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厄运》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时口碑大爆,外媒对这部恐怖片的评价不吝溢美之词,不少影迷都被吊起了胃口。
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看到这部影片,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不过本片依然值得一看。
诅咒之家和很多恐怖片一样,《遗传厄运》的故事发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偏僻郊区的大房子,也是灵异事件的重灾区。
这间大房子里居住着一家五口:外婆艾伦夫人、丈夫史蒂夫、妻子安妮、儿子彼得、女儿查莉。
在外婆去世后,安妮整理母亲的遗物,发现母亲收藏了不少灵异学书籍,其中一封遗书还表明这个家庭将要迎来厄运。
此后,安妮看到母亲的鬼魂在屋中游荡,女儿查莉惨死于一场车祸,儿子彼得也在学校里出现了自残行为。
家庭变故让安妮倍感压力,于是她选择去互助会中倾诉,原来安妮的家族似乎有某种遗传性精神病,她的父亲、哥哥皆因精神病而死,母亲生前也总是神神叨叨的。
结合这家人的异常行为,可以推测这种疾病也遗传到了安妮和她的孩子身上。
其中安妮的工作是制作微缩模型,而她居然把女儿的死亡现场做成模型,令人难以理解。
女儿查莉生前的性格也很怪异,她和安妮一样喜欢手工,还曾残忍剪下一只小鸟的头,作为手工模型的素材。
当然,随着恶魔教徒的出现,我们得知安妮一家的症状并不是单纯的精神病,而是有计划的诅咒。
这份诅咒在外婆那一代就已种下,目的是为了复活地狱中的某个恶魔。
在这个诅咒之家中,丈夫史蒂夫后知后觉,儿子和女儿尚需他人的保护,于是妻子安妮就成了影片着墨最多的主角。
作为恐怖片的女主角,演员托妮·科莱特贡献了不俗的演技,几场情绪爆发的戏份张力十足,面部表情也颇有《闪灵》女主角的惊悚感。
营造恐怖亚洲恐怖片吓人的套路是各种白脸女鬼,欧美恐怖片则偏好用血浆和断肢。
《遗传厄运》属于典型的欧美风格,影片中几乎见不到鬼怪的正面镜头,几个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分别是女儿爬满蚂蚁的残躯,丈夫无征兆的被火焰吞噬,以及安妮被附身后如野兽一般的动作。
值得庆幸的是,导演在片中用蚂蚁作为吓人的道具,而不是其他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昆虫,比起某些东南亚降头类恐怖片,恶心程度已经克制不少。
影片的惊吓场景重点放在了后半段,然而前面的铺陈中同样有一些令人不安的蛛丝马迹,比如偶尔在黑暗中掠过的白影,如果不按暂停键,观众很难在画面中发现这些幽灵。
用PS把画面调亮后,显示出外婆清晰的鬼影音效也是恐怖片用来吓人的重要道具,不过这里的音效并非水琴等恐怖乐器发出的刺耳声音,而是一种剧情提示的线索。
一些小丑题材的恐怖片中,每当小丑喇叭的声音响起,就意味着危险来临。
类似的线索还有铃铛晃动的声音、弹珠落地的声音、木地板吱吱呀呀的声音等等。
在《遗传厄运》中,这样的线索是女儿查莉咂舌头的声音(即舌头与腭接触发声)。
查莉生前有咂舌头的习惯,家人也习惯了她时不时发出这种声音,不过当查莉死后,家中再次出现这种声音,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在电影中,镜头是观众的眼镜,《遗传厄运》的镜头同样在强化观众的不安。
无论是影片开头由房屋模型渐变到真实场景的长镜头,还是房屋外景快速的黑夜白天切换,都是在扭曲观众的空间感与时间感,营造一种怪异的效果。
你甚至无法分辨,这些场景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那些微缩模型。
同样的场景,一秒钟由黑夜切换成白天,仿佛换了个背景板最坏结局我始终认为,坏结局才是恐怖片最好的结局。
因为恐怖片的目的就是吓人,而不是为了传递love&peace,好在《遗传厄运》的结局就是bad ending。
影片最后,教徒们崇拜的魔王“派蒙”成功降临,画面定格在三角形的树屋里面,与片中反复出现的三角形神秘符号形成关联,同时这个画面也像极了一个微缩模型的房间,与影片开头呼应,强调了故事的寓言性。
影片开头由实(现实)入虚(模型),结尾由虚入实这个结局的构图固然巧妙,然而也给人一种高潮乏力的感觉。
目前的欧美恐怖片,“通灵必惹麻烦,boss必是恶魔”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套路,《遗传厄运》并没有什么创新,而且在一个多小时的铺垫后,魔王降临的场景也不惊艳,缺乏大场面的支撑。
相比之下,《致命录像带2》同样有一段魔王降临的故事,其中教徒集体自杀、活死人群魔乱舞、魔王破腹而出的场景,让每一处铺垫都像炸弹一样密集引爆,带来的震撼当然更胜一筹。
因此,我可以说这是一个好的结局,因为它是bad ending,同时这也是一个平淡的结局,因为它没有呈现出更进一步的高潮。
总之,《遗传厄运》是一部惊吓指数适中的文艺型恐怖片,影片的摄影构图、演员表现要比惊悚场面更值得深挖。
尤其对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小成本恐怖片,《遗传厄运》的质感更让人赏心悦目。
本文为《暴走看啥片儿》特约稿件,作者大海里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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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Annie才是最值得挖掘的人物,多重人格特质又伴有女巫身份的关键人物。
尽管后来的诸多人物刻画都是在像观众解释她本人是多么逃避母亲所信奉的邪教对家庭带来的影响,包括对自己父亲哥哥身世的陈述,让自己儿子回避Ellen等等,但是她遗传或者承袭上一代的使命是笃定的。
关键就在她母亲的葬礼已经完全表明 - 胸前佩挂的邪教样式后来反复出现的饰品,和棺木里躺着母亲的是统一的。
后来她的角色多次出现神经错乱,情绪失控,都将观众误带入招魂被上身的即视感,其实只是她本人身份的另一个映照。
这也恰好符合影片名称遗传厄运,而她们,奶奶,妈妈,女儿,三代女性都是在履行为恶魔服务的使命,厄运从未停止。
邪教对家庭命运的摧残,才是这份厄运带来最细思极恐的事情了。
大家好,我是龙套夏一条。
今天我们解析一部口碑逆天、号称年度最佳恐怖电影的《遗传厄运》。
母亲艾伦夫人过世后,安妮的家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诡异的事,小女儿查理更是离奇死亡,身首两处。
安妮试图解开家族的险恶宿命,保护唯一的儿子彼得,但她不知道,注定要代代相传的厄运必须有人继承。
如果最可怕的诅咒,来自你的血脉,你能逃去哪?
