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 90 年代令人眼花缭乱的香港鬼片,近年来台湾电影中的灵异题材有异军突起之势,从都市传说改编的《红衣小女孩》到民俗题材《粽邪》和《咒》,再到同性喜剧《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台湾的创作者总能以不同的角度焕发这个传统类型的魅力。
近日,又有一部新片在恐怖类型里找到了突破口,将现实世界的非理性竞争法则移植到灵异鬼界,从鬼的角度去构建叙事,用喜剧方式解构惊悚悬疑感,构建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鬼界职场生态”。
《诡才之道》中的鬼魂们不再是传统恐怖片中面目狰狞的复仇者,而是一群为了 KPI 疲于奔命的打工人。
他们要参加“吓人技能培训”,要争夺“最佳惊吓奖”,要为“年度恐怖指数”拼尽全力。
这种荒诞的设定恰恰是对现实社会最尖锐的讽刺——在这个万物皆可内卷的时代,连鬼魂都难逃“被看见”的焦虑;当“被看见”成为一种执念,连鬼魂都不得不加入这场永无止境的竞争游戏。
导演巧妙地用鬼界的“非理性竞争”映射人间的生存困境。
娱乐圈的潜规则、网红经济的泡沫、职场性别歧视等社会议题被编织进这个奇幻故事中。
可惜的是,这些深刻的议题如同走马观花,未能得到充分展开。
影片在后半段突然转向亲情和解的温情路线,这种主题的断裂不仅削弱了批判力度,也让故事的讽刺意味大打折扣。
尽管如此,《诡才之道》仍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思考角度:在这个“注意力经济”时代,当“被看见”成为一种普遍的生存焦虑,我们是否也像那些鬼魂一样,在追逐流量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影片最终给出的答案是:普通人的存在本身就具有价值,不必为了“被看见”而陷入疯狂的内卷。
这一主题虽然未能深入展开,但已足够引发观众的深思。
在这个人人都想成为网红的时代,《诡才之道》用鬼魂的荒诞故事,为我们照见了一面现实的镜子。
它提醒我们:或许,学会在“不被看见”中安之若素,才是对抗这个疯狂时代的最好方式。
资源自取:https://pan.quark.cn/s/8057938fe042从去年开始我们这儿陆续引进了若干部看似尺度很大的影片在戏院上映,引起一些话题,甚至有人惊呼不会是从此以后尺度都放开了吧?
痴人做梦,洗洗睡啦。
妄图凭借这种幼稚的手段提振市场信心,然而无甚卵用。
前几天网传一张即将采用分级制的图片,实际不过是每年4.1都开的愚人节玩笑。
若真想做事就不会只放开引进片的尺度,何况放开也只是权宜之计,具体怎么放?
以后怎么操作?
都未形成规则,一切靠官老爷拍脑袋决定。
最根本的是要放开对自己电影人的残酷约束嘛,靠人不如靠己,但首先你得善待自己人不是?
好了,回到今天要介绍的这个片子上来。
这个片子故事其实挺老套的,一个很废很丧的年轻人在一个失意前辈的带领下出人头地,只不过把环境换成了鬼界,一些俗套的设定变得有趣起来,比如鬼也有KPI,鬼要吓到人并且让人因此做法事才算完成业绩,最引人发笑的应该是我们在各种鬼片里见惯了的鬼的动作,其实是他们拿来赖以生存的专业技能。
比如那位失意前辈靠的就是“下桥”这个动作吓人,也就是仰面下腰,很考验柔韧性。
这个绝活是她苦练而成的,并非成为鬼之后就会了。
这些小细节构成了影片的一个个笑点,让喜欢看恐怖片的人和想要看喜剧片的人各尽所需,市场反馈也不错,取得了4000万的票房,已经逼近去年湾湾在我们这儿公映影片的票房榜首4800万。
但这些都只是逗人发笑的技俩,透过这层表象我看到的是湾湾人的有趣、轻盈和开得起玩笑,除了普世价值巍然不动,比如家庭观念、父母亲情这些,其他都可以拿来解构,这个好像是我们缺少的。
我们天生比较拘谨、庄重、严肃,很多东西都不能拿来开玩笑。
好容易出了一部都市轻喜剧《好东西》,一大堆人跟在后面分析这个主义那个表达,还有《哪吒2》也是,不就是一部合家欢美术片,非要扣上民族主义的帽子,搞得人很累。
你看饺子导演看到事情不可收拾,早早就闭关修炼去了。
我们喜欢给作品上价值、扣帽子,而缺乏一种包容的、开得起玩笑的精神,所以我们这里诞生不了无厘头、B级片、Cult片、恶搞片,以及还有最重要的——现实主义电影。
注意,现实题材不等于现实主义。
汝若欲辨,先观此片名——《诡才之道》。
你就写“鬼”怎么了?
