文化与由基督教而成的美国驱魔文化的联手,前者看似独立,实际上已经被后者“入侵”,让理应完整独立的前者失去了原本的纯粹性,就像其在主题层面上的“腐蚀”,属于韩国的五行驱魔概念之“金/火”却成为了对美国的象征。
另一方则是日本的阴阳师驱魔文化,以及其已经同化完成的韩国堕落部分。
可以说,这场五行对决就是韩国在二战中境遇的象征:美国击败了日本与附庸它的韩国,似乎解除了韩国长期处于的日占状态,实际上却是对日本的取而代之,日美的战争对于韩国而言就成为了“统治与同化权的抢夺”,并随着战争的结果而进入了当代--看似独立,创造了经济发达国家的繁华,实际上其物质富足不过是掩盖附庸真相的虚假表面,让当代韩国人忽略了民族与国家独立性缺失的内里,在文化入侵中被精神同化。
因此,最后的结局在表面上是美好的,似乎是对前半部结局的纠正,实际上却依然是等同的再现,而美好不过是对“当代掩盖”的暗示而已。
老驱魔师没有立即死亡,但腹部流出的血预示了其后的结局,而作为年轻一代的女驱魔师则再次回想起日本大名的身影,精神层面依然受制,埋下了重新“甘做家臣”--家臣之于日本大名的关系,正是对韩国附庸于美国的性质揭示--的伏笔。
而在老驱魔师苏醒时,所有人都在吃饭,且由“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太好吃”进行定义,这对应了日本大名要求上供与对鱼的暴食,意味着其影响的仍存--其附体的男青年以自我的状态吃饭,与此前附体时的状态并无区别,便是对“仍然被同化”的强烈表现。
当代韩国走到了影片结尾的表面光明阶段,但实际上依然没有解除被控制与入侵的同化状态,只是其“效忠主人”从日本换成了美国,而韩国连接日美的“本质”也并无不同,“暴食”便是当代人沉沦的"物质欲望”的另一种形式。
这种表达一直持续到了最后一个段落。
老驱魔师接受了女儿嫁给美国人的现实,并招呼其他三人拍全家福。
他的家庭状态对应了前半部中举家搬到美国的家族,踏上了后者铺垫的“被美国文化腐蚀”之路,而自己也作为大家长而成为了那位族长。
并且,他们拍摄照片,三个伙伴的加入让照片从“家族”上升到了“民族”的范畴,又对应了前半部的那张合影,并非只有家族中人,因此也必然会同样有着“日本人”的存在,隐藏在照片的角落,以其模糊的面貌而成为去个体性的“日本象征”,施加着对照片中所有韩国人的精神影响。
电影终结于按下快门的瞬间,四个人分别“进入”了那张照片,难逃被同化的走向,一切回到了前半部的开头,又以不呈现完整照片之“结果”的结束方式带来了一种仓促的感觉,进一步强化了结局内里的不美好。
在结构与流程上看,本片其实并不具备太多的悬疑与动作属性。
在前后半部的“升级式重复”架构之中,一步步逐渐显露的是祖先与大名的“有形灵魂”,伴随着历史苦痛内容的逐步具体化,驱魔师通过各种仪式来挖开、找到、逼出灵魂,对应着历史真相由被动爆发到由他们主动应对与消解的过程,这才是影片的推动发展角度,而非对某一微观事件之真相或幽灵形态本身的探查。
相比之下,后者无疑更有观感的刺激性与悬疑感,也更有神秘属性与奇观呈现,符合类型化的捉鬼片,它很多时候也会与历史相关,却是始终遮遮掩掩,最终呈现也比较浅,只是对神秘与悬疑的氛围营造工具。
本片将社会、历史、民族的内容当成了最表层叙述的“外部主体”,而理应处于此表层位置的“驱魔闹鬼故事”则只是一个比“表层故事”更加不重要的概念,甚至不作为内在主题内容的呈现平台与引导媒介,而仅仅只是辅助社会历史民族向内容的工具,纯粹地提供一些“定义”,以之形成对后者内容的赋能,自己得到的导演关注至多也就是“如何用其概念与逻辑去诠释国家与民族状况”的程度而已。
比起如此无地位的驱魔故事,国家与民族无疑才需要非常确切而详尽的表达。
导演甚至几乎在第一阶段的开头就给出了关键的指引,从一家人的口述到灵魂的穿着,再到一半节点便直接喊出的日本帝国口号。
第二阶段的开头则同样如此,老驱魔师毫不费力地查出了民族真相,并用口述的台词告知女驱魔师一切。
而在类型片中往往隐藏处理、直到最后略做升华点睛的民族、历史、社会性主题,本片也在老驱魔师出场的第一时间便口头点明,在第二阶段的主题直观表达升级中,更包括了“土地”等核心主题表意内容。
这样的设计并非不可理解,因为它们才是影片的主体。
导演最重视的是“驱魔”与“民族历史”基于“传统”和“当代”的密切对应性关系,而非“驱魔”本身,前者之于后者的表达不能只是“暗喻”,而必须是全程持续、细化展开、逐段递进的具体呈现模式。
其思路与设定的展示过程本身才是主要的“叙述对象”,因此也要拥有正常叙事级别的完整与具体程度,匹配叙事标准,而驱魔事件本身则只是形式上的叙事主体,其重要性完全让位于前者,只是略作落实即可。
可以说,本片只是一个对应驱魔元素的社会题材电影,是由驱魔而带来一定“魔幻”元素的现实主义作品。
历史与当代的表达构成了本片的主体架构,而非一般同类电影里基于“驱魔”事件本身内容的“最终升华”。
这让作品必须对它“和盘托出”,不足够具体的叙述显然无法完整呈现思路架构,更没法细化表意。
但是,这也带来了影片最本质的缺陷。
它事实上是一个说穿了即人尽皆知的大历史事件,在早早托出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神秘感,即使影片内部尚保持具体细节的遮掩,观众也早已认知到了一切。
并且,导演还设计了一个两段式的程度递进结构,第二阶段的“本质黑暗”在其思路下必须更快、更直接地揭露出来,以此强化社会核心问题触发的根源恶果的恶劣,以及寄希望于掩盖的荒谬程度。
于作品的侧重角度而言,这并无问题,却必然导致悬疑性的进一步下降,原本作为铺垫的第一重“家族事件真相”被轻松托出,尚可以被观众理解为“前菜”,但胃口进一步提升的“根本事件真相”却反而以更急迫而直接的形式轻率呈现,日本大名的恶灵那么早地招摇过市,甚至前半部里祖先的“影子形态”之遮掩也只有门外身影的一瞬,而“埋下折腰钉子”的诅咒仪式真相也在老驱魔师的调查中亳无阻碍地被揭示干净,形式则是干巴无比的一张照片和几句台词,哪怕连“故作神秘”都没能做到。
事实上,导演并不在乎所谓的悬疑性,他重视的是对历史社会之主题本身的正面展开,打造其表述与驱魔元素相结合的设计思路,这就是创作的根本甚至唯一动机与目的,“驱魔片”的惯常所需则根本不纳入考量。
这也体现在了驱魔的“动作”元素上,它不是西方驱魔题材的那种侧重分配,好莱坞会拿捏在“众人皆知的符号式驱魔仪式,如十字架和钉子”程度,更主要的是惯常意义上的动作元素,打斗、血浆、特效、破坏,而本片则是淡化一切非仪式元素,只注重对传统仪式的全过程展示,且反复多次。
如前所述,这是出于它的主题表述需要,与好莱坞的商业类型化考量并不一样。
这一切操作让本片失去了悬疑性与动作性,一切似乎都早早揭开了谜底,甚至连东方闹鬼片最特色优点的“神秘氛围为主,鬼怪实体的掩藏带来悬疑紧张感,最后才揭晓真身”也不具备,氛围在繁杂的仪式之下变得赘余,真相的被认知更让所谓的“未知氛围”变得虚张声势,鬼怪更是早早现身。
这也同样源于导演“社会历史主题为唯一主体”的根本诉求,他需要的就是把历史和社会说得足够明白清楚,以驱魔的形式展示自身全盘表意思路,而非“让你猜”。
这是他最得意的部分,需要被所有人准确把握,决不能是暧昧而模糊的。
这或许也与导演的此前经历,他的大热度前作被批评为“缺乏人物深度”。
因此,与其去拍一部极度“无深度”的纯粹类型片,倒不如“做点自己的东西”,以差异于类型框架的个人思路取胜,满足了自己,也能打到非类型片受众,甚至让作品看上去“严肃”起来。
因此,本片无疑与观众存在输出与接收上的诉求严重错位,当然其中也有导演创作上的能力问题。
在戏剧层面上看,影片几乎是平铺直叙的单线推进,单一时间线与正叙走向弱化了一切戏剧层面的观感,而所有的内容都以人物之口进行台词层面的揭示,特别是原本两个时空的表里结构可以给予的丰富叙事方式,在片中完全没有得到应用。
导演只是让人物在当代时空的单一段落中进行口述的回忆或祖先亲自宣讲,而通向结果口述的调查也完全顺畅,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甚至是没有“过程”的。
这事实上也弱化了两重时空具有的主题表现力通过过往与当代在行为、言辞、构图等层面的高度对位,强调过往历史之于当代的不可消除,而本片只在开头表现两代“当今人”的传承时用了一次,对两人进行了对等构图的跨场景剪接。
特别是在影片的第二阶段,日占时期甚至更早期的过往构成了具体的真相内容,对主题表达也有着至关重要的细化作用。
主题推进与“悬疑事件”在它身上其实并不冲突,事件的复杂性意味着历史真相的黑暗幽深,查明的曲折过程带来未知的悬疑感,而对过往内容的具体叙述也有利于表现当时的具体问题,并映射到对应关系中的当下。
这样一来,影片就可以在“闹鬼”之外构成历史角度上的悬疑性,并服务于主题表达。
但是,这个事件本身显得非常简单,被简化成了“钉钉子和挖钉子”,其对抗关系背后的更多曲折较量被完全忽略,涉及到的相关人士与日韩家族也一并模糊了事,只变成了几个日本和韩国名字。
一直到最后的部分,导演才给出了日本大名被埋葬时的闪回,其目的也是为了明示日本阴阳师文化的存在,强调“驱魔代表的传统文化入侵”,也再次证明了他对本片的态度--并非完全不会用技法,而是选择性地“不用”,只在符合自身主题思路的需要时使用,对于其他的所有环节与需求则完全无视,正如他并不在乎事件真相是否有点过于简单一样。
如此程度的事件真相当然不值得被回溯展开,探查也变得无比顺利而乏味,并由技法在非主题之观感诉求上的缺失而进一步恶化,彻底沦为了主题设计的概念化工具,连带着主题本身也必然地失去了打动力。
