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过这个故事似乎想写些什么,可是换了好几个开头又关掉了编辑页面。
无钱无计划无热情无精力的长假第一天,百无聊懒,在床上看完了一本书才爬起来,12:43.打开豆瓣看到的第一个活动“手贱的翻一翻最让你虐心的短信/简讯”,还有点小期许地希望可以看到什么让自己羡慕妒忌的俗世爱,却满眼都是做作矫情生涩僵硬地狗血偶像剧。
于是我又想起昨天这个故事。
不要反问我不是不奢望真爱么,就是不奢望才会总想要驻足观赏。
我从来不介意做一个好故事的旁观者,用无与伦比的代入感给自己一样的纠结,往往能带来和惊悚恐怖片相媲美的心理刺激和吸引。
就像一个暑假在家看《笔仙》,冷气和蓝绿色的落地窗帘营造着4D观感,可就算再怎么害怕,不出三分钟还是得把台换回来。
那些爱情,再怎么窒息着我的咽喉,也还是吸引着我的眼球。
一个是造诣颇高的美学评论家,早年离婚,有一个三十多岁事业有成至今恨之入骨的儿子和一个曾经是他学生的从不深谈的女强人性伴侣。
那个一见到他就变成了失败婚姻牺牲品的儿子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用了大脑的话,他对他的父亲说:”你一生都在逃避人与人的关系对你的牵绊。
“这是对他前半生的精准总结,他评论话剧、歌剧、画作,一切艺术品和生活,努力保持着客观公允与一针见血,我猜他是思特里克兰德的信徒,这混蛋说:“女人把爱情看得非常重要,还想说服我们,叫我们也相信人的全部生活就是爱情。
实际上爱情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
我只懂得情欲,这是正常的,健康的。
爱情是一种疾病。
” 于是他奉为真理。
不过,对,不过,还有但是,生活总是充满转折。
这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他的缪斯他的明珠,一个微笑让他微风拂面如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个眼神让他窘迫于自己的疲惫孤独老无所依。
他的诗人老友安慰他”来的晚总好过不来吧“!
可我相信他一定不这么觉得,一个声名赫赫的美学评论家受人敬仰的大学教授,他已年届花甲,狼狈不堪地又情难自禁地爱着他的学生,崇拜她的韶华,信奉她的胴体,从此缴械投降再不抵抗,一朝夕便换了信仰。
没有她的夜晚他变得畸形,抚摸自己,跟踪她到舞会,受到呵斥乖乖回家等电话,黑暗空旷中独坐想象她在接受哪一个年轻的爱抚,让嫉妒烧焦自己,让自卑毁掉爱情。
呵,这个研究美与艺术的的人,真想知道此刻他的舌头是否还能分得清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与健怡可乐。
这样似乎太落井下石,不过我还更加落井下石地断定:他们一定会分手。
果然,他们分手了,自卑作祟成功。
他拒绝每一次和她家人见面的机会,包括她的毕业舞会。
深红玫瑰墨绿西装,和他的爱情一起枯萎。
他夜夜失眠提笔无一字的时候,才明白他曾经亲爱的思特里克兰德真是因为拒绝寻找他的女神才最终落魄死在巴黎街头。
后来诗人老友和曾经的伴侣相继故去,他开始认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他渐渐地重新学会呼吸和睡觉,伤口愈合地好像一个正常人。
如果是现实,这样也就可以结束了。
有头有尾,合情合理。
像一个永恒公式,改变参数可以得到各种各样俗世爱情故事。
好比闺蜜H白美萌乖,男友高但矬穷学习差,千里之外成天担心H被人拐走惶惶不可终日,电话必秒接短信必秒回每小时报告一次行踪恨不能在H身上装上监控录像GPS,终于成功被甩。
好比闺蜜Q小巧可爱但不够温柔,男友体贴温柔但不够帅气,这样的人设也算是郎才女貌地贴近生活符合实际,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位同学总觉得自己的女人是全天下最美的人人都欲分而食之,千里之外成天担心Q被人拐走惶惶不可终日,电话必秒接短信必秒回每小时报告一次行踪恨不能在H身上装上监控录像GPS,终于成功被甩。
毛主席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才认识到不是说繁衍才是终极目标,只是爱到深处都想永久,而不确定性太可怕,贵重的东西总是要和危险的东西一样锁住,比如爱人和结婚证,比如囚犯和高墙铁网。
我再不敢小觑老百姓的智慧,有一个词自古流传至今深受打压仍金枪不倒:门当户对,其实是帮我们早早造好了一把温柔的锁,减少一方的惶恐和另一方的痛苦,有时未免不是个好主意。
可这毕竟是电影呀!
我们是来逃避现实的导演总该给我们一点惊喜。
女神回来了。
可怜的老人拿着听筒的手不住颤抖,说不出是刹那间老迈泻出还是情绪激动,他粗暴地用冷水洗过脸瞪着自己湿漉漉的皱纹。
伤口撕裂,血依旧鲜红。
她头发短得像个淘气的中学小男孩儿,她说一天剪一点这样当头发小时事便不觉得心疼。
看到这里我很激动地自觉代入想问她是不是要忘掉一个人一天忘一点儿就也不会心疼。
她说她得了乳腺癌两周后手术,他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为她将要破碎的美丽,更为她独自惶恐。
他啜泣,含着眼泪,吸着鼻涕,请她无论黑夜白昼随时告知自己的惶恐,他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理论,不是他拥有了他的艺术品,是艺术品拥有了他,他六十多岁了,终于长大。
她请他拍下她的美好,没有带走就独自消失。
故事的最后当然是他们终于在一起。
但我不承认这是爱情的胜利。
完美不再完美,女神走下了殿堂,他们终于能够携手走进俗世的爱情,门当户对。
这狗娘养的爱情!