有一些玻璃心和G点是基本盘自带的,有一些则是官老爷生怕基本盘太弱小擅自给做的主,根子上还是青天大老爷、为人父母官的那一套。
这,才是最牛逼的爹味。
注:《诡才之道》的原名为《鬼才之道》(英文名:Dead Talents Society或Talents Society)
2021年,导演徐汉强和编剧蔡坤霖从一个简单的灵感出发,自掏腰包百万元拍摄了段先导预告短片。
除了陈柏霖、张榕容等明星加盟演出外,这部预告最为出圈的便是它解构厉鬼的有趣设定,借鬼喻人把厉鬼争锋变成了鬼界娱乐,把拍电影和鬼吓人巧妙融为一体。
6分多钟,它便让观众牢牢记住了其所预告的电影片名——《鬼才之道》,也让人记住了片尾“总之会尽快”的潦草上映“时间”。
在想看片单中等待了三年之久,该片终于问世并在2025年惊喜登陆国内院线。
不得不说这是场让人满意的恐怖喜剧之旅,也是意外的自我疗愈故事。
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做人会死亡三次。
菜鸟新鬼同学已经经历了前两次——死亡和埋葬,现在的她在人世间上做一个活人看不见的孤魂野鬼,和好朋友卡蜜拉一起过着吃吃贡品、四处遛弯的闲鬼生活。
然而想做孤魂野鬼也是有要求的,鬼生前的家人要保留好其至关重要的物品,一旦物品被遗弃,鬼也就会在30天后魂飞魄散。
好巧不巧,同学生前最珍重的一张努力奖状被家人意外搞丢。
30天后,她将迎接魂飞魄散的第三次死亡。
无奈之下,同学只得硬着头皮参加厉鬼选秀。
在鬼界只要成为吓人专业户,按时为鬼委会上缴贡品,厉鬼便能一直留在人间。
虽然表现糟糕,但不着调的经纪人Makoto看上了同学,力邀她与过气鬼后凯萨琳携手再创“旺来温泉大饭店”的恐怖辉煌。
作为导演徐汉强的第二部电影长片,这部《诡才之道》更像是他创作生涯的首作。
可能部分观众不知道他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因为那是部游戏改编而来的恐怖电影,票房口碑还不错,但后来台湾制作组暴雷就懂得都懂了,那部电影同样也是饰演同学的王净的成名作。
那么离开被原作制约着元素和主题表达的改编项目,徐汉强在《诡才之道》的创作上获得了更多的自由。
一部真正能让他从自我出发,讲自己故事的首作。
所以在这部电影中观众能看到导演和编剧从个人生活提炼出的酸甜苦辣,和其用熟悉的电影元素来解构鬼界的设计。
前者的主题贯穿了整部电影,也是同学身上背负着的最大心结。
终其一生,同学都在寻找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
她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路子却一事无成,它们无一例外都没带给她能肯定自我的答案。
只有那张父亲打印的努力奖状,成为了她心中唯一认可自我的寄托。
但当同学要以怨念为动力展露真身时,她脑海中回忆的也是父亲。
父亲说的努力要被看见,是她心中的巨石。
如果没有被看见,我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
相信许多人都在心中有着这样的期望焦虑,这也是东亚家庭普遍的。
没成就,没达到期待,就草草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可人的存在不该由他人的目光来决定,人也不该只有特别的存在。
同学在电影最后感受到了活着,她和朋友们抱在一起享受着那刻的快乐。
跳楼都失败的她并没有在这场惊吓夜向他人证明什么,她还是她,只是这次的惊天一跳她不再是被别人推下去的——我们价值取决于自己。
没了父亲的奖状也没拿到金鬼奖,抛开阳间阴间两个世界里他人的认可,同学现在活得幸福快乐。
她回到曾经的家告诉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生命:你不需要成为一个特别的人,没关系的。
徐汉强在这一主题上的表达,让我想到的是去年的港片《年少日记》。
怎么都考不好的有杰和什么都做不好的同学,二人的经历以及亚洲家庭的特色让很多人都深有共鸣。
两部电影的视角合在一起也组成了一套完整的生活态度。
爱平凡的孩子,爱平凡的自己,不特别但却有自己的价值。
个人生活带来的情感主题外,导演电影圈的视角则帮助该片构建了一个足够有趣和讽刺的死者世界。
鬼不再是传统恐怖电影中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们和活人一起挤公交坐飞机,用各种电影拍摄技巧来达成“装神弄鬼”的惊吓效果,替身、走位、训练,但却还不如活人拍的鬼片惊骇。
贯穿始终搭建起鬼界电影圈的,是两大金鬼后凯萨琳和洁西卡的矛盾。
传统没落和新生代崛起,二人的关系是现实明星时代更替的缩影,同时也是老一辈与年轻人间的观念冲突。
当然这场娱乐风暴最重要的一笔还是凯萨琳对同学所说的:我们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做人做鬼,卷得好累。
谈完剧情,回到该片的其他部分。
首先《诡才之道》虽然是喜剧为主各种笑料不断,特别陈柏霖实在是太搞了,片尾彩蛋疯狂鬼畜,恐怖桥段并没有刻意的惊吓观众,但徐汉强的处理还是相当有趣的,像是回放和幕后的段落都有伪纪录电影的感觉,鬼片惊吓手法的解构也让这些拍片场景变得迷影起来。
同学跳楼的场景更是格外有力,那血腥程度和最后的血女好恨啊完全可以放在一部正经恐怖电影里了。
能在大银幕看到这种场景,只需要无足轻重的收尾补足,我真有《死神来了6:血脉诅咒》同步上映的幻觉了。
而几位角色的服装设计,都幻视到了《富江:无限制》和《未麻的部屋》。
这也让我有个想法,就是日版翻拍《诡才之道》会特别有趣。
毕竟日本都市传说实在是多得数不过来,女鬼都不用原创。
直接裂口女、半身女、妃姬子、隙间女、花子等等,大牌云集加上都市传说胜地的文化解构,就连该片的结局那段第一时间都让我想起来的都是白石晃士2016年《贞子大战伽椰子》。
总而言之《诡才之道》是一部符合我个人期待的恐怖电影,在大银幕上它展现了不错的恐怖视觉设计,有一定的都市传说和恐怖电影解构色彩,整个情感主题的表达也算完整。
而且王净的表演越来越好了,在综艺上被羞辱时的尴尬和委屈,把握很出色。
最后则还是,我想看裂口女评选日本鬼影学院奖 。
在拿下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后,徐汉强执导的第二部长片电影《鬼才之道》日前在多伦多电影节亮相北美,因其极具特色的设定和成功的类型混搭收获了不少好评,并拿下了“午夜疯狂”单元人民选择奖的第二名,惜败于《某种物质》。
2024多伦多电影节“午夜疯狂”单元人民选择奖:第一名:《某种物质》科拉莉·法尔雅第二名:《鬼才之道》徐汉强第三名:《Friendship》安德鲁·德扬影片以都市传说为题材,讲述鬼魂们在阴间努力发展吓人事业,并立志成为灵界巨星的故事。
著名英文电影博客AwardsWatch称其为“最暖心”的恐怖片。
除了多伦多之外,本片还将在得克萨斯奥斯汀的奇幻电影节(Fantastic Fest)和西班牙的锡切斯电影节等类型片电影节与世界各地的观众见面。
在多伦多电影节期间,徐汉强导演接受了导筒的专访,谈及影片的创作历程和台前幕后。
专访正文导筒:首先还是蛮感谢徐导能够抽时间接受采访。
我记得这部影片最早好像几年前就有一个预告片,比较像是一个概念短片。
徐汉强:那个时候剧本还没写,但是因为我们想到这个概念,想要从鬼的视角来看一下恐怖片会长什么样子,所以那时候拍了一个短片来测试。
导筒:所以这个概念最早是怎么想到的呢?
徐汉强:其实当初就是因为我去看了一部恐怖片。
导筒:还记得是哪一部吗?