这部电影比较晦涩,涉及到一些宗教理论,下面小编就全方位无死角的,为大家解析这部影片的剧情,我们按照剧中人物,分别梳理。
(纯技术贴,建议收藏后,先观影再阅读)恶魔拜蒙掌管科学、艺术和秘法的恶魔,喜欢掌控一切。
他是地狱八大王之一,主位西北。
电影中说拜蒙是男性,所以贪婪男性的躯体,但是长着女性的脸,坐骑上挂着三个女人的头颅。
(这段英文翻译的可要了命了)
拜蒙一旦被成功召唤出来,他会迷惑意志最脆弱的宿主,使其产生精神问题进而人格分裂,只有当仪式完成,拜蒙才会完全进入宿主的躯体,而只有新的仪式才能解开拜蒙对宿主的主宰。
(书中英文翻译)所以,拜蒙这里有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拜蒙并不是只附身男性,女性也可以,只是他更喜欢男性的身体。
拜蒙的完全体分两个步骤,先召唤,再附身。
那么在没有合适男性躯体前,拜蒙可以附身于女性。
完全附身的仪式,必须有一个男性的躯体,和三个女性的头颅。
拜蒙可以精神控制他人,也可以控制物体,比如电影中,这个蓝色颜料瓶就是被拜蒙凭空弄倒的,为的是把颜料洒在邪教成员胖大妈的联系名片上,引起安妮的注意。
彼得的奶奶,安妮的妈妈——艾伦李
邪 教成员,以自己嫁给拜蒙的方式,用整个家族为拜蒙提供附身容器和仪式条件,为自己和信徒换取知识、财富、魅力和屈服他人的意志。
电影中,奶奶艾伦、女儿安妮以及孙女查理,都在艺术方面有很高的造诣,这就是和拜蒙订立转世契约而换来的能力。
之后,不管是躯体不合格,还是仪式条件不够,还是宿主自己的意志选择,总之是彼得的爷爷绝食死亡,彼得的舅舅(妈妈安妮的哥哥)上吊自杀。
当艾伦得知女儿安妮怀男孩儿时,强迫她生下来,以作为拜蒙的躯体。
之后,她召唤拜蒙,让拜蒙先附身于尚未出生的孙女查理,然后联合女婿史蒂夫(可能是伙同,也可能是强迫,下文讲女婿史蒂夫),表面上不和安妮接触,让安妮放心,然后顺利生下孙女查理,也就是生下了恶魔拜蒙,查理就是拜蒙的第一任女性躯体。
查理怪异的长相,和不符合年龄的言谈举止都可以佐证,而奶奶以不接触彼得为由,把查理要走,还要亲自哺乳查理,也都是把查理供奉为拜蒙的证据。
彼得的妈妈——安妮她从小看到家族悲剧,应该是对这一切有很深的了解,不管是自己受了刺激还是受到拜蒙意志的影响,安妮自己也有人格分裂,精神状况时好时坏。
她长大后知道自己怀的是男孩时,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本不想生下来,但屈服于母亲艾伦的意志,又或者是艾伦采取了什么秘法,总之是没办法流产,不得已生下了儿子彼得。
之后更是听信了丈夫史蒂夫制定的禁止和母亲艾伦接触的准则,她安心生下了女儿查理,然后为了保护彼得,她把查理交给了母亲艾伦,她不知道查理就是恶魔拜蒙。
随着彼得和查理渐渐长大,艾伦看到让拜蒙转身彼得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以自己得病需要照顾为由,搬进了安妮的家。
而安妮逐渐了解了真相,为了阻止这一切,安妮在自己精神清醒的时候,想要放火烧死儿女和自己,但是在火柴点燃的瞬间,被拜蒙影响了意志,没有成功。
之后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她放火未遂这件事也被丈夫史蒂夫冠以梦游的假象。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梦游的人,清醒后是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从常理讲,她的家人也不会事后再告诉她你要放火烧死自己的孩子。
但是安妮能够清晰的向邪教成员胖大妈讲述这一过程,说明安妮的潜意识里,还是记得这件事,只是因为自己的精神问题,她也认同了自己是梦游这一说法。
之后,安妮时而清醒,时而被拜蒙精神控制。
清醒的时候,她就想方设法阻止这一切,比如烧查理的画册。
被拜蒙影响的时候,她就参与了查理尸首两处的惨案,因为是她强迫查理参加彼得的聚会。
还有查理死后,她在饭桌上对彼得的咆哮。
那种口气不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无奈的责备,更像一个陌生人因对方弄坏自己大有用处的东西而爆怒。
还有,注意看查理走的这条路上,有一串大人的脚印,再结合安妮马上就找到了查理,把她强行拽回家,可以推断,安妮至少是把艾伦的尸体藏在了阁楼。
她自己不记得,是因为这是拜蒙精神的影响。
最后,她想要和拜蒙同归于尽,但是功亏一篑,然后自己被拜蒙附身,割断头颅,为拜蒙附身彼得的仪式提供了最后一个头颅条件。
彼得的爸爸,安妮的丈夫——史蒂夫这个人得好好说一说。
首先,史蒂夫是或多或少知道这一切的,可能不像安妮了解的那么深,但他肯定知道自己丈母娘的一些事情,知道有个什么东西会影响人的精神意志,而且这个东西不好惹。
其次,他自己是精神病方面的医生(注意看他给一个叫Bob的精神病同事发的邮件),在他看来,安妮是一个病情严重的精神病人。
所以,自己的懦弱加上对安妮没有原则的忍让,导致他虽然感觉有问题,但是不敢采取行动,放任一切的发生。
最后,想要报警采取行动却已经晚了,他被拜蒙一把火烧了个外焦里嫩。
这有几点可以证明:1. 对待安妮,他总是包容和忍让,而且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程度。
比如安妮在饭桌上对彼得的咆哮,一个做父亲的,竟然一声不吭???
2. 彼得的奶奶,自己丈母娘的坟头被挖,这件事应该是在他一开始接到那个电话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仅仅是怕安妮担心???
3. (回答上文提到的联合奶奶艾伦欺骗安妮生查理)安妮在互助会说,自己的母亲艾伦喜欢控制别人,直到丈夫史蒂夫制定了禁止艾伦接触的准则,自己才生下查理。
这里就有问题,首先如此懦弱的史蒂夫怎么敢不让丈母娘接触安妮?
其次,要N B也是在安妮生彼得的时候,他应该NB一回,禁止丈母娘接触。
为什么生儿子不吭声,生女儿时却敢说话了?
而且把女儿查理交给母亲,没有丈夫史蒂夫的同意,安妮会答应吗?
这也印证了,安妮说自己被骗了,自己应该被blame。
4. 他自己也吃药,而且一开始吃了两粒,后来又加了一粒。
这应该是使精神稳定的药物,安妮在邪教成员胖大妈家吃的药应该也是这种,这就是安妮精神时好时坏的原因,而且证明了,史蒂夫明白必须要让自己的精神保持稳定,否则可能会被什么东西控制。
魔女查理、奇异光束和弹舌音以及邪教成员这几个我们一起来说。
查理就是恶魔拜蒙的第一任躯体,她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也可以说查理就是拜蒙,拜蒙就是查理,但因为查理是个女孩,所以拜蒙一直想要附身于彼得,这也是奶奶艾伦精心布的局。
为什么要杀查理?
奶奶艾伦的遗物中有一本书,书上说,只有新的仪式,拜蒙才会释放宿主。
(黄色部分翻译)
再结合上文我说过,拜蒙的完全体有两步,先召唤再附身,所以,只有先让拜蒙从查理身上解脱,才能再次附身于彼得,那么查理在带有拜蒙标志的柱子上撞断头,这就是所谓新的仪式。
在这之后,拜蒙就以无形存在,处于召唤出来而未附身的状态。
奇异光束和弹舌音都代表了拜蒙,有这两个标签出现时,就是拜蒙出现的标志。
电影中总共出现了七次光束和七次弹舌音,每次都意味着拜蒙的意志在发挥影响。
关于其他邪教成员,他们都追随拜蒙的意志,所以也被拜蒙的精神控制。
电影中有这么几次描写:1. 奶奶艾伦葬礼上,面露诡异笑容的男性(葬礼上很多陌生人都是邪教成员)。
2. 查理剪断鸟头时,学校外面向她招手的长发女性。
3. 查理晚上在家抽大 麻时,窗外站着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监视他。
4. 彼得带查理参加同学的聚会,聚会上有一个人在剁核桃,而之后的巧克力蛋糕中就放了这些核桃,然后导致查理发病。
5. 有一张塞进安妮家的邀请卡,上面的英文翻译过来是:召唤所有怀疑论者,晚7点在春天墓地召开一场公开的通灵会,接收来自另一边的信息。
邪教成员胖大妈说她也收到了这个邀请卡,但是安妮并不知道这回事,说明是丈夫史蒂夫把邀请卡收了起来,也说明邪教成员是以春天墓地为据点,也解释了为什么史蒂夫听到春天墓地打来电话说丈母娘的坟被挖了(注意,他用了一个亵渎的单词),而不敢声张。
6. 最后的仪式,彼得家里里外外都是邪教成员。
拜蒙的附身仪式上,必须要有拜蒙的追随者在场。
7. 露脸最多的胖大妈,是她引诱了安妮,电影中安妮第一次到她家,说查理尸体上连指甲都不见了,但吃药后喝了一口胖大妈桌上的水,然后嘴里吐出一个绿色发霉的东西,这就是查理的小指指甲。
三个画在墙上的词和最后的仪式电影中,依次有三个画在墙上的词出现,分别是SATONY、ZAZAS和Liftoach Pandemonium,小编查了各种资料,什么《所罗门秘钥》、《至上四柱简史》、《七十二魔神》,包括一些外文网站,都没有找到一个清晰的解释,但总的来说,这三个词可以分别理解为:SATONY,是一种召唤死者灵魂重生的宗教仪式。
ZAZAS, 是一句用来召唤恶魔的咒语。
Liftoach Pandemonium,意为打开恶魔之地。
这三个词代表了电影的三个阶段,可以理解为是剧情进展的提示符,是一种形而上的、更具有象征意义的电影表达手法。
最后的仪式,奶奶艾伦和妈妈安妮的躯体跪伏在神像下,她们都没有头颅,神像上是女儿查理的头颅,这就集齐了拜蒙附身仪式需要三个女性头颅的条件。
(注意观察上文插图,拜蒙的画像上挂着的三个女性的头)
彼得就是拜蒙要完全附身的男性躯体。
最后再说说电影在节奏和气氛上的把控这部电影前面一个多小时都是铺垫,后面半个小时才是精华,而且整个影片几乎不靠声音效果来制造恐怖的氛围。
从微缩模型将镜头推进到真实场景,再从真实场景拉远到微缩模型,一切似乎都在被监视、控制之中。
这部《遗传厄运》就是一部纯粹的惊悚电影,没什么深奥的主题思想,你也不要往深了去思考,看了一些朋友的影评,有的竟然扯到家庭伦理上,说的跟文艺片似的,建议大家有这功夫还是费费脑子把剧情看明白了吧。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没有传说的那么惊艳,但确实是恐怖电影里比较上乘的一部。
我是龙套夏一条,专注影视解析、影视评论、影视模仿、原创短剧,欢迎关注我的豆瓣和公众号:夏君放映
非剧情梳理向评论,大量剧透预警。
观看《遗传厄运》结尾时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既然前面已经做足了「厄运」的恐怖效果,这个清晰的阐释到底有何意义?