这是我在这套房子里过的第一个冬。
阳台极大,可以摆开四桌麻将。
我每天的乐趣在于清晨将一株吊兰搬到阳台正中,一边浇水一边看相邻幢顶楼住户的几十只鸽子在楼与楼之间盘旋,夜里再将吊兰搬回屋。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桌子前,努力调整坐姿来安抚颈椎的骨质增生,同时迅速地翻看各种网页。
边上摊着本书:关于英雄,关于历史,关于社会神话。
我怎么也看不下去。
几个月以前,在这套屋子里,巨蟹笑着问我,你交往过的女子,哪个最吸引你。
巨蟹问得很有深意。
我隐约知道这背后的潜台词。
然而,你知道那样的空间里,二人四目,你回答了是错,不回答也是错,多想一秒是错,简洁地回复依然是错。
类似这样的问题,我还碰到过,之前有白羊问我,你最喜欢吃什么。
我回答,泡面。
白羊又问,你最不喜欢吃什么。
我继续回答,泡面。
这并非简单地从那个古老的关于“忠告”的段子演化而来。
我痛恨那些面目各异的女子问我类似的问题,极端痛恨。
这种敷衍式地回答,对她们来说,要么是得到答案后的欣然,要么是深深的迷惑,要么是依稀的刺痛。
回答这样的问题,对我而言,用一个具象的可指代的答复,总比你剖心剜腹将所有的爱憎都告诉别人来轻松地多。
不明白对方的爱和恨,只希望对方用可供甄别的言辞来替你厘清,那样的相处总让我倦怠不堪。
后来白羊走了,我不清楚这么多年后她对我的当时的敷衍的感受,不清楚她现在明白否,当她开口问这个问题,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佩内洛普·克鲁兹恼火于本·金斯利的跟踪和不信任时,她问金斯利:对你来说,我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段落轻易就让我回溯起上述的情景。
尴尬、逃避、掩饰,甚至是恼火,金斯利只能躲闪着佩内洛普的眼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当巨蟹第一次问我,你对谁的印象最深刻之时,我记得我还煞有介事地手摸着额头,沉思一阵,稍后叹气答:那个天蝎吧。
在巨蟹第二次问我那样无稽的问题时,作为反击,我很快做了相应的答复:天蝎。
在我写过的那些文字里,在我回忆里2006年秋天那段不堪的时间之时,我总是隐隐绰绰、一而再地提到天蝎。
无论是我作为被辜负的与被欺瞒的形象出现也好,还是木讷沉静与吊儿郎当并存的面目也好,我始终没有回避我为讨天蝎欢欣,作出的那些一想起来就觉得懊丧不已的举动。
佩内洛普被誉为有西班牙最优美的臀线。
我无意将天蝎与佩内洛普并论,在回答巨蟹的逼问之时,虽然我有挑衅的意图,盛赞天蝎的身材,但平心而论,天蝎的确是我相处的女子中举手投足间最具女人味的。
我知道这样的问答,有多么刺痛巨蟹。
相对于热恋的甜蜜而言,大部分水相女子,她们更多地记住的,不是你的好而是你的伤害。
被恋人言语伤害所带来的病态的快感,让她意识到,是时候抽身而走,是时候寻找下一个能伤害自己的人了。
这就像两艘船相遇,一艘打出一个旗语,另一艘相应地回应,然后两艘船各自航行,留下一长串白沫拖在身后。
巨蟹发出的信号,我很明白,我很配合,我先做恶人。
本·金斯利自衿于逃离婚姻的明智,这样的明智,在他儿子眼里却是极不负责任且不堪一驳的。
即使是他儿子,那个肿瘤科的医生因婚姻出轨找金斯利排解,金斯利也明白,每个人的问题始终要每个人自己解决,他不能给任何帮助。
何况他连自己的问题都搞不定。
在佩内洛普看来,金斯利这一辈子都在逃避各种各样的关系以其求得朴素的自由,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地问金斯利,关于二人的未来这样的问题。
对于曾经委身与我的女子们我总有一份歉意。
也许我宽容一点,我该忍住逼问和挑衅来回答这些我痛恨的问题。
可微薄如纸的自尊次次都怂恿我说,如果连这样的龃龉都不可避免,如何能寄希望于之后几十年日日柴米油盐?
只是每次我萧索地从一楼走到六楼,看着楼梯灯在我脚步声响下逐次亮起,我也会想巨蟹曾经单薄的身影。
我太迷恋于二人相处时,二人之间缱绻的芳香,从而自大地认为,只要有此便足以抵挡任何的问题。
于是很多对方以为是,而我以为非的细节,在我的忽视下,逐渐混乱,成了一团再也绕不起来的毛线球。
“美丽的女人骤然出现在面前,总是引人注目,泫然而逝,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看透她。
我们只见到躯壳,我们被美丽的外表蒙蔽了。
”金斯利和诗人乔治用六十年的经验在总结。
“你要知道,再美丽的胸部,几十年后,也只是一对垂到肚脐眼的布袋奶。
”上周六刚刚办婚礼的室友在2000年就这么向我传授经验之谈。
事到如今这么多年,在她们看起来,我对爱情依然一无所知。
可悲的是,她们的这个判断,洞若观火般准确。
————————艺术和爱情的祭司————————————他,品味高尚、追求完美的理想主义者,源于内心的孤独无法根除,于是频繁更换床上伴侣,但也无法让自己觉得真正有一瞬间是与它人合二为一。
他爱上她,始料未及,却忐忑不安,不敢确信。
只能内心纠结,用幻想折磨自己。
她,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却独独为他的才气所吸引,又或者是她看透了他内心深处那种折磨和痛苦。
她爱上他,只为能为这个她仰慕的男人送达一丝能够抵达心灵的温暖。
虽然愿望微小,却足见感情深厚。
————————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她,坚定要扮演他的情人、他的爱人、他灵魂的救世主。
然而,再坚强聪明的女人在热恋中都不免难以自控,明明知道他的底线是自由,他的生活不能有所牵绊,却还是终于忍不住像普通女人一样向他索取,于是,越过了他的底线,到达禁区,逼走了他。
他,崇尚自由,害怕失望,所以从不开始,也就无谓结束。
只是热恋中的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他却无法掩饰,他一再追问她的前几任男友,尤其是关于他们的性生活,他害怕自己输给那些年轻小伙子,他在这个美丽聪慧的女人面前有着深深的自卑。
他也曾想要尝试的,尝试给予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可车停在门外,心却胆怯了,身就开始不由自主地逃离。
这个彻底的怀疑主义者,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自己所爱的女人。
——————————让我们做一辈子的游戏—————————世间的男男女女都在谈恋爱,恋爱中的诺言是美丽诱人的,可兑现的毕竟不多。
不给承诺,源于守诺,无法确信可以兑现,所以选择不说。
有些看似游戏的恋情,貌似玩笑,却才是源于双方最彻底的认真与牺牲。
如果能够逢场作戏一辈子,谁能判断说游戏的双方没有真诚?
凭什么判断?