徐汉强:忘了,反正就是一个鬼片。
我平常不大看鬼片,因为我是从小看到大,所以大部分的鬼片对我来讲都不可怕。
我每次看鬼片就会有点分心。
因为那时候我做完第一部长片以后,隔了蛮久的时间休息,一直觉得好像身体跟心灵都累坏了。
所以那时候看那部鬼片的时候,我又不容易被吓到,就一直分神。
我看到有一个女鬼从厕所里面要爬出来吓其中一个女生角色。
那个厕所非常非常脏,那个女鬼在地上爬,看起来非常非常辛苦。
我就在想说,“天哪,我好不想当女鬼。
女鬼感觉好累,很辛苦。
”当然我们不知道她们感受到什么,但是你就会想到,不管作为演员来说,还是作为一个真的女鬼来说,其实她们都要花很大的努力才有可能吓到一个人。
而且她有点像演员,不能失败。
所以她某种程度上是在做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而那个艰难的事情很可能会没有结果。
比如遇到我这种鬼片看很多的观众我就只会觉得,“呃,你可以不要再吓了,可以收手了,我觉得够了。
我知道你很努力。
” 我就会开始觉得有点替她难过。
所以后来就想到这个点子:如果我们从鬼的角度来看他们怎么吓人的话,也许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导筒:这部电影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您对整个阴间世界有一个非常完整而有趣的世界观设定。
能谈谈是您是如何想到这些设定的吗?
徐汉强:我们其实一部分是有点用玩乐的方式去慢慢扩大建立整个世界观。
比如如果每一个鬼都要出来吓人,他们会不会比较谁厉害,谁比较差的。
那么这个比较的机制,会不会有一个有点像金马奖这样的奖项。
这些野鬼就会很像明星一样的。
当然很大一部分的世界观的建立还是建构在我们想要谈的主题上面。
我们现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演艺圈也好,或者是influencer(网红)也好,所有人都是靠流量、靠likes(点赞),跟你的follower(粉丝)的数量来决定你自己有多少价值。
好像每个人都在用这种方式在判断的时候,你会好像慢慢失去了自己对自己价值的判断。
所以我们有点像是从那个方向去建造这个世界观,来譬喻这个大家都用流量彼此竞争的时代,然后慢慢怎么样失去自己。
导筒:这部电影的另一个特色就是结合了台湾本土很有特色的民俗传统和都市传说。
徐汉强:其实就是像我刚才说的,把鬼当成一个演艺圈来想的话,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们以往所见的这一些传说,很多都是对台湾人来说是耳熟能详的,或者长辈听过但我们没听过。
其实那就很像是每一代都有每一代自己的偶像跟明星一样,我们其实也有每一代自己熟知的都市传说。
所以我们就觉得拿那些民俗里面实际上存在的、这些有名的鬼来做譬喻,其实蛮贴切的。
他们就很像是,有些人已经过气了,有些人现在正在风头上;有些人可能无心插柳红了,有些人拼了命了还是红不了。
其实就真的跟现在的这个网红的时代很像。
导筒:谈到女鬼,就肯定绕不开电影里的三大女鬼:凯瑟琳、洁西卡、同学。
这三个女鬼的形象您是如何创作的?
徐汉强:其实也是根据我们对于主题上面的思考来发想的。
因为我自己相信,你建立角色的时候,你必须要围绕着同一个主题去建立,建立他们不一样的立场。
他们在对于“我怎么求得关注”,“我怎么样被认同”,“怎么样被看见”这几件事情上他们有不一样的态度。
凯瑟琳就代表比较像是上一辈的,他们靠著苦干实干,爬到他们自己的位置上来。
所以他们认为只要你够努力你就会被看见。
但是那样的价值观可能对于上一辈人来说是没错,但是对像同学这一辈或者像洁西卡这辈就不一定会认同。
同学像是更年轻一点的Millennial(千禧一代)这个世代,洁西卡则有点像是卡在他们中间的世代。
这三个世代之间,对于怎么样算是成功,怎么样算是被看见的,就会有不同的价值观的冲突。
所以像刚刚讲的,凯瑟琳就有点像是那种婴儿潮世代的价值观:你只要努力肯拼你就会有成就。
到了洁西卡那个时候就是,我不想要再听你们老一辈的人讲话,我想要做我们自己的事。
她可能跟我自己的这辈比较像,因为我是80年代这个十年里面长大的小孩。
然后到了同学这个年代,他们就很像现在的 Millennial ,他们可能从小就已经觉得,好像他们再怎么努力都不会被看见,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所以很多人干脆选择躺平,很早就已经看清了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
所以对我们来讲很像是三个不同的世代,对于同一个主题的立场不一样所产生的戏剧冲突。
导筒:您是如何找到张榕容、姚以缇、王净这三位演员来演她们的呢?
徐汉强:张榕容的话,其实我很久以前跟她拍过一部短片,叫《匿名游戏》,是一个在2008年推出的一个短片。
那个时候她跟我念同一个影视学校,我们都是世新大学毕业的。
当时我们就合作蛮愉快的,就约定好了以后要一起再拍一部片。
后来因为她自己的事业也发展得蛮好的,等到真的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已经十几二十年过去了。
所以这一次对我来讲,跟她再重新再合作其实很像是跟老朋友合作,跟她也有一定程度的默契。
她本身的个性也是有点像凯瑟琳的样子,很爽朗又有威严,但其实本身心里面也有蛮温柔的一面。
可以说她那个反差是本来就存在张榕容这个演员身上。
所以我很大量地借用了她们每个人的个性。
那像姚以缇的状况,其实洁西卡这个角色是在写剧本的后期才比较完整地被建立出来。
在确定了洁西卡的角色是这样子的个性后,我们就寻找台湾现在的年轻女演员里面有谁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后来找到姚以缇,我们觉得蛮惊喜的地方是她帮助这个角色更立体化了一点。
因为本来这个角色,她作为一个反派其实是一个心机比较重的一个女角。
但是因为姚以缇本身有点天真、有点慢半拍的一个表演方式和她本人的个性,我觉得这些特质放在这个角色身上,反而让她变得有一点人味,有点可爱了。
因为我们本来也并不是要探讨哪一方的价值观是错的,而是大家都是在这一个很内卷的世界里面的受害者。
所以其实我觉得到最后,她好像也体会到了一些跟原本她想象的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那个表演都是让人觉得蛮动人的。
王净当然就是因为和我同时完成了一部对我们职业生涯上面来说算是比较重要的作品。
她一下子突然在台湾就变成一线女星了,也经过了很多很多的项目。
所以这一次很像是我们在重新回来,再看看彼此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都成长了多少。
她当时才二十岁,现在六年过去了,中间大家对她的关注其实是非常密集、很爆炸性的成长。
这样的经历对于她作为一个只是二十几岁的小孩来说,其实我觉得是蛮辛苦的。
在精神压力上,那种突然一下子大家都盯着你看、期待你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种附加的、外在的、各种的期望在她身上,我其实觉得对她的精神状态也肯定是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我们两个都经历了很类似的好像突然被看见了,然后有点迷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过程。
所以那时候其实在决定要写这个比较年轻一点的同学这个角色的时候,很快就想到了可以直接找王净来演。
所以几乎这几个角色,除了姚以缇是比较晚被选进来的之外,包括陈柏霖,包括张榕容,包括王净,其实都是很早就决定的。
你看到那个短片的时候,我们其实就已经决定大部分的卡司了。
导筒:具体我还想再谈谈同学这个角色,因为这也涉及到了传统中式家庭里父母对儿女期望、亲子矛盾这样一些最近很受关注的议题。
您为什么会想加入这些元素?