毕竟,「厄运」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更不必说「遗传」一词已经给予了直接的原因。
即便出于商业考量必须要在剧作上公布答案,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事无巨细——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像是一种心虚的欲盖弥彰。
那么,这个似乎颇具欺骗性的蛇足到底在试图掩盖什么?
对超自然神秘力量的痴迷总是不同程度地遮蔽着人类对自己以及所处的真实环境的认知。
与其说遮蔽,不如说是人甘愿选择的阐释方式,以逃避某些更为刺痛的现实。
这是个被邪神控制与诅咒的家庭吗?
还是说,「家庭」本身便是那个被诅咒的形式呢?
玩偶之家影片第一个镜头时长近一分钟。
摄影机从正中对准窗外的小树屋开始,缓慢摇动扫过女主角Annie的微雕(姑且称作微雕)工作室,最终停在这个家所居住的大房子模型中。
镜头推近,这个庞大的空壳里的人偶苏醒——第一个出现的人物是儿子Peter——故事开始了。
奠定了影片沉稳致密的影像风格同时,这个镜头也给出了文本上的联结。
外部的小树屋将它的阴影通过镜头的运动投射到了庞大的屋舍上,这或许是第一重意指「控制」的关系。
小树屋的意义对于东方人也不难理解,就像是供奉逝去亲人的神龛一般,仿佛时刻凝视着所处的空间以及人的生活。
另一方面,工作室依然是女主角Annie的场所,是她创造性与私密性获得舒展的空间。
Annie依然是所有艺术作品的创造者——或是「控制」者。
这或许是一个三角形的多重空间角力。
小屋所代表的不明力量注视着Annie,又投射到整个家庭中;而Annie制作了这些作品。
这两股力量存在着既上下控制又暗中互相挤压的关系,而房屋的模型则直指第三代人——一个标准的「家庭」模式通过镜头悄然铺展开来。
影片也穿插了一些大远景镜头展现这个房子的外部。
其中一部分镜头保持正面固定直视,白天黑夜倏忽交错形成错位的纤细惊悚感;而另有几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则为斜角的俯视,房子周边的树木随风机械地颤动,能用肉眼清晰分辨枝叶:那似乎并非实景,而是同样的模型搭建。
如此种种皆从细微处暗示了这一家庭玩偶一般受操纵的属性。
此房是我造在各式当代电影中我们看过了太多发达国家中产家庭的故事,也看过了太多表情各异但心底的绝望又何其相似的女性。
《大开眼戒》中的妮可·基德曼是被交易的物品,《美国丽人》中安妮特·贝宁的强力与谎言无法阻止家庭驶向崩溃,《登堂入室》里的艾曼纽尔·塞尼耶是被幻想、被书写的对象并成为「房子」的对应物,《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与《爱你,西蒙》里的母亲则在面对相同的身份政治问题时成为高知、包容与理解的代表。
《遗传厄运》中的Annie与以上人物有着不同程度的相似,但显然又不完全是。
Annie是一名承受着高压的艺术创作者。
她需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专注创作才能赶上艺廊的展览开幕日,同时在不断紧绷的同时又尝试提醒自己打电话给艺廊要求延期——但最终反而是艺廊工作人员发短信问她是否需要延期。
面对工作极为严格、自律、不断逼迫自己的态度成为这个人物侧面的标签,折射出的却是影片最重点描绘的家庭关系。
镜头多次对准在房间里工作中的Annie:她戴着专用的放大眼镜,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操弄手术刀与人的肉体一般摆弄这模型中的一切,又像是一个冷酷的局外人窥伺着房间里的人与物,又似乎是一个预言者通过塑造房中人物提拉着他们的命运丝线。
这种创作过程中的冷静态度似乎与她创作的内容不无关联。
影片中有一处回想起来十分令人齿冷的夫妻交流。
女儿Charlie在儿子Peter驾驶的车上被撞断脖子之后,Annie却在工作室的正中直接试图复原车祸场景,包括Charlie完全扭曲的流血头颅。
Steve质问Annie是不是在存心刺激Peter,Annie却回答:「我不过是在还原这个客观的场景而已。
」(大意)这个回答内含的层次实在是太丰富了。
第一,这反映了Annie对整个家庭的看法,她无法忍受如此重大创痛面前其他人选择抚平实质上却是遮掩逃避的态度——而Annie的这种视角更是家庭成员无法相互理解的隔阂状态的呈现,她实际上恐怕真的没有意识到对Peter可能的二次伤害。
第二,这个回答指向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生命状态,是面对现实,也是潜意识中对现实已然无可救药的无奈承认。
第三,这是作为创作者的Annie的艺术观的体现:她的作品是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当这种家族的惨状转换成面向公众艺术作品之时,她便可以保持一个安全的审美距离,里面真实的悲痛就可以被稀释,仿佛这一切都和她自己无关——这是她潜意识中对这个家庭的抗拒。
第四,这种所谓的客观何尝不是一种艺术家创作视野下的主观,所谓的「呈现」也极有可能是Annie自身控制欲的另一重投射。
「房子」的模型可以说是对Annie对家庭态度的抽象化表达。
Annie内心所预感所确知的家族秘密,无论她再怎么抵抗都难以逃脱。
正如无论她多么精心制作尽力维护,她最终还是被这混乱的一切压抑到崩溃,一气之下砸碎了所有作品。
有趣的是,在展示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的镜头中,最后一闪而过唯一完好无损的却是这栋房子的模型——为何「家」这个空壳没有被摧毁,还是根本无法摧毁呢?
