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到最后眉毛才舒展开,气氛一直很压抑。
本应该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四口之家,因为母亲本着为了两个女儿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只身带着她们在美国学习,父亲则留在台湾经常往返大陆工作,拼命赚钱支撑她们的开支.却因母亲意外换上乳腺癌,不得不回台湾接受治疗,两个女儿也被迫一起回来.刚回家的一家四口并没有久别重逢时的激动心情,女儿们对这边环境的不如意和陌生表达不满,妈妈把对居住环境的怨言也都怪在爸爸头上.爸爸虽也颇有微词,但一直默默承受,这个大男人虽然对妻子没有温柔的语言,却把爱意都放在行动上,上班期间陪妻子体检、大女儿想要的自行车,无一不是在默默满足家人的需求.妻子也许是因为生病、或者更多的是感到无助和对未知的恐慌,总是絮絮叨叨以爱之名带着情绪说着他们不爱听的话,相互矛盾重重.最后因为小女儿的意外生病,让本来矛盾的三方异常团结,小女儿的回归迎来一家人久违的和睦.
看到梁芳仪我仿佛也回到自己的中学时代,考砸掉的分数,老师的板子打下去,芳仪委屈地喊“我又不是没有学!
”那时候我的困惑也是如此。
大人们都过得很难。
孩子们也挣扎在困惑的青春期里。
谁都想要逃离生活的束缚,做一匹逃走的白马,走得远远的。
芳仪在演讲稿里写,“她的恐惧让我恐惧,她的软弱让我软弱。
”小时候爷爷得了癌症,每次往返医院的路上,我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高三上期我在重庆集训,重庆的冬天又湿又冷,让人很难熬。
妈妈查出来子宫肌瘤,要切掉子宫,她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手术。
做完手术她很虚弱地哭着给我打电话,求我去医院看看她,我拿着电话,不耐烦又慌张地的拒绝了她。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挂掉电话。
可能因为恐惧和爱一样,都会传染。
我害怕面对虚弱的妈妈,害怕面对我承受不了的结果。
逃避至少能让我喘口气。
去年下半年妈妈又摔成了粉碎性骨折,这次我准备买票回去看她,结果疫情严重又没法走掉。
后来终于回家,妈妈还在医院住院,我和妹妹出去散步,她说有次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洪水来袭,妈妈被水卷跑了,只留下我和她还有我们家的猫三个相依为命。
我的心触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明白她的心情。
其实我也很害怕很害怕。
后面出院妈妈修养了半年,但左腿也大不如从前。
她常常说,自己已经是个残废了。
这种时候我只能大喊着反驳她。
我害怕曾经印象里那个强壮健康的妈妈,会真的有一天消失不见。
今天我在客厅弄电脑的时候不经意地问了句妈妈,“像你们这么大岁数还父母双全的人是不是不常见了”,她说嗯。
我没有再说话。
其实我也希望可以做那么幸运的人。
幸运到自己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的时候,还能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拌嘴。
永远永远。
一个母亲带着两个习惯了美国生活的女儿,回到了台湾。
生了重病的母亲似乎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想法,但女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们只是将回到故乡看做一次异乡旅行,早已不习惯这片古老而陌生的土地。
但这里,毕竟是她们出生的地方,她们被西方文化熏染改造,又不得不重新适应这遗忘已久的中华文化。
争吵和恨意就此产生,两代人之间,故乡和异乡之间,似乎有太多的不理解和不适应。
父亲的公寓老旧而逼仄,网速缓慢,没有独立的房间,甚至连早已习惯的西方十字架也没有。
在异乡和故乡之间,中文和英文的混杂,骑马和骑车的妥协,长发和短发的变化,这一切都呈现出一种东西文化的冲突和中美思想的驳杂。
父母和女儿,母亲和父亲,女儿和同学,他们之间的各种冲突就显得深刻而具有象征意义。
未来究竟是留在台湾?
还是去往美国?
是一家人团聚?
还是再次天各一方若即若离?