徐汉强:那一块我与其说是要谈亲情,更比较像是在谈刚才讲的婴儿潮世代的父母对小孩的期望。
其实像我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不是用那种打骂教育来育小孩。
他们其实都是用鼓励,就像是同学的父亲一样。
他们可能都是用一个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方式来期望你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可是其实还是会在孩子心中变成一个重担。
你会觉得如果我没有真的成大事的话,我是不是就会让我的父亲很失望,会不会让我的家人觉得他们的期望落空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会对你的自我价值开始感到怀疑。
所以其实对我来讲,那一块就比较像是一个对照,就是她生前有一个几乎像是诅咒的存在,好像你必须要成为一个特别的孩子,你才有办法活着,你才有存在的价值。
所以那件事情就会变得是同学在这整个故事里面,她怎样去经历并且化解的最主要的一个曲线。
导筒:这部电影从类型上讲算是恐怖喜剧片,那么您是怎么去平衡恐怖和喜剧这两种看起来好像截然不同的类型元素?
徐汉强:这件事情其实从商业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割裂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所谓“商业上”指的是如果要考虑票房的话,喜欢鬼片的人不一定会喜欢看喜剧片,对他们来讲这部片可能会不够恐怖;但是不敢看鬼片的人、想看喜剧的人又会担心太恐怖。
所以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有点困难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自己在构思故事的时候,我其实并不会真的从票房的这个方向去考虑。
还是说OK,我想到了一个点子,这个点子怎么样可以去譬喻我真正想谈的事情,去讲一个我真正心里面在乎的事情的时候,这样的故事产生了。
当然在叙事上面的挑战,就像你讲的,你一边是做恐怖一边做喜剧,大家好像听起来都很截然不同。
对我来讲其实这两件事情是同一件事。
因为恐怖类型跟喜剧类型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需要你先让观众建立某一种期待,你慢慢让观众往某一种期待去,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去颠覆那个期待。
如果是恐怖片,那个颠覆就是你会突然被吓到,你会被你没有预期的东西吓到;那喜剧片的话,就是你会在那个时候没有料到一个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
所以这部片我们在叙事上玩得比较大量的趣味,就是在好像你看到要往恐怖片去的时候,它就往喜剧的方向发展,有一个喜剧性的结果;或者是你发现它要往喜剧性的方向走的时候,没想到他又回来探讨很沉重或者是比较痛苦的事情。
这种不断颠覆观众期待的这个过程,是我觉得在拍完这部片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很享受的一个部分。
导筒:影片很大一部分剧情都发生在“旺来大饭店”里,这个场景非常细节的设计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您能谈谈是怎么和美术部门设计并完成这个场景的吗?
徐汉强:它其实是一个真实存在饭店,现在还有在营运。
我们跟他们借了一段时间。
通常在拍类似这种恐怖题材、有闹鬼的题材的时候,饭店通常都不大愿意借。
但是他们很大方,我觉得是思想蛮开放的一家饭店经营者。
他们甚至在电影上映之后还保留了一部分的场景让大家来参观。
你可以花一个晚上的钱去414好号房住一晚。
我们希望主要的这五个鬼,他们有一个像基地或者说像家一样的地方。
我们就想,平常我们看的鬼片有很多不一样、很多经典的地点嘛。
比如说是个学校、医院、饭店什么的。
我们后来就觉得饭店很像是一个比较包山包海、有很多可能的地点。
比如说它可以有餐厅,可以有长廊,可以有电梯,可以有房间,可以玩电视,有很多可能的一个舞台。
所以后来就决定把饭店当成是他们的主要的基地。
当然美术部门还是花了蛮大的力气,去把饭店原本的空间去陈设成我们想象中的那种五、六零年代那种,好像很辉煌,有点美国黄金时期的那种有点奢华的酒店的感觉。
它有一点欧风,有一点美式,是那种有着旧时代华丽风格的饭店。
导筒:您刚刚也有提到影片对于时下流量为王的现象的一些看法,而影片里也出现了网络爆红、病毒营销。
您为什么会想到在这部影片里加入这些内容呢?