无爱可诉Annie是影片中家庭关系网的核心,而这个网络的每一段联结都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Annie与母亲Ellen的关系是全片最具有范式意义的一组。
Annie从儿时便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寻常。
哥哥意识到母亲试图将「人」塞入他体内后抑郁自杀,母亲便将仅有的希望寄托于「像男孩一样」的Annie以及她的后代身上。
在这一层关系中,Annie的身份是幸存者。
Annie在母亲葬礼上的一席话已经将二人关系的疏远体现得非常刻骨。
作为直系亲属,她对葬礼上的到访者几乎一无所知,甚至对葬礼的瞻仰对象也同样一无所知。
她口中所谓的「注重隐私」、「连在葬礼上谈论都会觉得冒犯她」的母亲,处于一个和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又不断向她包围的世界中。
即便在地理空间上远离她,却依然感觉她的控制无处不在——正如最后母亲的尸体重新出现于阁楼中,形成垂直方位上的压倒性标记。
Annie极力保护Peter不受母亲的影响,最终将女儿Charlie主要交给母亲抚养。
我们不妨对Annie的更深层心理做一层猜想:Annie童年时哥哥惨死的经历告诉她可能只有男性是被猎捕的目标,故长大后育有一儿一女的她认为将女儿交给母亲并无影响;然而之后Charlie的遭遇证明,这一附身的过程也可以将女性作为一环祭品——也就是说,Annie又一次成为了幸存者,而这次交换的代价却是她自己的女儿。
这其实是Annie始料未及的。
与母亲的关系势必影响到Annie与儿女的关系。
Annie与女儿的第一场对话便是谎言。
她欺骗Charlie说是外婆执意要抚养她,而实际上Charlie只是Annie被迫交予Ellen的替代品,这是即便她再爱她也难以否认的客观事实。
而Annie更不想承认的或许是,客观上的确是她为了让Peter不准喝酒,才让Charlie直接第二次的成为被交换的对象最终死亡——这是母亲诅咒下的命运,也是Annie为儿女强行做出的选择。
Annie与Peter在派对前的对话同样机关重重。
Annie早就察觉了Peter青春期萌动的逾矩之欲,她能迅速判断Peter每一句请求背后的潜在语境,看似一收一放实则步步紧逼,最终迫使Peter带上Charlie(但她显然并不知道Peter嗑药的事情);又以「和更多人一起玩」为名强迫Charlie就范——Charlie只能以口头禅That’s Okay回应。
Annie在女儿葬礼时的泪水诚然是真实的。
实际上她和Peter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Charlie死亡的帮凶,更不愿承认自己对待儿女的人身控制,实际上和母亲对待自己和死去的哥哥的态度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但作为影片的主角,导演也着力刻画Annie在母子/女关系中的另一面。
影片中颇多的梦境描绘中有一处梦中梦的处理极为巧妙。
梦境的第一层中,Annie如曾经在梦游中将要烧死Peter与Charlie;梦境的第二层,被惊醒的Annie与Peter开始了关于母子信任关系的尖锐对质。
Annie完全不由自主地说出「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母亲」,而这并非出自自私的或是无来由的厌恶,而是后一句:「我觉得我不像一位母亲」。
Annie何尝不知道生下Peter之后要面对的是Ellen怎样的胁迫呢?
正是出于伦理上的责任,她必须选择去拒绝这一层纽带的诞生,尽管她其实无力阻止。
而对于Peter,这种家庭恐怖记忆给他带来的阴影完全是无法抹去的,交流的出口已经完全被堵塞了。
这才是真正的「无爱可诉」。
Annie对子女主观上的爱并非不存在,但是家的纽带从来不是光凭主观的认知就可以固结的。
他们或许有类似的自我封闭与孤独感,但是家庭无法带给他们任何慰藉与沟通的渠道,而只是互相的欺骗与疏离。
当她将这种痛楚倾诉于乔装成陌生人的Joan时,她已经袒露了她作为这个家庭网络中核心一环的最大弱点。
之后的引狼入室与崩溃也就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再对Peter与Charlie的关系作简单回顾。
二人直接的交集出现于派对这一事件中。
尽管自己举手投足在这一场所中并不自在,Peter显然也并不想多管有些许社恐自闭倾向的妹妹。
他很明白她不过是母亲Annie加给自己的一个不要喝酒的警醒与负累,他想要的不过是把妹和嗑药。
在两者并不冲突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地把Charlie晾在一边。
当惨剧发生时,Peter在第一时间并未做任何挽救的工作。
无法挽救是显然,但在那完全安静的十几秒钟,他更为深层的心理活动或许才是重要的部分。
那只是完全的错愕吗?
是什么在驱使着他连警都没报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现场呢?
是一种将心理责任推给母亲的自我逃避吗?
还是另一种甚至暗含摆脱累赘的庆幸呢?
毕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从影片中看出兄妹二人的情感互动,更不用说Charlie主要是由Ellen抚养的了。
而在那个梦境中,当Annie面对Peter呼唤Charlie时,Peter的第一反应则是:「你为何这么害怕我?
」Peter虽然由Annie抚养,但是否他内心感受到的却是Annie对Charlie的爱呢?
这种爱是否在挤压着混沌着Peter与Charlie的关系呢?
……如此种种皆是难以细想的阴森的家庭细节。
作为丈夫,Steve显然和Annie没有血缘关系。
Annie在尝试焚毁Charlie带有诅咒的笔记本(同时也会烧死自己)之时便希望Steve来做这一刽子手的角色,因为他并不在这一血缘线索的流系之中。
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当她不堪忍受将本子丢入火堆中时,燃烧的却是Steve。
这一刻,「厄运」的意味昭然若揭:它并非「遗传」的生理血缘逻辑,而是「家庭」的社会人伦逻辑。
他们并非因为基因而是「家庭」这一形式本身,而陷入持久的折磨与挣扎中——这种挣扎看似是命运的指引,却终由人难以预测未来的自主意愿以及他们在家庭这个模具中所形成的联结推动。
因而,Annie的悲剧性在于,虽然她已经模糊地知晓家族这一坚固统治中的黑暗之力,但却未能意识到她赖以生存的「家庭」这一结构已经嵌入了毁灭的核心。
换言之,即便她能够以怎样的手段逃脱这股神秘的力量,她也依然会受困于这个牢笼中。
「家」这一概念是一切时间与记忆沉淀下来的不可扭转的沉重锁链,爱也不过是成为不同形式的占有、控制、分割与毁灭的代名词。
一旦得到某种力量的催化,其中蔓延的欲望便会渐次吞噬全部,形成由内而外的崩溃。
或者这也不是全部。
血观音之盒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家」在这一场悲剧中的结构性地位,那不妨继续深究一下这个看上去极其复杂的宗教降神仪式。
两者显然并不是完全分离的关系。
从Annie一直不愿翻开的神灵笔记中我们看到,Paimon通过人世的信徒寻找附身的对象,并给予信徒财富、名誉与人脉。
从Annie的母亲Ellen的相簿中我们似乎的确能看到,Ellen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中逐渐收获了在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中所收获不到的钱财与权力。
然而,这种成就并没有让她满足,她最终依然需要通过对「家庭」这一结构的召唤来完成邪神的具象化与自我权力的登顶——最终Peter坠楼「重生」、被戴上王冠之后,Ellen的遗像上也冠上了「王后」的名号。
她将一切的控制权重新收归己有,成为家族树上最高的统治者,接受所有活死人教徒的朝拜。
更为吊诡的一点则是这一层祖孙的关系。
Annie制作微雕的一个场景中,Ellen在Annie的孩子出生后站在她床边,二人同样袒露汝.防,仿佛在争夺喂奶的权利。
而故事的最终,Paimon王附身于孙子Peter,外婆Ellen则成为「王后」。
这一头一尾两个暗含乱伦意味的场景完成了对接,隐秘地揭示出了这个家庭中汹涌的倾轧与占有。
所谓的宗教邪恶绝不外在于家庭结构之中,他们并非遥相呼应的对位,而是深刻地互相渗透,融为一体。
我无法确知导演对「家庭」与(邪)「宗教」这一概念本体的态度,却也难免暗自揣测。
当Peter面对阁楼中那些先辈们阴森苍白的幽灵时,当那些失去了头颅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女性与赤身露体渐次腐坏的男性悉数臣服于Paimon面前时,当最后一个镜头画面移开让人看到整个封闭的树屋周围浩大的黑暗与空洞时,我都在怀疑:这两者在导演心中到底有何不同?
两者都依赖某种相对的原始积累,都需要某种强大的召唤仪式来达成组织的稳固,最终固化为某种依赖、恐惧与占有的共同体,控制「脆弱」者的幽暗内心,让人动弹不得——像一个人们互相压抑折磨的空壳。
如影片海报所描绘的那样,所有人的房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却始终在这个框架的束缚之中,指向《血观音》一般没有出路的未来。
「遗传」的岂止是厄运,「家」本身才是那个被诅咒的空房子。
这或许正是这部影片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本文可见于微信公众号「风影电影纪」
额...。
導演或許是想走詭異加神秘風格,但是作為恐怖片最基本的要求都沒做到。
這個片子最大的問題是鋪墊過長,敘事拖沓。
這完全就是導演自視清高,想要標新立異,拉高格局而導致的問題。
前面的鋪墊鋪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正題,真的沒有更加精簡一點的手法去反應家庭的矛盾嗎?