但是,一个真正具备力量的主题,必然有足够扎实的故事作为支撑,否则只是单纯的宣讲而已,哪怕其宣讲形式是高度概念与象征化的存在,有着导演无比的设计,其干瘪程度也是同样如此,因为“宣讲”无关形式而只是“结果展示”,不同的的只是“展示”时的“PPT页数”,即本片中基于驱魔概念的两段式对应,而“故事”才是“过程”。
导演过于重视驱魔概念与民族主题的对应设计,不惜用“叙事”本身去具体展示其设计结构,但扎实故事的缺乏必然让它也只能停留在“结论的概念化”,展示更加复杂,但也是没有“推导过程”的“端出结果”而已。
在这个思路和主题之下,扎实的故事必然需要大量的回溯,否则就谈不上展开与深度,但如果回溯叙述、双时空架构,似乎又会让作品更接近于传统的历史民族向作品,现实主义风格在表层上已然过强,难以凸显出导演最引以为核心的“运用驱魔概念的再解构”。
这让他失去了拿捏平衡的余地,只能完全倾向于主题一侧,对“驱魔”则完全割舍。
这当然很有难度,但如果是一个更优秀的导演,或许能找到这种平衡也未可知。
导演在技法与手段上的匮乏,在文本叙事层面上的最“无关主题”证明,也是最基础环节的缺陷,便是人物塑造的彻底扁平化。
一个有曲线的人物是绝大部分非实验电影共通的基本要求,于本片而言更是与主题表达高度相关,年轻女驱魔师的成长意味着最终的落点。
但是,影片却几乎没有给出任何一个有“变化”的人物,两个老驱魔师分别处于‘清醒’与“被当代改变”的固化状态,承担着“正面揭露一切真相之清醒”与“反面表现当代表象之沉沦”的功能,单刀直入地完成任务,而女驱魔师在开头展示了“起点”,有着对老驱魔师的些许不屑,以及对金钱的当代式追求,为了金钱可以无视老驱魔师规劝的任务风险,但二人的关系理应从对立到师徒化,带来女驱魔师的内心变化,在作品中却只是落实成了单纯的“团队伙伴”,女驱魔师没有了具体的内心部分,在需要成长的第二阶段也只是几个闪回与台词的肤浅程度。
即使她并没有--于主题真正落点而言--真正蜕变,也应该先展示出有信服力的转变过程,作为准备被推翻的“表面”。
这显然是导演的水平问题,仅此而已。
同时,能力的不足在文本叙事之外而言同样存在,且更能说明他的水平缺陷。
他在每一段落中的电影语言过于平庸,导致段落设计在戏剧性上的张力同样不够。
例如,展现两个世界时永远是镜中水中、现实的对比,在拍摄恶灵入侵时的氛围营造也缺乏镜头设计,只是在人物与环境身上进行普通的正反打。
此外,导演在表现恶灵附身时,扭脖子和抽疯等行为层面的处理也比较没有新意。
在场景的整体打造上,则是一味的“阴风、大雨、红色诡异光线”。
这都“额外”地进一步削弱了作品的质感与效果,过于平淡的处理让观众几乎可以“代为拍摄”,在原本可优化的层面产生了原本不必要的平淡--甚至平庸--化损耗。
特别是到了第二阶段,由于恶灵实体的早早现身,紧张感更加依靠镜头语言、环境设置、场面调度,导演的技法不足也就影响更大。
他确实给出了一些变化,如同一空间中、人物脸上的光影间隔,以表现恶灵黑暗空间对现实的融入和侵略,以及医院段落中年轻驱魔师们在召唤与本体之间的状态变化,以镜头左右平移的切换进行表现,还有开车进入墓地山林时反复的车内主观性镜头,用来强调“进入真正的黑暗现实世界”,但这些手法并不出奇,呈现效果只是平淡而已。
观众预知了整体方向,这是导演的有意为之,符合影片侧重即不是问题。
但是,观众本能在具体段落中获得新鲜感、未知感、紧张感,却因对镜头语言和细节设计的提前把握中,陷入了无聊的体验,让段落原本想要营造的氛围变得虚张声势、强推硬煽,甚至在打造与体感的反差下显得有点像滑稽可笑的过家家,这就是创作本身的能力局限所致了。
这与整体结构和思路并无关联,而是具体段落的落实环节。
如果“两个老驱魔师打电话”的段落--哪怕只是这种制式化程度--再多几个,影片在观众类型化的体验上都会有所好转。
但本片在其他部分里的类似设计,却只是“流水线”的程度而已,最典型的是第一阶段的结尾。
从创作思路出发,它是表面的圆满结束,因此需要一个匹配之的高潮,显然已经是导演的最高级别技巧展示,但他拿出来的却只是一个希区柯克时代便已经烂大街的“倒数计时式平行剪辑”:祖先恶灵伸向孩子的手,祖母不肯答应的脸庞,老驱魔师一组人马等待结果的焦虑,由多部手机连通的多个地理空间。
最需要高潮的段落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其他部分了。
当然,本片在韩国获得的高票房并不让人意外。
它给出的当代韩国与历史时期的问题是每个韩国人心中的最重要体验,也是他们最重视的事情之一,直接关系到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前景,而日占时期的历史更是写在韩国民族根上的最耻辱记忆。
因此,哪怕影片的呈现效果平庸,更没有类型化给予的刺激感,韩国观众也会调动起自身先天的痛苦体验,自动激发出影片想要带来的历史沉重与民族痛苦,并从对过往的痛感而传导到对当代的忧虑。
这是韩国民族的现实特性,由他们的历史而来,发展到如今社会,事实上不需要电影等外界的任何渲染与提醒,只是需要其作为媒介而有所“触发”,让其从日常的掩盖习惯中走出来,变为“对掩盖本身与掩盖内容的认知激活”,随即自动地与影片的情绪落点“厚重的历史沉痛与未来担忧”达成共鸣。
本片的主体内容正是对这种心态的存在、成因、未来的强调,而它能够调动起本国观众的足够共情与好评,也就说明了其出色的现实反映力,甚至于作品内部的创作水平越平庸,也就越反过来凸显“现实对接性”的高度。
但对于外国观众来说,他们没有先天的共情与记忆,对其呈现内容只是停留在客观认知的概念上,所有共鸣都需要由作品本身而来,自然受制于创作水准,而他们对这一主题的不感兴趣,以及对更类型化诉求的重视,更让自己与本片产生了方向上的偏差,无从对冲缓解掉作品在创作水平层面上的客观缺陷,体验之差也就更严重了。
前不久小孩不断生病,高热哭闹,病来的很突然,去的也很费劲,妻子甚至开始求助到玄学上,说白了,就是在怀疑:小孩是不是被吓到了。
所以我在看《破墓》的时候,会带入到自己亲身的感受当中,因为自己的小孩一开始也确实如同电影中的小孩一样,不明原因的哭闹,而我也如同那位父亲一样,同样也请了家里的出马仙给孩子看看。
只不过金高银饰演的巫女花林,和出马仙还是有区别的。
出马仙差不多类似于灵媒的角色,背后都有一个师傅在。
这个师傅是仙家,他们要找一个徒弟,让徒弟做自己的代言人,给百姓做好事,为自己积善行德,然后修成正果。
说了这么多,是在想说金高银那个角色背后好像没什么师傅,她是家族世传,如果非说谁是她师傅,可能她奶奶一直护佑她,算是她的靠山吧。
电影中负责附身显灵的是李到晛饰演的奉吉,有一说一,这个角色受的苦最多,存在感确实也不高。
让我们言归正传,回到电影本身这一话题上。
我依然觉得《破墓》的确是近年来一部完成度非常高的恐怖商业片。
首先其文本上是非常讲究的,你看它叙事上分了好几个章节,是很严谨的,也很有味道。
同时里面的跳大神和汉字文化,很有考究。
这个东西不是说,随便扯扯就行了,导演确实是真心考证过,并运用其中。
文本的认真和考究,决定了创作者的态度。
它作为一部恐怖片,其实并不是多恐怖。
像我妻子这样胆子比较小的人来说,都觉得破墓并不可怕。
创作者借“恐怖灵异”之手,最终表达的还是一种爱国主义情怀,甚至是很直接的那种。
他将灵异和历史完美融合在一起,并不违和,也不存在说教,通过几处细节(比如“狐狸斩断老虎腰”,日本人当年用了很多办法来破坏半岛的风水)来跟韩国观众说明一件事:当年日本人侵略朝鲜半岛的阴影其实正如那个铁针一样,依然不散甚至很牢固。
作为今年韩国票房冠军,可以说《破墓》是现象级的,但想想也是必然的。
它叙事可以分两部分,第一部分类似于东亚民俗文化的超自然事件,无非就是驱魔祛邪;第二部分就有意思了,它逻辑承接上一部分,质变为一部类似僵尸打怪片,尤其是花林在庙里偷看外面的怪物时,那种感觉是不是有点香港僵尸片的味道了。
但韩国人对此僵尸做了升级,将其巨物化,试想一个古代幕府衣装,浑身是血,体型巨大的怪物出现在银幕中,效果的确是相当惊颤的。
电影从超自然的“魂灵”转换到实体的“僵尸”上,从心理恐惧转向了好莱坞的感官恐惧上。
这种转向很自然,很流畅,不突兀,这一点就特别难得。
既有日式贞子那种“瘆得慌”,比如对阴森墓地的展现;也有驱魔人那样的视觉冲击,比如头颅180°旋转,甚至为了突显僵尸的魔力,导演还用了一段特别炫cool的蒙太奇,还挺cult的,以此来展现四个主角的慌乱。
恐怖手法不单一,也不唯一。
玩的也挺热闹,很花哨。
问题是,人家韩国人呈现的效果并不廉价,还很严肃。
最后我再想说一个细节。
像以往的灵异片,往往都是巫师驱魔,但是在《破墓》里,巫师花林其实没有起到啥大作用,甚至一度还被僵尸吓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真正扮演驱魔这一英雄的反而是地官,也就是崔岷植饰演的风水先生金尚德。
崔岷植,忠武路三驾马车,殿堂级演员,固然有他自身影响力的因素。
但结合片中爱国主义或者说民族主义情怀来看,由风水先生来解决问题好像确实也是必然的。
首先从金尚德的年龄推算,他就是战后一代生长起来的。
对标的就是中国那批50后60后们,生在红旗下,意识里还有着对日本侵略者的愤怒。
你像花林和奉吉虽然从事的是传统的巫师职业,但生活确实很年轻的,去健身房健身啊,都是很时尚的运动,他们是年轻一代,对当年日本侵略的印象不能说没有,而是没有尚德那样如此之愤慨了。
同时尚德的职业是风水师,是走遍其国家大江大河的手艺人。
没有哪份职业,比他对自己祖国土地更熟悉,更亲切的了,说白了,他就是电影里面大韩民族的代言人。
自然而然,驱魔,也就是打鬼子任务,只能交给尚德了。
所以这也造成了电影中最大的槽点,结尾中,尚德用非常简单明了的“五行相克”之理击败了僵尸,还别说,真挺解气,也很过瘾,但我也不禁疑问一个事:这种最基本的相克之术,难道出身巫师世家的花林不知道吗?