徐汉强:应该是说,我觉得我们现在正处在这样的时代。
就像刚刚提到的,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不光是我们,就连不是做艺人的,我们就算是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平民老百姓,你在n面社交网络上面贴了一张照片,贴了一篇文章,有多少人按赞,有多少人分享,有多少流量,其实你都还是会非常在意的。
那几乎已经成了我们的全部。
甚至我觉得对很多人来说,在做任何行为或者是讲任何话的时候,第一个考虑到的都不是我现在想讲什么,而是我这样讲会得到多少个likes。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
你说它很荒谬,对,它很荒谬。
但是他已经某种程度上成为现实了,并且在一步一步地改变我们对自己自我价值的想法。
所以我们在帮这部作品做田野调查的时候,的确花了很多力气在研究网红生态,发现他们其实也经历了很多。
当网红这一门生意变成一个主流生意的时候,这个十年里面其实看到非常非常多不同的influencer,突然一夕爆红,然后产生工作倦怠,然后怎么样开始内卷。
其实我觉得那个东西对我的故事帮助都蛮大的,因为就真的是在反映现在这个时代的问题。
导筒:另外这部电影里也反映了娱乐圈、影视圈里新人取代旧人这样的残酷竞争,会让人想到《彗星美人》这样类似的影片。
徐汉强:没错,这些所有在探讨演艺圈的片子,我们也在拍片中间都全部重看一次。
我们也都在分析它们里面的角色分布是怎么样,如何掌握它的故事核心,诸如此类的。
比如说像《芝加哥》也是。
那当然这些片都有影响我们的部分。
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演艺圈状况其实也跟以前的演艺圈不大一样,比如说绝对不可能跟《彗星美人》那个时候一样吗。
那说跟《芝加哥》那个时代,或者甚至是跟《爱乐之城》的时候的对演艺圈的描写,其实我也觉得想讲的东西已经不大相同了。
那种旧人换新人的这种情节当然还在,可是到了现代,我觉得这个议题已经变成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问题已经变成是你被看见跟不被看见是一瞬间的事情,是比以前再飞快好几倍的一个状况。
在这个情况下,其实人们对于什么东西会红这件事情,已经再也不是用像刚刚讲的你有多少实力或者是什么东西来判断。
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判断什么人会被看见,什么人会突然一下子就不红了。
导筒:这部影片是由索尼影业国际制片共同参与制作,也是索尼影业继2002年电影《双瞳》后20年来首次参与台湾电影制作。
而现在也在多伦多电影节和其他的国际电影节展映。
您会担心电影其中一些比较台湾本土的东西不太会被国际关注观众看懂嘛?
尤其是我们都知道喜剧片是最难跨文化、被翻译的。
徐汉强:我们当然知道,比如你刚刚提到片里有很多台湾的民间传说的元素,这个部分当然我觉得就是无法翻译的了。
因为那个部分你也必须是台湾人,你才会知道的那些乡野奇谈。
但是我觉得那个部分反而不是故事的重点。
就算你今天完全不知道那些都市传说,你就把他们当作角色来看,其实我觉得他们其实每一个角色在反映的东西是蛮全球的。
像刚刚提到的,有婴儿潮时代的人,有Millennial一代,还有现在的Gen-Z和后面的这一代,这三个世代之间的关于被关注的冲突,我觉得是相当全球的。
而且我觉得我们在当初写剧本的时候,其实我们有考虑到这个故事的核心,我们希望不是只有特定的人可以理解。
我们希望它是一个,就算你不理解里面的所有的references(引用典故),你还是可以享受的一部电影。
我觉得来到多伦多电影节之后,尤其是在这一次放映之后,其实有点更确信了这个东西是可行的。
因为里面在谈论的感情也好,社会现象也好,我觉得是的确是好像有跨过语言的跟文化的障碍。
这点我觉得蛮开心的。
导筒:刚刚其实您也已经提到了一些电影对您的影响,您也提到了自己从小喜欢看恐怖片。
那么能具体谈谈有哪些恐怖片或者喜剧片是对您影响最大的或者最喜欢的呢?
徐汉强:我其实喜欢看恐怖片,但不大喜欢拍恐怖片(笑)。
因为我觉得拍恐怖片就像是我们在做鬼才知道一样,我觉得很累。
你看到那些神出鬼没的过程,其实都是经过非常大量的设计才做到的。
我觉得作为一个电影创作者来说,我的兴趣没那么高了。
但我的确非常喜欢看各式各样的恐怖片。
从小到大我觉得印象我最深的几部,可能很多都是日本片吧,像是《午夜凶铃》或者是《咒怨》。
其实中田秀夫的片子,尤其他早期的几部片我都蛮喜欢的,比如《女优灵》和《鬼水怪谈》。
还有再早一点的有一部片叫《怪谈比留子》,冢本晋也导演的,那部片也是让我小时候的阴影蛮大的,因为很可怕。
如果是欧美的话,老一点的我比较喜欢原版的《凶兆》,新一点的话可能就是阿里·艾斯特(Ari Aster)导的那两部《遗传厄运》和《仲夏夜惊魂》,都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恐怖电影。
但是我觉得就像刚刚提到的,其实我觉得好看的恐怖电影不多,虽然被大量生产,因为它就是一个很便宜但有可能会获得巨大回报的一个类型,所以很容易看到雷。
我觉得能够真的放在心中、可以留下恐惧感的其实并不多。
至于喜剧片就很多了,我也觉得我算是蛮受到日本导演影响的。
我很喜欢三谷幸喜导演的作品。
我也很喜欢工藤官九郎,他算是我人生中很大很重要的一个偶像。
另外《鬼才之道》其实我们参考了蛮多埃德加·赖特(Edgar Wright)的手法跟节奏。
因为台湾电影其实通常不会那么快,我们这一次就有一点不大管台湾观众他们习惯的节奏,我们尽可能让节奏能快就快。
我一直很想尝试一个肾上腺素一样停不下来的一个喜剧。
我觉得他就是这当中的一个很激烈的代表。
除此之外,我也很喜欢科恩兄弟。
他们的喜剧我也都觉得是,怎么讲,用虽然听起来是讨人厌但是称赞的意思,就是很有一个贱贱的那种感觉。
我也很喜欢美国的电视作者丹·哈萌(Dan Harmon)。
他的《废柴联盟》跟《瑞克和莫蒂》都是我蛮喜欢的。
对喜剧来讲,我是很喜欢那种节奏飞快、信息量很大,但是台词跟情节都是让你意想不到并且精雕细琢的,而不是那种插科打诨式的那种喜剧。
我比较喜欢的是,对角色来说他们其实在经历某些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就我们观众来说会觉得那个痛苦很荒谬,因此而感到好笑。
这种又喜又悲的效果,是我一直想达到的。
采访 / 撰文:舌在足矣
特地选了午夜去看这部披着恐怖电影外皮的喜剧片,效果还意外的不错,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电影院里看《诡才之道》的午夜场绝对是最正确的解法之一。
平心而论,《诡才之道》的剧情其实做的比较一般,无论是最后的大决战的处理还是整体的世界观编排都是存在缺陷的,这也让电影仅仅只能落入轻喜剧的范畴,而不能像大鹏的《年会不能停》一样引人深思。
但恰到好处的喜剧元素和恐怖元素,以及借鬼说人、借鬼喻人的叙事手法都可圈可点,为这部电影狠狠的加了一波大分,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福祸相依了。
在恐怖元素上,《诡才之道》奉行着绝不糊弄、认真对待的态度,不因为其喜剧内核就抛弃了恐怖氛围的渲染,不管是被诅咒的房间还是闹鬼视频,都完美的按照都市传说的风格拍得极为灵异,经常是前一个镜头还是闹鬼团队在相互调笑,后一个镜头就进入状态开始jump scare了,制作团队显然深谙吓人之道,效果甩了国内一众科学恐怖片好几条街。
而在喜剧部分中,《诡才之道》又整体体现出一种收放自如的从容感来。
包袱抖的恰到好处,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可能不是每个笑话我们内地观众都能弄懂,但至少在肢体语言上大家是存在共识的。
可惜的地方在于,电影剧本的故事构思在中后期实在太平庸,借鬼说人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话题,可以深深的讽刺和深化电影的主题。
但在结局里,这个“魂飞魄散”的世界秩序并没有改变,长官依然可以随意决定命运,两位女鬼也并没有和解,这就让鬼社会的复杂性无从谈起。
就如同上文所说,《诡才之道》也只能在轻喜剧的范畴里停滞不前。
但至少这是一部值回票价的电影,如果在闲暇时间图个乐呵,那选这部总比同期的那几部9.几分虚高,原因你我都清楚的电影要欢快的多。
为毛都做鬼竟然比做人都还累啊?