最後還剩半個小時的時候以為終於要開始恐怖起來了,可惜還是拖沓,爸爸燃起來的時候算是進入了一個高潮,可是兩個小時的電影居然只十分鐘左右了。
這本來是我預期能夠在電影開始半小時就看見的。
包括哥哥從房間走去客廳發現爸爸屍體之前的那個過程,過於長了。
導演在渲染氣氛花了極大篇幅,可效果卻不盡人意。
作為一個普通觀眾,只覺得乏味。
jump scare堆血漿堆屍塊的所謂「快餐恐怖片」在恐怖片這一個主題下,也是比本片做得好的。
恐怖片的目的是在於嚇人,如果導演給了觀眾一個多小時的鋪墊,那麼我會期待在剩下的幾十分鐘嚇到我頭皮發麻,嚇到我覺得那一個小時值得。
可惜此片並沒有。
不僅沒有,更讓我覺得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全是浪費了。
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讓人無比失望。
有視覺帶來恐懼的恐怖片,無論是血腥暴力,或者是妖魔鬼怪;也有更上一個層次,給人心裡帶來恐懼的恐怖片,讓人感到壓抑不舒服的。
導演想走第二種路子,卻完完全全失敗了。
之前看到有評論說此片和閃靈一個類型的真是笑掉大牙,閃靈整個片子都充斥著詭異,都給人不安,可此片除了幾具無頭屍就別無亮點,btw,導演一定是個徹徹底底的無頭屍愛好者,不過作為觀眾我倒是對無頭屍徹底免疫了。
這片子據說和神秘學有很大的關係,也埋了很多伏筆,很多彩蛋,那麼是否意味著,不是神秘學興趣者的觀眾就沒有觀影的門檻呢?
作為一個恐怖片,無論導演想要深埋甚麼細節,引導什麼深思,恐怖必須是第一元素,無法為其他讓位,否則它終將是無比失敗的。
难以置信花了一个多小时来看一个中年神经妇女花式作妖害死全家先是对自己妈是个怎样的人,完全没有认知在女儿不幸死了之后,陷入神经兮兮的自我怀疑和对儿子深深的厌恶她在清晰时,梦游时,都对儿子说出不可逆的伤害之语时而疯癫时而母爱焕发时时令人作呕再说到小邪教团体也是搞笑费尽心思请来地狱邪神你以为三位一体那位是摆设?
会任由你为祸人间?
真是一部大烂片!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奇遇电影」(cinematik) 作者 ✎冰红深蓝编辑 ✎文刀《遗传厄运》年初在圣丹斯首映后即口碑爆棚,烂番茄新鲜度100%高开,被不少外媒誉为「新一代的《驱魔人》」。
近几年来,爆款「恐怖片」常有,但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又有多少?
在我看来,《遗传厄运》非但没有令人失望,说它是近五年来最为吓人也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也不为过。
而且吓人的方式很高级,不靠「血浆、音效、尖叫」三板斧。
它的细节内涵也是如此丰富,总之,它值得你反复观看。
影片由一场葬礼拉开帷幕——安妮·格雷厄姆年迈的母亲去世了,葬礼出席者中却有不少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其中一位望着安妮的女儿查莉,突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葬礼之后,查莉的行为便越发诡异,她甚至将一只撞窗而死的小鸟的头剪下来带回家玩。
安妮的丈夫和儿子皮特对此却浑然不知。
紧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
正是这场可怕的飞来横祸,让全家人的关系骤然跌至冰点,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逼到了极限。
为了治愈创伤,安妮去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并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惨痛过往。
原来,她生于一个近乎受了诅咒的家族:精神病、自杀、失眠症、梦游症等厄运不断折磨着安妮身边的至亲。
然而,心理咨询并没能消除家庭成员间的隔膜与疏离。
冰冷而阴郁的氛围始终挥之不去,而家人之间潜藏已久的猜疑、憎恶与不信任也终于爆发成激烈的争吵。
于是,影片的前半段似乎更偏向于家庭情节剧,并带有浓烈的心理分析色彩。
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意外事故所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创痛和心理阴影如何伴随、笼罩和摧垮这一家人;随着安妮和孩子心理的渐趋崩溃,一系列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也不断显现。
在影片的后半段,通灵、降神、附体、恶魔、邪教、祭礼等元素逐步登场,一家人也深陷入绝望而恐怖的境地……
至此,熬过了《遗传厄运》前半段看似迟缓实则精细铺陈的剧作,前方等待着的你的,是一连串刺激而生猛的情节。
为了让没看过电影的朋友能享受最惊心动魄的恐怖旅程,在此就不做剧透了。
那么,为什么说这部影片是近五年来最吓人、最优秀的恐怖片?
众所周知,恐怖片一般可以分为以Jump Scare为主要手段的惊吓型影片和以血腥暴力来刺激眼球的血浆片。
前者主要以日韩泰恐怖片为代表,其标志性吓人方式便是猝然升高的配乐与恐怖音效结合突然冒出的鬼脸。
后者则以欧美恐怖片为代表,尤其是层出不穷不断翻拍的各类虐杀式恐怖片(如《电锯惊魂》《人皮客栈》等)。
不过,受《午夜凶铃》《咒怨》《鬼影》等亚洲恐怖片的影响,欧美恐怖片在21世纪也逐渐借鉴了这种Jump Scare的模式,例如大获成功的《黑暗侵袭》,以及温子仁的《潜伏》和《招魂》系列,均是如此。
《黑暗侵袭》(2005)但是,这种廉价的、一惊一乍的Jump Scare模式只能吓人一时,在看完影片后便转瞬即逝了,缺乏后劲。
而仅依靠不断加强血腥暴力程度来提供视觉刺激的血浆片,也只能给予观众一种短暂的、表面性的快感。
这便是能够历久弥新、成为经典的恐怖片少之又少的主要原因。
《招魂》(2013)《遗传厄运》则拒绝被归入这两种屡见不鲜的恐怖片类型,影片与血腥沾边的镜头屈指可数,而那种充满俗套的Jump Scare场景更是被导演所拒绝。
取而代之的是步步渗透的恐怖气氛营造,令观众感受到一种逐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遗传厄运》导演阿里·艾斯特,本片是他的长片处女作,由A24出品,此片大获成功之后,A24已经计划将制作他的下一部恐怖片,暂未定名,预计2019年上映而这种恐惧感的植入,甚至能超越异国文化的隔阂,深深地钻进大洋彼岸的观众心中。
这主要得益于导演兼编剧阿里·艾斯特对节奏的沉稳把握、缓慢推进的长镜头及漫溢着惊悚诡谲氛围的配乐。
于是,恐惧就像一种缓慢弥散的毒汁,小心谨慎地、对成功颇有把握地侵蚀着观众的心灵。
慢,而非快,成为了影片成功的秘诀。
除了影片的结尾部分,邪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终未露真身,这种「少即是多」的处理方式也类似于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真正的恐惧永远在看不见的神秘暗处,隐而不露者,方为大患。
相较于表面化的视觉刺激,更具立体感与真实感的声音常常能给人更为强烈的压迫与恐慌感。
在本片中,可怖的弹舌声多次复现,成为比断头和邪魔露出狰容的高潮画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相信和我一样曾在小时候被《咒怨》吓出心理阴影的恐怖片影迷们,应该都对伽椰子出场前喉咙里挤出的「咯咯」声记忆犹新吧,这种由口腔发出的、听起来细微却极具辨识度的诡异声音,总能让人顿时汗毛倒竖。
而为了配合这种以慢取胜的沉浸式氛围营造,影片没有采用任何俗套的闪回,对于理解故事真相所必需的人物前史及背景信息均在连贯的顺时线性叙事中以巧妙的方式逐步给出。
例如安妮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信、安妮参加团体心理咨询会时的谈话、在梦境中的自白等。
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显得自然而点到即止,这既让影片始终笼罩在神秘感之中,维持了悬念,又激起观众进一步探索和解谜的欲望。
在保证恐怖感与神秘性的基础上,导演还在影片中精心设置了多种令人细思恐极的细节、隐喻与伏笔。
比如被剪去头的小鸟和无头的人偶,多次出现的「断头」意象不断刺激着观影者,仿佛预示着一家人避无可避的灾难,而查莉的画也与主人公的命运息息相关。
此外,安妮制作的娃娃屋中的人物细节,既印证了此前故事中提供的信息,又对我们的解谜与阐释有所助益。
影片虽然最终给了我们绝大部分的关键信息,但却拒绝亲自做出一个直白明确的揭秘。
这也是《遗传厄运》的高明之处。
因为过于完整的故事终将失去魅力,而唯有一定程度上的留白,才能让影片具有多义性和复杂性,从而带来多重解读的空间,以及多次重温的欲望。