以及她奶奶不知道吗?
我觉得逻辑上有点说不过去。
让我们再回到文章开头,我家小孩最后查明是幼儿急疹,在这过程中,家里的出马仙说是因为带她去远地玩,魂丢了,就是吓到了。
那几天也一直在叫魂。
说不清是科学和玄学情绪,小孩的情绪最终稳定下来。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请出马仙一事,与其说是封建迷信不如说是民俗使然。
我本人其实也是无神论者,但有个事让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前妻子朋友家的小孩也是整天哭闹,让当地出马仙看说是祖辈有个将军在闹,但结果是没看好;于是小孩父母找到妻子,让她找家里的帮看看,结果家里的也说是一个将军再闹。
我不禁陷入深思,出马仙是否能看好先放在一边,最主要的是:两者并未通气,为何都断定是将军所为呢?
这不正是佐证了,所谓的出马仙其实并没有胡说八道,而是背后的确有自己的功夫在的。
人家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的。
同时我也莫名想起了那本《叫魂》,很学术性的来描述这个“妖术”的作用,尽管最终主题落在了政治性和社会层面上。
但有一件事却不容忽视,超自然到底存在否?
神灵到底有吗?
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破墓》故事的起源是那个富豪对死者的不闻不问,任其墓地荒败,导致祖父怨念丛生,于是开始找他们事。
在东亚人的认知里,死者为大,祭拜是件大事,每逢过节都要给祖先上供,让他们保佑后代平平安安。
做人不能忘本,像富豪那样对祖先不管不顾,怎么可能日子会一帆风顺呢?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遗忘才是最可怕的。
只有对祖先保持虔诚,对神灵保持敬畏,至少内心会有一丝慰藉,生活才不会失序。
金尚德(男主,风水师,崔岷植饰)同名历史人物:金尚德(1891年12月10日-1956年4月28日),号令洲,出生于庆尚北道高宁郡,韩国独立运动家、政治家。
担任临时政府国务委员、民族革命党中央执行委员等职务,光复后,担任紧急国民议会代表、国家统一总司令部总务部长。
1949年,担任反民族行为调查委员会第一任主席(该委员会惩处的人包括:1910-1945年期间积极与日本政府、韩国伪政府合作的人;为日本警察、军队、宪兵担任间谍和秘密特工的人; 鼓励或赞扬征召慰安妇的人......),类似于锄奸队队长。
1950年朝鲜战争期间,被朝鲜人民军绑架至朝鲜。
他在朝鲜工作期间去世。
高永根(葬仪师,金尚德助手,柳海镇饰)同名历史人物:高永根(1853-1923), 朝鲜王朝晚期官僚,启蒙运动知识分子。
1903年参与了刺杀朝鲜人禹范善的活动(禹范善,1895年参与了暗杀朝鲜明成皇后的“乙未事变”,后叛逃日本)。
刺杀禹范善后被日本法院判处死刑,后在朝鲜国王李明福的请求下改为服刑八年,于1911年获释,返回韩国看守国王和皇后的陵墓。
1923年去世。
高永根虽然是武人出身,但知识渊博,与许多独立人士一起参加了独立协会和万民共同会(都是韩国的民主独立团体),还参加了民权运动和启蒙演讲活动。
李华林(女主,巫师,金高银饰)同名历史人物: 李华林(1905-1999),活跃于大韩民国临时政府、朝鲜义勇军的女性独立运动家。
1927年加入朝鲜共产党。
1930年移居上海,投靠金九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并加入韩人爱国团。
曾与投掷炸弹刺杀日本将军的尹奉吉伪装成夫妇一起工作。
后因与金九政见不同,离开临时政府前往广州,在中山大学法律系学习了两个学期,后转到护理系。
1937年抗战爆发后,加入朝鲜义勇军参与抗日活动。
1942年,八路军和朝鲜义勇军在太行山被日军围困,许多人在撤退时受伤,李华林利用她学到的护理知识照顾伤员。
1945年1月,进入延安医科大学学习。
1946年11月21日,加入中国共产党。
朝鲜战争爆发后,李华林曾回国参加朝鲜人民军,担任卫生主任。
后回到中国,任沈阳医学院副院长、交通部卫生技术司高级官员。
1999年2月10日,在大连去世。
延边作家协会为纪念李华林,设立“华林新人文学奖。
”(因为她曾在朝鲜战争中参加朝鲜人民军的经历,韩国政府最终没有为她颁发“韩国独立勋章”)尹奉吉(纹身小哥, 李到晛饰)同名历史人物:尹奉吉(1908年6月21日—1932年12月19日),本名禹仪,号梅轩,别号奉吉,韩国独立运动家。
出生于今韩国忠清道礼山郡,早年曾在家乡办学,进行农民教育及启蒙运动。
1930年,流亡中国,投身韩国独立运动,后投靠金九的大韩明国临时政府,并于1932年4月26日加入韩人爱国团敢死队。
在1932年4月29日的上海虹口公园中,他将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白川义则大将和上海日本居留民团团长河端贞次炸死,并将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中将(右眼被炸瞎),日本陆军第九师师长植田谦吉中将(左脚被炸飞),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右腿被炸断,右臂骨折),日本上海总领事村井苍松(左臂和小腿被弹片穿透)和日本居留民团书记长友野盛(脸部和小腿受伤)炸伤。
尹奉吉当场被捕,同年12月19日被日军枪决。
蒋介石评价说:“连中国百万大军都做不到的事情,让一名朝鲜的年轻人做到了,真令人感动”,并曾题词:“别顺逆 辨是非 明大义 知生死 留正气 在天地之间 取义成仁 永垂不朽”。
(尹奉吉进入虹口公园投掷炸弹前,曾与李华林伪装成夫妇提前一天到虹口公园踩点,但由于李华林日语不好,担心暴露,最终没有同尹奉吉一起执行刺杀行动)
看抖音啥的都吹嘘说如何如之何,于是看了一下。
啥啊,外强中干而已。
在剧情层面来说,不完善的地方太多了。
第一个棺材挖出来的爷爷,烧了就完事了?
这个团队啥也没解决。
崔岷植本来不想接这个活,后来一听要找别人干,就又同意了,你这。。。
全体都是挣钱不要命而已。
结果还都没本事,以为帅哥有纹身,能有爆发,结果成了托油瓶,女主勇猛精进,一心为了挣钱,什么动机?
这些个人设都是认真的吗?
后边用了很多林正英僵尸片的梗,姑且算是致敬吧。
什么糯米,动物血,竖着下葬的棺材等等。
但是学的太肤浅。
第一个鬼没有实体,附身杀人,第二个鬼就能飞能跑了。
这都是同一个问题,没有建立合理的战斗体系和逻辑。
林正英的僵尸片,当年还没有建立世界观的意识,但仍然搞得很严谨。
糯米治僵尸,只因为无良商贩卖给了掺假的糯米,一切的艰难与危险就开始了。
而这里,用了这么多的篇幅,却搞出了这么多的不严谨。
那个人头蛇怎么说?
这个怪能飞能跑能变身火球的,是实体还是虚幻?
女主他奶和女主家族的关系和故事完全不交待,也没有他奶跟怪的战斗,这都太不林正英了。
最后是靠五行数学破局,总的来说,我看到的,只有草率和前后故事的割裂。
如果去掉致敬僵尸片的段落,能剩下点啥呢?
想学僵尸片,又不学僵尸片的脑洞创意,这个电影不如林正英的僵尸片,差远了。
在说抄袭证据之前,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我要说,我是鼓励韩国人拍的。
中韩同根同脉,合作的效果绝对比美版《三体》好更多!
但是手续得正规,你可以先把版权买过去。
要不了多少钱,然后写改编自哪本小说。
《破墓》本来6分!
合作之后可以变9分!
这是什么,这叫名正言顺!
你赚再多钱,我也鼓掌!
我们还可以让原著作者风水大师和道士去做顾问!
这叫双赢!!!
但是!
它本质上是偷盗,然后说你改编的多好,我就要夸你。
那你们夸你们的,我,会为原作发声。
难道事情的本质是:你们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支持我抄袭!
那我们却之不恭了!
我以后加油抄!
我直接拿!
拿更多!
反正有中国群众为我韩国偷盗辩经?
—— 以下是证据——1、 竖棺+墓中墓+蛇妖阵眼+无字墓碑+阴阳五行墓+火烧尸体抄袭。
我的天,这个设定是整个照搬,一点都不带改的。
以下是原文节选。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十六章三煞天棺》墓的规模不算大,墓井仅有5步见方,有两个墓道,都被挖的乱七八糟的,看来是个夫妻合葬墓,或埋了两个人,其一个墓道比较独特,里面放着一个“坐棺”,就是人以打坐的姿势下葬的棺材。
——这个坐棺可以说是将《僵尸先生》的竖棺糅合了一下。
精彩的来了:看坐棺下面是什么。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十八章天破》别看地面上的土丘就几平米,这个坟底下可不小,比先前刘家店大队挖出的那个黑云局大了不少,也不晓得是哪朝哪代的,既没有陪葬品,又没有墓碑墓志,里面的工程明显不是一个朝代修的,正如马真人猜测的,也是一坐一卧两具棺材,借着火把从新旧程度与手工风格看,这两具棺材明显不是一个朝代的东西,间少说差了几百年。
——马真人斗完了炙火局以后,发现了坐棺下面还有一个卧棺。
并且没有墓志铭当然了,两个棺叠放之后,怎么可能没有蛇妖呢对吧。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二十一章铁箱》 修这种墓,需要茅山术和降术的双方法术相配合,首先,要求茅山术的施法者活捉一些稍有修仙的畜牲,也就是在乡里有能力兴风作浪的畜牲,然后再由降师施术,将这些畜牲禁锢在某片特别的区域也就时墓周边的脉眼周围,这些有修仙之体的畜牲寿命都相当的长,以蛇为例,但凡有能力隔十里而借人之体的蛇,都已经至少活了八十年以上,根据茅山术的记载,茅山历代传人治过的畜牲最长寿命纪录是一千百年,其怨孽之气非借阳不能克之,动物达到这种寿命,在科学上是说不通的,但按茅山术的纪录,却是真实存在。
这座墓倘若真的是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厉害的修仙畜牲的话,那么这个单墓的降术威力,兴许跟先前的三煞局也是有一拼的。
——这里说了为什么要放蛇。
——这第七个铁箱被挖出来时,所有村民包括马真人的耳朵里都好像嗡嗡作响,有点类似于耳鸣,声音好似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自己耳朵里发出的。
——蛇妖的动静是不是有点眼熟。
——此时马真人已经落在了两米开外,离着这虬褫最近的就是张国忠。
眼见虬褫攻击师傅,张国忠哪能看热闹?
抄起手铁锹照着虬褫的身段就是一戳,毕竟是热血青年,管你什么大仙小仙,先吃我一铁锨是真格的。
只听见嘭的一声,虬褫身断成了两截,“你娘个球的,老拍死你…”一边大吼,张国忠反手又是一锹,啪的一声拍到了虬褫头上。
——怎么样?