理想丰满和现实骨感,青春奋斗和中年妥协,自由独立和家庭羁绊,这些多元而矛盾的元素都在影片中得到呈现。
但这依然是一个很中国的故事,是关于亲情与爱的故事,是描写付出和感恩的故事。
对于母亲充满中国方式的爱,一直习惯了美国方式的女儿梁芳仪尽管反感,其实她一直都能感受的到。
但她反馈爱的方式却很隐蔽,她的恨与不满中蕴藏着对母亲的依恋和对家庭团圆的向往。
而林嘉欣演绎的这个母亲很有意思,她虽然一心向往美国,半辈子都待在美国,骨子里却依旧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她努力的维系一个家,爱她的丈夫和女儿。
自己身患重病,丈夫事业艰难,大女儿叛逆淘气,小女儿生死未卜,她依然用尽全力守护着这个爱的港湾。
受了委屈的女儿想给马戴上笼头自由奔跑,但这匹马并非美国马,它不懂她的意思,正如女儿梁芳仪的美国生活方式在台湾遇到的各种水土不服。
中美文化的隔阂造成的冲突,贯穿了整个故事。
而在故乡和异乡间摇摆不定,似乎正是导演要表达的台湾青年的思想危机。
最终的和解,似乎也没有那么彻底。
只有爱,这个全世界共同的语言,令母亲和女儿冰释前嫌,坦诚相见。
生存不易,死亡似乎也并不遥远,但就在这个动荡不安又充满隔阂的世界上,我们依然有爱,藏在心底,连接彼此。
爱在心底口难开,但通过各种细节,我们依然能感受到父亲与母亲,母亲与女儿,姐姐与妹妹之间那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亲情。
我们将共同迎接每一个日出,送走每一个日落,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我们拥有彼此,支撑彼此,依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此片获得台北电影奖最佳剧情长片提名,和香港电影奖最佳亚洲电影提名。
《美国女孩》讲述了拥有美国梦的母亲因得癌症不得不带着两个女儿重新回到台湾生活,而且在这过程中家庭如何磨合的故事。
电影对人物情感的叙述十分细腻,无论是母亲、女儿还是父亲,每个角色都有自己鲜明的情感特色。
电影中还使用了白马的意向作为母亲与大女儿间关系的反射。
在亲情中,不仅仅只有爱,同时也有恨的存在,但在这部电影中,大女儿恨本身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爱。
电影平淡的叙述却时刻揪着观众的心,或许在电影中,观众也能找到自己家庭中的影子。
刚刚过去的冬奥会中,中国选手谷爱凌一举斩获多枚奖牌,成为了本次冬奥会最耀眼新星。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她,即使是说惯了英语,在接受采访时,也非常努力的坚持着用着自己略带北京口音的中文回答。
即使身在异乡,仍不忘赤子之魂,令她吸粉无数。
今天要讲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也是这样一位从小跟随妈妈去到美国长大的——
此片提名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亚洲电影”和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
在本周口碑榜位列第一,讲述了一个动人细腻的家庭故事。
03年,莉莉罹患乳腺癌,已经在美国洛杉矶生活了五年的她,带着女儿芳仪与芳安回到台湾,接受治疗。
两姐妹刚下飞机,踏上祖国的土地,相互之间还用着流利的英语交流,一旁的莉莉提醒她们一会儿见到爸爸记得说中文。
显然,芳仪、芳安对突如其来的返乡有些束手无措,同样,面对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以及与丈夫宗辉多年的分离,回国的莉莉经受着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情绪极端消极。
阴霾不止笼罩了莉莉一个人,这个墙上爬满了壁癌的小家一时间都变得风雨飘摇。
丈夫宗辉因工作原因不得不常常往返大陆与台湾之间,工作繁忙的他在上班间隙还在看抗癌的书。
心系生病妻子的他面对不断地出差也显得心烦意乱。
和许多粗神经线条但心系家人的丈夫形象一样,与妻女分离多年的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女儿们已经过了喜欢去动物园的年纪,也不知道芳安最讨厌番茄酱。
他会在面对女儿要东要西的时候勃然大怒,也会悄悄的把脚踏车买回来;会抱怨妻子信仰基督无用,但在朋友送他观音时,他却会因为莉莉的信仰而拒绝。
面对成年人如山的压力与挑战,女儿们的烦恼显得稚嫩又无奈。
芳仪回到中国的第一场战役就是面对没有发达互联网的老式电脑,除了互联网,芳仪其实时时都记挂着美国,记挂着邻居家的朋友杰西和她的小马水花,时刻想要回去。
因为在美国成绩优异才可以转学进当地中学的芳仪,还没入学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
上学需要穿统一的制服,甚至是一样的发型,在自由成长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同样面对身份认同困惑的还有更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妹妹芳安,被路边的小孩讥讽“英文好了不起啊,不还是要补习”。