当然,尽管存在不止一种的解读方式,本片也并不像《记忆碎片》《穆赫兰道》等作品那般耗费脑细胞,你甚至可以不需要太纠结于谜底与真相。
毕竟,享受恐惧感和紧张感才是我们观看一部恐怖片时最本己的愿望。
而这份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在《遗传厄运》中还与几位主演入木三分的表演密不可分。
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饰演女主角安妮的澳大利亚女演员托妮·科莱特是位老戏骨,此前曾六次获得澳大利亚电影学院的最佳女演员奖,还曾在《第六感》(1999)中饰演母亲一角,并借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她在本片中将一个受困于家族阴暗史及天降横祸而逐步精神崩溃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请看这三幅gif截图,便能略知一二。
当她在团体心理咨询会上痛苦而哀伤地陈说自己的辛酸过往时,似有无限哀怨。
安妮在吃晚餐时冲儿子发火,恍若汽油罐爆炸。
在这段餐桌戏中,安妮先是抑郁难耐,但竭力克制隐忍,随后多次受到攻击,终于爆发。
此段戏也是全片最出彩的表演段落之一。
这是安妮在受到致命惊吓时的表情,各种情绪轮番上阵,真是辛苦了。
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饰演儿子皮特的美国演员亚历克斯·沃尔夫,出生于演艺世家,8岁即开始参演电影。
他在本片中的表演同样无可挑剔,演绎了一位与母亲关系复杂、时而隐忍时而感情外露的中学生。
请看他在影片中独自伤心落泪的场景。
而扮演查莉的小演员米莉·夏普洛,在表演过程中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将沉默内向又暗藏邪念的女儿演得活灵活现。
小演员米莉·夏普洛而经过化妆后她的造型更是自带恐怖感。
相信当你看完全片之后,更会由衷地佩服导演的选角功力。
在《遗传厄运》里化完妆之后的米莉·夏普洛使《遗传厄运》得以深入人心的另一个原因,当属贯穿全片的微缩玩具屋。
无处不在的娃娃屋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控制与操纵感。
而女主角安妮身为玩具屋的制作者,其逐渐趋于崩溃的心理状况,又与制作娃娃屋所必需的细心与沉稳互相矛盾。
于是,我们的心里始终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导演更通过娃娃屋赋予了影片一个令人惊艳的绝佳开场:第一个镜头首先对准了窗户中浮现的树屋,随后向右渐次横摇,经过一座座微缩玩具屋,直到聚焦至一间卧室的模型,并缓慢前推,最终竟然如魔法般神奇地无缝转换为现实中的卧室场景。
这一开场既如催眠术般引人沉醉,又凸显了如大小宇宙嵌套般环环相扣的强力控制感,一如一家人自始至终难以摆脱的险恶宿命。
而影片中的主人公,也仿若微缩玩具屋里的人偶一般无力而脆弱,似乎愈来愈活成受命运所挟制的傀儡。
对于中国观众,或许还很容易联想起民间传说中的针扎小人。
类似的诅咒方式其实根植于以相似性为核心的人类原始思维,尽管古老而陈旧,却始终能唤起暗藏于我们潜意识中的不安。
影片对希腊神话的引用也强化了令人窒息的宿命感。
在皮特的课堂上,老师先后谈论了赫拉克勒斯与阿伽门农的古希腊神话。
赫拉克勒斯由于受到天后赫拉的诅咒,时而狂暴发作,酿成事故。
而阿伽门农一家人则如同被施了命定的咒语一般,接二连三地遭逢厄运。
这两个希腊神话中的重要人物的命运与本片的内容恰好构成了互文。
此外,悬在高空的树屋也成为又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意象。
当镜头掠过夜晚卧室的窗户,兀自透射出瘆人红光的树屋,足以进入我们最遥远的噩梦。
影片还多次插入了如同模型般的远景镜头——一家人的房屋在密集的树林中若隐若现。
这些镜头应该是通过移轴等技术手段拍出了浅景深的微缩模型效果。
这也进一步模糊了现实与模型的区别,彰显出了受操控的宿命感。
《遗传厄运》便是如此通过缓慢渗透的氛围营造、精妙的细节打磨、多重的解读空间、有血有肉的表演和如影随形的操控与宿命感,成为了近五年来最为吓人、最为优秀的恐怖片之一。
「奇遇电影」近期佳文: 永远怀念的「船长」罗宾·威廉姆斯,逝世四周年GAI爷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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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牛三牛如果说2018年的必看片单里只能保留一部恐怖片的话,那么这个位置早早地就被这部片子预定了。
今年1月,影片在以先锋怪异著称的圣丹斯电影节试映以来,就获得了超高的评价和期待。
烂番茄100%新鲜度,豆瓣开分9.1,海外媒体更是把它夸破了天:“注定名留青史的恐怖电影。
”对于国内影迷来说,还有一份期待来自影片的发行方——A24公司。
这家业界后期之秀近年来发行制作的影片有口皆碑,《房间》、《月光男孩》、《机械姬》、《龙虾》、《女巫》、《皮囊之下》……大有“A24出品,必属精品”的趋势。
迫不及待看完全片,只觉得,窗外暑气逼人,脊背阵阵发凉。
默默赞叹一句:讲究!
安妮一家其实,《遗传厄运》的剧情非常简单。
作为典型的美国中产家庭,专业是制作精致微缩模型的女艺术家安妮和贴心的丈夫育有一儿一女。
在母亲艾伦夫人过世后,安妮时常感受到母亲挥之不去的存在,与此同时,各种异象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自己儿女的身上。
随着逐渐挖掘出的真相,安妮对家庭身世的认知彻底崩塌,她开始试图带着孩子逃脱家族的险恶宿命。
接下来,让我在尽量不剧透地细数一下,《遗传厄运》的这种讲究劲儿,都用到了什么地方?
首先,卓越的氛围营造,技术上讲究。
与其他恐怖片相似,《遗传厄运》在音效处理上花费了很多心思。
声音为何在恐怖片中如此重要?
这大概源自人类数万年来的生存本能——漫长黑夜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你能够发现危险临近的唯一警报。
这种你看不见,但能真切感受到的恐惧,诱人而致命。
《遗传厄运》做的更绝,它把非常日常的东西进行恐怖化处理。
毕竟,日常一旦反常,惊悚效果翻倍。
例如,贯穿影片始终的,女儿弹舌头的声音。
这种谁都可以发出来的,非常普通的俏皮舌音,被电影不断强化,强化,最终把女主和观众都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果氛围仅止于声音,当然不能称为讲究。
正如有人曾经调侃,如果关掉声音看恐怖片,很多片子都成了喜剧。
《遗传厄运》不然。
从第一个镜头开始,《遗传厄运》就不断地用影像语言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是诡异的。
这个移动的长镜头,从窗外的树屋开始(可以不剧透地说,影片结尾时又再次以树屋结束,首尾衔接,但生活/生命早已天翻地覆),慢慢摇过安妮的微缩房屋作品,最后推进一间卧室。
卧室里,丈夫推门,喊醒了安妮的儿子。
仅用一分钟,被监视、被控制的诡异氛围和无力感已经气象全出,令人叫绝。
开场镜头其实,影片的许多镜头,都是以这样不易察觉的方式,在慢慢逼迫着可怜的主人公。
大量的对称构图和框架构图,配合着慢慢向前推的镜头,让观影体验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窒息。
尤其是中间段落一个对称镜头的180度旋转,以魔鬼的视角,全方位地监视着你,也算是提前预言了女主的命运。
魔鬼视角《遗传厄运》属于铺垫非常缓慢的恐怖片,前一个小时完全没有一惊一乍吓唬人的画面,但诡异的氛围却始终笼罩着你。
一个个的镜头铺陈,一个个的伏笔堆积,直到后程,才忽然发力。
这时,你会发现,前面你看得越认真,后面你心跳得越猛烈。
本片作为导演阿里·艾斯特的长片处女作,能用这样讲究的镜头语言,配合绝妙的声音设计来讲故事,着实令人佩服。
其二,极度的绝望,剧作上讲究。
如果只是有成熟的影像语言做支撑,那么,《遗传厄运》就还只是停留在及格线上的水准。
真正让它脱颖而出的,是本片达到或者一直在靠近恐怖片的极致:绝望。
将绝望主题演绎到极致的恐怖片,如《恐怖游轮》、《迷雾》、《万能钥匙》等等,无不是影史经典。
而在今日绝大多数恐怖片中,即使再强大的恶魔也总会有弱点。
比如去年大热的恐怖电影《小丑回魂》(It),开了绝佳的头,最终,正能量爆棚的结尾实在是让人泄气。
在本片中,同样引入了一个传说中的强大恶魔,地狱八大神灵之一的派蒙,西方实力最强的魔王。
但编剧技高一招,将恶魔与家庭进行绑定锁死。
试想一下,当恐惧的起点从原本应该成为精神支撑和避风港湾的“家庭”中诞生,你该如何进退呢?