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最真诚的玩笑,往往貌似玩世不恭。
他们如是。
“和你在一起的未来让我害怕,我一生的恋爱关系都匆匆而过,因为这样我可以让自己相信,我并非孤单一人而时间也没有消逝.而凯若琳是使我想起曾经骄傲的唯一线索。
”我并不爱她,但我不能否认我在乎她。
她只不过是20年前班里和我一夜情女生中的一个,但是当我越来越年老,发现无法挽留岁月的时候,我昔日的辉煌和骄傲逐渐褪去的时候,我仓惶地抓住了她。
我们只是偶尔见面,她总是满世界地飞,我们不从深谈,只是仪式般地做爱,为的不过是打发寂寞,发泄欲望而已。
这样的状态很好,她从不索求名分,追逼婚姻,我可以一直言传身教地过着标榜的自由生活。
对我而言,没有“外遇.”。
我一直以为,到了我这把年纪,早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然而这一切,直到我遇到了你,康斯维拉。
我垂涎你美丽的胴体,你暧昧的眼神,你优雅的一颦一笑,你滔滔不觉时带着浓浓西班牙腔调的英语,想得到你的欲望占据了我的脑海,但却无可奈何,我嫉妒的发狂,即使我拥有了你,我也惶恐地感觉到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比我年轻的男人取代我的位置,而你终将不会属于我,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万千过客而已,当你再回忆起我的时候,会淡淡地对你丈夫说:是他教会了我如何爱你。
但是无论如何,我爱你,我发疯似地爱上了你。
第一眼,我已经深深为你着迷,在我大学的第一堂课上,你迟到了。
尽管你尽量小声地穿过人群安静地坐下,但是我却发现了你,从你冲我微笑的那一刹那,你穿着简单利索的白色衬衫,简单牛仔裤,身上却散发着神秘优雅的气息。
学期结束的鸡尾酒会,我很刻意地接近你,和你谈艺术谈文学,我动用我多年积累的渊博知识,用一个老男人的魅力去勾引你,庆幸的是,我做到了。
对我来说,你俨然是上帝创造的艺术品,你的双眼像极了戈雅笔下的玛哈,是你点燃了我生命中久违的激情。
话剧结束后,我邀请你去我家,你答应了。
你的尴尬,我的无所适从,我们就像初恋的男女,羞涩地沉默不语,你驻足在墙角,光影淡淡地邂逅,你精致的侧脸,你随意披散的棕色长发,你微翘的小鼻尖,你抵着墙有韵律地来回晃荡的性感身躯,那一抹浓烈的春光挥霍着火热的拉丁风情,我静静地注视着你,沉浸在小屋此时的旋旎风光,,为你弹奏的一曲钢琴曲,迎来的是你的默默注视。
然后以后的一切那么自然。
我的唇慌乱地印上了你的脸颊,你微启的朱唇,你完美无暇的肌肤,这是一个老男人的拥吻,一个老男人能给你的欢愉,我惶恐我能给你的实在不够,和你在一起,我竟然可笑地希冀永恒,当时间了遭遇激情,我,束手无策。
我陷入到嫉妒和不自信的魔障里难以自拔,此时拥着你在我怀抱,而我却不停地想你的生命中曾有过多少男人,你和他们在一起时放荡的神情,这深深地折磨着我,我不断地害怕失去你。
你温暖的双手和炽热的眼神换来了可笑的怀疑和退缩。
你无数次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家庭聚餐,你的毕业典礼,你的坚持加深了我对自己的怀疑。
但我拗不过你眼泪的威胁,我妥协了,我无数次地幻想你挽着我的手穿过人群,迎着所有人诡异的目光,他们一定会说:我们如何不般配,我是如何衰老,而那天的你,白色小礼服将你衬的越发娇嫩,束起的发髻端庄优雅,你眼角的小小细纹如此性感。
多想用我的手轻轻为你绾起耳边的碎发,但是我却害怕。
请你原谅我的懦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我依然害怕承诺,或许我已习惯了多年的自由,或许我还留恋百花丛的风流,或许只是我不敢爱你。
你24,而我已经60。
如论我多努力,爱情只不过短短一瞬,空留的无非是伤害和背叛。
或许乔治说的才是对的: 美丽的女人骤然出现在面前,总是引人注目,泫然而逝,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看透她。
我们只见到躯壳,我们被美丽的外表蒙蔽了。
爱上一个漂亮女人比什么都危险。
毕业晚会的那天,我一直守在你的家门口,坐在车上,我无数次地下定决心推开车门,但是我终于没有这份勇气,我心疼你的失望和怨恨。
我回家,听到你的留言:你说你真心诚意地爱我。
可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我都无法满足你,我还有什么能力去爱你。
冰冷的地板,凉到我的心底,我不停地听着你的留言,一遍一遍~我想我们终于还是结束了。
没有你的日子,好像不再有恐惧,这两年中,我完全和你失去了联系,我不愿听见你的点滴消息。
直到有一天,乔治离开了,我最钟爱的挚友。
他在世时,我们两总会习惯地去那家咖啡厅小坐,挑个靠窗的座位,谈谈最近的生活,分享着所有年老的秘密,真切地感受着年轻的过去。
他病逝前,紧紧地抱紧我,狠狠地亲我,然后就没了声息,我知道他的不舍,但我从来没料到他的离去是那么突然,他的妻子问我:“不知道他亲我们的时候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想他一直都知道”。
那一刻,我不再惧怕死亡,我只是害怕死前无法亲吻你。
逆行穿梭在人流之中,我看不清匆匆而过的脸,我毫无知觉地矗立在那里,任凭人潮侵袭。
奇怪的是,我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痕迹,心里是彻底的空荡荡,60年来,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掌控着生活,如今我却才是自己只不过是被生活调戏的小丑,我开始怀疑生活的意义。
我还是习惯偶尔去那个咖啡厅小坐,呆滞的目光,假装和自己自言自语,欣赏着周围我素来嘲讽的婚姻和承诺。
康斯维拉,我是多么想念你。
我怀念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时光,我们去过的海边,海风吹拂的你凌乱的发,你墨绿色的风衣,你米黄的围巾,你有着坚毅曲线的嘴角,你迷离的眼神,追跑时你恣意的微笑,静静地躺在我怀里的你,阳光下为你投下的每一寸光亮,你是在我心中疯狂生长的血色罂粟,我愿意用的眼睛帮你记录下一切。
我后悔我没有早一点见到你,可以看到你一步一步地走来见证你的成长,我后悔没有晚一点遇见你,或许你那时也已经老迈,那样我便可以更坚定地爱你。
这漫长难忍的思恋直到我接到你的电话留言才停息。