看了《破墓》的熟不熟悉?
马真人斗墓局,竖棺+卧棺+放蛇妖镇墓+被铁锹断两节。
接下来,就看此墓局的阴阳五行抄袭了。
往回看。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十三章秘密》火炽局,又称赤焰局,是一种极其狠毒的墓局。
人的魂魄是属阴的,遇水则强,遇火则弱。
而火炽局的布法,便是用根三尺石桩,分别刻上十二地支已、午、未、亥、、丑,埋于墓的四周,已、午、未在内,亥、、丑在外,“地支三会”,已、午、未三会南方火;亥、、丑三会北方火,这两把火,茅山术称为“地火”,对于正常人的魂魄而言,这无非是最大的煎熬。
在这之外,墓坑还要以香灰为基,尸身在大暑之日的午时下葬,棺木以南北之向置之,且以“黧木(一种传说的多年生木本植物,茅山术属纯阳之木,产于蜀,木质坚硬,但决不是打棺材的材料,用黧木打棺材,纯粹是这个幕局的个别需求。
相传诸葛孔明坐的那个古代轮椅,就是黧木所造。
)”为棺,“赤硝”(一种硝石的粉末,茅山术属阳,效果好于朱砂,但比朱砂珍贵许多,所以民间法事大多以朱砂替之,只有王室或显贵才有实力在法事使用“赤硝”。
)为椁。
被布了火炽局的墓,墓主人的灵魂会被困在墓无法投胎,便要永世承受赤焰煎熬,简单来说,这种墓局干脆就是一个人造的无间炼狱——我看到有人疯狂科普《破墓》里祖公为什么口渴、棺材用的木头什么原理我就想笑。
真的,好笑。
全是抄的,明白吧。
那对付鬼魂的办法是什么呢?
看下面:烧。
——此时李队长正带着两个人按马真人的安排搬着好几大捆柴火过来,正好赶上没人愿意去把湿尸弄上来。
李队长急了,大吼:不就是个破尸首吗,我弄,谁过来搭把手,给五块钱!
...... 一瓶子灯油焦在柴火上,马真人一声令下,熊熊大火把整个夜晚照了个通红,此时,李大明家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人一惊,有些胆小的甚至把手里的铁锹都扔了,“不会大明炸了?
”村里人的想象力真是没边没沿啊。
——其实被鬼上身后,这里的受害人也是吐黑水,但是很多恐怖片都是吐黑水,我就不说他们抄袭了。
《茅山后裔》短短五章就撑起来《破墓的》二分之一剧情。
但不止于此。
《破墓》整个剧情全部抄的《茅山后裔》2、 受害人家族设定抄袭。
七叔就叫廖七,按辈分算,还能和爱国人士廖仲恺扯上点嫡亲关系,七叔的祖上是做地皮生意的,而爷爷30岁的时候却开始做钢铁和橡胶生意,后来又涉足造纸和塑料,到了爷爷50多岁的时候创办了廖氏企业,经过七叔父亲一代的苦心经营,廖氏企业传到七叔手里,已经是东南亚最大的橡胶贸易商与钢铁贸易商了——都是有钱人,单凭这个当然说不了抄袭,关键是什么,关键是这个有钱的7爷的爷爷死后是什么情况。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四十八章中计》所以在“骸阵”周围,往往会听到有人说话、哭泣等等声音,甚至看到人形,若在“骸阵”周围呆的时间过长,兴许也会闹出撞客。
《第一卷传国玉玺第五十八章启尸招魂》 “没错了,就是囚降。
”张国忠猫腰仔细观察了一下尸骨的面部,进一步肯定......“人的魂魄离开身体后,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张国忠解释到,“而且人死后魂魄离体,不论尸身遭到什么样的破坏,都跟魂魄没有关系了。
但魂魄不离体的话,就有时间观念!
七叔的祖上下葬已经快一百年了,也就是说,相当于把一个活人放到棺材里,让他在这种环境中活着过上一百年!
” ——这我已经没必要多说了。
懂的都懂了。
3、 日本阴阳师借用墓局破坏国运+日本钉子鬼+抗日时期悲情的义士护国团队——《茅山后裔第二卷兰亭集序第四十六章百尺崖》“后来这个百尺崖好像没奏效,只能感谢那个年代没有卫星,很可能地方找错了!
或者说是三十六个石台阵没修完就实在是弹尽粮绝不得不低头了,倘若那个年代也能拍出宋宽给咱们的那种卫星照片,或者那个天皇再咬咬牙扛上半年,现在包括他日本在内,整个东亚都是不毛之地!
”——这个就是对改变国运的布置了,但是主角们还不知道是抗日玄学义士的努力成果,不然这个局早成了。
——《茅山后裔第二卷兰亭集序第四十三章中华太平祈福会》“日本人!!
不…不…日本鬼!
”艾尔讯不自生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师兄,刚才屋外边那些铁橛子,我一开始就觉得怪,现在我知道是咋回事了!
铁器不透阴阳啊,用铁橛子钉死七脉七穴,人虽死了,但尸身不烂,阳气就不泄啊!
阳气不泄,元神就不散啊!
七尸穴也被钉死,阴气不流,尸身就不烂啊!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阵局能让这些东西起尸,但在起尸的一刹那,有骴气不稀奇啊!
”——以上就是日本阴阳师对东南亚的三十六云台布局,改变东南亚的国运。
还有就是守护墓局日本鬼的描写也是利用钉子做成僵尸一样的。
前面当然还有在我们国内的布局,我觉得没必要说了,东南亚这个局更加明显。
当然,我们得承认,《破墓》只是搬了这个设定,把他们当初的全国拔钉闹剧优化了一下,将《茅山后裔》把日本鬼加了进去并且给升级了,墓局也搬到了韩国。
(关于打钉断国运,忍不住插一嘴:韩国人现实世界曾经发起过“日本人”、“明朝李如松”二选一全民投票,最后日本人胜出,也就说差一点断韩国人国运的就是我中华了。
全部靠臆测!
全民参与的黑色幽默。
)日本有这个野心,怎么少的了抗日时期的玄学爱国义士呢对吧。
请看下面的摘引。
——《茅山后裔第二卷兰亭集序第四十三章中华太平祈福会》“对了,当时国民党政府曾经组建过一个特别组织,名叫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表面上是民间组织。
但实际上却隶属于军统局,好像还受戴笠的直接指挥。
这个组织与一些道门中人联系密切,当时我在调查阿公的事时查到了这个线索,但由于这个组织的人并未与我阿公正面接触过,所以我并未深入调查,这次回去我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
”——《茅山后裔第二卷兰亭集序第二十九章连环计》“破炼尸窑,不,是破炼尸釜,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完成的,况且云凌子还有一个连环计…”孙亭又开始叙述,“当时,马思甲真人很支持云凌子的连环计,派出茅山三个子弟协助,最后这三个人以身殉教,而连环计却未能成功…”孙亭一阵叹气,忽而恍然大悟,“不…不是殉教,是殉国…!
”——有人说这不是抄袭,韩国拔钉队伍在现实世界是名气很大的。
那我这里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些拔钉义士在电影里却根本没人记得?
还被当成了盗墓的?
现实版的拔钉队伍那是动作很大的,基本是新闻头版。
不低调的!
在电影里就是籍籍无名的英雄了,这不是剧情抄袭是什么。
想比韩国简陋的照搬玄学抗日义士,在原著里,作者对中华太平祈福会的描写是很丰满的。
并且是一个长达一百年的对抗,直到了现代。
他们的组成不光光是道士,还有歌女、小偷、间谍等等。
并且在对日玄学斗争中都很壮烈。
他们以命相搏,破坏了日本对东亚和东南亚的玄学布局中的绝大部分,但是并没有破坏干净,才引出了主角团队现代收尾。
而且有意思的是,一开始书中群众们对这个抗日组织的印象也并不是正面的。
其中茅山烈士甚至是以汉奸的身份死亡的,直到主角团队来申冤昭雪。
是不是很像《破墓》里被误会的“盗墓小团队”。
——那么,将《茅山后裔》的一二卷剧情拿出来,我们就很容易的判断出:《破墓》只是将茅山后裔第二卷中的抗日主旋律为故事主干!
然后把这个故事主干给按在了茅山后裔第一卷的双棺场景内,由第一卷中的富豪受害人爷爷死后灵魂在墓里久受煎熬无法解脱给引出故事剧情。
也就是说,《破墓》整部电影最重要的三个组成部分:1、起因:一,二战时期靠政治发家致富的土豪家族,出巨额资金让玄学家解局。
一开始为了钱主角团队参与其中,主角打退堂鼓,配角因为钱愿意冒风险想办法说服主角。
二,发现此局牵扯国恨家仇。
三,富豪爷爷死后在棺材折磨一百年。
2、故事场景➕场景附加剧情:一、先发现恶鬼做祟二、再发现特殊无名墓碑、特殊棺材棺木三、先火烧尸体解决表面问题,再发现叠棺。
四、再发现阴阳五行布局。
五、小说蛇妖收尾。
电影因为要加小说第二卷剧情,蛇妖提前。
六、小说蛇妖两半后害死马真人,马真人死后主角有探索剧情的动力。
电影蛇妖两半后作用于掘墓人,才引导主角探索剧情。
3、抗日主旋律。
一、日本利用墓局改国家命运。
二、传说日本的墓局有金银财宝。
小说是在我国搜罗的所有黄金做的黄金网。
电影是纯猜测。
三、让世人误会的二战抗日玄学团队。
小说的祈福会破坏日军计划后,被群众认定为汉奸。
电影是盗墓的。
四、抗日团队并没有完全解决日本布局,还有隐患,由主角收尾。
小说的日本特务反派会引导后续剧情,最后反转,不知道电影第二部是不是会延续这个设定。
这就是《破墓》最重要的三个部分和小说前两卷的主线。
那么《破墓》就是将《茅山后裔》一二卷剧情剪碎重组,改换国籍,韩译化了一下。
《破墓》就是把《茅山后裔》一二卷两个故事变成了一个故事。
如果还有人说《破墓》不是抄袭,那我无话可说。
《茅山后裔》后面还有好几卷呢,我看他们是不是会直接照搬第三卷第四卷出第二部。
然后我们来说说《茅山后裔》有没有名气,为什么会被抄袭?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茅山后裔》在中国灵异粉里面,是和鬼吹灯盗墓笔记一个级别的小说,并且三本小说差不多是同时推出的。
为什么它显得名气低,那当然是它作为一本纯粹的恐怖武打悬疑小说,是无法影视化的。
所以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出圈了,它注定只能在火了那两年后销声匿迹。
——
最近看完韩国电影《破墓》,电影好坏仍旧不作评价,建议大家可以自己看看,毕竟用心看一部电影和看几分钟的电影解说,感受是大不相同的。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破墓》的电影剧情,那就是:迁坟遇到的那些儿。
迁坟就是把坟墓换个地方,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这就不得不说到我们悠久的传统风水文化。
先看一段记录,《史记·日者列传》记载:孝武帝时,聚会占家问之,某日可取妇乎?