答案是,你无路可逃。
印象极深的一个镜头,坐落在密林中的小家瞬间从白天转换成夜晚,房子周围,全是裸体的人。
家庭,已经陷入重重包围。
昼夜瞬间转换,你已无路可逃这种绝望是逐渐弥漫开来的。
女主在母亲的葬礼上致悼词,发现来宾中绝大多数都不认识。
有人在母亲的唇边做不明的仪式,有人冲着女主的小女儿诡异的笑。
即使你坐在温馨的家中,黑暗中,有无数眼睛在监视你。
当你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规律,找到了恶魔的弱点,其实只能换回引火自焚。
恶魔有恶魔的逻辑,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这种显而易见的绝望中,导演甚至会采用反恐怖片的套路,危险不再遮遮掩掩,也拒绝用那种镜头一换出现丑陋恶心鬼脸的方式来吓人,干脆把危险的影像摆在主角身后。
主角一无所知,你却明白:万劫不复是肯定的了。
危险近在咫尺正如导演在采访中说的,这部影片讲的,是一场获得长寿能力的仪式,只不过,是从作为祭品的羔羊的角度。
这种无力的绝望带给观众的,是观影结束后更加漫长的心悸和震撼,以及自发地拷问:面对注定失败的绝望结局,你该如何选择?
无法提升的职场、无法摆脱的贫困、无法治愈的疾病……甚至,更绝望的,很多从出生起就注定的东西:你的家庭,你的身体,你的精神。
是抗争?
还是放弃?
就此,一部影片完成了从单纯的感官刺激,进而到情感上的共情,最终引发对终极问题的探讨。
今天,我们似乎很少会用“讲究”这个词来夸一部恐怖片,除了已经载入影史的《闪灵》《恐怖游轮》等少数杰作。
但对于这种把“吓死你”作为奋斗目标的电影类型,也只有用这份讲究,才会让观众在一刷、二刷之后,仍会被吓到。
拍恐怖片难,要拍出这么讲究的恐怖片,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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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九位的魔神。
艾伦就是一个信奉派蒙的邪教徒,她生前的照片就是证明。
该邪教致力于给派蒙找一个宿主,等宿主死了以后继续找下一个宿主,从而让派蒙实现永生。
艾伦首先找到的宿主是丈夫马丁。
由于马丁被派蒙附体,所以表现得很不正常,所以人们认为马丁有精神病,就像查莉、彼得、安妮给人的印象也是得了精神病。
年初圣丹斯的爆款恐怖片《遗传厄运》终于揭开了面纱,讲述随着外婆的死亡家族中一系列诡异的事件随之发生,原本就不太安稳的家庭慢慢被恶魔侵蚀,逐步崩塌的故事,看完后立刻被导演出色的场面调度、演员出色的表演、毫不繁杂的细节铺陈和几处惊艳的恐怖处理吸引了,导演的长片处女作有如此的水准确是难得,几乎可以预定年度最佳恐怖电影了,后翻了一些关于电影的背景资料和细节意义,细思极恐下让涉猎恐怖电影较肤浅的我看完后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写下任何东西,想想都觉的毛骨悚然,这两天趁恐怖感有所消减写下这部片的影评。
以下涉及大量剧透,没有看过电影的、习惯回避恐怖片者勿往下翻。
Don’t get too close 不要靠我太近It’s dark inside 这里再无光明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It’s where my demons hide 那里藏着我内心的恶魔派蒙(Paymon),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九位的魔神,是地狱八大神灵之一,掌管西方,Lucifer忠实的信徒,他拥有女性的面容和男性的身躯,骑着单峰骆驼,头戴皇冠,对艺术科学文化有着极高的造诣,全身散发着神秘的、高贵的帝王之气。
派蒙降临,邪教诞生,邪教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赋予派蒙肉身,其中一个忠实的信徒外婆Ellen愿意用家族的名义迎接恶魔的到来,她在给女儿的信件中写道:"在一切的终点,你会明白所有的损失都值得,我们的牺牲比起我们得到的奖励来说算不上什么。
"外婆逼死了儿子和丈夫,被界定为分离性身份障碍,外婆老死,而这一切冥冥中却被女儿Annie的邪教人格继承,但A双重人格的另一面没有邪教挥之不去的萦绕,努力在维系一个正常的家庭,保护儿子Peter,却终究忽略了女儿Charlie。
Annie认为这是母亲Ellen献祭了血缘关系置亲情于不顾,但邪教的行为逻辑或者派蒙的诅咒真的是这样吗?
《遗传厄运》中“遗传”二字直指罪魁派蒙诅咒的对象,而这一对象成立的基础似乎来自血缘,联结家庭最核心的部分,促使Ellen抛弃血缘最直接的原因是她遇见派蒙后有了超脱血缘的信仰,她对派蒙是崇拜的、信任的、毫无保留的,甚至她愿意成为恶魔的新娘,这种感情完全凌驾于血缘为根基的亲情之上,这也许就是靠近恶魔的必要牺牲吧。
不要靠近我,从此这里再无光明,你是否愿意靠近我,我知道你心中的暗火已经蠢蠢欲动,为我的献身奉献自己吧,我知道你的心中藏着和我一样的欲望。
I want to hide the truth 我想要隐藏内心的真相I want to shelter you 好构筑庇护你的天国But with the beast inside 只是我内心的野兽凶猛强横There’s nowhere we can hide 令到我们无处可藏影片开篇对小树屋也就是附身仪式的地方给了全景特写,随后摄像机缓缓回拉,室内情景出现在画面中,影片中出现了很多摄像机缓缓推拉的运作模式,配上略显杂乱诡异的音乐,形成到位的恐怖氛围营造,而接着镜头摇向在一旁工作的Annie,Annie摆弄着自己的手工作品,颇具艺术造诣的母亲形象便引入眼帘,这与派蒙擅长艺术的背景不谋而合,也和Ellen手织地毯Charlie喜欢DTY断头玩具构成了看似一脉相承的家族天赋,随着剧情的深入,这种与魔鬼享有同一才能,同样表露的艺术天赋却更像是魔鬼在他们身边徘徊留下的印记,赋给家庭血缘的诅咒。
互助会母亲Annie说自己的母亲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DID),并伴有老年痴呆,同样的,Annie似乎和母亲有着相同的身份认知障碍,影片中塑造的更像是拥有双重人格的角色,以梦游区别开,梦游时的Annie是典型的邪教人格,没有梦游的Annie还是那个爱护子女的母亲,因为自己的母亲逼死了丈夫和儿子,让Annie意识到性别也许是区别家人是否安全的依据,因此Annie将意识中安全的女儿Charlie给外婆抚养,而把儿子Peter留在身边看护。
看似这样合理的安排,却在不经意间影响着母亲对于子女关怀的差异化。
这也间接促成了Charlie的意外死亡,而以一种看似意外、极端的、恐怖的方式在家人面前暴毙,这一幕无疑击溃了母亲安心布置的性别防线和心理预期,也让从后视镜目睹妹妹惨剧的Peter心理在沉沦中崩溃,Charlie意外发生后镜头一直在聚焦Peter,Peter以一种近乎定格的方式对妹妹的惨死作出回应,那一刻的惊愕、愧疚、茫然就像突然飙升的血压几乎爆裂了身体,所有的情绪拧成了一段空白的定格,这是全片中我比较喜欢的一处间接处理,没有刻意制造恐怖,而是以侧面、人性化的角度去看待这个转折点,画外空间开阔,但画面内部内容也足够丰富,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女性难逃厄运,母亲处心积虑维护的血缘家庭开始走向崩塌。
No matter what we breed 不管我们以何为食We still are made of greed 贪念是我们的本质This is my kingdom come 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This is my kingdom come 我的欲望王国已经筑起恶魔派蒙需要趁虚而入,需要男儿身,Charlie之前一系列诡异的行为已经暗示此时的派蒙已经在Charlie体内,而Charlie在Peter的车里遭遇意外则可看成恶魔附上男子之身的一步棋,衰弱peter的意志,轻易进入Peter体内,成为真正的王。