你说你有重要的事和我商量,这次我是彻底崩溃了,心里的防线刹那间轰然倒塌,我一个人蹲在墙角发疯似地流泪,我知道,你一定是遇上了很好的年轻男人,你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害怕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这个消息,然而终究发生了。
你说要来我的公寓,然后你就过来了。
两年了,你变了,长长的棕色的卷发如今是帅气的短发,你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深邃迷人,只是你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你的憔悴和苍白,当你说服自己镇静地告诉我你得了乳癌时,时光为我们停驻了。
你轻轻褪去衣衫,摆出戈雅画笔下玛哈的姿势,将手环抱于脑后,直直逼视镜头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忧郁,你请求我记录下你的最后美丽的样子,那刹那,我似乎听见破碎的声音,我不知道,那是照相机,还是我的心,碎了。
原来一直以来,我爱上的并非是你诱人的身躯,也不是我长久以来迷恋的欲望,而是一个最真实的你,康斯维拉。
即使你还如往昔般美丽隽永,或者似如今般残破苍白,我想我爱的是一个完整的你。
儒雅博学的大学教授终生追求人生的平衡与情感自由,本以为同女学生的露水情缘,最终却向着自己预想的反方向疾驰而去,比起“忘年恋”这样枯涩的标签,立足于特殊两性关系当中的自我情感探寻才是这部片子最有趣的地方。
如果你期待情欲的刺激或是忘年的伦理冲突,那么这部片子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想它更适合在一个阴雨时内心清明的下午,缓缓咀嚼这段滋味丰富的感情。
导演在剥离这段感情关系中的敏感影响要素时十分谨慎。
儒雅博学的大学教授在年轻女性那里看起来极富魅力,包括同他保持多年肉体联系的sex partner也曾是他当年的学生,但这种关系的建立绝不会发生在他的授课期间。
此外女主康斯薇拉也不是一个毫无头脑、或是对老师盲目崇拜的傻白甜,她了解大卫一贯持有的独身主义观点、有过社会经验、在初期能够在面对大卫的嫉妒时保持清醒的抽离姿态,在这样一种前提下,二人才建立起对等的两性关系。
这首先剥离了师生状态中潜在的权力吸引,并强调除年龄以外二人心智的对等性。
同时,导演所塑造的主人公无限趋近真实状态的周边社会关系,为大卫的行为提供了合理的逻辑支撑。
朋友乔治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帮观众挖掘主人公的内心,而他同时又是一个与大卫相似的游戏人间的浪子,不同的是他没有像大卫那样果断从婚姻中逃亡,而是享受着性与爱分离的快乐。
儿子肯尼,大卫不幸婚姻的受害者,对父亲有着难以化解的怨愤,戏剧地同样遭遇了婚姻与真爱的双重门;更有趣的是他身上似乎携带着自己和父亲双倍的责任感,在婚姻及婚外情里两不放弃打算承担双重责任——而大卫的态度则是两不相干。
至于长期的性伴侣卡洛琳,她是一个完美的伙伴,不要求婚姻与责任、自身精神独立、理解大卫并对这段非婚关系保持长久的忠诚,然而当大卫终于遭遇了情感落脚的可能,这段毫无契约感的关系便即刻趋于溃散。
为什么是康斯维拉?
当大卫终其一生在追逐不被一段关系所束缚,在遇到康斯维拉时他却变成了主动想要跳进“圈套”的那个人。
“The biggest surprise in a man's life is old age”,岁月对于男人而言有很大概率可以带来发酵过的魅力,但这份惊奇也会让一个乐于动脑筋的人不断进行自我质询——如何才能够以他的真实年纪参与这场人生的巨大欢愉。
一边是与卡洛琳旗鼓相当的稳定关系,他能够从中同时获得一个成年男性肉欲的欢愉与精神的可掌控性;另一边则是小自己三十岁的青春且美丽的女人,她年轻到不需要承诺这段关系的持久度,而这给大卫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全感——他几乎可以确定下一秒康斯维拉就能够得到她人生中第六个年轻男孩的热情与爱男人至死都有孩童的样子,垂垂老矣之时大卫又重拾了本应在年轻时发散的嫉妒心,会在枕边的女人假装认真数ex的时候突然当真,缠着她追问五个ex各自的样子,突然起意去探看女友行程,偏偏这一切都伴随着他那张苍老且成熟的脸,那张每周固定在电视机前就艺术史与人类自由侃侃而谈的脸。
爱情大概是每个人一生都不可控的危险变数,哪怕是再自诩理智的人也逃不过去吧。
康斯维拉对于大卫而言,像是一件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完美艺术品,如金字塔永恒存在在那里却没有人能够永恒拥有它。
尽管此前的自己深谙“sex is sex”的道理,但当康斯维拉出现,此前认定的种种真理都变成了可笑的谬误。
她不掺杂一丝肉欲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她拥有刻骨的美丽却又兼具朴实的内质,但不管怎样,一个不是大卫的大卫对他说,就是她了。
一方面是这种不可抑制的沉醉,另一方面则是不安,像是预感到在她面前自己会丧失主动权的那种不安。
游曳于六十多年里的精神自由即将遇到宿命般的陨灭,再加上对于年龄差的不自信,当康斯维拉提出分开,他以相等的理智自持换来两年的秋毫无犯。
成人世界理应是这样,既然说了再见就不会再哭哭啼啼想按个“重来”。
可两年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的康斯维拉回来打破了这段沉默,她患了乳腺癌,她即将失去的,要么是性命,要么是她最为大卫所称赞的胸部。
好在疾病给了他们一个相见的理由。
罹患乳腺癌的康斯维拉挽歌唯与死亡相伴, 也唯有在死亡面前,这诗篇才纯粹地真诚动人。
康斯维拉此时失去了另两人介怀的年轻与美丽,却反而让这段感情变得更加纯粹:一个人确认过爱人爱的不是自己完美的肉身,另一个人终于鼓起了跃入爱里、甘愿被束缚的勇气。
老友乔治生命的最后,陪伴他的是那个许久不曾交心糟糠之妻;自己手足无措时,那个被自己连同婚姻一起丢掉的儿子肯尼却是自己最先想到的那个人,生命无常真情难得,我想这都是推动老大卫决定向前迈出那一步的诱因。
做完了乳房全切手术的康斯维拉苍老地躺在病床上,大卫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沉认真。
康斯维拉:I‘ll miss you.大卫:(短暂的沉默)I'm here.至此所有的故事终于尘埃落定,那个恐惧被爱挟持的老男人最终说出了他犹豫已久的承诺。
这段时间有关于“婚姻的意义”这个话题的讨论不断出现在眼前,但看似言之凿凿的道理背后往往是一推即倒或者根本不具普适性的脆弱逻辑。
人们总是渲染爱情,却鲜少有人能够勾勒出婚姻的魅力,一段织接血肉亲情的半生关系难道最后只能概括为冰冷的四个字“协同进化”?