五行家曰可,堪舆家曰不可,建除家曰不吉,丛辰家曰大凶,历家曰小凶,天人家曰小吉,太一家曰大吉。
辩讼不决,以状闻。
制曰:避诸死忌,以五行为主。
这段记录的大概意思是讲,汉武帝想娶一位美女,然后就把有名的大师都召集起来,让他们给算一下能不能娶这位美女?
大师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其它的不说,但说上文里出现的“堪舆家”。
对风水文化有所了解的朋友应该不陌生,堪舆家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风水师,堪的意思天道;舆的本意是地道,合起来就是天道之道。
有人认为风水是迷信,这个不想争论,争论也没意思。
风水最早其实是非常质朴的,想想远古时期的人,居无定所,缺衣少食,能有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是多么重要?
如何选择一个好的地方?
那时候的人类虽然没有先进的科学知识,也没有手机地图,但哪里冷哪里热哪里透风哪里漏雨,这总是知道的。
找一个不透风,又干燥不漏水的山洞,最好离河水比较近,这就是选择风水,完全是生存需求,根本和什么迷信没任何关系。
然后随着社会的慢慢发展,于是就有了风水文化,最早提及的正是风水理论的祖师爷郭璞。
活着的人需要找个好地方居住,事死如事生,那么死后当然也需要一个好地方,因此风水分为两大类:阳宅风水与阴宅风水。
具体的风水理论以及古代有名的风水大师在此不多讲,有兴趣的小伙伴可自行了解。
主要讲一下我们和韩国风水文化方面的差异。
韩国的风水文化来自中国,日本的风水文化当然也是来自我们,只不过他们叫阴阳师,甚至韩国的国旗都是我们的太极图,这个不必多言。
韩国的风水文化特别盛行,全世界第一个风水博士就出自韩国,20世纪70年代,韩国人尹弘基在美国获得风水学博士。
日韩的星期,不像我们这样星期一星期二排列,就是五行与日月,星期二叫火耀日,星期三叫水耀日。
韩国很多建筑都与风水有关,比如现在的总统两口子就特别喜欢搞算命风水这些。
不少人在参选前,都会找风水师迁坟。
韩国的风水理论大体上与我们中国差别不大,要说区别,可能是韩国更注重阴宅风水,认为“地”对人生命运的影响最大。
我们常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韩国人认为生死如幻,富贵在地。
(这一点挺有意思,日本人就不太重视阴宅风水)。
还有一点是,韩国人讲究自然,不破坏大自然的原本面貌,建筑要与环境和谐。
我们古代喜欢改造自然风水,尤其是皇家的风水,比如挖山修河诸如此类。
最后讲一下电影中的五行,有些翻译直接说成是木克金,其实不对。
韩国的五行和我们基本没什么大的区别,电影中的五行理论也说的过去。
老崔说的这段话,本身没毛病,但他讲的其实是我们五行理论的一种。
我们传统的阴阳五行理论内容比较多,比如五行的来源,认为是天有五星,地有五行。
还有一种理论是,土是五行的本源,金木水火是土生出的四种元素,电影中老崔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传统的五行理论对此早有解释,比如般来说金克木,但是木太强的话,反而能损坏金。
《白虎通义》有云:五行所以相克相害者,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克)火也。
精胜坚,故火胜(克)金。
刚克柔,故金胜(克)木。
专胜散,故木胜土。
实胜虚,故土胜水也。
但是我们知道,易经的核心就是变易,世间万物都是变化的。
金能克木,但是木多金缺。
金能生水, 水多金沉。
金赖土生, 土多金埋。
所以五行的强弱都是转换的,金能克木,木也能损毁金。
电影里的怪人是燃烧的铁,用五行来说就是火与金的组合。
而老崔用的是湿木,是水与木的组合。
再者,火金组合,火本身就要克金,所以这对组合力量小。
水木组合,水本身是生木的,所以这结组合力量比较大。
因此湿木打败燃烧的铁,是没毛病的。
以上就是对电影中风水文化的一些理解,不足之处,敬请指正。
原创首发公众号:易山先生
文/李镇《破墓》,又一部韩国爆款电影问世。
数据显示,仅上映10天,《破墓》的观影人数便已突破500万,上映一个月,累计票房突破人民币5亿元,作为一部“老少不咸宜”的恐怖电影,这样的成绩已是斐然。
而就在上个月,中国也喜迎《破墓》“网盘”上映。
资源一出,就瞬间成为各大社交媒体的话题宠儿。
除了讨论质量和剧情外,影片中大量出现的迁坟、风水、五行等元素,也引起了国内观众警觉——韩国,是不是又偷了?
那么,《破墓》到底讲了个怎样的故事?
它是一部好的恐怖电影吗?
我们又该如何看待其中的文化挪用现象?
本期影话,就让我们来聊聊这部由张在现执导,崔岷植、金高银等主演的韩国恐怖片黑马《破墓》。
剧情介绍影片伊始,巫女华林受社长朴志勇所托,和徒弟奉吉前往美国。
飞机快要抵达时,空姐用日语提醒二人,华林却用日语纠正,自己是韩国人。
路上,司机告诉华林,朴志勇家族是那种“没来由的有钱人”。
抵达医院后,朴志勇的妻子显然信不过华林师徒,因为神鬼之事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华林得知了孩子自出生后一直哭闹不止的情况,便在床前吹起口哨,很快发觉异常。
于是,她把所有人请出病房,和奉吉开始作法。
随后,她询问孩子母亲,孩子的父亲和祖父是否也有类似症状。
母亲听闻,神情由先前的质疑,转为震惊。
华林师徒来到朴志勇家,听到二楼传来老人的打砸、喊叫声,不过这家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朴志勇说,他的大哥因精神病自杀身亡,自己闭上眼睛,也总能听到尖叫声,脖子也被勒紧,如今儿子也“遗传”了这一病症。
华林说,这是祖坟之殃所致,也就是祖先因在墓穴中不舒服而诅咒后代,需要请人迁坟。
画面一转,地官金尚德和葬仪师高荣根正在进行破墓工作。
为方便,后面称他们为老金、老高。
墓主的后代子孙好奇地凑过来,被老高训斥后退。
老金品尝过墓土的味道,说这里的土有香气。
老高在检查棺椁是否完好时,一边嘟囔着不要放这么多金属陪葬品,一边把金表顺进自己口袋。
检查完毕后,老金对丧主说,这里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无需迁坟。
丧主疑惑,那为何母亲的亡灵不断出现在家人梦中?
老金仔细观察遗骸后,询问谁拿走了奶奶的假牙。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哽咽的小孙子承认,自己为了缅怀奶奶,悄悄收起了假牙。
家属们闻之伤心,抱团哭泣。
老金感叹,这便是血脉。
夜晚,华林和奉吉造访老金与老高合伙开的殡仪馆,介绍了朴志勇一家的情况。
与此同时,朴志勇的母亲反对迁坟,并搬出远在韩国的姑母,但朴志勇不堪家族诅咒所困,心意已决。
于是,朴志勇来到韩国,与老金、华林等人前往祖坟。
路上,老高和老金为这单生意的丰厚报酬欣喜不已。
车内,老高查问朴志勇的家庭背景,谁知朴志勇不但没配合,还提出两个反常的要求:一是保密此事,二是挖出棺材后立即火葬。
心存疑虑的老金只好要求,先去看墓地。
路上,老金注意到“保国寺”的路牌,上面有风水标识。
随后,他们抵达墓址,这里戒备森严,阴森异常。
上山途中,老金等人看到有棵古树,和成群的狐狸。
到达山顶后,他们终于见到祖坟——相比于朴志勇家族的声势煊赫,祖坟有些过分简陋了。
如往常一样,老金品尝墓土,却随即吐了出来,检查墓碑,发现上面没有姓名,只有一串神秘数字。
老金问是谁选的墓址,朴志勇说是位精通风水的僧人,法号“奇顺爱”。
老金突然态度扭转,称不做这桩生意。
众人不解,在车里询问原因,老金说,这里是他从业多年来,前所未见的恶地,动了不该动的墓,会惹来杀身之祸。
夜晚,老金问朴志勇是否有事隐瞒,他嘴上说没有,神态却十分动摇,手也止不住颤抖。
最终,朴志勇恳求老金救救他的孩子,华林提出方案,可以使用代煞术,即迁坟与跳大神同时进行,以阻挡噩运。
老金勉强同意。
迁坟正式开始。
朴志勇拉来五头死猪,还有五名属猪的破墓工人。
奉吉将猪血抹在工人额头,并将工人的头发塞入猪嘴。
朴志勇的姑母一脸庄严,也来到现场。
锣鼓与诵经声中,华林开始跳大神,工人们见时机已到,动工破墓。
没过多久,棺材重见天日。
老高惊奇地发现,棺木是王公贵族专用的桧木,墓主人生前必定身份尊贵。
随后,老高等人拉着棺材,前往火葬场。
工人们在墓坑中继续进行收尾工作。
昌民不小心用铁锹,斩断了一条钻出墓穴的蛇,谁知这条蛇长着女性面孔,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山林,方才晴朗的天也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老金告知朴志勇,雨天不宜火化,否则亡者去不到好地方。
朴志勇同意推迟火化,老高联系好了附近医院的太平间。
老高塞给太平间管理员一沓钱,以表谢意,管理员也注意到,棺椁不同寻常的用料。
趁此间隙,满腹疑问的老金前去拜访保国寺,并询问住寺僧人,这里的住持是否法号为奇顺爱,僧人否认。
老金接着聊起今天在山顶破的古墓,意外得知曾有盗墓贼试图盗窃此墓,却不明失踪的传闻。
僧人向老金展示了盗墓贼留下的工具,都是生锈的铁桩。
趁老高不在,财迷心窍的管理员溜回太平间,撬开了棺椁。
一瞬间,凶邪的亡灵被释放出,冲撞了华林,华林晕厥。
得知消息的老金和老高赶往医院,华林说亡灵此刻正疯狂寻找它的后代复仇,要赶紧通知朴志勇。
亡灵首先找的是自己远在美国的儿子,朴志勇的父亲。
它蛊惑儿子为其开窗,进入房间后,玻璃反光映射出,亡灵正狼吞虎咽。
亡灵斥责儿子,他得祖先荫庇锦衣玉食,自己却被遗忘地下,饥寒百年。
巨大的怨念驱使亡灵杀死了儿子,并绞死了楼下朴志勇的母亲。
华林、奉吉和老高三人试图作法,召回亡灵。
随着华林敲锣念经,亡灵果然附了奉吉的身。
老高拉住绳子,防止亡灵伤害华林,华林劝亡灵放下怨念,亡灵不怀好意地说,他要把子孙后代都带走。
突然,奉吉开始呕吐,华林失落地说,亡灵逃走了。
浴缸里的朴志勇惊醒,接到老金的电话,称自己正在赶往酒店的路上。
这时敲门声传来,门外人也声称自己是老金。
惊恐的朴志勇不知该相信谁,电话里的声音告诉他,千万不要开门,尽可能向窗边躲避。
门把手越转越急,两难的朴志勇选择相信电话,并打开窗户。
结果,门外人才是真正的老金,朴志勇放进来的,是祖父的亡灵。
老金闯进房间,只见被附身的朴志勇行纳粹礼,展开一番动员日本青年参战的演讲,随后吐出大量鲜血,老金让服务员赶紧叫救护车。
朴志勇不住喝水,并用日韩双语反复念叨着“狐狸斩断老虎的腰”,老金不解其意。
最终,亡灵生生扭断了朴志勇的脖子。
华林等人意识到,亡灵下一步就要戕害襁褓中的孩子,急忙联系火葬场。
老金也联系姑母,争取火化同意。
另一边,亡灵正站在床前,哼着童谣,慢慢夺取孩子的性命。
危急关头,姑母同意火化。
随着火焰吞噬棺材,亡灵痛苦地消散,孩子活了下来。
一波平息,一波又起。
老金听说工人昌民自破墓后怪病缠身,前去探望。
只见昌民瑟瑟发抖,眼流血泪,还能看见可怕的幻象。
昌民说,都是自己当时在墓穴中斩断了那条蛇所致,拜托老金返回墓穴,找到并超度那条蛇。
老金来到老地方,果然看到墓土中的半条蛇身,他拨开墓土,却发现蛇头是可怕的女人面孔。
老金感觉地下还有东西,继续深挖,一个更令他震惊的事实浮出水面——下面还叠放着一口巨型棺材,垂直插入墓土中。
老金以为这也是朴家祖先,便招呼来老高、华林等人,拉出棺材。
棺材拉出后,众人惊讶于其体积之庞大,里面不像装着人类,且棺材外有铁链缠绕,仿佛是阻止什么跑出棺材。
他们将棺材装入灵车,准备送去火化。
夜深,老金请求僧人在保国寺歇息一晚,并将此事报告给了朴家姑母。
僧人将棺材安置在仓库,华林担心不测,用马血与糯米封印住棺材四周。
当晚,姑母赶到寺庙,对叠葬之事一无所知,却告诉众人一个真相,她的父亲是有名的卖国贼。
老金推理,正因如此,那名“奇顺爱”僧人才会选此恶地以作惩诫,但姑母不解,奇顺爱是日本风水大师,既然父亲效忠日本,为何还要诅咒他?