还有不论是做鬼还是做人,你卷尼玛呢?!
到最后电影结束也不知道同学叫什么。
同学是死于地震吗?
她其实是死于父亲的望女成凤。
同学,你不用做个特别的,那种父母眼中的好女儿(好儿子)你只要快乐开心活着就好。
主题是不出人头地的人生依然有存在的价值,有活着的意义。
但是主角的行为跟这个主题是互相矛盾的,她在电影里面当厉鬼也是很拼的,很累的,跳楼跳得血满身。
当然我不是否定女主为了生存所做的这一切挣扎,但咱都做鬼了也不用活的比人还累啊。
摘抄:主角的人设导致了主角的主观能动性很差,整个故事都是靠配角在推着剧情走,加上主角的矛盾直到第二幕结尾灵魂黑夜部分才被揭示出来,会导致全片的冲突都看起来像在隔靴挠痒。
很普很陈旧的内核尽量做了一些幽默+温情の雕花,其实更想夸一下台湾这些演员真的不错各花各味 人物动机上完全的自相矛盾。
主题是不出人头地的人生依然成立,故事却主要展现了主角作为鬼的成功,这不是可笑的自欺欺人吗?
编剧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结尾部分不断强调主角作为鬼都很失败,但表现出的却是“失败的表现“反而更加吓人,这对于电影里的鬼们来说就是成功啊,最后假模假式给了个比试谁都没赢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对主题与情节的矛盾打的毫无意义的补丁。
如果忽略这一点电影还算是个可以一看的佳作,可这个问题实在是大到难以忽略。
哪怕抛弃这个主题,主角的动机更敷衍处理一点,都比这种自相矛盾的剧本好。
麻烦把是枝裕和的比海更深去看一百遍,再去试图讨论这个主题吧 感觉也算是对恐怖片的一种解构 像是灵异版的《年会不能停》,多类型元素融合,完全不恐怖,当下的流行元素是一应具有,表象是鬼怪职业竞争上岗,明显是解构当下东亚的社会竞争内卷现状。
哎这艹蛋的社畜人生,真是卷到阴间做鬼也难。
整个片子就和王净演的同学一样,虽然做得很平庸,但就是不忍心再责备她了 哪个东亚小孩没有被荣誉柜砸得头破血流呢?
“你一定要做一个特别的人”,这句话无异于谋杀。
有点重构了短视频和流媒体对影视的解构…同学哭到我心里了,果然要做别人家的小孩才是东亚孩子最大的咒怨,最后没有强行和家人和解好评 什么院线题材的解禁,明明是标准的符合类型模式的喜剧片,甚至可以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的标准家庭式温情片,唯独不是恐怖片,根本不用加什么前后和制片人的电话,加了才是此地无银,才是鬼才知道,短评区突然被清空是怎么回事,更是鬼才知道;真·鬼畜社会,替咱喊出“做鬼也这么累啊!
”的嘶吼,很真实!
很现实(严肃的)!
咱东亚人就是做鬼也是卷得厉害,各种鸭梨山大,当厉鬼也得要工作签证要盖章;恐怖效果最忌倍速,三倍速女鬼破功直接给演出来了笑死 看完此片得出四个地狱级结论:1.领导比鬼更恐怖;2.东亚人即使做鬼也逃不过末位淘汰制;3.女性只有死了变成鬼才能成为第一性;
没想到第一部把网红流量现象讲的这么好的是一部中国台湾的电影电影看似是在讲鬼蜮实则是在透过鬼来讲人间的议题热热闹闹的,将导演和编剧想传达的东西娓娓道来你要是说电影只是在讽刺网红也不全是,因为它还有另外一个议题“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与自己和解”这个议题,说老实话,其实也被写烂了不过电影难得的讲出了新意,电影中王净的角色来自她父母的压力也是温和的,甚至没有什么压迫感「爸爸相信你呀」可是不管如何的温和,那也毕竟是压力电影用标准的台湾式喜剧的风格表达了“做废物也没关系”,然后冷不丁让张榕容的角色来一句“你是全世界第二名的女鬼”治愈到泪盈于框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不必为了一些他人的认可而存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三流厉鬼经纪人Makoto是《蓝色大门》里饰演张士豪的陈柏霖,一转眼从中学生长成了大帅哥。
本片既恐怖又搞笑,恐怖是表面,为搞笑服务,揭示的主题是不用成为一个特别的人,平凡一点也挺好。
以往的多数鬼片都以人类的视角展开,讲人怎么样撞鬼,本片则以鬼的视角展开,并将人类工作中的考核、考证、直播、评奖等事项搬移到鬼界。
人要拿业绩,不然会被开除,失去经济来源。
在片中鬼也要拿业绩,那就是吓人,被人类媒体报道或者口耳相传,没有业绩就要魂飞魄散。
业绩佳的鬼会获得鬼委会长官颁发的厉鬼证,也有机会参评最佳女鬼奖。
人活着很累,做鬼也不轻松。
连续八届鬼后凯萨琳被自己带的新鬼洁西卡挤下,厉鬼经纪人Makoto看中了废柴女鬼同学,将她引荐给凯萨琳。
凯萨琳为了重新夺回荣耀和尊严,决心扶植同学。
而同学在生前做什么都失败,她生前是被自己的荣誉柜砸死的,没有怨念,也没有恨的人。
做鬼之后同样是废柴,更面临消失的风险,这些让凯萨琳的团队很头疼,好在同学跳楼的表现意外爆红。
后来凯萨琳团队对战洁西卡团队,看看谁能吓退阳间网红超铁齿。
双方僵持不下,同学的出现反而让局势转向了凯萨琳,她更在团队中感到了温暖。
同学回到阳间的家中,温柔地对弟弟说,“不必成为特别的孩子”,传递出一种对平凡生活的肯定。
彩蛋:
《鬼才知道》以一个极经典的演艺圈故事开场,曾经创造过都市传说的“鬼后”凯萨琳被自己一手带出的人气渐旺的新人洁西卡所盖过风头,面临过气的命运。
可见即使是凶神恶煞的厉鬼也无法摆脱残酷激烈的职业竞争,在阴间依然延续着尔虞我诈的生存较量。
王净饰演的同学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含着金汤匙死掉”的鲁蛇鬼因为家人的意外而即将消失,不得不参加海选争取留下的机会,因为背景太过平常而惨遭奚落,误打误撞地被阴间经纪人招入麾下,当上了过气女鬼的见习小生,苦练吓人功力。