这没有道理,而我也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令我心向往之的答案。
私以为《挽歌》事实上讲的是人类灵与肉两种追求之间的矛盾感,而年龄错差只是突出这种矛盾感的一种工具。
现实世界里灵与肉并没有办法完全割裂,人会同时存在这两种需求,也许有的人将它们划归于两个对象进行获取,但当有一天这二者现身于同一个对象,他此前所持有的人生观就将面临彻底的错乱乃至崩裂——这正是我们看到大卫所经历的一切。
人生若只如初见,停留在我的目光刚落到像艺术品的脸上是最为美好的时刻。
电影《挽歌禁欲》讲的是评论家大卫,在一所大学里兼职教授遇到了生命中的真爱――女学生康苏拉所展开的情爱故事。
1、相遇的地点――课堂 大卫是文学教授,讲授美学。
他是经历过60年代性解放的一代人,在那一个年代里要性爱的途径只有结婚,所以经常在三更半夜里给他打电话的儿子仅仅是一个“错误婚姻的结果”。
身为美学教师,在感情上也喜欢去收藏美女,他的做法是:在办公室里的门前贴一张禁止性骚扰的牌子,等学生毕业时,他会为他们举办离别的晚会,就在这时他就会向猎物下手。
无论是每三周跟他同床的情人,还是康苏拉,他的猎艳手段是一致,同样是他的学生。
就是这样的办法,他的一生猎艳在五十以上的美女。
而回到讲台上时,他会以他的博学,充满智慧的话语引起女学生的好感。
在故事里,大卫在课堂上观察着康苏拉,告诉她笔记是没有多大用的。
在课堂外,请她看戏剧,为她独凑钢琴,外加每周的电视评论,以及以往的著作,这么一个儒雅,温柔,有魅力的有名有地位的老男人,很少有女孩子会推开他的手。
康苏拉就是这样地沦陷了。
当然,能够成为大卫的猎物是有条件:美。
大卫称赞康苏拉“即使没有性也是迷人”又说她的美像一件“艺术品”“让他景仰”。
的确康苏拉的美艳不仅仅只是性感,这位来自古巴的女子还充满异域的神秘色彩。
富裕的家庭让她有良好的家教以及上档次的服装。
有时美女是用钱堆出来,这话一点也没错。
在影片的前半部,大多数的观众欣赏更多的是康苏拉的外在美。
2、相遇的时间――他54,她24 有人会认为一个老男人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交往他的心态会因此而年轻,对大卫而言,恰恰相反,他开始焦虑,自卑了。
他把自己放在同年轻的男孩子竞争的位置,他每天给康苏拉打电话,问她穿什么衣服等等这类的琐事。
康苏拉要去舞会,他对她不放心了。
占有,嫉妒涌上心头,他找了一个借口也去舞会。
如此的自卑也成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线了,康苏拉要大卫去见她的家人,可大卫找理由推掉了,可在康苏拉的硕士学位的晚会上,大卫的车就停在门前,他不敢进去。
因为害怕康苏拉的家人会谈论“他的年纪”。
至此我很佩服杨振宁,有自信,即使全中国的人都在讨论他,他们依然牵手站在公众的视线,他很勇敢,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爱情的相遇正如沈从文所说:在一个适当的年纪里爱上适当的人。
康苏拉问大卫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
大卫没有答出来。
其实他也不确定,一是他不愿陷入任何确定的关系里面,二是他对康苏拉感情的不确定,所以他对他的情人说:“你是我唯一的坚持。
”这个影片是从小说里《垂死的肉身》改编而来,他的年纪老了,身体也会不好,而她正当年华,还有大好的前程在去发展。
爱情是灵与肉的结合,如果仅仅有灵,康苏拉会被年轻的男孩子带走。
爱情,跟年纪有关。
3、转折点――疾病与死亡 大卫诗人好友的死亡,康苏拉的离开,在这两年里,窗外的落叶凋落他都能感知。
他在慢慢地走出这个阴影时,她来了电话,不是结婚,而是她得了癌症。
大卫是她见过最迷恋她身体的人,她请他拍她裸体的照片,为她光滑的躯体留下美好的纪念。
死亡的降临,使他意识到他不能失去她,他负起了责任,影片在病房里收尾了。
如果没有死亡的提前预知,那么他们是否还要像过往一样分开,各自在不同的床上过得没有灵魂交流的爱情生活。
死亡一直都存在,我们应该铭记这点。
本来只是一个老掉牙的师生恋的题材,被导演伊莎贝尔拍得唯美,感伤,引人深思。
至于道德层面我不想做任何的评论,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没有伤害到第三个人那么它就是道德。
4、男女的爱情不一样男人在没有遇上真爱之前心是流浪,可身体却在特定的阶段留给特定的女人,比如大卫和艾洛琳身体的交流,在确定康苏拉后,大卫是会离开艾洛琳。
女人是遇上真爱而得不到之前心是忠诚,可身体也开始了流浪,从一张床到另外一张床,从一个男人怀怉到另一个人的怀怉。
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用精神撑着,用现实武装着,用灵魂存活着。
不知道曾经刻骨铭心追求的某种最初究竟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懵懂开始,还是青春为继,抑或在入世老去后磨损、淡忘,只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刻在魂魄中无所适从,也许隐约翻到陈旧的某一个段落会黯然泪下。
然而,真的到了最后,只要自我无疾而终,却是最好。
也许,有很多人,更多人,怀揣不能泯灭的曾经的神采激昂,一步步的走在实现的过程中。
人老了,离队了,落伍了,平添了半身的沧桑和如期的遗憾,却依然愿意,回头去整理那早已属于未来的生活。
这意思就是,不是只有青春着,才去做青春的事情,肉身和精神,相当的不统一。
拥有最活跃的身体,却没有最深邃的申请。
反之,日久常新的迷恋、依恋那曾经周折的青春自我的荼毒。
尤其是男人,年华将逝的男人,在某个关键点上折损过的男人,被青春完满的自我离弃过的男人,总想着旧梦重圆,用的却是现实的目标。