妹妹更多的难题是源于家庭的分崩离析。
作为在家中话语权最小的“旁观者”,她试图揣测着这个家的一切风吹草动,叛逆的姐姐试图激化父母的矛盾,使他们离婚后,自己得以回到美国。
对死亡的恐惧,对新生活的不适应,一切的一切,家中的各位无一不是精神敏感,在爱与恨之间游离徘徊。
爱与恨是矛盾,也是共生。
莉莉会无端地向女儿抱怨,甚至将自己生病的原因都推卸到女儿身上;但是面对家长会上,其他家长对芳仪的指责,莉莉也会跳出来当众据理力争。
03年,一个与当今时代背景烙印相同的年代,SARS的蔓延也侵入了这个小家,但他却成为了这场家庭矛盾的粘合剂。
妹妹芳安因为一次发热,在医院里被要求集中隔离治疗。
宗辉取消了大陆的工作,芳仪也失去了自己努力了很久的演讲机会。
在脆弱到极点,只有爱才可以将家庭凝聚在一起。
面对在阳台束手无策的莉莉,躲在一旁的芳仪第一次直面妈妈的脆弱,她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对妈妈的担忧,自己的脆弱展露给妈妈。
从以《妈妈我恨你》为题,却不愿说与妈妈听的演讲稿,到主动让妈妈帮忙掏耳朵的促膝长谈,家人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血缘关系是彼此不可分割的纽带,而沟通才是加固这一纽带的唯一方式。
《饮食男女》中朱老曾说:“其实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照样可以各过各的日子,可是从心里产生的那种顾忌,才是一个家之所以为家的意义。
”
《美国女孩》选择了最能代表台湾电影的家庭片风格。
说到台式家庭片,我们最先回想到的应该就是80年代台湾电影新浪潮时期的杨德昌、侯孝贤、柯一正等。
他们将镜头主要集中在家庭的年轻人身上,尖锐地观察台湾青少年由现实所导致的心态上的变化。
在对于家庭的表达上,他们采用冷静沉闷的镜头书写家庭叙事主体的变化,对于台湾“在地性”的表达也由政治、经济、社会转移过渡到文化领域。
《一一》杨德昌如侯孝贤的《童年往事》等作品以两代人的视角探寻“大陆的意义”以及“根”究竟在何方,以“我”为代表的新一代年轻人对“大陆”的概念是一种模糊的状态。
《风柜来的人》里青年一代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边缘人物的挣扎,伴随着台湾子一代人精神与身体的尴尬处境;
《风柜来的人》侯孝贤时间来到90 年代,以蔡明亮、李安为首的“新生代导演”延续对台湾家庭中青年一代的“注视”,并加入了一种“跨文化”与“跨地域”的冲突描写,对传统社会与中国父权文化的思考和探寻。
对于“在地性”的情感表达也趋于平静、温和。
《喜宴》李安李安家庭三部曲中所塑造的三个“父亲”都由郎雄饰演,实则为同一形象,从《推手》中父亲老朱对传统伦理的坚持,到“跨地域”《喜宴》中的高父内敛沉默、妥协退让,再到最后回归台湾的《饮食男女》中朱老爸彻底无力放弃父权。
原先电影中展示的绝对性的“父权社会”的形式被打破了。
《推手》李安侯孝贤、杨德昌、李安到近几年新生代导演张艾嘉、钟孟宏、林雅喆等台湾影人,均以不同的身份体和个人情感倾向,直击东亚社会的内核。
从宏观角度看,家庭是社会中最小的单位,是人类生命进程的起点,情感建构的基础。
在“后疫情时代”的背景下,家庭片的“复兴”好像悄然来临,《孤味》横空出世,一举冲上了豆瓣21年评分最高华语电影的榜单;由钟孟宏执导的《瀑布》(之前已经给大家介绍过的)也长居口碑榜;更不必提,《你好,李焕英》以54亿人民币春节票房,跻身中国影史前三。
《瀑布》 钟孟宏后疫情时代带给大家的生命的感悟,成为了家庭片复兴的助燃剂。
与此同时,令我们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生命,更让我们认识到了什么才是我们最在乎的事。
*本文作者:浅浅
《美國女孩》這部戲未上映前在亞洲影展(金馬影展、東京國際電影節)早已獲得注視,在金馬影展奪三獎,觀眾票選大獎。
阮鳳儀從素人一躍成名,在拍長片前短片《姐姐》在HBO的短片比賽先聲奪人,帶著台大畢業的作品《抹片檢查》到美國電影學院拍出《姐姐》,再擔任了其它短片的制片人,一步一步成為金馬的最佳新導演。
《姐姐》(Jie Jie)的大綱與《美國女孩》成對照,兩者是姊妹篇的作品,前者是導演在1997年移民到美國,摸住石頭過河的寫照,後者是回流台灣形成中外的文化衝擊。
阮鳳儀的背景是特別的,對美國生活進進出出,成為亞裔美國人,但她不認為自己是美國女孩還是台灣女孩,兩者都局限了身份認同,電影成為了她的救贖與治癒的東西,由《抹片檢查》由自身的體驗關心女性健康,到《姐姐》是親身經歷,《美國女孩》關注的亦有延續過往的母體,移民、女性健康、家庭、母女。
阮鳳儀:由文青到導演 另一邊廂,林書宇以《百日告別》(2015)描寫喪妻之痛,在戲中林嘉欣飾演的婦人的故事與他的原形萍水相逢,林書宇用創作跟愛人告別並帶出陪伴的必要,今心,念。
思念是一直都存在,這次林書宇監製《美國女孩》與阮鳳儀的經歷有相似之處,二人小時候也是有兄弟姐妹,曾經在美國留學再回到台灣,一樣有文化上的水土不服,最終二人考上大學再出國修電影,也可謂是前輩幫後輩。