外婆Ellen用自己的家庭和魔鬼签下了一笔以血为面值的交易合约,正常人格的母亲Annie尝试阻止交易的发生,直到将自己的丈夫拖进这一对弈中却燃烧了血缘关系以外的丈夫,Annie的希望彻底瓦解,Annie的邪教人格占据上风,以情感、血缘撑起的家庭灰飞烟灭。
当Annie试图烧掉召唤恶魔的笔记本,却燃烧自己的时候,Annie思考的还是血脉的诅咒,她求着代表着科学真相的丈夫帮助自己完成这一行为,没有血亲联系的丈夫却被引火烧身,此时Annie一直认为的家族厄运不再是简单的血缘关系,巨大落空失落让Annie的信念被撕裂,这一刻,不仅仅是流淌的血液,房子、广义的家庭都似乎是派蒙与Ellen契约上的一部分,凌驾于科学艺术,代表着人类进化的武器在恶魔面前形同虚设,万般恐惧集于一身,毫无抵抗可言。
而最后Peter在派蒙的驱使下来到派蒙的假人前,假人的头用查理腐烂的头颅代替,在邪教成员的跪拜下,派蒙完成了附身仪式,一个家族被抹去,一个恶魔利用肉身降临人间。
《遗传厄运》用古老神秘学的背景讲述了一个家族覆灭的故事,剧作层面已经很惊艳了,导演出色的场面调度,完备禁得起推敲的文本结构,这是一部用“剧”架起的恐怖电影,无论从现实或是从心解读都会让电影过载失色,也许丈夫的科学信仰和家族女性的艺术天赋会赋予一定的象征意义,但这些都是为窒息的恐怖感做的铺垫,导演强调的是家庭厄运的延续、无处可逃,这种窒息挣扎在严思缜密的布局下更加波澜不惊,形成一场恶魔魔爪上步步惊心的棋局。
如此,这部格局精致,以故事为主料,辅以导演学院风格的调度的电影,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好的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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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问题家庭关系处理铺垫缓慢沉闷,从烧笔记本开始进入比较过瘾的惊悚高潮,又以命中注定的奇怪类宗教厄运收尾。
鬼使神差想看恐怖片,亏得这跟美恐一样,形式重于实质,邪魅多于恐怖。微缩模型与现实世界的参差对比中,那奔涌在基因里的癫狂和宿命,就这样狠狠地撞到无法摆脱的邪恶教义上。也许,最黑心的地方不是杀戮,而是高高在上步步紧逼的残害吧。你可以认为这是戏精的仪式感,或是愚人的滑稽秀。三星半。
被刚出来那段时间刷出来的分吓到了 如今也就七分出头了 我觉得6.5不能再多了 BGM和气氛营造满分 但不得不说 梗玩得太烂了 到最后也不能免俗欧美的恐怖片套路 而且此片铺垫太行 剧情很乱 很多时候承接得莫名其妙 不过很多场景很赞 感觉如果做成艺术片会好很多了 现在这样很四不像
【A-】强大的氛围营造,而影片在处理恐惧入侵家庭的方式像极了《闪灵》《罗斯玛丽的婴儿》,从镜头的缓慢推拉到癫狂的角色表演,处处体现着导演本人的控制欲。蚂蚁覆盖断头一幕将电影的尺度等级拉到极致,而后的时间里,镜头的运动与变焦依旧缓慢平稳,却让弹舌音成为全片唯一的“jump scare”,听觉点出恐惧,而视觉又将这种感觉不断延续。角色在崩溃边缘的心理呈现类似与《哭声》,但本片胜在无与伦比的影像风格和绝赞的视觉设计,赋予角色状态合理性。开头与结尾的微缩模型视角,以及影片中段多次出现的移轴镜头几乎将答案完全告知给观众——操纵。当然,最值得肯定的反而是托妮·格莱特的演技,哭悲中迸发出的无限能量几乎将我压垮。
太难看了
勉强给个三星吧。作为一个几乎不看恐怖片的人,我看这部片时几度差点睡着……
论压力如何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虽然有点心理惊悚,但吹捧媲美《闪灵》相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很多细节以为是伏笔,结果真的只是细节,扣解得非常不好,结尾WTF,有必要在邪教也来一次Me too运动了。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系列
其实感受到的不是恐怖,而是绝望,毫无逃出生天可能性的绝望。从查理对妈妈说:“外婆希望我是个男孩”的时候,就已经点出了主旨。没有jump scare,导演敢用超长时间去铺垫,而且相当稳扎稳打。
A24,全世界最会剪预告片的公司。
可能所有精彩片段都在预告片里了,两小时正片前一个小时基本上是磨磨叽叽,后一小时逐渐拐到邪教的老路上了,有些片段连接的地方缺乏逻辑性,叙事节奏也不够紧凑,前面顶起来的一点悬念后面都散了,可以这么说,演员表现很精彩,但故事真的没有那么好,如果一部片子被观众解读得很详细,但你却没有在观影的时候感觉到这些,就说明片子叙事还是有问题,总不能什么电影剧本写得差强人意都指望观众脑补剧情逻辑吧?
WTF 这演技都快演成喜剧了
前情铺垫做的很好,看完片子后反过来看会豁然开朗。影片一定程度上在反类型,并不靠一惊一乍来吓人,反而是努力做好各种细节,为结果的出现背书,值得玩味。导演的把控能力很好,摄影稳健,美术置景和灯光水平很高。于观众而言,要克服前一个小时的缓慢,相信我,一小时后逐渐高能!
看到豆瓣评分这么高赶紧拉上肥肉去电影院看,可是看完感觉就一般般吧,前半部分非常的平淡缓慢,高潮要等到最后最后了,结尾挺高能的,也许恐怖片看多了,虽然细节有些creepy的地方,总体没觉得多恐怖啊……
失望大于期望,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铺垫让人昏昏欲睡,优秀的编剧在铺垫的过程注重细节的推进,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对话都会成为解开谜题的真相,这一点《前目的地》做的非常好,而在《遗传厄运》里面,一个多小时的铺垫,就算砍掉个30多分钟依然不会对剧情造成任何影响,大多数对白纯粹为了凑时间。到最后30分钟,总算是好戏登场,个人特别喜欢妈妈疯狂的三个场景:儿子冲上阁楼母亲用头狂敲门,静消消地趴着天花板上窥视儿子,吊在天花板上左一下右一下割断自己的头颅。除此之外,整部电影并没有太多可取之处,结局也是用邪教桥段草草了事,并不是一部值得推荐的作品。
正
在三十人的小小小厅里,旁边坐着一惊一乍、几分钟一捂心脏的老太,观影体验让人quite enjoy it. 有许多话想说,但是故事截止反而让人挑不出来什么了。在被电影唤起对各类恐怖元素和经典的热情之外,最享受的莫过于“Annie”Toni Collette的表演。那张时而面如死尸、时而失控大叫的脸真的是生来为恐怖片服务的(褒义),绝对是同辈同类女演员的演技示范;和有着同样气质的Ann Dowd的几场求神戏真的可以伙拍《女巫集会》了。
超现实恐怖片如果没有一个细思恐极的结局就很难有把之前展现过的内涵向内收的囊括力,万能钥匙在这上面明显走的更远,万能钥匙就好用一种视觉欺骗颠覆了你以为的事实,铺垫却也十分充分,这也就使得整体给人回想的空间,而这部电影一切都过于顺畅,结构很完整却没有给人无限恐惧的内核,被恶魔盯上是家庭永远摆不脱的诅咒,却也止步于此,显然是封闭性的,至于后续我们不得而知,恐怖元素整体效果贴近招魂,但远远不及温子仁的力道,缺陷在于恐怖桥段想象贫乏,道具使用不太充分,铺垫过长而惊吓时间也过于简短是恐怖片的大忌,优点是没有很借助于音乐增添吓人度,安静的场景很瘆人,断头的互文梗做的妥帖,蚂蚁等密集元素处理的也极为顺畅。
搞不懂为何这样一部乏善可陈的剧情片会受到如此吹捧?节奏极其缓慢就不说了,有恐怖吗,有惊吓之处吗,很抱歉,我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至于什么邪教,附身,灵媒这些东西向来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最后,男主嘴角的大黑痣实在是太出戏了哈。
后段比前段好,概念玩的很高级,色调构图服化道都没什么缺点,运镜的方式加深了恐怖的氛围,演技太赞!演员的部分把这部电影抬高了一个层次!作为恐怖片除了最后部分大多数惊悚桥段都设计得很温和,自插脖颈的部分让我想到了老港鬼,反正是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