《挽歌》之爱,之所以牵牵绊绊,洋溢着冷色的哀鸣,充斥着决绝的离意,是因为,大卫和康斯薇拉的饥饿状态实现于他们的灵魂早已失去重要的支点。
尽管有着文人墨客的温文尔雅,充满着文明。
但内心中,残缺的、弥留的、匮乏的,伴随着老去的青春和肉体,却在精神桎梏中本能的爆发。
人生的相遇总是存在着机会,真心和真情的也许不多,但遇见了。
而人性,与文明和野蛮相交的永恒中,取舍变得甚为重要。
文明程度越高,自我实现的需求就越大,虚妄也就越发明显。
除去权利不提,只是一个人如何平凡的渡过一生,如何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得美好圆满,是无人可能定论的。
昨天,今天,明天,哪一天都存在着危险和机遇。
这样的现实,对于用精神世界支撑自我的人来讲,一点儿都说不通。
他们擅长用理性去武装感性,而不是用理性去衡量感性,如教授大卫和学生康斯薇拉。
于是,这凄楚的爱情如同初冬到残冬的阳光,即使热烈却无法维系温度。
收获的季节都已经过去,一无所依,一无所有,于是就怕了。
于是,爱情变成了情爱,拥有变成了折磨,等待变成了永别。
《垂死的肉身》是这电影的原著小说名称,一语道破了这段爱恋的天机。
原著作者残酷了命运与死神的交集,让看电影的人在死亡的果断决绝中,判断了灵魂的存在。
在真爱的存在和存活与冷漠残忍人性之间,在责任和信任与世界的疏离和压迫中,快乐和美好究竟价值几何。
事实证明,只有自我的挣扎和脱离,那些为了自我目标、自我安全、自我崇拜的躲避、规避,那些貌似合理的种种理由。
所以,人只在失去时,万劫不复时,才知道拥有的可敬和可信。
女性导演编织的《挽歌》虽然很不美国,有着一种欧片的雅意和情趣,却秉承了好莱坞电影的简单和干脆,在貌似深邃的意境中显得更残酷直白。
这挺好,没有哲人的晦涩和对灵性的过度渲染,更平铺直叙,更现实。
如此这般,反是渲染衬托了主题的残酷性和警醒命运的力量。
一个人,在几时,可能有绝对机会去面对非正常的生死离别,并且悔恨终生,这概率太小了。
而一个人,在几时,可能不将自我的残缺变成指向他人的要求,并且时刻记着,这概率就更小了。
康斯薇拉是敢爱敢做的,有一颗真心,即使也遭遇过种种深心磨难,却因为年轻而更具韧性。
而老大卫,伪善而狡猾,躲在角落里哭泣却在大庭广众下保持尊严,随着老迈和脱离而变得更加贪婪。
《挽歌》的无指向批判留下的独白很伤人,孰是孰非只能用惋惜还看待,这很合理,局外局内的都为着不可逆转的结局触动。
人还是对一些事情早有准备才好,过去的那些伤心往事记住就记住了,可不必继续左右自我的身心。
明天更漫长,今天的苦痛还要放到明天去继续,就算遇见了幸福,即使就在身边也枉然。
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包装很疼,包装到了冷硬无情依旧改变不了我们是情感动物的高级性。
如果这样,会更痛的。
如果这样,就是自我独自沉沦的自私和贪婪,就是鬼迷心窍的牺牲对方的情感,即使真爱,同样会消磨殆尽,两败俱伤。
时间不变,人会老去,贪恋是不必的。
一个男人,还是先学习好如何处理责任心的问题吧。
西班牙女导演伊莎贝尔·科赛特之前有过两部有名的作品,分别是《没有我的日子》跟《言语的秘密生活》。
两部影片都由萨拉·波莉主演,它们从女性视角出发,讲述了爱情与死亡的冲突。
《挽歌》延续了科赛特以往作品的女性主题,不过讲述的第一人称却换成了一个男的。
电影改编自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的小说《垂死的肉身》,发行后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原著有不可避免的性描写,但更为注重描述老教授的人生和情感,反省他的生活与过去。
《挽歌》的看点自然是跨越年龄鸿沟的老教授跟女学生,一段为一般人所无法轻言接受的肉欲关系,片子给人的第一印象正是如此。
老教授一度洁身自好,却被女学生的美丽所迷惑。
但是观众跟他的理性一样,对这份感情的热度跟前途并不看好。
换话说,先不讲年龄差异、背景不同,这种起点的男女感情十有八九只能是充当一段美好回忆。
跟身陷局中的凡夫俗子一样,老教授再能侃侃而谈,熟读前人大作,他在基本的情感问题上依然有着难以排遣的困惑。
他没有完整的家庭,对亲人很是冷漠。
他有一个固定的情人,恰好是他二十年前的女学生。
老教授对两人的关系没有信心,却也没办法克制对女学生的好奇与占有欲——他害怕她去寻找年轻男友,害怕她的离去。
老教授的忧心是有道理的,年龄和白发说明他的青春已经不再,他对女孩的心思更加捉摸不透。
可能是她一时好奇,促成了邂逅。
这种猜疑让他迷失,认为这份感情不会长久。
直到有一天,女孩希望他去参加一个家庭Party,老教授作出了他本能的判断反应。
真正失去时,老教授只是想着抚慰自己,没有主动去解释跟挽留,仿佛这个姗姗来迟的终结是注定的。
《挽歌》相当注重类似的心理描述,表现老教授时有大量的幻想画面。
讲述方式上,不断穿插些老教授和朋友的密谈还有上电视节目的内容,透露他的思想价值观念,令这个中心人物更加形象立体化。
从电影角度说,老龄与濒死题材并不少见,文字如何被影像化还能保留原味都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不过电影在有些关键地方处理得有失偏颇,西班牙国宝级美女佩内洛普·克鲁兹出演了女大学生,虽然她有拉丁女子的热情,风韵犹存,但比起原著中24岁的女学生,多少还是有些老相。
同有奥斯卡提名的本·金斯利倒是发挥上佳,将老教授的失落无奈完全流露出来。
他一天天老去,有着难以抗拒的无力感,只能变相地在女孩身上获得对青春与生命的渴望。
科赛特在处理故事情节上也过于情绪化,比如推动剧情的手法过于单一,完全依靠个人主观讲述,偏于唠叨絮语,缺乏足够的氛围渲染。
片中的钢琴诉衷情,用照相记取人生最好最美时包括展现对女性胴体迷恋本身,均有些形式化。