以女性筆觸寫家庭的崗位,戲裡兩姐妹方郁婷與林品彤一位理性與感性的對比,而現實中導演與妹妹的關係互補,妹妹鼓勵姐姐拍電影資助她,在修改劇本時提意的元素構成這部電影的原形,體現到家庭的溫暖。
藝術源於真實,源於交出真心,縱然是戲劇但真誠沒法子騙人,表面上電影的設置很簡約,四個角色,但他們要面對各自的生活、互相抽離又互相捆綁,內裡有不少衝突,同一時間發生很多事情,但選擇不以煽情的手法都逼出眼淚,是在於同理心與自省而來,值得借鏡。
令人流淚的電影不一定是好電影,令人產生想法、消化而吸收氧氛的才是好電影。
以新導演來說,阮鳳儀的編導作品選角與鏡頭的帶動是相當高水平,在華語世界只有台灣能夠有本錢與心思創造這種家庭片,這是台灣電影的海歸派在中西文化間創造的文化語境,一種真摯而慢慢的紀錄、在傳統價值與現代之間的撞出來的。
由李安的家庭片演變與吸收,由台灣到美國,到現在要由美國回到台灣,建構出兩地混合的身份。
目光與成長有別一般導演,而兩者是溫柔,體現到承傳。
而阮導個人也看不少家庭片取經,如《伊朗式離婚》、是枝裕和、達內兄弟的電影,第一部電影以自身家庭為出發點,各人在媽媽患癌的事情上泛起生活中的小波折,但都靠著愛而成長、包容與接納大家的不同。
家人的確是麻煩的東西,又愛又恨,但卻是骨肉相連,在看完這部戲後鬆了一口氣,阮媽媽捱過了癌症存活下來,一家人可以看這部電影見證女兒的成就。
如何衡量一個人是不是好導演,感受電影的誠意就知,阮鳳儀有機會成為大器,成為台灣女導演/作家的標誌人物,成為亞洲女導演的明日之星。
阮導與阮媽 電影未上映就很期待,也許是導演關心的東西與價值觀觸及到個人層面,在映後談聽到導演說喜歡文學,在準備這部電影前看過西西的《哀悼乳房》,對她的愛、對電影的愛就更加昇華。
阮鳳儀提到她喜歡閱讀,看女性主義的著作,而戲中的芳儀是她的影子,在美國回流到台灣的芳儀,國文成績不好到進入台大中文系,然後受到啟蒙拍片、學習電影,在美國電影學院漸露頭角。
電影背景設定在2003年,不約而同有幾部港片也提到2003年的沙士,台灣亦有影響,爸爸的生意要來往兩岸,台灣也擔心病毒傳入。
而現在全世界面對疫症,困在家裡的家庭有他們的困擾,影響力比沙士浩大。
而在這個時候芳儀的成長與我們也相當接近,電影裡大量周杰倫的音樂,《安靜》、《開不了口》、F4《流星花園》、SHE《美麗新世界》在香港爆紅。
在那些年的台灣陳綺貞的小清新形象的興起,在《美國女孩》片尾出現她的新作《盡在不言中》,都是回憶與情愫,在網絡時代用MSN,用無名小站都是八九十後的回憶與時代產物。
因應疫情,電影僅用了28天拍攝,期間林嘉欣要隔離,一切都是巧合。
以2003為背景回看歷史,描寫青春期的躁動,也回顧了導演一家人的故事,導演認為她在創作過程是治癒與賦予了一重新的意義,在崩離的情緒中重組與轉念。
不諱然地說,對《美國女孩》有一定的偏心,就是在選角上,轉眼間林嘉欣在電影圈打滾20年,由第一部《男人四十》演的清純學生妹到醜化的《怪物》,拍港產片的她與拍台片是兩個世界,在香港她永遠也找不到一個拿影后的角色,而台灣可以給她這片空間。
靜靜拍電影,《百日告別》獲得金馬影后實至名歸,在《美國女孩》自身有當媽的經驗,當起兩個小孩的媽媽相當勝任。
《美國女孩》四位演員,兩位大人帶著素人小孩入戲,四位的喊戲、感情戲、爭執位的排戲與鋪排十足一家人的日常,投入感相當高。
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 有時電影要表達的東西很簡單,是生活化與普世價值。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瑣碎的事也可以轉化為劇本,成為大家共鳴的事情,一家人吵吵架,小時候被父母體罰、摔門、騎自行車、吃爸爸不知所謂的料理,各種埋怨、大約在戲裡芳儀的年紀媽媽曾經要入院做手術,每一樣也似曾相識,當時是如何渡過的?
明知爸爸工作辛苦為何不懂事怨他煮的東西難吃,現在明白少不更事,到長大後家裡出現問題,就更明白長輩默默撐起這頭家,肩負起責任。
有很多東西要長大才會明白自己多幸福,看《美國女孩》難免有情感投射,不再單純是一部電影,而是說生命的無常與入世,亦是很多家庭的寫照,一家人埋怨過去仍然會生埋怨,討厭誰誰誰,然而當事情發生後大家會有轉變,患難生忍耐。
與導演是同代人,即使在不同語境下也會有共鳴,成長的苦楚,不同年代的會觸碰到。
《美國女孩》的優點是攝影師捕捉到氣氛與神髓,這個家的關係是複雜的,媽媽與女兒回台灣重新適應生活,久未生活的夫妻要習慣同床異夢,為了女兒而在一起。
婚姻在破裂的邊緣,但同時為了兩個女兒又不能離婚,被責任綑綁,關係淡了,到底是愛還是責任?
同一時間在電影裡發生很多事情,芳儀、芳安在學校的適應、爸爸公司的問題、媽媽面對乳癌的堅強與她也有軟弱的一面,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
芳儀表面上不解媽媽,但在她這年紀要她生性、完完全全當一個YES GIRL而失去這個年紀應有的生活與對未來的憧憬,是沒可能的。
亦不可以一口咬定女孩的自私、自我、她也有理解家人的一面,但她亦有排解不了的心事。
家庭裡一個人生病,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不習慣做的事、家務、通通都要有第一次。
在戲中林嘉欣飾演的莉莉是個堅強的人,在做完手術後很快回到家裡重掌家事,打掃、煮飯,盡母親的責任。
她的美國夢碎了,難道她又安樂嗎?