临行前,姑母让老金自行处理棺材。
于是,老金等人烧掉蛇妖尸体,决定天亮启程火化。
车内,华林打电话问姐姐,是否听说过奇顺爱。
姐姐说,奇顺爱真名村山淳二,是日本有名的阴阳师,对朝鲜地理和风水颇有研究,师父曾透露,是个狐妖。
众人熟睡后,奉吉感到有人踩踏他的肚子,醒来看到,是一脸凄惨的僧人,嘴里还嘟囔着有人夺走了他的肝脏。
奉吉手指画符,猛然起身。
起床后的奉吉去找僧人,发现僧人不见踪影,这时,畜舍内传来猪的惨叫,奉吉透过洞口,看到了骇人一幕:满地的猪被开膛破肚,畜舍工人被不明生物举在空中,瞬间身首分离。
奉吉深感大事不妙,急忙叫醒华林。
二人来到仓库,发现有东西破棺而出,自天花板逃出结界。
奉吉去叫醒其他人,华林在棺材内,捡起一个有蜈蚣装饰的武士头盔。
这时,一个身着中世纪日本铠甲的巨人站到仓库外,用日语问华林是不是人类。
华林急中生智,对巨人俯首称臣。
巨人问华林,是否准备好了银鱼和香瓜,并把畜舍工人的头颅扔到华林面前。
吓破胆的华林颤抖着说道,即刻去准备。
沉默几秒后,巨人通过天花板,看到了华林。
巨人追赶奔逃的华林,奉吉手持铁棒刺向巨人,巨人却毫发无损。
只见巨人举起奉吉,一只手掏进奉吉的肚子。
正当巨人准备取华林性命时,它看到华林身后的佛塔,突然双手合十,念诵祷文,然后变成一团鬼火高飞远走。
老金、老高见到此景,如被蛊惑般呆若木鸡,神志不清。
手术室外,华林告诉老金,昨晚的巨人并非鬼魂,而是精灵,即动物或人类的灵魂附着在某事物上形成的产物。
这时,医生走出来说,奉吉的脊椎受到损伤,需要转院治疗。
老金看着眼前“韩半岛脊椎”的自然风光画,又想起朴志勇生前说的“狐狸斩断老虎的腰”,这几者冥冥之中似有关联。
老金回到保国寺,翻看盗墓团体留下的笔记本,其中夹着山脉特定地点被标红的朝鲜半岛旧地图,以及一张合影,背后写有“我们的土地,我的同志铁血团”。
华林请来同为巫女的光心和子慧,围在昏迷的奉吉床前,开始了“鬼怪游戏”。
这边,老金拿着刻满铁血团名字的镐和铁锹独自上山,他恍然,这些人是爱国者,致力于拔除历史上日本人在朝鲜半岛各处插下的,阻断韩国国脉的铁桩。
老金在墓中寻找铁桩,因土墙坍塌,意外发现日本精灵正沉睡其中。
另一边,华林等人唤醒奉吉,此时他的意志被精灵控制,沦为精灵的部下。
奉吉叫嚣道,自己的主人守护于此,是斩杀万人而成神的“战神”。
华林赶忙结束“鬼怪游戏”,光心警告华林,日本鬼杀人不讲理,自己不想掺和其中。
华林哀求她们,救救奉吉。
老金也劝服众人,为了国家的千秋万代,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拔除铁桩。
华林在护士换药时,注意到精灵特意避开了奉吉身上的佛经文身。
于是,三人团结一心,在脸上、身上写满经文,带着银鱼和铁镐再次前往墓穴,计划由华林引开精灵,老金和老高拔除铁桩。
华林知道精灵爱吃银鱼,便将银鱼一路撒到古树。
光心和子慧也同意加入,保护奉吉安全。
深夜,精灵走出墓穴,一路捡食银鱼直至古树,在树下发现自己的头盔。
老金老高趁机下墓,寻找铁桩。
华林躲在树后假装山神,问精灵为何会在此处,精灵说自己本应去往南山神社,是该死的狐妖把他带到这里。
精灵边说边绕树走,华林见精灵沉默许久,焦急地要求它放过奉吉,但恰是这句话,暴露了她人类的身份。
就在精灵准备杀掉华林时,华林婆婆的灵魂现身,暂时保护了华林。
老金和老高在墓中一无所获,焦急万分之际,精灵化作鬼火降临,掐住老金的脖子,并将手伸进老金腹部,原来,写在身上的经文毫无用处。
华林和老高见状,将马血泼向精灵,精灵痛苦不堪。
他们赶紧上前营救老金,谁知精灵恢复,又控制住了二人。
恍惚间,老高和华林看到真相——精灵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铁桩!
清醒过来的老金,看到蜈蚣头盔在马血中融化,根据阴阳五行想到破解之法。
他用血液浸湿木柄,朝精灵砍去,因为水、木恰好与火、金相克。
不出所料,先前金刚不坏的精灵,此刻如泥土般脆弱。
老金三下五除二消灭了精灵,奉吉也转危为安。
时间呼啸,众人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但这桩往事留在心头的阴霾仍如影随形。
老金女儿的婚礼如期举行,虽是奉子成婚,但传统的老金还是接受了金发碧眼的德国女婿。
拍集体照时,老金招呼华林、奉吉和老高也过来拍照。
一番出生入死,老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电影点评电影看完,不知道大家能给《破墓》打几分?