海边的时光和结尾的点题,也出现在不少同类影片当中。
修饰粉刷的行为并不会影响观众对主人公的好恶判断,简单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复杂,甚至只是错位的单调。
借助日常生活的力量无法改变,只有铸成错误加上生命偶然的影响,老教授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北青报】
扔一句很装的话在前面:任何文本的读解过程,都是作者与读者的潜在对话。
文学之所以吸引人,在于读者总在他人的文本中不断地投入自己——感情、思想、经验与教训——调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我一厢情愿,以为好的文学是那种具有挑战性的文学,挑战读者的道德底线,挑战读者的想象力,或者挑战读者的世故偏见。
重要的是,这个挑战,往往是按照叙事顺序进行的,不知从哪一瞬间开始,陷阱已经设好,而你浑然不觉地着了道,最后的恍然或感动的一刹那,就该是“意义”所在了。
这个电影一开始,先交代大卫的身份:在电视访谈节目里侃侃而谈的学者,谈的话题也很有暗示性,清教传统的压迫与60年代的反叛。
然后,镜头掠过暮色中的曼哈顿,进入大卫的房间,很宽敞,很有品味的布置,餐桌、钢琴、沙发,中产阶级的大房子。
窗外有雨,看得见大卫的背影,略微有些落寞。
旁白说到老年问题,说到还不老的心——大卫,花甲之年了。
下一组镜头是哥伦比亚大学,他在黑板上大字写下罗兰•巴特,穿白衬衣的24岁的美丽的康斯薇拉进来,坐在了第一排……看看DVD机器的显示时间,3分58秒,任谁都知道了,这个电影是关于“忘年师生恋”的。
提到师生恋,都熟。
幼稚园小朋友喜欢漂亮阿姨、女中学生暗恋男体育教师的那种不算,说的是“谢尔瑞斯”的。
比如阿贝拉尔与爱洛依丝,海德格尔与阿伦特,罗丹与克洛黛尔,鲁迅与许广平,沈从文与张兆和,毛泽东在延安的讲台上挥着手,下面显眼处坐着眼巴巴的江青……其实不用扯得那么远,我身边案例就多了去了,嘟嘟他爹玉树临风那会儿,如果不是有如花似玉的嘟嘟他妈傍在身边,指不定收了多少情书整出多少幺蛾子呢,好悬哪。
还有一位同窗的老公乃名校博导、青年才俊,即便拖鞋短裤腮边带着粉笔灰做济公状,也被半打女研究生“勾引”了,说起来他还一脸无辜。
最拍案惊奇的是我认识的某老老师,一二三,连着娶了三个女学生,他的年龄是日益增大,老婆的年龄倒一个比一个年轻起来,弟子们羡煞——虽然他们还要硬着头皮叫“师母”的。
没错,我对名人的师生恋还算同情,可是对于身边的,多少还是有成见。
我脑海里一边放着自家小电影,一边把电影继续看下去。
老实说,大卫的“爱情资本”雄厚。
他身体状况良好,能打凌厉的壁球。
有个每月来一次的情人,本乃20年前的女学生,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是能从侧面给大卫加分的。
大卫勾引人的手段看起来太眼熟,是个文科教授都会的吧,出口成章的文学经典,偶尔弹弹的钢琴,福柯分析过的《宫娥》不妨再显派一遍,做访谈节目的时候也不妨显显。
我大笑。
手段蛮灵,他和康斯薇拉很快上了床。
嗯,床上戏我不很感冒,虽然佩内洛普•克鲁兹的身材很是惹火。
我关心的是:他图她什么显而易见,而她呢?
见得太多了,男老师博学睿智,职业美化了他们,正人君子是吸引力,落拓不羁也是风格。
都说有权的男人招人爱,男老师的权力是知识转换来的权力,像蓝个英英的杀蚊灯,专杀那些不喜阿堵物自投罗网还标榜不俗的女生。
等到你真的嫁了,你会发现他这个灯可是没灭,还会有大量的女生冲着巴特福柯委拉斯凯兹柯扑来的。
嗯,我见得太多了。
看来大卫也心里有数。
从理智出发,他想断掉这段感情,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既然是老房子着火。
往长远想想,总有一天,会有更年轻更优秀的男子把她带走的,所以,还需把握现在。
他要从她的青春里偷来一段点缀自己的孤独晚景,她的笑颜在定影液里凝固,凝固住的是这私密红灯照着的饱满时光。
因为叙事视角是在大卫这里,受视角限制,我们不知道康斯薇拉到底怎么想。
她好像很简单,可是,真的简单么?
如果她只是在教授这里短暂停留,当一只花蝴蝶,倒是符合世俗期待。
不过,她看起来不是逢场作戏的,康斯薇拉认真了,她邀请她出席各种重要的PARTY,她的生日的,还有圣诞节的。
大家都知道如果出席这个PARTY意味着什么。
不,她不图他的财产什么的,说起来她家也是有身份的,从古巴流亡出来的富豪吧,纽约有着大豪宅。
她任性地一团火热地想邀请他进入她的生活,这一次,很郑重地邀请他去参加她的家庭毕业PARTY。
大卫,经历了好几次婚姻的、60年代狂野过的、从来不把婚姻责任放在心上的老男人,他怎么会“上这个当”?
不想自己陷住自己,不想耽误康斯薇拉,在他的想像里,如果他出席了PARTY,她的亲属们会投来那种怪异的眼神,仿佛在说“老牛吃嫩草”。
他受不了。
于是,在再次失约之后,他接到了康斯薇拉的“判决”: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
OVER。
他大病一场。
余下的两年里,朋友死了,老恋人伤心了,老式墨水笔写字还是刷刷有声的,可是壁球有些打不动了。
真正的高潮,那个设计了我等的陷阱,是在康斯薇拉重新出现的时候。
她剪了短发,朴素,忧郁。
她说她两年里没有找男朋友,现在发现了乳癌,要做深切手术了,特地来找他拍套照片。
在沙发上,她缓缓揭开衣衫,摆出戈雅笔下那个玛哈的姿势。
大卫在结识她之初就指出她的眼睛活像玛哈。
玛哈,西班牙语里是“俏女郎”的意思。
康斯薇拉不仅俊俏,她还深情。
就是那么简单纯洁的、什么也不图的、遗忘了年龄的爱情。
女学生不在乎世俗观念,从灵魂到肉体,一门心思的爱着。
倒是这个标榜不羁的教授,掉进了自掘的陷阱。
终于,到了唱挽歌的时候了。
大卫抱住病榻上的康斯薇拉。
镜头转回当年,在海边,她的头发还长,他还没这么老,他后悔了吗?