對爸爸來說,久未見面的女兒回到家也有疏離感,孩子長高了也不知道,媽媽一直強調女兒要在家裡跟爸爸說中文的隔膜。
芳儀成為了「太空人」,以前香港出現移民潮居於兩地的家庭就叫「太空人」,芳儀、芳安一下子回到地球了,要面對文化衝擊,首當其衝是身份標籤,就連老師也有排外心態,美國女孩在學校被老師強調自己的身份,妹妹在街頭被補習班的同學嘲笑,在文化背景上格格不入。
同學在聽流行曲,芳儀說英文、看外國雜誌,在食物與習慣上由吃雪糕、漢堡到後來吃八寶粥的演變。
在學校裡由資優生到低分的問題學生,從外國自由的校風到保守校園,在學校本來有思婷為好朋友,但成績原因被家長阻止交友。
個人最喜歡的一場戲是家長會上莉莉為女兒說的一番話,家長挺身保護女兒;然而女兒卻在文章中寫到討厭她,叫媽媽快點去死的氣話。
芳儀心裡很想媽媽留意她,但家裡太多瑣事又要照顧妹妹的感受,兩姊妹間亦有衝突要化解。
媽媽一個人去做化療獨自面對,不忍與女兒分享當中的痛苦,為母則剛,嘗試維持家的秩序。
在這個家已變成Dysfunction的家庭,問題少女離家出走、患病的媽媽、面對生活壓力無從抒發的爸爸。
電影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大片留白的地方,苦樂參半的混剪,一時與媽媽吵架,一時去吃新地雪糕,展現愛恨之間的混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只有面對現實,哭過恨過就要前進。
對莉莉來說回去台灣是對是錯,無從稽考,但一場疾病讓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
在戲中爸爸的角色是主外的,在外面賺錢養家,盡量滿足女兒的慾望、買單車、買梳妝枱,是女兒心愛的慈父。
爸爸在戲中受的壓力也太大,要到內地出差,在公司有工作壓力,回家還要看太太與女兒的面色。
在結尾一場哭的戲份大解放了,雖然最主要寫的是母女關係,但爸爸的支線看到忍辱負重,爸爸媽媽縱有不一樣的價值觀,但也和平共處。
每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事物也會有盲點,只看到自己,莉莉對死亡感到恐懼,但她有這個想法時第一時間也想到女兒。
她知道女兒的想法與心事,但當下是無能為力。
幾場吵架的戲、掌摑也是出至於愛,正所謂打者愛也,情急之下也是人之常情,相當精彩與釋放了壓抑的感受。
於是展開了反叛女兒的逃家,喜歡這部電影的不慍不火,父母對於女兒逃家的擔心與體諒,沒有責備。
戲中的留白使到電影不流於電視劇廉價的狗血劇情,沒分是非對錯,女兒認為媽媽不夠努力是她在家裡聽得太多氣話,但她是明白、對媽媽愧疚。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學校的部份。
班主任鼓勵芳儀寫文章表達自己心裡的感受,並參加演講會,最後有沒有演講已經不重要,最重要是打開了芳儀的心,電影以兩母女相擁作結也是以愛封緘。
電影是導演私密的家庭電影,將自己家事搬上大銀幕不是新鮮事,加拿大導演Sarah Polley的紀錄片《Stories We Tell》(2013)角逐奧斯卡紀錄片提名就拍攝自己的身世,父母另有其人。
將家事化名,轉換角色作文本創作,有助抽離,再加上另一位編劇李冰的合作,才有姊妹間的火花與電影需要的元素,增加戲劇元素,將戲劇效果結合。
《美國女孩》的穩打穩紮來至長鏡頭的運用,特別是母女爭執的場口,在美式餐廳一段的長鏡頭帶著孩子入座,由遠處的客人透視餐廳的格調,實現了兩位女兒的願望。
電影鏡頭與演員保持距離,不煽情、不需特寫、不去誇大窺探別人的內心,是令人舒服的電影。
宗教、傳統與動物 在戲中宗教與傳統也是中西方交匯的元素,家裡的觀音像換成十架,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在莉莉初到美國接觸到基督教,在戲中她打算受浸前最後一次燒了些紙錢給父母,芳安問到那公公婆婆日後會很窮嗎?
一句童言無忌的大智慧。
這一切就是宿命論,沙士在世界肆虐,而這段時間女兒發燒,要在醫院隔離,左右為難,亦是天注定的考驗。
回到台灣不只要面對文化的適應,在傳統觀念與新思維上存在矛盾,禮教與框框是人設的。
在這部電影的優點是一家人的價值觀不盡相同,宗教的不同、父母對待女兒管教的方式不同,爸爸對女兒千依百順,媽媽是倔強有原則的,做到和而不同去維繫家裡,與一般華人家庭的嚴父慈母,要很傳統的不同。
戲裡面喜歡爸爸的角色,也許男人不擅長說自己的心事,盡量不將壓抑的情緒在家人前爆發,抽煙是他獨處放空的私人時間。
當他要面對莉莉的負面情緒,規劃死後的計劃與心願時,他就會逃避與不願面對,堅信一家人仍有將來。
一家人墮進情感的進逼,家人是麻煩的東西,氣話裡滿是對家人的愛,麻甩的愛、憤怒也可以是愛,愛是一體多面的。
戲裡的動物,馬的出現與芳儀的自我救贖是神來之筆。
阮導在訪問提到寫到第四稿時,她問親妹妹的意見,妹妹提議她加入馬的元素,因為她喜歡馬與屬馬,於是有了Splash的出現。
Splash是芳儀響往是寄託的東西,代表美國夢,但在台灣沒機會再遇,於是她出走去尋找失落的東西,遇到一匹外形像Splash的馬,她撫摸牠,嘗試控制牠,但事與願違要覺醒起來。
Splash永遠不會回來了,美國夢要完了。
導演提到最初希望是可以騎馬的,但最後危險與要練習而放棄。
除了馬外戲裡出現鳥,芳安餵鳥吃東西,有些片段很瑣碎,兩姊妹之間亦會吵架,一家人在愛與痛的邊緣來回,節奏控制喜樂參半,到推到後段的高潮。
一家人遇到事情愈戰愈強,再聚在一起與釋放了大家的壓力與負重。
芳儀的日記感恩的心 《美國女孩》是一部好電影,影評人誇獎為超越很多人的首作,在戲裡看到幾樣東西,為母則剛,為父的平衡家庭亦令人心痛、擔憂的角色。
芳安的早慧與洞悉世情,在電影選角上故意找年紀與芳儀有差距的,帶出妹妹的理性與姊姊的任性。
思婷跟芳儀說了一句話也是有道理,「也許媽媽真的很努力了?