作为一部商业惊悚片,《破墓》无疑在及格线以上。
商业元素足够丰富,故事讲得跌宕娱乐,观影体验也酣畅爽快,如一锅用料十足的乱炖,即使没有充分营养,满足食客的一时口欲还是绰绰有余。
而《破墓》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承继了韩影的几大鲜明特点:题材大胆、拿来主义、类型杂糅等。
下面,我们就一一拆解《破墓》的长处和不足。
PART01 敢拍“敢拍”一直是国内营销号、影评人和观众,乐此不疲地给韩国电影贴上的标签。
营销号将其用在标题中,更多是为了博人眼球、赚取流量,影评人和观众说这话,则主要出于羡慕、嫉妒和惋惜心理。
电影《小姐》剧照其实,“敢拍”与否从来都是相对概念,没有绝对衡量标准。
《寄生虫》《杀人回忆》也好,《釜山行》《首尔之春》也罢,放之世界影坛,都不是多么横空出世的题材。
电影《寄生虫》剧照而中国无论历史深度还是社会广度,一直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故事富矿,悲剧、喜剧,现实的、魔幻的,应有尽有。
但现实情况是,尽管我们正处于影视工业空前跃进的黄金时代,却依旧如饥似渴,长期营养不良。
电影《霸王别姬》剧照否则也不会震惊于《周处除三害》中的大尺度戏码,津津乐道于《白日之下》《年少日记》的现实讽喻,或通过对毗邻之国和好莱坞作品的追捧,来抒发郁结,聊以自慰。
电影《周处除三害》剧照在我看来,《破墓》的敢拍,一方面体现在对风水、巫蛊、迁坟等传统民俗和职业的大方展现。
当然,这并非借电影之名宣扬封建迷信。
影片前段多处展现了朴志勇一家对主角团的避讳和猜忌,这是因为朴志勇一家是移民一代,长期浸润西方文化和优渥的教育环境,使他们对科学深信不疑,而倚靠神鬼谋生的主角团,自然是他们排斥的对象。
但面对质疑和不解,主角团没有流露出多少愤懑,也没有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对方是错的。
更多情况下,他们都是在尽责地做着自己的份内事,勘风水、跳大神不过是他们工作中的一环。
遇到雨天,老金会向朴志勇解释,雨天火化亡者到不了好去处,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您也许会认为是迷信,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得告知”。
下班后,他们会聚在一起吃松茸、喝啤酒,会面和心不和地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换言之,导演用这种方式认可了风水师、巫师等职业在韩国社会中的存在,以及在科学时代下,他们存在的合理性。
而对他们生活和工作的日常化描写,则是在提醒观众,这也是一群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只是因为社会分工不同,导致我们加诸在他们身上过多偏见、误解和神秘。
这种平等视角和祛魅化处理,在同类型作品中,是相对少见的。
《破墓》敢拍的另一方面,是对神鬼、妖魔等的真实展现。
这里的“真实”,是指神鬼、妖魔在影片中皆客观存在,是复杂、多元且混沌的自然世界中的一员,而非仅存在于剧中人的梦境和幻想,或是精神疾病下的产物。
这一点,相信国内观众深有体会。
多年来,碍于种种缘由,我们几乎在影院看不到一部货真价实的鬼片,一张张煞有介事的海报后隐藏的,不过是一桩桩事先张扬的诈骗案。
以至于我们的“鬼文化”虽然源远流长,佳作灿如星汉,也架不住“国产恐怖片”这一本该大有作为的类型,沦为想象力枯竭,只会虚晃一枪的笑柄。
电影《头七》剧照所以,能够在影片中说到做到,不欺诈观众,本不值得单拎出来夸赞,却在两相对比下,也显出几分大胆和可贵,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PART02 文化挪用,究极缝合在韩国文艺创作中,“文化挪用”现象屡见不鲜,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们对韩国文艺作品的刻板印象。
这种盗取他人文化成果,并用含混说辞据为己有的行为固然可耻,并值得引起警惕,尤其在海外文化输出时,本就对中日韩文化傻傻分不清的西方国家,更容易将本源于我国的文化张冠李戴,父子颠倒。
IVE《HEYA》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尽管秉持着挪用与缝合的传统艺能,目前韩国音乐和影视的文化传播力,却走在了东亚国家前列。
这背后除了有政策扶持外,作品本身更能说明问题。
电影《燃烧》剧照如前所述,《破墓》是一部商业性、娱乐性俱佳的惊悚电影,而面对没有足够深厚的历史底蕴和丧葬文化支撑的窘境,主创所采取的办法,是大量采撷东西方民俗文化,并抽离出其中更加符合韩国语境的部分,嫁接与缝合到作品中。
这一点在影片的角色配置中早已彰显。
老金是地官,他信奉的是阴阳五行和风水文化;老高是葬仪师,张口闭口皆是基督教经文;华林和奉吉所代表的,是巫蛊文化;惨烈牺牲的护国寺僧人,则是佛教文化的化身。
这般设计,既是韩国社会宗教多元、文化交杂的缩影,也昭示着影片博纳众长、东缝西补的独特形态。
这其中有来自中国的。
比如,老金赖以为生的风水知识,和打败精灵的五行学说,都根植于我国传统文化;
华林用糯米和马血封印、驱逐鬼怪,以及在身上写满经文等情节,又不禁让人联想起林正英港式僵尸片,《邪》《咒》等华语恐怖片中的桥段。
电影《咒》剧照由于《破墓》的第二个故事聚焦于日韩间的历史民族冲突,日本文化也不可避免地参与到叙事中。
比如,设计墓穴的狐妖阴阳师,很容易让人想到日本历史上的知名阴阳师安倍晴明;
电影《阴阳师》剧照电影《阴阳师》剧照工人昌民误斩的蛇妖,取材自日本神话传说中的濡女;
日本精灵不论来者,近身就杀的设计,又能在《咒怨》《午夜凶铃》等日式恐怖片中觅得踪影。
电影《午夜凶铃》剧照更何况“狐狸斩断老虎的腰”这一关键情节,正是改编自韩国日治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铁桩子传说”,即日本人在韩国各地打下铁桩,意图阻断韩国国脉。
而西式恐怖片中对于血浆的大量运用,和对肉体虐杀不加留白地呈现,我们也能在《破墓》,尤其是后半段中,看到导演语焉不详地致敬。
电影《断魂小丑》剧照可以说,对东西方历史典故、民俗文化和恐怖片套路的信手拈来,是《破墓》商业化、娱乐性的一大法宝。
类型杂糅与缝合则是另一特点。
对此,豆瓣网友有句精辟的总结:“以为是部盗墓片,结果是恶灵恐怖片。
以为是恶灵恐怖片,结果是怪物恐怖片。
以为是怪物恐怖片,结果是抗日主旋律片。
”虽为调侃,但也足以说明《破墓》的类型杂糅之复杂,缝合技法之纯熟。
炖煮一锅食材容易,但把它们炖得味道和谐,煮得有滋有味却不易,这一点上,《破墓》无疑是成功的。
成功背后所映射出的,不光是导演一人的才华,更是整个韩国电影工业多年来的学习成效。
PART03 不足之处盛名之下,《破墓》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可供探讨。
首先是本片恐怖氛围的营造,这也是广为观众诟病的一点。
众所周知,东方恐怖和西式恐怖的惊吓路径有所不同。
前者受东方美学及儒家文化影响,更加注重留白,和不安氛围渲染,擅长于司空见惯中攫取诡异,虽然鬼灵大多见首不见尾,杀戮桥段也往往犹抱琵琶、蜻蜓点水,却能将寒彻骨头的阴森与后怕沁入观众心里,给观众造成精神攻击。
电影《咒怨》剧照西式恐怖则反其道而行之,更加注重感官冲击,字里行间飘满血腥气息,乐此不疲地用最新科技手段,塑造外形奇异的猛鬼异兽,或展现令人作呕的肉体虐杀。
电影《异形:契约》剧照《破墓》中,两个故事一讲家仇,二讲国恨,分别汲取了东方恐怖与西式恐怖之所长,但也因这种“既要又要”的贪婪心理,造成了影片恐怖氛围上的断裂,观众的观影体验也非一气呵成,而是处处别扭。
“家仇”故事中,祖父亡灵的怨念导致对后代子孙的血脉诅咒,地官老金前来勘坟,发现这里虽是名义上的风水宝地,却因狐妖阴阳师暗算,沦为狐群环绕、土壤恶臭的极恶之地。
亡灵被财迷心窍的太平间管理员放出后,即刻去找子孙一一复仇。
影片在此,只通过玻璃反光映射出祖父枯槁模糊的灵体外形,以及通过子孙之死来展现亡灵怨念之深,下手之毒辣,却将杀戮过程尽量隐去。
哪怕在复仇朴志勇的重头戏,导演也仅克制地展现了亡灵扭断其脖子的过程。
可以说,影片前段无论是亡灵怨念复仇、跳大神除煞、迁恶坟遇暴雨等情节,还是沉稳的叙事节奏、对杀戮场面的留白式书写等,几乎都遵循东方恐怖的条律,紧扣东方观众的审美趣味。
而到了“国恨”故事中,叙事节奏开始加快,虚幻缥缈的鬼魂变成了实体的精灵,且精灵的外形,可以在《招魂》《权力的游戏》等欧美惊悚奇幻作品中找到借鉴。
美剧《权力的游戏》剧照血浆的使用不再克制,主角团最终消灭精灵的方式,也并非虚玄的招魂、斗法,而是基于阴阳五行的肉体砍杀。
上述种种,皆是西式恐怖的特点,虽能保证影片高潮迭起,但这种生硬的类型转换,也让影片前段精心铺设的恐怖氛围荡然无存。
其次,影片在鬼怪设定上也有所纰漏。
家仇故事中,祖父亡灵深埋恶地百年,日夜呼唤子孙而不得,身旁又有精灵和濡女胁迫,对子孙满腔仇恨可想而知。
但神通广大,甚至可以操纵智能手机和瞬移至美国的亡灵,何以进入子孙房间还需费心蛊惑?
这显然是主创为了渲染惊悚气息,将西方鬼怪需要邀请才能进入人类住所的设定,嵌套在了本可随意穿墙附身的东方鬼魂身上,形成了四不像的产物。
美剧《真爱如血》剧照国恨故事中,精灵避开奉吉的文身,和在佛塔前没有伤害华林的情节,都暗示着它生前或许是虔诚的佛教徒,对佛经、佛塔一类有着崇高惊异。
而这也给了华林等人保护自己的关窍——在身上写满经文。
然而,影片反复花笔墨描写的设计,本该在大决战中发挥重要作用,但精灵却一反虔诚,对他们身上的经文态度轻蔑。
由此,就造成了精灵信仰上的不能自洽:它若信奉佛教,就不该在护国寺大开杀戒,也不能对主角团身上的经文不屑一顾;若不信佛教,又为何会故意避开奉吉的纹身,在佛塔前放过华林?
到头来,佛教只沦为影片故弄玄虚的幌子;于主角团而言,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也仅仅起到了造型上的作用。
最后,影片的人物塑造也稍显单薄。
这是许多元素过满的商业类型片的通病——在有限的电影篇幅内,主创想要塞入过多商业元素,将情节编排得过于繁复,必然要挤占人物塑造空间,更糟糕的,是让人物失去自主性,全然沦为推动故事发展的工具人。
电影《唐人街探案》剧照《破墓》中,老金承担起了两个故事的衔接与转换。
家仇故事中,老金性格勤谨,绝不轻易犯险。
哪怕朴志勇开价不菲,当他察觉到这是块危机四伏的恶地时,果断放弃了这单生意。
后来,是因为他感念于朴志勇的父母之心,以及有华林的转煞法保驾护航,才肯继续推进。
但影片中段,他在墓穴中发现了另一口形貌更为吊诡的棺材后,为何会在没有丧主授意的情况下,贸然招呼众人挖出棺材?
于老金而言,这一转变并不符合角色逻辑,更像是导演为了推动情节前进,对人物强行做的降智处理。
而老高在墓穴中顺走金表的行为,也意在强调他的财迷心窍。
按照剧作规律,这一细节也许会如炸弹一般,在后面的剧情中,将主角团推入困境。
但目前来看,该细节除了在太平间里,到底是谁擅自打开棺椁的情节处,释放出稀薄的烟雾弹外,对老高的人物形象并未起到实质作用,更多情况下,他都是乖乖跟随着老金开坟打怪。
相比之下,巫女华林的人物逻辑还算顺畅,她与奉吉间亦师亦友亦恋人的暧昧关系,被金高银演绎得十分到位。
与此同时,金高银也在影片中贡献了不少演技高光,比如在招魂一场戏中,华林面对亡灵,眼神和语气充满挑衅,但当亡灵逃走,作为容器的奉吉口吐鲜血时,华林的表情旋即转为失落和心疼。
而她跳大神的表演更是代入感十足,备受观众好评。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被我们长久视为禁忌,谈之色变的文化因素,却被隔壁学得有模有样,还能自由拿来当作素材,大兴文化输出。
面对此情此景,我们也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难过了。
前几天在网站看到的抢先版,忍着没看,没想到一个月后来了。
完整的看完,觉得韩国片子又把我们甩后老远。
本片实际上不能叫鬼片,应该定位为驱魔片。
有点类似跟风我们林大师的《僵尸道长》,或者《驱魔警察》,不过韩国风格还是别具一格。
比如,既然在恶地,这样的地方地官风水师谁去起墓都要出事,所以灵官想到办法,跳大神,转移恶灵注意。
这个很有意思,从法器的安排,比如刀,鼓,锣,到牲口的安排,猪,以及起棺人生肖的安排要相合也是猪属相。
同时准备马血,这和我们狗血有点不同,也许韩国人更认为马血阳气更大,更能驱邪。
同时剧中灵官有几个动作都是用刀划身,腿,喉,这些动作实际也是告诉恶灵自己也是祭祀,不过最后用动物血来代替。
麻痹恶灵。
梳理下剧情四五百年前的日本大名将军,在对朝侵略中战死,被日本巫师葬在风水某处,处于韩国半岛虎腰中间。
此人是大凶之人,故把他的精气魂魄用咒语凝聚在贯穿体内的铁钉上,然后垂直插入土中。
一直秘密埋葬,用来断其国运,让人无从知晓。
四百年后日据半岛期间,财阀祖父依附于日本人卖命,效忠发了大财,并且还成了大人物,结果被日本巫师看中让他出卖了灵魂效忠日本,好处是让他后代大发!