是我后悔了,从什么时候我不再相信康斯薇拉般的爱情,从什么时候我把忘年师生恋视为一场笑剧。
爱,原来可以是真的。
记得Bette Davisshuog,年老不意味着胆小。
但是托尔斯泰也说过,男人一生最大的惊奇就是年华老去。
年老悄悄地到来,然后你会问自己,就像我问我自己,为何老男人不能扮演他真实的年纪?
对我来说,要怎样才能持续的、在人生的喜剧中参与肉欲的部分?
因为,在我脑中,我完全没变。
——大卫 第58届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之一《挽歌》(《Elegy》), 改编自美国普利兹奖得主家菲利普.罗斯(Philip Roth)作品《Dying Animal》。
故事讲述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大卫,同时也是纽约著名的文化评论家,遇上24岁青春正盛的女学生康苏拉,两人所引发出的不伦之恋。
正如开场大卫的独白,为何老男人不能扮演他真实的年纪?
年逾六十的大卫适时地避开被指责为“性骚扰”的师生恋,往往等待学生毕业后再与之约会。
他结过婚,有个不惑之年的当医生的儿子,仍旧如年轻人一样,频繁更换性对象,沉溺于情欲之中。
直到他遇到康苏拉。
面对年轻的爱人,大卫总是患得患失,担忧她哪天爱上另一个年轻的男人,追究她过去的年轻男友的癖好。
此时的大卫,已经迷失了自己,改变了仅为满足肉欲的初衷,爱,逐渐衍生出捆绑自身和爱人的占有欲;而对情人卡罗琳而言,他们之间有的是pure sex,但当卡罗琳发现大卫家中有卫生棉条时,却暴怒不已。
情欲同时包含着占有欲。
于是,情欲不再纯粹。
说到底,皆因占有欲的萌生。
但即使如愿占有了,又能如何?
其中一个段落,大卫对刚出新书的女作家进行访谈: ——买下这些画作的人,他们以为他们拥有了画;但实际上,是画作拥有了他们。
——他们被赋予生命,被允许典藏自己;他们在某段时间里成为保管人,可以自由地欣赏它,想要的时候可以敬奉它。
——理论上你也可以买下金字塔。
——我懂。
但是有一天,金字塔还是在那边,而你…… ——将会跟法老王一样。
你可以占有某些事物,以生命的长度。
但生命的长度相比起时间的永恒,简直如白驹过隙,弹指一瞬。
当我们都已化为灰烬,占有的事物才是永垂不朽。
我们总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沾沾自喜中搞混了主客体。
岂料,在茫茫的时间中竟也抓不住一粒星尘。
影片最后的大组合段,因为大卫不参加自己毕业party而分手的康苏拉,在分别几年后又找回大卫。
但并非表面呈现出来的大卫以真诚的爱最终占有了年轻的康苏拉,而是康苏拉被检验出得了乳癌,将要切除乳房。
乳房对于男人来说,是欲望之源;切除了,意味她在男人面前失去了诱惑力。
而康苏拉后来的男友都没有谁比大卫更爱她的身体。
于是,伪装被揭晓:康苏拉选择大卫只是出于自恋,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而和自己一样爱自己身体的人只有大卫。
或许菲利普·罗斯之所以把题目定为《垂死动物》,垂死指向教授的年老,康苏拉的乳癌;动物则是情欲本能:大卫有妻儿的儿子和身为人母的丽莎相爱,朋友诗人乔治背着妻子和其他女人偷情……探讨的是扮演着社会角色的人的自然本性。
影片让我想起《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托马斯,他每天带着不同女人的体味回到特丽莎身边。
在酒吧里对酒友吹嘘,他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有200个。
对于男人来说,上床和一起睡觉的女人可以不同的。
也如《中国式离婚》里提到的,男人的背叛分为三种:身体的背叛,心的背叛,还有就是身心的背叛。
和别的女人上床仅是身体背叛,移情别恋就是心的背叛,最严重的就是明明身心都背叛却还和原配在一起过活。
于是,在男人的社会中形成了如此畸形的道德体系。
作为一部心理剧,西班牙裔导演伊莎贝尔-科赛特(Isabel Coixet),多采用轻微摇曳的镜头,呈现人物内心的局促不安,暧昧而一触即发的情欲,以及悬浮在空气间的不稳定因素,比如年龄,声望,伦理。
而且多个镜头大半被门框或墙壁或高大的植物所遮挡,形成“窥”的视觉,以表现不伦之恋的遮遮掩掩。
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编剧尼古拉斯·梅耶,同样也是同一个作家菲利普·罗斯的另一本小说《人性的污点》的电影版编剧。
两部剧都围绕中产阶级代表高等知识分子的教授,与地位低下或无名望的女人发生不伦之恋的题材。
知识与声望与行为并不成正比,无疑是对资产阶级社会道德的有力拷问。
年龄不是距离
酸腐的故事,沉闷的演绎。
3.5星
PC那时好土,可是多么年轻
一段情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Isabel Coixet ,您让我蛋疼...
年华挽歌
没仔细看,看不懂
恶心又自以为是不负责任的大鼻子老男人真让人火冒三丈
人物形象模糊且台词低劣,男主夸夸其谈的样子远不及Woody Allen演绎得可爱
结局毁了前面那么久的精心铺垫。之前的不自信嫉妒不安和占有欲因为她突然没了胸就这么克服了么...喜欢上完美的你,却只能和不完美的你在一起?不赞同。
分段式播放会改观效果,再分清主次线路别散乱电影至少还可以评三星。
美丽的女人骤然出现在面前,总是引人注目,泫然而逝,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看透她。我们只见到躯壳,我们被美丽的外表蒙蔽了。 或许看这部电影可以仅仅为了欣赏午夜巴塞罗那里那个狂野的西班牙女人的胸部和臀线
忧伤。。。
这玩意究竟想说啥
爱,原来可以是真的。
人老叶枯,繁华将尽,一生反思何去何归,为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最后动容时,也难免心累体惫,更何况那对的人同样也在遭受苦痛
我需要它的時候。
我嚼的不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