」對的,大家都很努力,世界不只是你有煩惱,至少在這部電影看到家事一點也不無聊,有普世性,少些埋怨,在家人角度易地而處,體諒,化解怨恨,享受生活才是王道,景隨心轉,心存感恩。
倒是感謝阮導拍了部有溫度,感性的作品,沒有過去,沒有現在與未來,迎難而上。
在疫情期间观看一部同样是有关于疫情的电影,感觉很有意思,只不过这次却是十年前的SARS。
有关于SARS的印象我却不是很深,只依稀记得大人们讲人们会去买胡萝卜干泡水喝,板蓝根在那个时候也是一样的火。
时至今日,我们依然会在疫情期间对咳嗽之类的事情谈虎色变,甚至在我们知道死亡率已经低至比流感还要低的情况下。
因为癌症变得神经质和担惊受怕的母亲,难以适应环境渴望回到美国的姐姐,过早理解和思考死亡的妹妹,夹在中间强硬固执的丈夫,最终让冲突爆发。
我们又是否都活在高压之下呢。
渴望自由,奔腾,充满力量感的马是否是姐姐对于自己当下情况,和无力改变现状,所进行的一直投射?
可你若想要骑乘这匹白马,却也要给它戴上一副马嚼子。
难以驯服和不听话的马,不愿接受自己身份。
自己的存在是否又变成了母亲的枷锁呢?
I hate you!
( because I beg you love me.)(小细节,被折的和spash的合影照片另一部分是妈妈,后来姐姐又把它展平贴在了墙上)(掏耳朵的部分会想到《一一》)整体来说有点戛然而止的感觉,友邻说不如重看杨德昌,+1
去年台湾最受好评的两部影片都不约而同地讲述母亲和女儿的故事,更巧合的是两部电影都以疫情时代为背景。
《瀑布》以当下新冠疫情肆虐的现实为题,而《美国女孩》则指向了 2003 年非典爆发时期。
无意从导演的资历去做比较,只能说两部作品各有千秋,相信都能吸引各自的支持者。
相比起扣人心弦的惊悚悬疑剧《瀑布》,《美国女孩》则是一部自传成分浓厚的导演处女作,在温馨真诚的叙事里流露出女性独有的敏锐和细腻感。
同样是关于青春期的女儿和母亲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同样是一位身患疾病的母亲,这部《美国女孩》还融入中西文化差异、经济危机等元素,成为潜在的叙事冲突。
建构在多重矛盾的剧本之上,本以为影片会有激烈的戏剧化情节出现,却发现导演渐渐搁置起社会、文化、政治这类宏观话题,渐渐转向家庭内部矛盾的刻画。
▲林嘉欣再次奉上出色的演技也许是这部处女作融入了不少导演自传经历的内容,剧本特别注重母女间的情感演变,从亲密羁绊到激烈对峙,母女之间的争吵对骂场景此起彼伏。
林嘉欣和新演员方郁婷碰撞出火花四溅的演技,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女导演的敏锐和细腻全然灌注在生活琐事、青春期叛逆行为,以及惊喜的千禧年代符号(流行歌、拨号上网、网吧等等)里,让不少80后观众猝不及防陷入到美好怀旧的氛围之中。
尽管电影片名强调了文化冲突下的身份问题,但整部作品看下来亲情伦理才是基调,这种身份冲突的内涵并没有充分展现。
这位新导演并未如李安、杨德昌等前辈那样,借助这部家庭剧去剖析人性、审视台湾社会问题的症结;她选择了一种极其私人化的叙事,从青春期女孩的视角去观察与回忆一段逝去的美好时光。
她更乐意与观众一同分享她的亲身经历,体味她对华人家庭关系的透彻理解:不论多激烈的争吵,总会有和解的时刻;爱与恨总是一体两面的。
大体上这就是一个传统华人家庭的画像,不管是在 2003 年还是 21 世纪的当下,不管是遭遇瘟疫、疾病侵袭还是经济危机,一切都似乎没发生太大变化。
出生在台湾的两姐妹,在美国长大,由于妈妈生病,回到台湾上学。
两姐妹回到台湾后,立即感受到两地在家庭、文化、语言、同学、学校的冲突,特别是姐姐和妈妈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在我看来,妈妈其实是个典型的传统中国母亲,重视家庭,重视教育,甚至可以为孩子牺牲自己,只是,这种理念,对于美国长大的姐姐来说,很难被认同。
最后一个镜头,姐姐在阳台上满含期待地等到妹妹病愈回来,看到后高兴地喊了妹妹的名字,打开门,跑去楼下接她。
门一直开着,然后出现的是演职员表。
姐姐认不认可台湾的家,会不会回美国,片中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本片应该算是女性电影吧,姐妹和妈妈当然是女性,就算是姐妹的同学们,展现的也大都是女同学。
故事展开细腻温和,就算是冲突,也体现得隐忍克制。
查了一下,导演阮凤仪,也是年轻的新锐女性导演,本片差不多是她的个人真实经历的银幕化。
直视生活是《美国女孩》的浅层意图,虽然它发生在“非典”时期,近二十年后的我们却仍然能在这个家庭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我们总是难以或者说是不愿意看清——家庭,而在影片中,突降的病痛压缩了逃避的空间,家庭中每一对关系无所遁形、逐渐清晰,母亲王莉莉和大女儿梁芳仪的母女关系便是其中最细腻的一段关系。
显然,美国女孩是梁芳仪,但美国女孩又何尝不是王莉莉?
2022年,我们仍然没有走出人类疫病的阴霾,仍未能对西方完全祛魅,仍在尝试走出菲勒斯中心(phalluscentric,男性中心)社会。
这也恰恰是《美国女孩》构建的叙事背景。
母亲的癌症和无形的传染病是深植入文本的,它们埋下导火索。
要是简单粗暴地说,那就是一切病都是穷病,不过,不幸福的源头终究来自欲望和现实的不平衡。
虽然王莉莉的家庭可以称得上富足,但只要两个字——癌症,便能让十年甚至更多的奋斗化为泡影,美国极高的手术费用让她不得不回国治疗,也让她的期望值从美国梦的云端跌入“活着”的谷底。
在绿植包围着的玻璃房中,她笑了:“当我摸到硬块时,我知道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了。
”这场生理的痛也会让她发现,哪怕在健康的从前,她的梦想也不与现实匹配。
因为无论她的梦想是什么,都绝不是成为家庭的附庸,不是无私地履行母职。
但最终她默默无声地成为了,和大部分步入结婚生子阶段的女人一样,陷入家庭的魔咒。
她总是把“死”挂在嘴边,是否母亲总是这样?