然后把他埋入大名棺材的上方,好借此掩护更无人靠近,让此处大名铁钉能保永存。
没想到,死后的财阀祖父,并不甘心自己孤独做一辈子恶鬼掩护,而且还无人供养自己(注意,片子里多次提到供养死去的人,以及死去的魂会因为得不到求不得会在灵界作祟影响活着的人的。
这也是本片立意因果的重要剧情)所以起了憎恨之心,从而他的后代子孙人丁不旺,而且孙子辈大都夭折。
于是后代移居美国的后代富豪,重金请来了灵官女主花林,和他的搭档小奉,灵官美女又招来地官大师尚德和他的徒弟蓉根。
让他们帮忙解决这个结,同时化掉怨气,只不过一直吞吞吐吐,只想让人家做个法事就解决问题,根本不顾此事的由来因果。
结果,自己死,家人几乎死光,连带帮他做法事的灵官,地官都差点跟着送命。。。。
剧情看完,你不得不承认一气呵成,片子新鲜度,完成度。
演员表演,影片场景,音乐,服装,道路的运用几乎都是上乘,是近几年,不,应该是近三十多年亚洲地区少有的恐怖驱魔佳作!
韩国导演进步太大!
下面释疑部分剧情内容本片当中所说狐狸和人的后代,实际指的就是我们国内所讲的马仙。
即请仙家上身。
所谓狐狸即是狐仙。
上身也叫出马仙,把黄鼠狼,刺猬,蛇,狐狸等动物的灵请到身上来做法事,看事情,断吉凶。
地官包含了放焰口看风水和替人入殓的行当。
比较牛逼的是,地官吃土。
灵官,就是国内的神婆,有通灵体,天生如此,我见过几个。
能有灵界东西上身,问事情。
破墓这片就好在目前这种题材的片子几乎绝迹了,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如碰,怕不讨好。
这个导演没有听说过,看这部片子的完成度很牛逼。
应该有基本知识。
影片还有几大问题一为什么富豪祖先要害自己的后代?
因为他死后心有不甘,连名字都没有还整天陪着大恶之人,没有一点温暖,要家人陪葬,说白了就是六道中的恶鬼,已经迷失本性。
二在医院里小奉体内是谁?
就是富豪祖先,他的魂魄效忠大名铁钉,尸体被火化后没有寄居的地方只有附身在被主人触碰过的小奉身上三大名恶灵为何火焰?
实则是碰到高僧佛塔,在佛力加持下迅速燃烧然后逃离,并不是他信奉佛菩萨,如果他真信奉。
早就解脱不恶了。
是被佛塔里的高僧之灵的经咒给燃烧了。
有些影友不服气硬杠,那是他不懂佛家知识,信因果恶灵不可能还去害人。
大家可参考一代武将关公皈依佛家真实典故四恶灵为何喜欢掏肝脏?
因为肝脏是火之处,能旺他的灵。
五片中呕吐黑血是什么意思?
就是恶毒之物离开躯体估计本片还有续集,否则主角都死了。
此片已大破亚洲票房记录。
不要不服,这就是韩国片子一直在进步。
2024年4月24号于宁波2024年6月16二改于南京感谢所有对本影评提出不同看法的豆友,你们的真诚回复是我在豆瓣写影评的动力。
同时建议大家再去看看导演几年前的大作《娑婆诃》个人认为破墓的功力来自娑婆诃
作为东亚儒家文化圈,日韩台,永远都是切割不了的一体。
电影里出现大量汉文化元素,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看影评,有批评电影本身肤浅的,无可非议。
然而,依然有满屏的一个个嘲笑人家棒子,嘲笑人家没有自己的文化传承,嘲笑人家抄袭天朝文化。
不曾想啊,文化自信之风已经吹到了豆瓣了。
一个个心里容不得他人乳滑和歧视的人,嘴里一口一个蕞尔小国,棒子。
真相是,最具有种族歧视和偏见的恰恰是这群人。
就本质来说,歧视是嫉妒心在作祟。
自己拍不出来,就一定不能让别人拍出来,尤其是拍富含中华文化元素的电影。
放眼当下,几千年自以为是牛逼的文化,到我们这剩下了什么?
是不让拍的风水鬼神,还是过不了审的封建迷信?
一个戴着枷锁无法起舞,比对一个自由放飞的心灵下风靡全球的韩国文化输出,难道我们就一点不惭愧么?
试问那些傲慢者,我们又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文化产业,让全世界刮目相看?
文化软实力,靠的不是抱残守缺的可怜自尊心和歇斯底里的傲慢,而是实打实的开放包容的胸怀,兼容并蓄后打造出个性的文化产业。
从这一点看,我们要走的路太长了。
鬼遇到你们这群人,也挺糟心的
解锁新赛道:主旋律鬼片。电影里的打日本鬼子竟然是物理意义上的打日本“鬼”子。另外,作为中国人看到里面大量的阴阳、五行、风水、八卦会很不舒服,但是,文化的高地你不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我们还在建国后不许成精,有的国家已经开始化为己用了。这样的片子拍完往欧美一放,怕是又有东西要被偷了。
糅杂了阴阳术数、五行八卦、四象风水、耶稣基督、佛教僧人、道家符咒、西方幽灵、东方僵尸、通灵附身、萨满跳大神和历史政治,最后讲了一个有志义士,不顾生死,为国手撕日本鬼子,祓除邪祟,保护国运的故事。
借了《哭声》的浅层表达,把东亚民族创伤写成了鬼神的意识形态斗争。封建迷信紧紧嵌套进主旋律叙事。
以为是部盗墓片,结果是恶灵恐怖片。以为是恶灵恐怖片,结果是怪物恐怖片。以为是怪物恐怖片,结果是抗日主旋律片,而且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打日本鬼子,手撕鬼子。服了!五行,阴阳,风水这些老祖宗的东西,我们不拍,不碰。结果棒子拿去拍成娱乐大片,全球上映。有时候也别怪韩国人说什么都是他们的,至少他们当作宝贝,乐于拿去创作,拿去宣扬,而不是放在角落吃灰。
用中国传统阴阳风水,祖先嫌坟地不舒服就折磨后代。坟地风水宝地,阴阳五行,韩国人也信这个。狐狸和墓相克,朝鲜国土像一个白虎抱着大陆化煞术,跳大神,和东北很像人头蛇身怪物,这就是《太平广记》常见怪物没人救他出去,就去找亲人复仇,在民间也很盛行冤魂无国界,能跑到美国,雨天不能火化,在医院里贴符咒韩国人一面拿中国阴阳五行做文章,一面抗日太长了,两个多小时,还分成多个小章节。
韩国的鬼可真厉害,说去美国就去美国,说回韩国立马就回韩国,倏忽之间转瞬即至,相形之下,日本的活尸就惦记着吃蜜瓜香鱼,可真是逊色多了。
【A】年度十佳后选,《哭声》后最好的韩国恐怖片。把传统文化符号,民族历史伤痛和驱魔动作奇观,真正化作电影的剧情元素,更不用提氛围和观感上各种妙笔。每次看到这类片子都会感慨,本来应该我们来拍的。可现实也只能让人一次又一次的给予韩国电影工业所有礼赞。
有些惊喜,特别前半部金高银那场巫女作法戏,贡献近年来个人高光啊!前半部没有实体形象的时候更恐怖,后半段的政治拔高多少有点飘,但整体还是好看呀!旁边坐的男生可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好几次哈哈,我还在他旁边吃东西呢有点不好意思 ㅎㅎ
我永远爱金高银!!!!澳洲上映第一天就赶紧去看啦!!!真的很不错!
除了近年搭上萨满宗教的民俗恐怖风之外——事实上这种民俗也是改头换面的流心通俗表演,只剩下强烈的民族仇恨意识,在本片中难得驱魔团全员幸存,而作为韩奸的后人则消亡殆尽,后半点日本鬼先生和驱魔已经趋向失控。
哇,我很喜欢!为什么都在说“抗日鬼片”什么的啊,无语,还有,跟鬼吹灯这种类型什么的其实都很不一样。个人觉得,它的核心是日式怪谈(跟片里的抗日情绪对比也是挺神奇挺矛盾的),甚至我觉得编剧是梦枕貘的粉丝。假装部下(因为“香瓜”的说法而露馅)、鬼神游戏(用食物和家长里短的闲聊把鬼引出来)、扮树翁(烟雾缭绕万物有灵的逢魔时刻)、一把燃烧的实现将军夙愿的剑(执念重基本是梦枕貘很多妖怪的特性),这几段我最喜欢,设定也日式味道浓郁。它不是恐怖片,更像梦枕貘《阴阳师》某个妖怪故事的影像化,奇幻片,跟《哭声》虽然有些相似,但还是大不一样。
噱头搞太大了,很难评价,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战狼……
剧本是在番茄灵异小说我都不太想看的级别….什么坟中坟子母馆百鼠朝拜变成了狐狸我还以为boss是个飞僵…
#2024Berlinale# 商业气质俱佳,韩国类型电影新的出路。一方面挖坟和斗法的视听做的很精致,代入感也很强。但一方面故事性总感觉欠缺点什么,2个多小时其实没有讲什么正经的故事(也有可能是生词太多了我没看懂),更多的是把东方的这种神秘展现出来,还顺便讽刺了一把日本。用不少中国的东西得罪日本最后韩国角色阖家团圆。还是在元宵节看的这部电影,元宵节快乐了属于是📽️
哈哈哈主旋律鬼片,建议国内创作者参考下
影片中金尚德、李花林、奉吉、韩荣根等这些名字,其实都是爆发于日据时期的韩国独立运动中真实存在过的一些重要人物。摄像机故意拍到的车牌号码,0815、0301、1945,所对应的也恰巧是韩国的光复节、三一运动纪念日和朝鲜半岛脱离日本殖民的年份。
这种类型………不应该中国人第一个拍出来吗?🤨🤨🤨
???
三星半,商业电影思维极为流畅,几场重头恐怖戏份氛围营造的很足,绝大多数时候也避免了廉价的jump scare。用东方传统文化营造恐怖片非常有效,但是韩国毕竟文化程度有限,鬼魂的塑造和西方没什么两样,最后的日本鬼做的和丧尸一样,都考虑五行佛经了还加个坐标属实是自降身价了,只是借用了东方的神秘和传统文化作为恐怖的壳,里子还是西方恐怖片那一套,不过联想到现实里韩国当前的对日政策,只能说电影中在韩国蔓延的日本军国主义鬼混映照韩国现实非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