二人间的冲突构成本片戏剧张力的焦点。
无才的迷惘和落后的焦虑,两位主角的人设似乎正应和了当下的两种典型的情绪:在优绩主义竞争中败下阵来的普通人甘当庸庸碌碌的“孤魂野鬼”,靠着吃家里人的贡品勉强度日;而真正出人头地的,“努力被看见”的人通过日复一日的苦功终于成就了一番自己引以为豪的事业,却要时刻担心后来者居上,被时代所遗忘。
创作者借凯萨琳之口道出了:“只有当你被看见,他人才会觉得你是有才能的”,这不仅是鬼界演艺业的残酷真相,更是每一个平凡个体所面临的普遍处境,社会乐此不疲地追逐每一个用完即弃的成功案例,在注意力经济大行其道的当下,普通人的迷茫和失落常常被忽视,“平凡”的价值和美德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来自他人的注视不可避免地。
影片最后所有人一起奔跑的场景正是对这样的成功学的有力回击,每个人都完成了对于过去自己的和解,即便是不被任何人所注视,“我”在场就足矣。
影片一开始并没有交待主要角色的死因,要留到最后才被揭晓,这自然是为戏剧高潮的铺陈而服务:生前一直誓要追赶姐姐却一事无成的同学,竟让奖状柜给砸死了,死前还一直紧握着爸爸伪造的奖状——她生前唯一的“成就”;经纪人Makoto有些无厘头地死在了电视选秀节目上台表演前的最后一刻,两次颇有些象征性意味的死亡概括了角色各自黑色喜剧一般的命运。
两人的交心也制造了本片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感共鸣时刻。
“鬼才努力被看到”,努力了却也于事无补。
很有趣的一点是,鬼在消失的时候,身上会出现类似电视的噪点,以及电视关闭的电流声,实际上,从都市传说怪谈、被诅咒的影片,到电视综艺节目、视频网站到经纪人Makoto的古早MTV,创作者时刻强调媒介的在场和更替。
洁西卡利用网络视频获得了比前辈更高的传播度和点阅数,迅速积累超高人气的同时把凯萨琳挤下神坛,最终却也难敌Z世代短平快的网络直播。
或许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是,鬼故事在如今的媒体环境下也渐渐失去了传播的土壤,我们不再像互联网早期的论坛时代那样,对于这些怪奇故事怀有好奇和求知欲。
诅咒视频会因为快进而瞬间失掉骇人效果,精心设计钻研情节和布景还不如喷洒一身血浆更有传播度。
没有人再听鬼故事了。
再说回到影片的设定上,厉鬼以在阳间吓人为事业来自皮克斯的《怪兽电力公司》;被生前的亲友遗忘则会“魂飞魄散”显然是借鉴了迪士尼的《寻梦环游记》;主人公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特定任务以解除自身的危机则有太多作品的先例了。
将恐怖、喜剧、家庭等众多元素和议题熔于一炉且完成度尚可本就不易,在嬉笑怒骂之余也同样能做到温情治愈,而在这些类型电影固有的程式之外,《鬼才知道》所做出的在地化创新也让人眼前一亮,例如在中元节开办的年会、红衣女鬼和巧妙等极具东方色彩的神鬼元素等等,也巧妙地借助了台湾本地传统风俗来丰富故事框架和人物设定,另一个成功的案例自然是《鬼家人》中对于冥婚的展现。
总而言之是一部相当有趣的片子。
本来以为只是一部单纯的鬼片,但……这脑洞大开的“诡片”,墙裂推荐。
这绝对不是一部“不能看的影片”,这种无差别的突突,看完之后那个酸爽,还要什么鸡汤。
故事开始就是一段“一代影后”的耍大牌。
反正,影视圈的那点事儿,也是被赤果果的掀了底裤,看过之后感觉《红毯先生》实在还是太蜻蜓点水了。
故事开始,完全体会不到“鬼”的气氛,这不完全是人间日常么。
“一代影后”大火,参加各种访谈。
在这次访谈中,“一代影后”提携了一下后辈,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捅了一刀,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儿,可不仅限于娱乐圈。
等到“正儿八经”颁发“女鬼奖”,才知道,这一切,都特么是以“鬼”的角度拍的。
至于,对标的是啥奖,不言而喻了。
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一代影后”华丽落幕,“二代网红”迅速崛起。
其实,一个时代一个时代这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二代网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有点让人感觉“不讲武德”,但是,实话实说,这种事儿,日常生活中也少不了,还真生气不来。
不过,“二代网红”的获奖感言除了不讲武德,其他的还着实让人有点沉默。
嗯……一个人的成功,或许是得感谢一下当初把自己逼到墙角的仇人。
这些,都是故事背景。
正主儿上场。
鬼界小透明,整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甚至,遇到熬夜KPI的其他鬼,还会阴阳怪气的表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红啦”。
“躺平一代”的口头禅,虽然有点丧,但确实蕴藏着一定的真理。
毕竟,你也不是二小姐,底层逆袭,万中无一。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小透明要魂飞魄散的时候。
小透明不想“死”,开始想着要吓人。
是的,故事的设定就是这个样子,鬼想要“生存”,两种途径,第一种,家人还保留着“鬼”的特定物件;第二种,吓人求“生”。
第一种,小透明现在没了。
只能在第二种想办法。
办法嘛……参加海选咯。
参加海选,有一个必然的环节,那就是卖惨。
鬼界,也是一样一样的。
小透明啥也没有,这不仅让场下观众很失望,甚至连主持人都有点绷不住。
你这种小透明,还不赶紧去“死”?