而我们就像梁芳仪,做不出安慰的姿态,而是讨厌这种自怨自艾,没来由地满腔怒火。
丈夫则以看似再合乎情理的不过的“你不会死的,不要总是想这些……”来应答,分别多年他却连她的手都不愿再触碰。
当他推掉工作陪妻子看病时,我们竟会下意识地认可他,至于对失去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的女人,没有人觉得惊奇,随着时代“进步”,公众主流态度从习以为常到鄙夷轻视,没有人会去共情家庭妇女做出一个决定时内心巨大的挣扎。
当一个女人距离死亡如此近,生理上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家庭里的人却都选择了逃避,没有一个家人主动伸出双手抱抱她,没有一个家人想倾听她。
因为她成为了这个家庭的角色,她只要负责唠叨、担心,她只要活在现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可因为她难以割舍从对男人到对孩子的爱,又被日复一日的生活所麻木,所以她甘愿被困在角色里。
或许用文字书写家庭中的女人时像一种解剖,或许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那或许是因为我们往往更习惯看到生活的表面,尽管那是由妥协和逃避织就的表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是家庭关系的放大镜,而从母女两代人贯穿影像时间前后的动机之上,我们可以更好地看清这段母女关系。
王莉莉作为一个逐渐被抹杀自我的母亲、妻子,她无法倾诉的的痛是埋得最深的焦点,而梁芳仪作为一个几近成熟的女孩,却以横冲直撞的姿态去宣泄。
看似一攻一守,她们却是一样的,她们只是活在不同的时间里,时间的交汇点是去美国。
美国意味着什么?
在影片中,它的象征性大于其本身所指。
父女俩挑选书桌时还不忘挖苦母亲,我们从父亲的话语得到信息——母亲原来对美国的向往不输女儿。
《我的天才女友》中,埃莱娜选择离开那不勒斯,而在这里王莉莉选择去美国,她们的选择是相通的,处境也是相似的。
她们过上了家乡人眼里“上等”的生活,所以当她们发现自己本质上和所有的困在家庭里的女人别无二致时,她们更加无法言说。
王莉莉的梦想藏在影片时空之前,像被埋葬了,我们却能比照着现实去挖掘——王莉莉的美国意味着逃离家乡、机会、眼界、自我价值的实现……梁芳仪的美国意味着自由、家乡、朋友、做优等生的资格,而在大多数人眼中,美国则是被奇观化的,这也是影片在另一层面对文化冲突讨论的氛围。
其实去美国无法改变自我价值,自我价值只能由自我掌握,正视生存环境或许才是永恒的出路。
影片最后,在经历了一段父母和女儿三人关系的爆发后,梁芳仪和母亲走向和解,她躺在母亲的大腿上,让妈妈帮忙掏耳朵——这是十分亲昵信赖的舒展状态,她们再次谈到下辈子,梁芳仪说下辈子想当马,她也记得母亲说过——下辈子想当男生。
可王莉莉避开了这个话头,事实上,她在整部片子中的挣扎也只有蛛丝马迹,她早就慢慢习惯了失去自我的事实。
也许梁芳仪察觉到了,她在演讲稿中书写“我最不想要成为的人是我的母亲,因为她的恐惧会成为我的恐惧,而她的软弱会使我软弱”,正如朱殊所指出的“在母女间的窥视和反窥视,控制与反控制中,女儿试图逃避母亲,也就是拒绝母亲所担负的社会角色。
”,但逃避真的是最佳选择吗?
因为年龄,我们自然无法苛责一个正被两种文化挤压的小女孩,但当我们看向自己时,是否又有反思的勇气?
最终影片在清风拂过的阳台空镜处结束,一扫之前沉闷的影像气质。
妹妹的回归看似让这个家庭得到了喘息,可是不自由的每一个家庭角色真的能被“爱”所紧密连结吗?
《美国女孩》有着从家庭延伸到社会的多维度主题呈现,但它对母女关系的书写是最值得被看见的。
在这个日益商品化的时代,王莉莉和梁芳仪的母女关系从代际传递无效所导致的疏离,到回归庸常而温馨的生活中的和谐与认同,虽然此处的转折比之《瀑布》显得生硬,但这样的母女关系却有更普遍的意义。
《瀑布》中的母女最终携手站立,《美国女孩》中的母女最终相依偎着取暖。
苏西认为一个女人的生存是不能被阐述的,必须通过作品去感觉,在《美国女孩》中,林嘉欣和方郁婷出色的诠释,让我们得到了深思母女关系的机会,它正现了女性在男性社会复杂的生存状态,让对菲勒斯中心社会的质疑和解构更加有力。
大女儿最后的软化转变写得不够水到渠成。
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一家子天天吵架也太写实了
前半部分大概是这是近些年看到最“杨德昌”的电影。拍摄技法,主题甚至人物部分对白,近景处理都很相似。固定镜头的使用还是要加分的,摄影师不错的。置景也不错。但是整部片都太昏暗了,也许导演的记忆太暗了。还有追垃圾车那场戏不错。很多对白都有问题。学校班级部分拍的还行,但真的不爱,受够了,儒家文化的糟粕,打手板,几千年还没够吗?后面妹妹生病开始不对的地方就更多。母女对吵对打都不怎么行,戏剧冲突过爆的典型。马那一段更是剧情奇怪而且抒情过了。随后的哭戏更是让我崩溃,我实在太讨厌看到亚洲人哭哭啼啼了。结尾其实很蛇尾。不喜欢的地方太多了。最重要的还有一点是,林演这样一个母亲的说服力还不够。另:深层角度的问题都没有完全讲好。
你吼我走。我吼我走。代际沟通有多难?一顿饭都无法好好说话。想要表达自己也需要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演讲”。旁人都知道彼此“很爱”,却谁也无法到达正确的彼岸。原生家庭与代际冲突——在平凡生活里也许只是小打小闹。直到一道雷电不偏不倚地劈到脑袋上。
我极度讨厌女主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原本以为至少会是一个完整且自洽的故事,但最后的结局,抱歉,以我所见的类似的例子,女主这样的转变在这样的故事里说不通。
青春期少女的成长故事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情感自然的剧情片处女作了,有那么些《推手》和《面子》的感觉;对人物的塑造力道不太够,去找马这个设定也显得太刻意,但还是非常期待导演下一部作品。
清汤寡水,不好不坏。
03年的《爷爷泡的茶》在网吧里作为若有若无的BGM的时候,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模糊的非典状态~可能是那时候和妹妹一般大的懵懂无知,也可能是当下这个状况的反复无常,一时恍惚。什么中国美国,什么大陆台湾,什么俄罗斯乌克兰,我只记得,那时候,我去网吧,能不搬梯子看到整个世界,那个时候在QQ上随意加个网友都很友善,那个时候能过一个鞭炮此起彼伏,烟花绚烂的年,那个时候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电影电视剧没有删减。可能那时候真的没什么钱,但吃一包夹着辣条的干脆面就能开心一整天,爸妈也没有为了房子哀怨连连。我就看着院子里的那个槐树,想像自己能变成奥特曼~
原来家庭狗血剧拿大奖在对岸是可以量产的
不懂他们在吵什么
极其细腻地展现家庭的状态,矛盾冲突也很真实,家里有个患者,所有人就都会不痛快,气氛也都永远会是紧绷。各方面如母女之间的情感也十分动人。由于个人的原因吧看到这样的家庭总是会不自觉代入进去。认为林嘉欣比贾静雯更值得那个表演奖项,这种敏感脆弱的状态,对于女儿的爱的展现,都特别好,最后那句好爱好爱完全击中我了。果然亲情是最割舍不掉的情感吧。年度十佳候选。8/10
对我来说太太太接地气了,虽然背景完全不同,但于我个人,家里的气氛,家人吵架的情形 频率 模式都近乎一致,学校打手板的老师,家长会,不合群的孩子,网吧,这些元素我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会惊讶于在地区 文化 年代各种背景都不同的情况下人们的生活元素会这么相似,至今的大流行也是一样,给我种社会从未进步的印象。再想想我和电影里比缺了什么?没有见过世面,没有心爱的马儿,没有叫jesse的朋友,更没有爱恨交织的兄弟姐妹
998|64/100情感比较真挚,故事有点刻板。这样的故事背景,应该能拍得更好。
视点混乱,文化隔阂的表面下依然是中式家庭代际冲突那一套常规,在苦涩里感到尴尬。其实多数电影都难以避免地会间歇出现「失联时刻」,本片刚好在断裂处迎来了情绪爆发点,令人错愕。故土的隔离、“splash”的拒绝跟马本身的提喻象征一样乏善可陈,熔断之后单方面的和解也来得莫名其妙。跟同类型的 lady bird 不在一个层次,输给瀑布是情理之中
有佳句无佳章,有美国回来的小孩没有意识到拖堂、为了十字架挪观音像却挪不动这样的细节,也有蛮沉稳的运镜呈现like被老师体罚这样的单场戏里角色内心活动,或者环境音表现在非典新闻、医院隔离的戏里。但以上这些相对细腻的描写,以及在华语片维度有够狠的家人间互骂,都被包涵在陈列展现造成人物困境的各式因素这一大背景内,而不分主次、甚少关联让影片显得散乱,戛然而止也就真成了不掩的门扉,暴露控制叙事的失效,而不能寓言它花费了不少精力和预算建筑的时代。
整部电影所有人的情绪都处于一个很莫名的状态里,癌症、疫情、文化差异、夫妻异地…演员仿佛每隔几分钟就要开始在这些规定的情境里表现这些主题,然而表现出来的样子全是符号化的,一家人憋着一股劲,随时随地变脸崩溃。全片拍得最好的就是开头机场的戏,可以看出异质文化水土不服的本色。
很会开头,不会结尾,和谐不过是为了更快地结束,表演也难以get。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觉得故事蕴含着对小岛的隐喻。一个寻美国梦遇挫、生命时日不多的母亲,一个依靠两岸往来挣钱的父亲,两个人都总在说“我有什么选择?”。当然,纯粹从母女关系的角度看,依旧是一部细腻的好电影。
从美国到台湾,生活场景发生了变化,作为台湾出生实则已是美国女孩的姐妹俩,自然得有一个相当艰难的适应过程,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学校教育方式,以及交流语言,都得有很大的变化。更何况他们的家庭也正处于困难时期,妈妈身患重病,爸爸也是工作辛苦,当时的台湾经济亦不景气,导演更是将故事背景置于非典爆发之时。所有的矛盾交织,夫妻之间恩怨不断,母女之间火星四溅,人人怨气很大,生活一地鸡毛。寻常人的生活,平淡而真实。两个小演员演技很好,表情语气拿捏到位,国语英语转换自如。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