不出意外,小透明落选了。
这次海选,“二代网红”可是导师,没有为小透明转身。
不过不用担心,天无绝鬼之路,小透明的状况,正好被落魄的厉鬼经纪人陈柏霖发现了。
同是天涯沦落鬼,搭伙组个草台班子,再合适不过了。
不用说也知道,陈柏霖的另一个“艺人”,当然是“一代影后”。
“一代影后”虽然落寞,但对于陈柏霖这种“生冷不忌”相当不以为然,这玩意儿,能有啥用?
陈柏霖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一代影后”,这种小透明要实力没实力,要野心没野心,偏偏还有着该死的“求生欲”,拿来当牛马最合适不过了。
这个理由……“一代影后”也没办法拒绝,而且,小透明就是自带“运气”,好久没开张的404,此刻光速来人了。
小透明立马上岗实习。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这次入住的是个实打实的社畜,对“鬼们”设计的那些吓人桥段,社畜完全没注意,一个劲的打电话“行,行,好”,一个劲的改PPT。
尼玛,身为牛马的小编,感觉被冒犯了一万次。
吓人,也是个技术活儿。
小透明感觉这也不是“人”能干的事儿。
但是,陈柏霖身为经纪人还是需要安慰安慰的。
现在“活人”口味就是这么重。
到底阴阳了谁……。
听到这里,小透明不由感慨,“当鬼也太难了吧”。
哎,“难”不分天地阴阳……好死不如赖活着吧,别想着“一了百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小透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
“死得不好,没有才华,时机还乱七八糟”。
翻译一下,“没有好爹,没有才华,偏偏还身处乱世”,咱们,和小透明一样一样的。
“一代影后”对于这种“鬼”,只有一个评价——一看就知道生前没吃过苦。
一针见血,一剑封喉。
经过一番苦练,其实也没啥用。
小透明迎来了第二次实习机会。
这对小情侣,此刻还不知道身处“鬼”中,依然玩着小情侣那一套的极限拉扯。
为了能吓唬小情侣,“一代影后”也是下了血本。
眼看着小透明还是不配合,那就别怪本宫了。
一脚给踹了下去。
想要学会飞行,就得下点狠心。
传说中,小鸟第一次学飞翔,也是这样的。
可惜,角度欠缺,小透明没有pia一下摔地上,直接插在饭店标识上了。
这意外的“意外”,营造出更强烈的效果,直接吓傻了小情侣。
一夜爆红,也不是不可能。
过气团队,总算是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此时,该说说陈柏霖的事儿了。
谁还没一段黑历史呢。
华语歌坛的黄金时代,这是对小编这个年龄阶段最大的“奖励”。
一度以为,当年陈柏霖出道时,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首MTV。
没眼看,完全没眼看。
在那个神仙打架的年代,陈柏霖想要出道,完全没希望。
但是,谁没有过去呢?
那个现在看起来傻傻的青春,当年也曾经是我们义无反顾的奔赴。
过气影后忽然翻红,这也算是娱乐圈的盛世。
这下窜上热搜,必然会引发“新旧”交替的恩怨情仇。
作为过来人,“一代影后”在尺寸拿捏方面,还是相当有心得的。
“不重要的鬼才会准时”,这句话,还是可以稍微翻译一下的。
遵守规则没问题,不遵守规则反而能体现身份的,才是最大的问题。
很多时候,我们对那种闯红灯的小民嗤之以鼻,言下之意就是没素质。
但是,挖得更深一些,这是不是小民没有“可打破的规则”可用的无奈呢?
考斯特别说闯红灯,就是停在马路中间,也没有叔叔敢管,更多人只会感慨——气派。
小透明,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不得不面对“被看见”这个问题。
到底要怎样才算呢?
这个问题,做人的想不明白,做鬼的也想不明白。
诡才之道,鬼才知道。
这个谐音梗,不许扣钱。
故事里头的鬼,之所以选择吓人,无非是想着别“魂飞魄散”,捞个“证件”而已。
这所谓的“证件”,由谁来颁发呢?
当然是这位大佬咯。
但是,想要“搞定”这位大佬,相当不容易,因为人家, 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按照正常程序走”。
鬼界为了C位闹得不可开交,人间也没闲着,为了吸引眼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人间的网红,为了吸引流量,决定挑战一下“鬼故事”。
正好也“成就”了“一代影后”和“一代网红”之间的较量。
当晚,小透明闹情绪没来,“一代影后”决定亲自上阵。
虽然,被“一代网红”调侃成老黄瓜刷绿漆,但人七八十岁演小姑娘的,不就是考验演技么,这点,网红绝对比不了。
但是,不好意思,刚开场,人间的那几位,就给了“一代影后”一个下马威,吓人的电话桥段,直接被阳间跳过。
当然,“一代网红”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招牌的影视桥段被换成了陈柏霖的MTV,爷青回也不过如此。
为了抢镜头,两位曾经的“师徒”,也不要什么“脸”了,直接在镜头前开撕。
负责解说的,估计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挑起了热搜。
这场“领导”非常感兴趣的直播,最后因为师徒二人抢镜头,搞得一塌糊涂。
“领导”很生气,当场拂袖而去。
危急关头,小透明赶到。
虽然,“领导”已经走了,直播也关了。
但,who care呢,大家高兴就好。
好恨啊,做人辛苦也就算了,做鬼也这么辛苦,当真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尼玛,说着说着,共情了。
为什么比“当人”还累呢?
无非是鬼界,依然还是执行着“人间”的那一套。
K不完的KPI。
最后,依然是颁奖环节。
但凡这种“长脸”的场合,“领导”必然都是要到场刷存在感的。
红衣小女孩,也是宝岛那边的“系列”担当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说一下小透明为什么成为小透明吧。
但是,其实,小透明的老爸说得一点也没错。
做人,就要出人头地。
做鬼,也要出鬼头地。
做社畜,只能哭天抢地。